《大明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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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升职记-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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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海沧盐场就设置在掖县西北九十里,管辖范围从海沧海口一直延伸到潍县的潍河河口以南,而整个昌邑沿海的盐场都在海沧场大使的控制之下,
只是海沧场大使向来跟昌邑县有着很深的矛盾,这个海沧场直辖于盐运司,连府里的调度都不听,当然不会把昌邑县放在眼里,因此昌邑县与莱州府对于这个海沧盐场可以是看得头吃不着,只能无可奈何。
只是柳鹏既然要对海沧盐场下手,那海沧场大使这个位置自然是逃不出柳鹏的手掌心,司徒弄玉不由兴奋起来:“这件事好办,我来之前刚刚收到宋子质宋州牧的书信。”
柳鹏一时间想不起宋子质是谁,想了一会才起来:“可是定州宋知州!”
“就是宋州牧。”
昌邑这个地方文气不如黄县盛,最近几十年进士出得很少,举人也是屈指可数,只有宋子质在朝堂上时不时替昌邑说话,这位宋子质就是现在昌邑在朝堂上的第一号人物。
宋子质是万历十三年的举人,已经在外游宦三十年,只是终究是举人出身,经常进一步退三步,比不得进士一步登天。
王道一王老知府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比宋子质晚了整整十年出仕,但是升官却比宋子质快了不止一步,早早就做了知府老爷,致仕之前还混了一个按察副使的头衔。
王老知府早已退下来归隐在乡,而比王老知府早十年出仕的宋子质却还在外面苦苦打拼,三十年官场沉浮终于让他弄到了一个定州知州的位置。
宋子质虽然游宦在外,但有着传统的乡土观念,对昌邑故土格外珍视,定州虽然在北直隶,但与昌邑毕竟相去毕竟不远,常有书信联络,因此他第一时间就寄来三百两银子以供赈济灾民。
只是三百两银子对于整个昌邑县来说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宋子质虽然贵为定州知州,能动用的资源究竟有限,他只能一边多方筹措钱粮并上书朝廷要求赈济昌邑,一边跟昌邑官绅商谈具体的赈济事务。
只是宋子质很快就发现朝廷根本指望不上,光靠昌邑自身的力量进行赈济又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宋子质不但默许昌邑县与柳鹏与龙口合作,而且还给司徒弄玉写了一封亲笔书信,司徒弄玉正是有了宋子质的支持才敢与龙口谈条件。
而现在宋子质听说了昌邑的灾情已经初步缓解下来,而且因为与龙口展开合作县内的各项事业蒸蒸日上,所以不胜欢喜并对司徒弄玉的安排赞不绝口,还特意派管家带了口信过来,这口信恰恰也与海沧盐场有关。
现在龙口与昌邑合作开发卤水,对于昌邑来说这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只是卤水的最终产品却是食盐,这肯定要与海沧盐场直接发生冲突。
而宋子质早就看海沧盐场不顺眼,在他看来海沧盐场对于昌邑县来说根本就是寄生虫,不断消耗昌邑县的各种资源,还不断要求昌邑县向他们提供种种方便,可昌邑县并不从海沧盐场的设置需获得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
因此他的意思就是借机好好敲打一下海沧盐场,让海沧盐场以后知道分寸,甚至还可以从海沧盐场获得部分钱粮赈济昌邑县的灾民。
而柳鹏的意思却是把富国场大使拿到手,现在司徒弄玉把宋子质的意向说出来:“别看宋州牧现在只是知州,但是他官场沉浮三十年,朋友很深,人脉很深!搞一搞海沧盐场绝对没问题,柳少,您是准备把海沧盐场大使这个位置拿在手里?”
柳鹏点点头道:“你也知道,咱们龙口这边都是登州人,大家跟着我也很辛苦,但是你也知道任官至少也讲究一个本省跨府,登州人不在登州人做官,我得为大家安排升官以后的出路。”


第440章抵押品

对于龙口的高级干部来说,他们现在非常缺乏一个合适的继续上升途径,虽然已经做到县里州里的顶尖吏员,但是做到这一级之后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最新最快更新
虽然理论上有机会混个官身,但是只要有了官身就必须离开登州,离开了龙口的核心圈子,所以柳鹏才会考虑到莱州混几个官缺,支持龙口的干部走出去。
只是情况并不象柳鹏说的这么简单,除了为了龙口的干部安排出路以外,拿下海沧盐场也是龙口向莱州扩张计划的重要一环。
现在龙口在莱州分别有朱由镇和昌邑县两块地盘,理论上可以说是对莱州府形成了东西呼应前后夹击的局面,但是朱由镇与昌邑间实际相去一百八十里,走一趟都要三天时间,来去要花六天时间,相距太远根本形不成合击之势。
而拿下了昌邑县以后,柳鹏就把目标放在海沧盐场,海沧盐场虽然还在掖县境内,距离莱州府城却整整有九十里地,要走整整一天半时间才能抵达。
而从昌邑出发走一天半时间恰好也能抵达海沧盐场,海沧盐场可以说是正好徙于掖县与昌邑之间的中间点,只要拿下了海沧盐场,莱州的局面就等于全活了。
而拿下海沧盐大使的位置,对于昌邑同样有着惊人的好处,至少司徒弄玉开发卤水不会象以前那样提心吊胆了,因此他又问了一句:“虽然海沧盐场归属于盐运司,可是莱州府未必肯答应啊!”
柳鹏却是笑了一声:“邱云飞在朱停镇那边事情办得很漂亮,他一向很小心,与莱州府这边配合得很愉快,现在莱州府又准备向我们龙口借十万两银子的款子,所以他们也得提供一点抵押品吧!”
柳鹏这么一说,司徒弄玉就明白过来。
邱云飞在朱由镇非常低调,跟掖县与莱州府根本没起什么冲突,恰恰相反,他在朱由镇的赈济可以说是帮了莱州府的大忙,因此莱州府才有信心继续跟龙口合作。
莱州府前次向北海钱庄借了六万两银子,但这六万两银子实际只有二万石米豆运到莱州府,整个莱州府共有二州五县,区区两万石米豆虽然算不上杯水车薪,但只要这么多州县随便闹一闹,两万石米豆很快就分得干干净净。
虽然莱州府的米豆还能勉强持续一段时间,但是莱州府也知根本道维持不了多久,一定得早作准备才行,因此他们当即就通过魏举向柳鹏与龙口提出向北海钱庄再借十万两银子。
说是十万两银子,实际按照一石米三两白银的价格只是区区三万三千石米豆而已,不过这次负责谈判的莱州官员非常尽职尽责,在谈判桌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固然私下也是收了魏举的不少回扣,但也硬生生把米价杀到了一石二两五钱白银,龙口必须向莱州府输送整整四万石粮食。
只是十万两白银不是一个小数字,柳鹏照旧提出莱州府要提供抵押品,而且指名要这个海沧盐场大使的位置,听到这时司徒弄玉不由多说了一句:“莱州府恐怕那边没有这么好说话,他真答应把这个海沧盐大使的位置让出来了?”
说起来十万两白银都够买一个知府的缺,但问题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双方合作愉快,而海沧盐场距离莱州府城还有九十里,但是包括王知府在内的所有人,都能从柳鹏的要求中感受得到龙口带来的惊人压力,对于柳鹏的条件有些敬谢不敏。
只是柳鹏却是笑了起来:“我就问了王知府一句,反正我对海沧盐场有意思,海沧盐场大使与海沧巡检这两个位置我一定要拿到一个,就看他们愿意把哪一个让出来?”
司徒弄玉这恍然大悟:“那肯定是盐场大使,巡检司的位置他们怎么可能让出来!”
巡检司掌握几十名弓兵,在地方可以说是一方土皇帝,柳鹏本来就有金山银山,再拿到海沧巡检司,莱州府就完全处于被前后夹击的位置,而拿到了盐场大使,只要巡检司还在莱州府手上,自然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王知府答应我们可以拿下海沧盐场,但是要我们拿真金白银上交给莱州府,我们当然不同意,最后我们跟莱州府谈好,等我们拿下盐场大使这个位置,每年要格外提供给两百五十引食盐给莱州府。”
一引盐是四百斤,两百五十引盐就是十万斤,对于海沧盐场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数字,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百五十引食盐可以说是进入了莱州府的小金库,并不在公库的账册之上,到时候可以作为机动经费来发福利。
因此司徒弄玉当即问道:“真拿两百五十引食盐交给莱州府?”
柳鹏却是笑了笑说道:“那也得扣除莱州府欠北海钱庄的本息才行啊,到时候扣除了该还的本息,天知道他们手上能拿到多少盐引!”
虽然海沧盐场的该管上司是省里的盐运司,但是海沧盐场终究在莱州府境内,他们可以无视昌邑县,也时不时不肯听从莱州府的调度。
但是知府老爷、同知老爷、通判老爷亲自出面的话,那连从九品都不是的盐大使就必须给足几位大人面子,所以海沧盐场每攫都会向莱州府定额的食量,而王知府提出的两百五十引盐,则是在定额之外再加两百五十引盐。
只是现在柳鹏却是把这些定额与定额之外的两百五十引盐都视作莱州府质押在北海钱庄的抵押品,莱州府只要还不上应付的本息,那么海沧盐场就可以从应当交给莱州府的盐引中扣除相应的份额。
听到这时,司徒弄玉不由啧啧称奇:“这样屈辱的条件他王知府都能答应?”
柳鹏笑了起来:“因为我跟他们莱州府讲了,海沧盐场与西由盐场请他们选一个,如果他们现在不肯选的话,那两个我全部拿走!”
掖县境内情况比较特殊,有明一代整个山东境内只有十九个盐场,可掖县一县就设置了两个盐场,一个是柳鹏提到的海沧盐场,另一个则是西由盐场。
就重要性而言,西由盐场自然要比海沧盐场重要得多,因为不管是盐田还是食盐产量,西由场是海沧场的好几倍,因此两害相较取其轻,莱州府的官员们只能把海沧盐大使的位置让出来。
听到这时,司徒弄玉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莱州府的这些官员真是饭桶,他们居然不知道卤水井的产量可以是海盐的数倍吗?”
柳鹏笑了起来:“那是以后的事情,我们既然准备把海沧场拿到手,司徒老哥你要好好准备,咱们的盐引得卖出去才能换成银子。”
司徒弄玉深以为然,虽然昌邑的卤水能换来雪白雪白的精盐,但是这些精盐必须销售出去才能有利润,昌邑一县根本消费不了如此海量的食盐,必须依靠龙口才能扩大食盐的销售范围:“柳少放心,我马上回去着手准备这件事。”
送走了司徒弄玉,柳鹏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甚至还没有坐下来歇一歇,就朝着坐在一旁的张玉蝉说道:“玉蝉儿闷了吧?我先把今天的公文看完再说!”
刚才跟司徒弄玉谈判的时候,张玉蝉一直在旁边尽着一个通房丫头的本份,端茶送水忙个不停,而柳鹏与司徒弄玉也没受她影响,一直在谈着关系整个莱州气运的大事。
只是张玉蝉没想到这种场合柳鹏与司徒弄玉都没把自己赶出书房,司徒弄玉也就罢了,她可是诸城张家的嫡女小姐,跟司徒弄玉可是自家亲戚,司徒弄玉如果敢把自己赶出书房,那玉蝉儿肯定会把这事记在心里,逮到机会就好好收拾司徒家。
可是柳鹏没把自己赶出书房就有些意味深长,虽然她是江清月的通房丫头,什么时候都站在江清月这一边,甚至夜里与江清月睡在一个房间里,跟柳鹏关系非常亲近,但是现在柳鹏是越来越把玉蝉儿当作自家人看待了。
虽然象是自家人,可还是没名没份,张玉蝉不由一阵气苦,只是心底再苦,她依然是十分温柔说道:“一点不闷,听柳少跟表姐夫讲得很有意思,我都能听懂。”
说到这,张玉蝉不由多看了一眼,想要弄清楚柳鹏具体是什么反应,只是柳鹏却是平平淡淡,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告诉张玉蝉一句:“玉蝉儿,我是真心把你真当自家人看,咱们之间根本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也根本没有什么忌讳。”
说到这时,柳鹏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再说了,咱们本来就是自家人,你既然看过了我的身子,那就要对我负责。”
明明还是没名没份,可是听到这句话张玉蝉却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这些时日她一直围着柳鹏身边转,几乎可以说是跟柳鹏形影不离,把整个柳府都收拾得井井有条,下面的奴婢都是都把她当成了柳府的一位女主人。


第441章衡府用度

因此张玉蝉偷偷看了柳鹏一眼,轻声说道:“奴婢知道了。”
柳鹏却很有兴致地说道:“玉蝉儿,我估计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君说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几事不密则害成,咱们是自家人,平时没有什么忌讳,除了梦雨姐姐与清月姐姐,我这个书房只有你才能进来打扫,今天司徒弄玉他来谈事,我也没让玉蝉儿你出去,所以玉蝉儿可莫让我失望。”
张玉蝉不由松了一口气,她当即说道:“奴婢是真明白,奴婢懂得礼法,知道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
在柳府之中,张玉蝉就是喜欢用“礼法”说事,只是她的礼法可不仅仅是和风细雨,一言不合就大刑伺候,甚至直接就把人撵走,但是柳鹏也看得出张玉蝉自已也是陷身“礼法”的大网之中而无法自拔。
因此柳鹏就不由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咱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连我的身子你都看过,咱们俩还有什么可不能谈的?你真想知道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就好了,也不用费心思量小心琢磨!”
听到这,张玉蝉俏脸又不由微微一红,柳鹏的身子她还见过,而且还不止一回,不过那都是江清月的错。
她是江清月的通房丫环,所以一直就跟江清月睡一个房间,而江清月与柳鹏在一起的时候,不但没把她赶出去,而且还让她在自己的床上好好呆着听着看着。
虽然曾经一度沦落青楼吃过好多苦头,但是张玉蝉却还是一个真正的黄花闺女,所以这样的事情对于张玉蝉来说实在有些过于刺激。
但是她从小的教育都是三从四德之类的东西,因此不敢违背了江清月的意思,随时准备伺候江清月与柳鹏,所以她虽然与柳鹏没有睡在一张床上过,却是曾经睡在一个房间里还看过了柳鹏的全部,因此柳鹏与她之间都不把对方当成外人看。
因此张玉蝉虽然俏脸粉红,但是她却是觉得自己的胸怀一下子就打开了:“知道了,少爷,对了,少爷要喝什么?”
“喝菊花茶吧!”柳鹏笑着说道:“我先看今天的公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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