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团队的患者携带的病毒及其强大。他血液,唾液中病毒数量要远远大于其余两人。
这个信息传出时,该团队已经全部感染。他们在意识尚未丧失前,将详细的报告传递给外界。
不久后,他们死于核轰炸。
“Z1患者负责传播,咬了人就换目标,受攻击者潜伏期极短。Z2患者食用尸体,攻击人后潜伏期升至数小时。Z3除了攻击,进食以外,传染的病毒潜伏期增加到十几小时,美国还认为阳光会激发Z3繁殖。因此,我们可以看出随着病毒的进化,传播力度骤减。那么印度的这一个例子说明同时遭受Z1袭击后,不同体质的身体内,病毒会产生不同的进化。”
黄伯是这样总结的。
凤凰身上的病毒到底是什么阶段?胡云问着自己。
凤凰在变为丧尸前最后的几分钟,各种症状相继出现。包括:高烧,恶心,呕吐,虚弱,呼吸急促,结膜炎和腹泻,紧接着吐血,牙龈出血,鼻出血,皮疹,和皮肤黑色素沉淀。
一共不到两分钟。凤凰身上发生了几十种典型病毒症状。
当小王再次观测凤凰时,他发现病毒的增殖速度加快了无数倍。
凤凰,就像印度的那位特殊患者一样。成为了病毒繁殖的温床。
就像口蹄疫进入了猪一样。
但猪,是一个种类。凤凰是一个个体。
这可不是扩大宿体。
可为什么偏偏是凤凰呢?偏偏是那个印度人呢?这是关键。
胡云看着黄伯提着箱子走向凤凰。
凤凰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让房屋里的每个人不寒而栗。
皮带紧紧勒住她上下扭摆的头,血盆大口反复张合着,她通红的眼睛嵌在紫黑的脸上,紧紧盯住眼前的每个活人。泡沫状的口水源源不断的分泌着,浸满床单。
满屋子一定充满了病毒。胡云敢肯定。
她就是Z病毒里的周卓峰吗?
胡云想起了那个杀死她恩师和同事的——“超级传播者。”
2002年11月16日,根据病例追踪的第一例SARS患者诞生在广州佛山。三周后,12月初水产商周卓峰成为了人类史上第一个“超级传播者。”
“超级传播者”是世界卫生组织根据非典出现的特殊病例而发明的词。
超级传播者是疾病数学中重要变量的显现:某些病人传播的第二批患者人数远远高于其它普通患者。
伤寒玛丽就是一个有传奇色彩的超级传播者。
周卓峰也是。
2003年1月30日,他在广州一家医院传染了30名医护工作者,两天后转入政府指定的医院。
此时世界还不知道非典已经来袭,中国疾控中心则已经有所察觉。
他们往广州指定的医院派去了医学专家。
胡云再三恳求前往广州被领导拒绝。她当时刚刚流产。
她的恩师和同事们第一时间前往了此处。
政府依旧锁死消息。
如果不是这个超级传播者,也许非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
那个03年的冬末,一边是中央政府为了换届你争我斗,一边是医疗工作者前仆后继。
都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胡云记得当时内部的新闻。
周卓峰在救护车上呕吐,呼吸。2名医生,2名护士,一名司机全部感染。
这家医院,周卓峰又感染了2名医生护士,18名病人和家属。胡云的恩师,就这样告别了人世。
被周卓峰感染的人大批死亡,而他,竟然幸存了下来。
广州医护工作者称他为“毒王。”
治疗他的刘建伦教授也是胡云老友,他2月15日前往香港参加侄子婚礼。
他在香港酒店9层呕吐,咳嗽。楼道中产生大量病原体。16名客人感染。
刘建伦成为第二名超级感染者。
第二天,酒店一名多伦多的老妇人,带着刘建伦的病毒飞往多伦多,一名空姐飞往新加坡……
从那天起,SARS进军全球。
2003年3月15日,新的领导班底尘埃落定后,政府终于开始逐步公开这次灾难。
此时无数不知情的医疗工作者已离开人世。他们到死都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肺炎,或者感冒。
胡云回忆着那些黑暗的日子,看着黄伯来到凤凰身边。
在第一线的,永远都是我们。
黄伯拿着针管,慢慢靠近病患。这种实验场景出现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么恐怖。
床上的那个女人不像一个奄奄一息的患者,而像地狱前来的索命鬼。
“我身上有里夫特裂谷热,委内瑞拉马脑炎,天花抗体,并没注射炭疽抗体。这是一个月前在欧洲实验室被注射的。我将把炭疽病毒注射给三只白鼠。它们已经被凤凰咬过。”黄伯对着摄像机说道。
助手打开密封箱,将冰封的炭疽病毒唤醒。黄伯把它填入注射器。
“我们暂时无法判定凤凰体内的病毒处于什么阶段,是否进化。我们只知道她体内的病毒活跃度要比普通患者高出数倍。也许这是Z4。”
黄伯边拎起小白鼠的后脖颈,边说道。
他给三只小白鼠进行了注射。
三只白鼠被咬,依旧为阴性。
胡云仔细的看着黄伯的一举一动,她担心自己这位老友。毕竟他已经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
“注射完毕。现在开始注射凤凰。一会我还将给她注射三种营养液,然后进行解剖,观察她内脏状况。”黄伯说着,来到凤凰身边。
“不可能是Z4,太快了。”中科院说道。
确实。进化的太快了,太快了……
“也许该病毒也是季节性病毒,再进化就会消失。”说话的是疾控中心的一名中医。
胡云瞟了眼墙上的音箱,似乎看到了那个老中医。
她认识他。几乎全国医疗工作者也认识他。
就是他断言非典是过不了秋季。显然他说对了。
据说他的师祖参与了中医“人痘”疗法,稳住了中国的天花。
“中医”这个词,在胡云眼中等同于“丧尸”。那么的不可理喻,却又真实存在。
Z病毒会像非典一样,传播性逐步衰弱吗?
“Z病毒可不是非典。”疾控中心说道。
“Z病毒更像埃博拉。你说是吗?”说话的是奓山南1区。
胡云是中国派往非洲埃博拉援助的最顶尖专家。
胡云说道:“不错。Z病毒和埃博拉,马尔堡都是线状病毒。相似性很高。我不认为它是季节性。即使它过不了秋天。”
埃博拉,是胡云的噩梦。她这两年在非洲目睹过数不清的死亡者。
他们溶化了。不是融化,是溶化。
胡云一次次看见自己眼前的病患内脏顺着伤口流出。她记得自己切开一名患者肚皮时,看到他的腹腔就像盛着酸汁炖肉的皮袋子。
肉已经炖烂了,就像粘稠的浆糊一样飘在腹腔里。
胡云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道:“如果它真的消失了会更可怕。埃博拉1976爆发,1977年失踪,1994年爆发,1996年失踪,接着2001年,2005年,2013年。它不断的出现,接着消失,然后进化再出现。总过已经有五种埃博拉病毒,每次杀人无数。就算Z病毒这个秋天消散,那当它再出现时,它会成进化成什么呢?”
胡云记得自己在非洲地图上标下的坐标。
从1976年扬布库到坦达拉,从金矿营到马依布,从刚国到开赛河。埃博拉每消失一次就再另一个地方出现。
它好像在非洲大陆走跳棋。
不被根除的病毒,永远都是一颗定时炸弹。天知道它哪天会卷土重来。
至今,胡云依旧没有确定埃博拉的宿主究竟是什么玩意。
Z病毒的宿主又是谁?陨石吗?
“我开始给凤凰注射。”黄伯稳稳的说道。
他开始给凤凰注射炭疽。
小王用手死死按住凤凰的头部,以防止她反抗。另一名助手将一根软木横放在凤凰嘴里,防止出现意外。
凤凰的挣扎似乎稍有缓和,黄伯立刻将针管插入她的臂膀。
注射完毕后,黄伯拔出了针头,助手也松开了已经精疲力尽的手。
这时凤凰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大口带血的粘液,将软木吐到了一边。
暗红的粘液立刻附着在黄伯的面罩上。
透过恶心的粘液,黄伯看见了凤凰的眼睛。
她完全赤红的眼睛狠狠瞪着黄伯,接着她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就像锋利的刀刮着平滑的玻璃。
求求你们,让我死吧。
黄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这样的信息。
这一瞬间,黄伯不知道这究竟是凤凰的袭击还是卢婷的怨念。
也许是疲惫,也许是恐惧,也许是命中注定。
黄伯退了那么一小步,踩到地上一根因凤凰呕反射而脱落的软管。
然后意外发生了,他右手的空针管插入了左手的手套。
黄伯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放下注射器,开始挤手。注射器上可怕的不是残留的炭疽,而是凤凰的体液。
手套下渗出了血液。
他对着单面镜给胡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推开了门进入封闭通道。
除了核心部门以外,所有的直播信号被关闭。
“发生什么了?”中科院问道。
没人应答他们。
胡云目送黄伯穿过观察室的通道进入房间外。其它的助手呆呆的站着,不知所措。
黄伯进入卫生间,脱下手套。他开始洗手。碘伏擦拭后,他将手放入水和盐溶液中疯狂冲洗。
“不要摘下口罩,也许没有感染。”胡云在通道外冲他喊道。
黄伯没有回话。他知道超级传播者身上病毒的能力。
他要抓紧时间。
“我感觉心跳加速,腹部有痛感。这么快的反应按理说是Z1。”黄伯看着大门的两名战士,将手摆成枪状,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头疼,咽喉痛,关节痛,肌肉痛,虚弱,耳鸣……”
士兵举起了枪,瞄准黄伯的头部。
“小战士,你们必须进来。打破通道细菌会扩散到所有区域。”黄伯扶着墙,缓缓坐下。
他眼球开始充血。
“体温升的很快……口水分泌加速……我闻到了……一种特殊气味……”
没有时间换上防护服了。士兵犹豫的望向胡云。
黄伯开始呕吐。
呕吐物喷到面罩上,又被他自己吸入。他大声咳嗽起来。面罩上的鲜血和污垢流淌着,黄伯继续咳嗽的说着:“尿闭,不对,是…咳……咳…尿潴留……失禁…观察我是否……DIC反应…胃痉挛,嗅觉好像更敏锐……”
突然他猛的抽搐起来,双手收紧在身侧哆嗦着。
“冷……视野模糊……血管跳动……”
他用力支撑身体,双腿开始颤抖。
“饿……”
这是他所说的最后一个字。
他的声音和动作在一瞬间全部停止了。砰的一声,他摔倒在地。
黄伯死了。
短短一分钟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胡云也只能傻傻伫立着。
隔离区内的小王,和隔离区外的战士逐步靠近黄伯的身体。
黄伯的面罩被污垢遮挡的严严实实,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立刻进入隔离区,杀了他!”胡云终于下达了命令。
最多全军覆灭。毕竟这里没有出口,不是吗?
这时,黄伯活了过来。
韩霜灵将妹妹拉到老涂身前。
今晚,西安宵禁。
韩霜灵躲过路上的军队,路边的警车,好不容易来到小区门口,还是被巡警抓住盘问了半天。
好在大衣内,只裹住半个屁股的热裤和露脐短装让她再次顺利逃脱。
“啊,那你们明天一定要尽早离开西安。”巡警一边交还身份证,一边上下打量着韩霜灵。
看着巡警冒火的眼神,韩霜灵不由的暗笑。
还好路灯灰暗,否则你看到我妹妹岂不是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韩霜灵就这样拉着裹着严严实实的妹妹来到了老涂家。
这是一栋豪宅。走到窗前,就能看到崭新的曲江公园。
此时韩霜依站在姐姐身边不住的颤抖。
这个从乡下来到西安不久的姑娘,从没进过这么豪华的房间,也没看过只穿着裤衩的男人。
老涂抽着烟,有节奏拍着油鼓鼓的大肚子,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国色。
老涂脑中闪出这个词。
韩霜依双手攥在身前,深深低着头。
她知道自己多么漂亮。可此时她真心希望自己能成为丑八怪。
“怎么样?本人比照片水灵的多了吧。”韩霜灵含情脉脉的凝视着老涂。
“嗯,嗯,果然是亲妹妹。和你不相上下。”涂胖子笑的脸都起了皱。
“我妹妹可比我漂亮多了,而且老板更喜欢清纯的,不是吗?”韩霜灵眨着明亮的眼睛,调皮的笑着。
“行,行。”老涂吐着粗气。他都感觉自己心跳正在加速:“漂亮,真漂亮。”
韩霜灵保持着完美笑容。这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微笑。只要她愿意露出一丝微笑,无论身边站着多少小姐,客人的目光都不会离开自己。
除非她的妹妹站在身边。
她见过自己妹妹赤身裸体的样子。她知道,不出三年,发育完毕的妹妹能让所有正常的男人为之倾倒。
可惜有些男人不太正常。微微隆起的胸部似乎更能让他们兴奋。
十五岁的妹妹,恰到好处。
“您看,这会还像个孩子,不出两年就成为大姑娘了,再不抓紧时间,可就不好卖了。”韩霜灵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屁股。
“嗯。好,好。”老涂目不转睛的看着韩霜依微挺的胸部。
今晚,老涂已经订下十个姑娘。加上韩家姐妹,一共十二人。
明天一大早,他将开着大巴前往青岛。那里正有无数的船只等待出海。
“你妹妹今晚留这儿,你明天来吧。”老涂挪开了眼神,掩饰着心中的计划。
“钱呢?”韩霜灵问道。
“这全城宵禁,我也跑不了啊。明早给你,着什么急。”老涂坐回沙发上,盘起两条粗腿挡住自己的裤裆。
“人家早上可起不来,一会还有客人要接呢。”韩霜灵优雅的坐在老涂身边,把两条修长的腿架在茶几上。
就是这双腿美腿,让全家衣食无忧。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老涂望着霜灵高跟凉鞋前粉红的脚趾甲,把烟头扔进茶几上的烟缸。
“我就不去了。我可是相信政府的。”
“秦城传来的消息你都不信?”
韩霜灵将嫩手搭在老涂的胳膊上:“我哪都不去。”
老涂顺势将手伸入韩霜灵的大腿根部,他眼神却再次盯到了妹妹的脸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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