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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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妇之清穿四爷李氏-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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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喜欢李梦对他的这份黏糊。
热忱的,亲昵的,不夹杂一丝掩饰与矫揉的,真正的依恋。
无论是在他成长的阶段,抑或是在他开府以后的生涯,无论是母辈的女人,抑或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在接触李梦之前,他很少能看到这样不矫揉的女孩,快乐、欢欣、包括那一点因为得宠而抑制不住的小小的傲娇,全在她的脸上、身上、  每一根血管里澎湃地流淌着。
两个人相对着笑着,看着,都觉得对方很可亲可爱,四阿哥去摩挲她的头顶,冷不丁就从发丝里抽出一个小圆筒,只比拇指粗一些。上面毛茸茸的都是绒线,缠了不少头发,再一摸,好家伙,又是两个!
四阿哥知道李梦向来爱美,小花样颇多,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拿着那小圆筒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李梦微微红了脸,一言不发地睁大了眼,对着胤禛粲然一笑,倒有些羞涩的尴尬。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从中抢回那只圆筒,重新将头发缠绕了回去,缩了缩脖子,这才回答道:“卷发器。”。
四阿哥神情温柔地盯着她,仿佛在听,仿佛又不在听,只是看着李梦窘迫的可爱模样,笑道:“那又是什么?”。
李梦见他难得对这种脂粉玩意儿感兴趣,便凑趣解释道:“洗完头以后,趁着头发六七分干的时候,就把头发分成许多份,一束一束地缠绕在这上面,固定好了,这样之后,也可以做别的事情,都不影响。很简单的,有时候都不用翡翠帮忙,我自己就能做。”,
她一边说,一边想起了什么,起身从里屋里拿了一筐子小竹片儿,孩子献宝似地拿给胤禛看:“就是这样的竹片儿,用茉莉水泡软了,加上糯米汁儿,卷成小卷,裹上绒线就是了。”。
胤禛接过来,见那竹片上还有尚未打磨干净的刺儿头,不由得渐渐皱紧了浓眉,道:“这么粗糙的物事,你每天就是和它们打交道么?”,说着扫了一眼翡翠道:“奴才糊涂。”。
只吓得翡翠当即就跪下了,李梦赶紧替翡翠挡道:“四爷,不管她们的事,是我每天在屋里闲着没事做,找这些事情打发时间,我手笨,女工做得不好,也没福晋那个沉静性子抄佛经,只好做这些粗活啦!”。
她只要不吃醋,不发疯,那就是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姑娘一枚,说话做事也让人觉得甚是得体熨帖。胤禛知道李梦这一刻的乖巧是因着有自己陪伴在身边。也甚是希望这样温馨的时光能延绵下去。
他拿起李梦的双手,捧在手心理,就着烛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见她十指纤纤如玉,指甲上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涂了什么,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莹光,煞是好看,并无任何伤口,这才放下心,将李梦的手在自己的大手里用力握了握,送到嘴边亲了亲。放低了声音道:“你是爷的宝贝,不许弄伤自己。”。
苏培盛和一屋子奴才的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李梦的眼睛亮亮的,笑眯眯地看着胤禛凑近的脸,忽然上前响亮地亲了他脸颊一口,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嗯!”。
四阿哥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转头道:“苏培盛!”。
苏培盛一挺胸,大声应道:“奴才在!”。
“带着翡翠去库房,拿新上的流云缎,捡李主子喜欢的花样,颜色来,给她裹着这……这叫什么来着?”。
“卷发器。”,李梦立即接上。
苏培盛响亮地应了一声,对着翡翠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告退下去了。只留下愣怔的李梦。
胤禛拍拍李梦的手背,道:“好啦,我也该走了,晚上再来看你。那流云缎看似柔软如云,实则最是坚韧,别看不如苏杭丝绸精秀,能裹在你那竹片上的也只有它了。一来护手,二来护发,三来……你那头上裹着,也好看些!糙竹片儿,你也不嫌寒酸!”。
他说完,见李梦仰着头,认认真真听着自己说话的样子,不由得轻轻弹了一下她鼻头:“小傻瓜!”。
“四阿哥出了福晋院子就直奔着李格格那儿去了”、“四阿哥进了李格格院子就没出来”、“四阿哥直到上书房前最后一刻才从李格格那儿动身”……
福晋听着底下小太监一趟趟地跑着一趟趟地报着,眉间心上俱是酸楚。
“听人说四阿哥在李格格那儿用早膳用得可多呢!李格格小膳房的人都忙活起来了。”,箫玉半跪在榻上,一边给福晋捶着腿,一边愤愤地嘀咕道:“四阿哥毕竟是从福晋这儿走的,早膳也用过了,本就是奔着上书房去的。她李格格横路里插出来,算个怎么回事呢!”。
箫玉是个奴才,主子之间的风月,奴才不懂、不敢懂,更不想懂。不过有一件事,她是最明白的:福晋得力,奴才们跟着就有指望,福晋在四爷面前不得意,这正屋里的每一个奴才也跟着日子难过。
说到底,谁不指望自己的主子上进呢!
正想着,下面的小太监来报,说是苏培盛来了。
福晋以为是四阿哥晚上还要过来,先让苏培盛知会一声,一时满面愁容俱扫,一下站了起来,连箫玉和嬷嬷,脸上都带了希望。
待到苏培盛一边擦着汗,一边婉婉转转地把四阿哥要给李梦开库房拿流云缎的事情说了。福晋的脸上淡淡地也看不出什么,只嘱咐着让箫玉带着翡翠去了,自己个儿翻开了佛经,让嬷嬷伺候着磨墨铺纸,平静地抄了起来。
苏培盛站在堂屋正中,差事没办完,他得等着翡翠回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听着福晋那边笔纸相触,沙沙作响的声音,只觉得今天分外热,一身的汗简直要将里衣和外衣都湿透了。
苏培盛一行前脚刚走,福晋就握紧了手中的笔,分外用力地写下了一笔一捺,力气大了,墨透了纸背,在纸上泛开,像染开了一朵墨色的牡丹花。
“福晋……”,嬷嬷正要说什么,福晋已经将那张纸揉了揉,扔进了脚下的废纸盆里。胸口还在兀自起伏在,口里只平平静静道:“这张写废了,重新再铺一张罢”
半晌,她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要沉住气,福晋再心里面默默告诫着自己。
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福晋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皇室宗亲,奶娘入了福府,几乎就没什么见到自己孩子的机会,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带大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几乎没什么两样。
福晋这样,她心疼!
“福晋……”,嬷嬷还试图说些什么,福晋却抬手阻住了她。
“嬷嬷,”,福晋的声音很淡也很渺茫,仿佛如隔了一层雾气一般缥缈不定:“你也看见了。吃了一半的饭能赶到那位院子里去,流云缎,今年一共也就上了那么多匹,上次我去宫里看额娘,带了四匹,剩下的,院里姐妹连做衣裳都稀罕着,这下也全送去给那位做女红。”。
“福晋!”,嬷嬷急了,立即转头对屋里的奴才们道:“你们都出去。”,待到屋子里只剩两人时,方才握住福晋的手,红着眼圈儿道:“福晋受委屈了。偏偏那院子的又不是个糊涂人,若是糊涂人,咱们总有捉住她不是的时候。”。
福晋惨淡一笑,道:“捉住她不是的地方有有什么用?这府里的对错黑白还不是只在爷的嘴上?嬷嬷,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一位是爷的宝贝疙瘩肉!漫说是捉不到不是的地方,便是捉住了,爷也只会护着她。”。
晚上的时候,胤禛从书房里下了,立刻就奔着李梦这里来了。
李梦这里,已经备好了晚膳,今天杨太监主厨,加上李格格院子里小膳房的人,人手充足,物料丰富。偏偏四阿哥说天热,没胃口,李梦便点了烤鸭凉面,配上清香扑鼻的黄瓜丝儿、胡萝卜丝儿、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浇上米醋、糖、蒜、木耳丁,下午便做好了,在冰水里泡着,又怕太凉,伤了四阿哥的身子,所有凉面的碗都装在陶罐里。此外,还有黄米凉糕、上面镶嵌着鸽子蛋一般大的蜜汁红枣儿,梳得细细的凉粉,凉皮,和凉面一样和圆葱丝拌得整整齐齐。调料倒是没倒进去,怕把握不清分量,索性等四阿哥来了再拌,反正不用煎煮,也都是极快的事情。
这样,大大小小的碟子盘儿也摆满了一桌子。
于是四阿哥一进屋就笑了:“今儿都是吃凉么?这一桌子都是凉打头。”。
李梦也笑:“天气热,我就让他们多做了一些凉的。爷看喜欢吃什么,在里面随便挑着就是。”,一边说,一边上前去帮四阿哥解了脖子口的袖子。
膳房派来的小太监等在边上,容长脸儿,鼻头正中张了一颗黑痣,看着有几分滑稽也有几分讨喜。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对着那凉粉示意了,那小太监激动得都有些紧张,上前抖抖索索地施展开一双巧手,转眼就把调料行云流水地拌了开,一时间酸酸辣辣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胤禛已经卷起袖子坐了下来,他的口味其实和李梦挺接近,只是身为皇子,喜好自然难以随意表露。
每次来李梦这里用膳,她会考虑到他的喜好,但却不会像福晋和宋格格她们一样,事事揣摩他的心思,连吃个饭都卯足了劲儿,唯恐伺候得胤禛不欢喜。
但是李梦不一样。
李梦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也会加上她认为胤禛爱吃的菜。
总而言之,就是两个人的口味都要都顾及到。
她绝不会不顾及他的感受,却也不会事事只以他的感受为全部,从而压抑自己。
这样真实而坦率的李梦让胤禛觉得很轻松。
凉粉一分好,李梦立刻捧起自己面前的,大口吃起来。胤禛很爱怜地看着她吃着,见这吃货耳鬓的碎头发丝儿都掉进了饭碗里,便伸手帮她向后撩了起来,摸了摸她脑后,只见一根裹上了暗紫色流云缎的卷发筒儿赫然露在发丝之间,丝缎华贵,发丝柔顺,流水卷云一般混在一起竟不大看得出来,烛光下,细细端详来,才见那流云缎上纹理秀丽风流,的确是上等佳品。
“好看!”,胤禛赞道。
苏培盛在一旁默默地朝天看了一眼:能不好看吗?福晋连送的德妃娘娘都舍不得的流云缎,这院倒是拿来了裹头发!


第8章 偏爱
四阿哥一口气吃了大半碗烤鸭凉面,看那凉粉装在白瓷碗里,越发衬得米面细腻,卤汁淋漓,瓷是配了凉粉这重味风味菜的,不甚细腻,瓷胚周身透出一股敦厚扎实出来。
胤禛吃了几口,只觉得额头上痛痛快快地发了一场大汗,热手巾卷儿足足用了三块,端着银盘子接毛巾的小太监走马灯似地进进出出跑了几个来回。苏培盛和李梦都怕他吃坏了肚子,好说歹说地终于给劝停了筷子。小膳房那边却又送上来一盘松江来的四腮鲈鱼,足足有成人半臂长,盘边点缀着碧绿脆嫩的韭菜摆成的花儿,豆酱炖的鱼,鲜香扑鼻。
古人常爱赞鲈鱼之味至鲜至美,有赞扬“秋风且食鲈鱼美”,“西风斜日鲈鱼香”,“白酒醇酽鲈鱼鲜”的,这鲜美鱼肉再加上摆盘边上的冷荤卤菜,直熬得皮儿都透出一股醉人的蜜色,一端上来,诱人的香味儿合着蒸汽直窜上了房梁。
胤禛生性节制,肚子里本就有了七分饱,见这鲈鱼上来也拿着筷子,只当是尝个鲜。他挑起了半个巴掌大小的鱼皮,那鱼肉外面看着温吞,内里芯子却是滚烫,辣酱渗了进去,兼之有花椒、麻椒的香气,几筷子下去,舌头都被麻没了知觉。
这边在用膳,那边翡翠带着小丫头们在给主子准备洗浴的热水,足足四大木桶。
天热,若是木桶里的水也太热,看着则就闹心。翡翠带着下面的小丫头用玉制水瓢一勺勺地加了冷水,她专心调试着李梦那一桶,一回头,眼见给四阿哥准备的那两只木桶已经不怎么冒热气,那小丫头还在傻头傻脑地没个知觉,向里面加着热水。
翡翠只觉得脑子里的血液呼地一下便涌了上来。她站起来,来不及擦干手上的水,上去照着小丫头的脑门就是一个爆栗子:“说了多少遍了,虽然是加凉水,可千万还要保持住水面的热气!若是连热气都不冒了,这水就太凉了!”,她越想越气,恨恨道:“主子和四阿哥身体金贵,回头若是着了凉,这一院子的人都得跟着你遭殃!”。
她越想越气,狠狠拧着那小丫头的耳朵将她一把拽了起来,咬牙道:“让你们盯着热气!盯着热气!”,那小丫头的耳朵被她拽得通红,连眼泪都出来了,自知理亏,也不敢吭一声。
热水里除了放了李梦惯常爱用的花瓣以外,另加了金银花、竹子、茶叶在玉石罐里捣出的汁液,另有一些抗暑气,防生痱的药方在其中,清凉沁骨,被水汽一蒸腾,透出一股凛冽的冷香。
古人常说,药香最雅。只因药料烹熬之时,需得沉心,静气,凝神,精煎细制,煎药极易又极难,为使药性得到最佳的发挥,用具、火候、服法均有很多讲究。如此下来,就很有些修炼心性的意味了,毕竟药、香同源。
李梦和四阿哥洗浴过了,两个人清清凉凉地坐在堂屋正中,四阿哥见她鬓发微湿,滴滴答答地还贴在脸蛋上,忽然童心大起,便拿起那一筐子卷发器就要帮李梦上卷儿。
被四阿哥抢了差事的翡翠带着小丫头们将木桶抬出去,屋里只留了胤禛和李梦两个人。
胤禛人聪敏,学什么都快,那卷发器对他而言,虽是新鲜物事,但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不一会儿便帮李梦卷了满头的卷儿。大男人毕竟手下不知轻重,有几束卷得有些紧了,李梦的头皮被他拽得生疼,看他一脸认真,又舍不得扫他的兴,只能由着四阿哥帮自己慢慢将满头头发卷好。待到大功告成,他退后一步,想到西汉京兆尹张敞为自己爱妻画眉,自己则是为心爱之人卷头发,便嘴角含笑,颇有成就感地欣赏着李梦。清俊的面庞在烛光下分外显现出轮廓来。
李梦被他看得脸颊发烫,那热乎乎的感觉从脖子升腾上来,直到了耳朵根,她故意皱紧了眉头,做出小兽凶恶的表情,嗷嗷叫道:“不许看!再看咬你!”,说着用手捂住了脸。
只听见四阿哥低低笑道:“这府里,敢这么说话的也就你一个!”。
李梦从手指缝里望出去,见胤禛正眼神亮亮地看着自己,她立即将额头顽皮地贴了上去。
胤禛哈哈大笑,道:“爷倒像养了个女儿!”。
两个人头抵着头,仿佛两只相互较着劲儿的小牛,抵了半晌,胤禛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揪了一把李梦的鼻头,宠溺地道:“小疯子!”,李梦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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