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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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梁做皇帝-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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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大人乃是朝廷下派此次江浙道乡试的主试官。”

萧瑾瑜恍然大悟。简志忠乃是本届乡试的主试官,而他又是本届乡试解元,这二者之间有何关系,自然是一目了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简大人公务繁忙,竟会知道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

“诶,萧解元怎的又开始妄自菲薄?你如今可是江浙道的解元,又是这间学院的院长,怎会是无足轻重的人?年轻人,还是莫要太过谦虚了。”

在温霖看来,年轻人要谦虚,但更应该有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朝气,过谦便是迂腐了。

“与三位大人相比,晚辈确实算不得什么。”

萧瑾瑜看着温霖,很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所做的事,与王远清、简志忠还有温霖三位朝廷大员相比,确实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简大人想从晚辈这知道些什么呢?”

既然简志忠是本届乡试的主试官,那他想问的问题自然是与乡试有关。萧瑾瑜已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多半是与他未去参加鹿鸣宴有关。

“放榜的第二日,官府举办了鹿鸣宴,只是为何你这首榜解元为何没来?”

说起这事,王远清还是颇有些生气的。他本就是个尊崇礼法的保守派,像鹿鸣宴这等大事,萧瑾瑜竟然无故缺席,纵使王远清对他青睐有加,也不能违背礼制。

萧瑾瑜托着衣摆,缓缓站起了身,恭敬地作揖道:“大人,实在抱歉!那日我正好大病一场,好几日卧床不起,也是过了半月才有所好转的。因为病,未能参加鹿鸣宴,也未派人前去致歉,一时疏忽,实在是抱歉。”

说着,萧瑾瑜躬身,朝着王远清拜了一拜。

竟然是病了?果然萧瑾瑜并非是无故缺席。

那日鹿鸣宴,因为萧瑾瑜的缺席,无论是参加的学子还是考官、官员,都对他颇有非议,王远清与简志忠虽没说什么,心中却也是生了怒意。

若不是因为贪腐案刚结而王远清又恰好右迁江浙道节度使,手头上有太多的事要做,他早就亲自去萧宅询问此事了,也不会拖到今日。

“老王,你看看,我说的不错吧。这萧解元被你这般高评价,又怎的会无故缺席鹿鸣宴呢?”

王远清白了那温霖一眼,道:“我自然也知道其间必有原因,只是不知是何罢了。”

他缀吸了一口茶水,问道:“既是病了,如今可已好了?”

王远清的语气已变地温软,目光中也满是关切。

“多谢大人关心,晚辈已经痊愈。只不过,还希望大人向简大人解释清楚。”

这是萧瑾瑜想的借口,但并非是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不想去,这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甚至连接下来的国试他也不打算参加。

“若有机会,我定会为你解释。何况,明年你便可以入京参加国试,届时自己也有机会与他解释。简大人可是很看重你的!”

“呃……”

萧瑾瑜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一会。他在纠结,是否要说实话。沉吟半晌,萧瑾瑜决定还是说出实话,他不愿欺骗几位长者对晚辈的期许之情。

“大人,其实,晚辈已不打算参加国试。”

“你说什么?!”

“啊?先生你不考国试啦?”

“萧解元,你竟然不准备考国试了?”

温霖与无尘皆是极为吃惊,只有王远清拍案而起,指着萧瑾瑜怒道:“萧瑾瑜,你莫要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如今名望极高,便不得了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获得这个机会吗?又有多少家庭为此付出极大牺牲?你竟然说不考便不考了,实在是不懂得珍惜!”

王远清怒目相向,一对剑眉拧在一起,气势逼人,十分的愤怒。

温霖见状,赶忙上前拉住王远清的胳膊,一边安抚道:“老王,我的王大人,你先莫要生气,先听听萧解元的理由嘛!”,一边用力一摁,将王远清摁坐在了坐垫上。

“行了,行了!”

王远清冷着张脸,颌下胡须无风自动,两边衣袖撩起,赤膊着手抓着衣摆,将衣服弄的极为的皱,“你老温激动什么?我又没有要动手,真是的!我倒要听听,他究竟有什么理由!”

萧瑾瑜并未因为王远清的大发雷霆而有所触动,态度依旧恭敬,语气依旧平淡,道:“其实,我参加乡试,只是为了那桩婚约,也只是为了维护爷爷的心愿,不知王大人是否还记得?”

这件事,王远清自然记得,那场婚礼便是他一手阻断的。萧瑾瑜既是为了萧南川留下的婚约才去考的乡试,其孝心可见一斑。他既是出于这般目的,王远清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你现在高中解元,已是维护了萧老先生的心愿,如今有机会重振门楣,为何不再进一步,而要放弃这大好机会呢?”

萧瑾瑜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远清与温霖一眼,“二位大人都是朝廷重臣,纵是不觉得官场黑暗,也必然深知官场之复杂,晚辈对此,甚是厌恶。倘若,晚辈去参加国试,并且取得一定成绩,圣上皇恩浩荡,封我一官半职,到那时,我又怎能推脱?思来想去,我便决定,不去参加明年的国试。”

“更何况,如今我有了这间学院,也算是为湖州百姓做了些贡献。学院初成,还有许多方面未能完备,晚辈责任重大,时时诚惶诚恐,不敢再有他想。还望两位大人谅解晚辈的苦衷。”

“老王,你看嘛,我就说你别急。你对萧解元评价如此之高,他又怎会是那般沽名钓誉之徒?别急嘛!”

温霖又在一旁缓和道。

王远清则如方才一般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我何时急过了?”

萧瑾瑜的理由很充分,朝廷又没有解元一定要参加国试的规定,王远清无奈,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嗯,既然如此,放弃也便放弃了罢。只不过,你可要记住了,得把这学院给办好喽,若是办垮了,我王远清可得找你算账,你可是简志忠极为赞扬的人!我认识他这些年,可还没见过老简对哪个后生晚辈有这么高的评价。你可得好好干了!”

王远清脸色愠色退去,言语之间既有鼓励,更有一丝如同威胁一般的意味。

“这是自然,晚辈定当谨记大人教诲,不负简大人的信任!”

夜色凉凉,五号屋子内几人聊的热闹,昊宇学院的东边院墙外却是响起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十几个影子晃动着,最终停在了墙的阴影之下。




终章

“时机已到,准备动手!”

领头的一名黑衣人望了望漆黑夜空,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发出了指令。

其余的几名黑衣人改变了姿势,身子贴着墙壁,随时准备出击,只等领头那人一声令下。

“准备……”

一边下着口令,领头那人的半颗头已经探出墙角,学院门前的情状尽收眼底,“停下,快停下!”

领头那人忽的这一下弄得剩下几人刚刚使上劲的腿立时又松弛下来,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发生了什么。

领头那人迅速缩回身子,紧贴着颇为粗糙咯人的墙壁,阴冷的眸子中闪烁着一抹诧异,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昊宇学院呢?”

“裘爷,怎么了?”挨着最近的一人忽是想到了什么,问道:“莫非是有人?不对啊,按照兄弟们的侦查,昊宇学院的那群武师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领头的那人正是南天学院的资深武师裘七,裘七淡淡道:“是刘猛,湖州别驾的侍卫刘猛!”

“刘猛!?他怎么会在这呢?”那人眉头一皱,黑面巾之下表情颇有些惊讶,他似是恍然大悟,微微点头道:“难不成,昔日的湖州别驾,如今的江南道节度使大人正在里面?”

此人所想到的,所说出的,正中裘七下怀,他浑浊阴冷的眸子回旋着颇为复杂的色彩。

默默呆立了一会,裘七咬了咬牙,沉声道:“撤!”

几名黑衣人跟着裘七,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湖州城的巷中。

……

翌日卯时,湖州城外十里长亭,停着几辆车驾,不算豪华,却也算不得简陋。车驾之旁则立着十几名穿着形形色色官服的人。

前任湖州别驾即将赶往宁州上任江浙道节度使,出于官场之道,现任湖州别驾自然要带着湖州府的官僚前来送行,更何况,前任与现任之间还是关系匪浅的好友。

十几名大梁国的地方官吏不断依着礼制互相作揖行礼,好友、多年的上下级分别,总会有些哀伤、不舍,甚至还有泪水与哭声。好在,宁州距湖州不远,他们还能见得着。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离去之人上了车驾,在其余人的告别声中缓缓开启车轮。

三辆马车载着一家老小,向着宁州城驶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马车之上,却无人发现,离着此地不远处的荒芜高地上兀自出现了两个高大身影。

高地之上俯瞰,一览无余。

“王大人走了,少爷,你为何不亲自去送送呢?何必要光站在此处呢?”

萧瑾瑜轻轻摇了摇头,淡然的眉目间隐隐透着一丝悲伤,“我去与不去,没什么差别,在这里看着便足够了。”

“唉……王大人是好官啊,在湖州任上勤勤恳恳,政绩卓越,民望甚高,不知他一走,湖州会如何?”

“忠叔不必忧虑,继任的温大人品德亦佳,只是能力可能差了些。”萧瑾瑜眼帘微垂,道:“王大人如今升任江浙道节度使,对江浙道而言,乃是一大幸事。官场刚刚经历一场地震,急需一位能力强、品德佳的官员领导,王大人几乎是最佳人选。”

“只是……”萧瑾瑜话锋一转,忽地又顿住了,双眼缓缓睁开,望向了远方。

萧忠皱了皱眉,看向萧瑾瑜,问道:“只是什么?少爷?”

清风拂过,空余两三人声。萧瑾瑜并未回答,只是望着愈加变小的车驾,眸中似映着白云蓝天。

车驾消失了,他的心中似乎少了些什么,肩上似又多了些什么……

(第一部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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