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梅by: 海上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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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梅by: 海上竺-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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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梅…”那是礽阳困惑不已的声音,带着情欲消退后的嘶哑。 

  “和我有了那等事你后悔了?”错梅故作轻巧地问道,心里却是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我觉得,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这辈子,就被绑在我身边,不得不伺候我这个又粗又壮的男人。” 

  错梅闻言心头一热,硬是扳过了礽阳的身体,骑在他平坦的腹部,一把揪起礽阳的长发。 

  “疼,错梅你轻点…” 

  “礽阳,你听着。我是心甘情愿被你这个又粗又壮的臭男人绑在身边的。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 

  礽阳一语不发,有些迷惑又很感动的星眸盯住眼前深情款款的错梅,随手撩起错梅散落在胸前的发梢,放在唇边轻吻。 

  “唔…错梅,要不…我们再来一回合吧…那里被你一碰又硬了。” 

  “哼,禽兽。” 

  第十一章 

  寝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守候在门外的侍女们忙福身请安。 

  “王爷睡下了,都下去吧。李姑娘!你等等。”赤着脚,身披礽阳的锦缎外袍,错梅看着眼前不敢抬头的侍女,平静道:“你都听见了吧?我们的关系。” 

  李秋娘并不敢回话,涨红了脸却仍是低着头。 

  错梅客客气气地言道:“我知你是将门之后,在这府中做侍女是委屈了些。李姑娘你暂且安生于此莫作他想,王爷和我,日后决不会亏待你。” 

  李秋娘忙跪下谢恩,目送着错梅重新走入寝殿,喃喃低语道:“好一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竟能看出别人的念想么…” 

  “王爷呢?”错梅才从兵部尚书府省亲回来,侍女们围上来替他更衣,一个伶俐的丫头回话道:“王爷在小花厅,适才在和秋娘说话。” 

  错梅闻言眉头微蹙,轻轻推开了几个侍女替他整理衣襟的手,疾步而去。 

  伫立在花厅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错梅能清晰地看到窗畔的礽阳在笑,笑得那么畅快、欢欣。他身边的美丽女子含笑仰望着他,女子的眼神里,漫溢着错梅无比熟悉的感情,是爱情! 

  他,和李秋娘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松高兴。 

  比和我在一起还快乐吗? 

  错梅酸涩地想着,心里犹如有一把钝刀子在翻江倒海地搅动,痛着,痛得快把眼泪震下来了。 

  说到底,我不是女人,所以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胜算。 

  明明也是知道的,却还是不死心,总想着再努力些,哪怕多算计些,也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如今礽阳的这个笑容,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梦想扯了个粉碎。 

  “你不要和李秋娘走得太近。” 

  礽阳闻言有些莫名。自今日省亲回家后,错梅便一直沉默不语。这才开口了,却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 

  “我让你别和李秋娘走得太近。” 

  “李姑娘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礽阳放下饭碗呵呵地笑,“和她聊天相处甚是惬意。” 

  “怎么,被这北地胭脂迷去心窍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明明就是一个不能娶女人的男人,别自作多情,没的害了人家姑娘!”话甫出口,错梅自己也震惊于自己的刻薄,嫉妒心实在是可怕的东西。 

  果然… 

  “啪!”礽阳面色铁青,把手里的碗砸在桌面上,碎瓷四溅,侍女的尖叫声中,错梅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有火辣辣的割痛。手指轻触,已有殷红的血珠。 

  “别管他!”礽阳喝住欲上前的侍女。“一个大男人,受这点小伤口舔舔就好,谁都不许管他!” 

  “舔?妖怪的舌头才有那么长能舔到自己的脸。还是王爷您来帮我舔?”错梅低头看着桌面出神,不紧不慢的说话,不出所料地听见了劈里啪啦家具倒塌的声音。 

  “王爷?娘娘?”又有更多的侍女小厮闻声慌慌张张地赶来饭厅。 

  错梅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李秋娘,她站在人群中,似笑非笑地,笔直地盯着错梅。 

  这是你的挑衅么?李秋娘,你想与我抢夺这个男人? 

  做梦! 

  只有他,我谁也不给! 

  错梅发了狂似的冲向礽阳,一把拖起他的手就往寝殿拽去。“滚开!都给我滚开!”下人们头一次看到王妃如此大的怒火,自是战战兢兢地让路,就连礽阳也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来不及挣扎。 

  啪的一声,礽阳被甩在了床榻上。“混账东…”还来不及质问,俯上来的一阵深吻已经让礽阳天旋地转。 

  “做!我们现在就做!” 

  “错梅你疯了!”礽阳惊慌失措地发现由于先前的不设防,瞬息间自己已经被缚紧了双手绑在了床头。嘶的一声礽阳感觉到下体袒露的清凉,他尚未出口的怒骂生生地被吓了回去。 

  “我疯了!我要上你。现在就要!你最好声音轻些,殿外那些下人,指不定伸长了耳朵在听些什么。”错梅强抑情欲说出冷若冰霜的羞辱之语,让礽阳这个七尺男儿有了要杀人的冲动,可是好面子的王爷,当真是不敢让下人们察觉端倪。 

  算了,当初是我先上了错梅的,一报还一报,就当是屁股被狗咬了!礽阳悲壮凄凉地想着。错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俯首在他耳边叹息道:“王爷,我定会让你快活的。我可不如你当初那般不懂得怜香惜玉!”他嘴上虽如此温柔言说,却已经毫不留情地将礽阳的双腿扳开,按成极屈辱的姿势,俯首探进了礽阳大腿根部的茂密丛林,肆情亵玩。 

  “按理说,小别胜新婚。你这‘新婚之夜’怎么上我这儿来了?”刘以农叹了口气,递给错梅一杯水汽氤氲的清茶。 

  “以农,我前几日回家省亲,父亲和我说,让我和礽阳好好过。”错梅木然地注视着手中的青瓷茶盅,低声道。 

  “尚书大人说得没错。” 

  “父亲还说,有很多人觊觎我的地位。太师到如今还是不死心想把自己的小儿子嫁给礽阳。太子体弱多病人人皆知,礽阳虽不可能即位,但是以今上和太子对他的信任,将来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重臣。哪个家族能和他联手,将来必定是荣耀无比。”错梅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太累了,既要防着女子,还要防着男人。” 

  “错梅…”刘以农叹息着把手搭上错梅的肩膀,“或者试着放下些负担,别总是一个人扛着。” 

  “放下?这么多年了你让我如何放下?当日我知晓他只能娶男子时,暗自高兴得都快疯了!为了配得上他我努力读书习武,甚至偷偷地学过女红、厨技。想嫁给他,想和他在一起啊!” 

  错梅用手捂住双眼,垂下头,因为悲伤而颤抖的身子像西风中瑟缩的枯叶一样单薄,教人不忍相劝。 

  刘以农平静的眼眸中有波涛流转,看着错梅抖动的肩膀,他抬起手又放下,终于起身走向内室。刘以农对着帘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淡然言道:“这光景你也看到了。今日,你还是回院里去罢。我要陪他。” 

  那人并没有作声,有一会子淅淅索索的衣袍声音,再然后,帘子后是一片寂静。 

  第十二章 

  “你不是很想见他吗?为什么不出去见他?只要走上五步,掀开帘子就能见到他了。” 

  错梅地摇摇头,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手里的青瓷茶盅,出神似地看着茶盅里的几丝绿沫。 

  刘以农见状摊开双手叹气道:“错梅,你自那天省亲回府又离家出走,借住我家一月有余了。他现在就在外厅等你啊。” 

  “他心虚,不敢见我!” 

  礽阳人未进屋,话音已至。他健步走向刘以农,潇洒地抱拳道:“有劳以农了。” 

  “我本以为,对你做了那事后,你这辈子都会避我如蛇蝎。”就寝前,错梅坐在床头梳理着披散下的长发轻声叹道。 

  礽阳默默地坐在案边喝酒,言道:“李姑娘走了。” 

  错梅抬眼望着礽阳,并不接话。礽阳自顾自道:“李姑娘三天前不告而别,并未留下任何讯息。” 

  “怕是你对她做了何等教人畏惧的事吧。”错梅轻嗤道。 

  礽阳脸竟一红,嗫嚅道:“胡言乱语…” 

  “我听下人们说,这几日王爷你酒量见涨,都是李姑娘替你善后清理秽物,想来她见你是个酒鬼,心生惧意了吧。”错梅人虽刚回府,各项事务却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是谁害的!” 

  礽阳咬牙切齿地站起身,疾步走到错梅面前大声吼道,“若不是你成天念咒似地在我身边说那些叫人耳赤面热的情话!若不是你对我作了那些混账事情!我用得着借酒浇愁吗?想我礽阳一世英名,风流倜傥,最后却如女子般被自己好兄弟插了,竟还觉得有些快活!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恨的时候想要把你千刀万剐!可是你不在了,每天看着你用的那些物事在眼前晃,就觉得心里痛着、慌张着。想见你!想抱着你!” 

  礽阳说着,喉头已经哽咽起来,赤红着脸紧紧抱住了错梅,不再言语。 

  错梅闻言又惊又喜,但是吃不住礽阳惊人臂力,隐约听到骨头都被他抱得咯吱作响了。 

  错梅不禁呻吟道:“王爷你若现下把我掐死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了!” 

  “别乱动!”礽阳低吼道,“我今天豁尽了脸面才说出了这些话!这下你得意了吧?” 

  错梅扑哧轻笑,继而幽幽言道:“你可不许反悔。至此,我再不会给你留退路了。” 

  “等等。” 

  错梅闻言不快地眯起了凤眸。“这么快就悔了?” 

  礽阳一脸郑重地言道:“你先发誓,此生只爱我一个!” 

  “我发誓。礽阳我肯为你赴死,你信么?” 

  礽阳松手捧起错梅的脸,久久注视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睛。错梅的眼神仿若炙热的火焰,将礽阳的眼睛熏出了泪花。 

  “错梅,我只有你了!是你把我逼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知,我知。”错梅耐心地拍着礽阳的脊背,仿若哄三岁小儿。“这不归路,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 

  很多年以后,追忆往昔,错梅不由感叹人生皆是由因果机缘衔起,冥冥注定。倘若自己当日没有心血来潮去了从不曾踏足的绸布坊,倘若自己当时就无心地放她走了。尔后的一切,又会演绎成何种局面? 

  第十三章 

  丰记绸布庄,是京城里那些足不出户的小姐们也知道的老字号。不仅出的是上好的绸缎,与别家不同的是,这家老店时常推出些别致的新花色,每次总能引得一群夫人小姐们竞相模仿定制。 

  错梅抬脚进了布庄的门槛,头皮就有些微微发涨。放眼望去都是脂粉女子,自己一个大男人显得分外突兀。若不是想为礽阳的生辰挑新衣布料,错梅才懒得打理这些女子才操心的琐碎。 

  “客人这边请…”伙计早被吩咐了要将贵客引进店铺内室,殷勤地在错梅的一旁指路。 

  “嗯…”错梅随口应着,眼角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猛一转头,是李秋娘!只见李秋娘的面色略显憔悴,身形浮肿,正在店铺里翻看着一些布料。 

  “不,不用这么多…我只想给娃儿做一件小袄。”话音虽轻,传到仔细聆听的错梅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 

  “她成亲了?这么快就有了身孕?还是说当日和哪个下人有染?可她当时分明痴恋着礽阳!”错梅心跳得飞快,身边伙计的说话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的脑海里如有狂风大作,思路混沌,夹杂着不安。 

  当错梅意识再次冷静下来时,方才察觉自己已经尾随着李秋娘来到了一进偏僻的民居小院前。他略一沉思,推开柴门,朗声道:“李姑娘,别来无恙?” 

  站在屋前井边的李秋娘显然吃惊不已,翻了手中的水桶,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王妃娘娘…” 

  错梅关上院门,信步上前。他四下打量了这小屋,冷冷清清,不像是另有人居住的光景。 

  “你腹中孩子是谁的?”错梅开门见山,话音虽稳,心中已是惴惴。 

  “心爱之人的。”李秋娘是边疆军营里长大的女子,行言坦率直白。 

  错梅闻言心中一沉,暗忖莫不是礽阳的孩子? 

  他不死心地追问道:“是他的?” 

  李秋娘颔首道:“我什么都争不过你,就这点骨血,我…” 

  话未说完,她已被怒火中烧的错梅扼住了喉咙,立时气息进少出多! 

  “无知村妇!你要害死他吗?”错梅脸色煞白大声怒吼,眼见李秋娘脸膛渐紫,才恨恨地放了手。 

  李秋娘扶住屋墙,缓过了气,冷笑道:“王妃要杀要剐,民女认命。可民女腹中的却是他的骨血,你杀了我,便是杀了他的亲儿!” 

  错梅脸色阴霾,却不作声。 

  李秋娘继续言道:“我敬他,更爱他。你一出走我以为寻着机会能接近他了,可他酒醉时却偏偏念着你的名字。我恨!却更放不下。趁他酒醉无知,我诱他做了不该的事。可是我无悔!我什么都赢不过你,但我能为他诞子,你却不能!” 

  李秋娘声音高了几分,“我要为他生下孩子,名份什么的我不在乎!” 

  错梅阴沉地望着眼前的痴情女子,冷声道:“你害死他了!论祖宗规矩,他就不该有孩子。这孩子若生下了,你得死!他和孩子也会被拖累,是死是贬都是命悬一线!” 

  李秋娘失声痛哭道:“我岂能不知其中利害!当日和王爷相谈,闻他甚是羡慕兄嫂有孕,秋娘就已经下了决心要遂了他的愿,拼死也要为他留下血脉!之所以不告而别,是想从此隐迹民间,安生抚养我儿。哪曾想会被你查知!” 

  错梅定定地望着眼前身形臃肿的女子,哭肿的双眼让她又平添了几分憔悴,他心中五味陈杂,突然凄凉地低笑起来: 

  痴人!礽阳你何德何能,身边竟都是这般的痴人! 

  错梅背过身走向院门,厉声言道:“从今往后,李秋娘便已死了!” 

  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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