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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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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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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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不用细说也能想得出:
文彦博、章惇教子无方远赴埃及巡察,那里地处欧亚非三地交界,这两个人正有用武之地。
司马光、范纯仁、萧誉,一人负责河东及燕云,一人负责河西、京西,另一人则是直下荆湖广南,分别巡访大宋民情民意。
贾昌朝、富弼南下涯州。
丁度、唐介、王拱辰也是各走州县。
朝中从上到下,只要是顶着相公名头的一个没留,全部以巡按、巡察之名下放出京。
连嘉佑二年观澜书院出来的那批人也是走的走、去的去,三府九部起码空出三分之一的位置,而且个个都是位高权高的要职。
连唐奕这个辅政大臣都言名专心闭门思过,顺道解决塞尔柱使臣之务。
。。。。。。
赵曙冷汗都下来了,毕竟太嫩,不明白姐夫这是玩的哪一出,一时之间真以为姐夫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而富弼。。。。
虽然没想到唐奕这回把他也给带上了,但是老相公更没想到的是,又一场风暴,结果却是让唐奕这么解决的。
“也好啊。。。。”富弼看着殿上跟木桩子差不多的朝臣们玩味一笑。
“老夫正好回涯州看看,躲一躲清闲,朝中诸事就拜托各位了!”
大伙儿还没从唐奕这番狂轰滥炸之中缓过劲儿来,哪还听得进去富相公的“嘱托”,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唐疯子就是说说还是来真的。
主要是,太容易了吧?
试探两下,再加上一个发疯的牛荃,这就成了?
三府九部,从主官到权职换了个遍,这得多少个坑啊?
有的人已经忍不住傻乐了,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能一展身手了!
。。。。。。
“唉。。。。”贾相爷看着一帮还活在梦里的朝官们,不由暗自叹气。
“上去容易,能不能坐稳,就得看本事喽。”
见富弼一脸玩味,老贾忍不住吐槽:“就该像子浩这样的好好惩治一番。。。。”
“你看看,一个个像什么样子,真当如今的相公好当呢?”
富弼轻笑,却是颇为理解众人的心情,“总要上来试一试才安心嘛,子明又何必刻薄呢?”
“哼!”贾相爷冷哼一声。“就是看不惯这眼高手低的嘴脸。”
“是啊!”富弼也是认同的。“个个眼高手低。还不知道少了这么多能臣之后会怎样,这局势可千万别乱啊!”
说着话,富相公沉吟片刻。
“启奏陛下,臣有本奏。”
赵曙现在是一心想马上退朝,好与姐夫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套路。偏偏富相公这时出声,让小皇帝把到嘴边的退朝生生吞了回去。
“老相公,何事启奏?”
“回陛下。。。”富弼躬身出班。“韩稚圭守牧西北已经五年了,兢兢业业,恪守本职。”
“依老臣之见,也该回朝为国尽忠了。”
“。。。。。。”
赵曙一阵错愕,没想到要把韩瘸子弄回来的是富相公。
疑惑地看向唐奕,能不能让韩琦回来,还得姐夫说了算。
而唐奕深深的看了富弼一眼,不由得暗竖拇指,心说,还是富老相公考虑的周全啊!
其实,韩琦挺倒霉的。
今天本来应该是有好心人拉他一把,非常时期,不论赵曙,还是唐奕亦不会为难,必定准奏,调韩瘸子回京。
可惜,他命不好,牛荃抢了先,先说的是昨天秦家瓦子的事。
唐奕就坡下驴,直接按照昨天商量的,借着这个由头就把坑都让出来了。
可是,坑都让出来了,韩瘸子这颗被利用的棋子还有什么用?
所以,此时殿上群臣不管你是措手不及也好,还是茫然无知也罢,都忘了这个茬儿了。
要不是富弼提一嘴,韩瘸子估计要彻底死心,在西北终老了。
。。。。。。
那话说回来,富弼为什么拉了韩瘸子一把呢?
无它,中正、持国、心思如发。
富弼是真正为大宋考虑不掺杂一丝己欲,而且考虑的极为周全,甚至是深谋远虑。
唐奕为了敲打群臣,警醒百官,把能干事的都调走了,虽然富弼不太相信唐奕没有后招,可是万一这些还抱着老脑筋的官员把刚刚复苏的大宋弄的一团糟呢?万一唐奕一眼没照顾到,坏了这二十年的心血呢?
所以,现在富弼考虑的,是找一个稳妥的人来,好在他们走以后主持大局。
谁呢?
韩瘸子!
抛开韩琦干过什么,人品如何不说,这个人是有真本事的,也是与唐奕做对的那些朝臣里唯一能跟得上唐奕思维的能吏,所以富弼要把他弄回来替唐奕守住这个摊子。
至于他回来会不会继续使坏。。。。
呵呵,今时不同往日,放在五年前,韩琦还算一个威胁,可是现在,就算加上一个魏国公,再把汝南王从坟里拉出来,也已经不足为惧了。
说白了,要是没这点底气,唐奕也不敢撂挑子把朝堂拱手让人了。
一个韩琦,加上一帮四六不懂的文官。。。。。。
富弼都在期待:这帮人得闹出多大的笑话。
。。。。。。
。。。


第970章 重生源自毁灭
散朝之后,唐奕回到回山。
“你就不怕二十年的努力被那些人旦夕尽毁?”
范仲淹虽然明白唐奕的用心,可还是很不放心。
说白了,今日之局看似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也正是这份来的快去的快,让很多人忽略了暗藏其中的疾风骤雨。
细想之下,三府九部皆有变动!革政能臣一个不留,如此凶猛之势,可是比庆历年间来的更加疯狂猛烈。
唐奕不语,眉头紧皱,终是无奈摇头,言语之中尽是疲惫。
“弟子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似唐奕又疯了一场,依旧用他独有的“疯”去快刀斩乱麻,可实际上,他疯的很软弱,他在给那些想上来的官员机会。
若是从前,唐疯子何等气魄,必然是雷霆一击,镇压一切,但是这一次。。。。。。
“你在向文官妥协?”
范仲淹紧锁眉头,疑然出声。
“不!”唐奕摇头。
“我只是在向先帝妥协。”
“。。。。。。”
一句话道出个中无奈与苍凉。
“可以了。”范仲淹好言劝慰,“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
“还不够!”唐奕依旧摇头。“还差得远。”
依旧是那个问题,大宋的体制变了,大宋的精气神变了,可是大宋惯出来的士大夫还没变。
观念,这场革宋救世之举只差观念这一步。
想让文官放下旧脑筋,重新认识当下,这也是最最重要的一步。
“要么。。。。。。”唐奕眼中现出狠厉。“刀光血影,杀出一条出路!”
“要么,晓之以理,让他们认清自己。”
惨然一笑,“前者,很简单,也最有效,但是为了先帝。。。。”
“我也只能选后者来试一试。”
范仲淹点头,唐奕说的没错,回首千年,哪一场变革背后不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又有哪一次权力转移不是暗无天日?
“你的用心是好的,可是。。。。。。”
“太冒险了。万一失控,岂不前功尽弃?”
“不值得冒这个险吗?”唐奕反问老师。
“会少死很多人,也会给后世立下一个标杆。”
“千年之后,当后来人回望过去,至少还有一面镜子并未蒙尘,至少在这肮脏的政治游戏里。。。。。。有一丝明光可供标榜。”
“不值得吗?”
范仲淹并没有回答值不值得,而是似有深意地看着唐奕半晌。
“你厌倦了?”
“。。。。。。”
“看来是真的倦了啊!”
范仲淹背起双手,缓缓的往回踱着步子。
“还早啊,你要挺住。”
嘟囔完这句,范仲掩忍不住顿了顿,悠然又道:“这一次,你不光是惩治一下那些守旧文臣吧?”
唐奕答:“惩治谈不上,只是想给士大夫提个醒。”
“士大夫?”
“对!”看着老师的背影,唐奕诚然道。“士大夫。”
“不管是观澜系,还是守旧派,都是士大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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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楼,唐奕还没坐稳,四个惹祸精就围了上来。
“爹,跟你说个事。”
唐奕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唐风搭话,“过几天就到大哥北上的日子了,我们几个也想去,省得在京里给你惹事。”
“臭小子!”唐奕一听,又想踹人了。
“知道是惹事还不给你爹我省省心!?”
骂完,却是自己也没当回事,有些出神的一叹。
看向唐吟,“时间过的真快,已经四年了吧?”
唐吟道:“今年是第五年了。”
从唐吟七岁那年开始,每年秋天,唐吟生辰之时,他都会北上介休,去看望母亲。
只不过,五年过去,冷香奴却一次也不肯见自己的孩子。
“你那个娘啊。。。。。。”
唐奕想起那团火红,想起那封不辞而别的书信,语气中不无埋怨,“当真是拗的很!”
这么多年,那个女人不但不见唐奕,甚至连孩子都不认。
五年,唐吟每年跑一趟介休,每年都在冷香奴的院外求见,她都狠心拒绝。
而每次,小唐吟都只能在院外摆一席琴案,弹一首从巧哥娘娘那里学来的曲子给娘亲听,然后黯然离去,继续做京中纨绔口中那个没娘的孩子。
安慰地抚着唐吟的头,“别怨她,虽然爹不认同,但是,她是为你好。”
在冷香奴看来,没娘比娘贱来的要好。
“我知道。”唐吟乖巧的点着头。“孩儿不怨娘,孩儿怨自己没本事让娘回家。”
“好孩子!”唐奕甚是欣慰。“别灰心,有志者事竞成。”
“你只要把你娘的院门敲开,你那倔娘见你这么懂事乖巧,也就舍不得不认你了。”
“到时候,带回京来,爹帮你管教她!”
唐吟听着怎么那么不是味儿呢?
“爹。。。。。。”
“你到底是让我去认娘,还是让我帮你找媳妇啊?”
“去!”
唐奕一咧嘴,“又没个正经!”
“那您这是同意了?让我们和大哥一起去了?”在边上忍了半天的唐雨终于试探着问出了口。
“去吧,去吧!”唐奕大手一挥。“正好这段时间京里不太平,出去散散心也好。”
嘱咐道:“让你黑子大伯陪你们去,出去都听点话,别给老子惹事!”
“好勒!”
四个孩子登时大乐,“您在京里也省点心,别又惹祸!”
知道这句说完老爹会发飙,四个孩子一哄而散,撒鸭子就跑,只留唐奕在小楼之中气的直跺脚。
可是气愤过后,看着四个小混蛋的背影,唐奕不禁苦笑:
“这回还真让你们说着了,你们的爹确实要惹祸。。。。。。”
“而且是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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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富弼府上来了客人。
不是别人,正是贾相爷。
二人对坐饮茶,所聊之事,却是与回山范仲淹和唐奕聊的东西几乎无二。
“这一回,子浩未免有些过了!”
“过了吗?”富相公笑吟吟地看着老贾。“子明以为哪里过了?”
只见贾昌朝无语苦笑,“彦国也不是实在人啊!”
“哈哈。。。”富弼笑声更盛。“老夫只是想看他能走到哪一步罢了。”
“难!”贾昌朝神情肃穆。“能臣出京,庸吏上位,纵然能敲打百官认清事实,可是然后呢?”
“位列三班者,又有几人是真的庸吏呢?”
“不知悔改倒还好说,等他们真的反过味来,真的如唐子浩期望那般顺应时世,想当一位能臣。。。。。”
“彦国想想,那观澜系这些苦干了这么多年的旧臣可就危险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大宋很大,朝堂也很大,可是职权高职也就那么多。
如今是别人干不了,只有观澜系的官可以干,等到别人也干得,那观澜系的官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子浩这是在引火自焚,是要出乱子的!”
富弼静听,等老贾稍显激动的说完,玩味地又看了老贾半晌。
“也许,唐子浩的目的就是在自毁长城呢?”
“你。。。。。。”老贾猛然怔住。“你是说。。。。”
富弼没有正面回答,突兀道:“尹师鲁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尹洙?他说过什么?”
“他第一次见唐子浩的时候曾经断言,不出三十年。。。。”
“此子可立地成圣!”
“!!!!”贾子明茫然若痴。
立地成圣。。。。。。
立、地、成、圣!!
瞪圆双目,喃喃道:“如果真让他干成了,那还真当得起‘立地成圣’四字。”
“所以啊。。。。。。”富弼依旧淡笑从容。“老夫想看看,他能不能成圣。”
“而贾相爷你。。。。”
“又是站在哪一边的呢?”
“老夫?”贾子明茫然自语。
“说心里话,老夫不知道。”
老贾还真不知道,他自许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做不到唐奕那一步。
“不过,老夫知道一点。”
老贾放下茶杯,“老夫钻营了一辈子,也错了一辈子!”
“临到老却因为一个疯子找回了一丝真诚,也正是因为这丝真诚让老夫走到了今天。”
“所以。。。。”老贾眼中现出复杂,似有犹豫,不过最后终是归于坚定。
“老夫还会站在他这一边吧。。。。。。”
“老夫也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富弼笑了,比之刚刚的笑容多出了一份感激。
举起茶杯,以茶代酒,飒然道:“同心!”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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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前,唐子浩出邓州,一鸣天下惊,赋予了大宋新的希望。
十年前,红旗南下,百年燕云重归故国,拉开了皇宋之治傲然天下的序幕。
如今。。。。
大宋革新如虹,弊政尽去,盛世之姿大势己成,兴盛可期。
唐子浩。。。
唐疯子!
用他一个人的疯狂劈开了一个盛世,撬动了一个时代,更是把大宋百年弱病一朝治愈。
他不光是赢了新政,更是战胜了一股势力——固步自封、守成无进的顽固势力。
可是,除了疯狂,他靠的还有什么呢?
是观澜,是兄弟一般的将门,是赵祯近乎病态的支持。
靠的是那一些人心系家国、正义凛然,靠的是与顽固势力截然不同的信念与希望。
但是,如果跳出是非功过,正义亦或邪恶,守旧或者创新,拨开外皮来看历史、中原、汉人。。。。。。
华夏,其实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划了一个圆又回到了原点,他用一股势力打败了另一股势力。
而权力的欲望,利益的驱使,总有一天会把今天这股正义的势力,变得和顽固势力一样,成为大宋新的弱病,差别不过是早与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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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文彦博独坐月下,举目望天,老目之中竟有几分。。。。。。
惊恐。
就在刚刚,他已经嘱咐文拓等几个小辈暂回介休安顿,京师之中恐怕又不会那么太平了。
。。。。。。
望着那轮惨白新月,文彦博喃喃出声:
“唐子浩啊,唐子浩!”
“原来,你不是针对我文彦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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