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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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宋-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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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的确不是《木兰词》的词,更不是唱出来的,而是诵叹朗诵。
而且,随着琴调变幻,冷香奴的声音也是时高时低。
头一句“昵昵儿女语。。。。”宛若呢喃,可是下一句“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沙场。”立马随着琴声变的激荡昂然。虽是女儿身,诵出的声调,却如金戈铁马一般在厅中激荡。
“嘶!!!!”
王韶最先从那变幻莫测、空灵绕梁的诗中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这是韩愈的《听颖师弹琴》!!!”
“没错,正是此诗!”章惇细听半晌,也是笃定出声。
曾巩则是像是丢了魂一般,喃喃自语:
“悠悠三百载啊。。。。。。想不到,昌黎先生的《听颖师弹琴》可再闻于世!!”
“平生可慰,平生可慰啊!!”
。。。。。。
而唐奕也是震惊莫名,《听颖师弹琴》。。。。。。
居然是《听颖师弹琴》!
萧誉这时急不奈地一把拉住萧巧哥,“是这个调子吗?”
萧巧哥不语,凝眉细听。
“应该没错吧,句与曲相合,声与调为伴,分毫不差!”
唐奕听了萧巧哥的评价,终于缓缓回头,第一次正视堂中那位红衣女子。
此女,天人也!
。。。。。。
那么,为何冷香奴一曲乐配诵,就让连唐奕在内的所有人几近失态呢?
按说,冷香奴现在只是配以朗诵,相当于后世的“诗朗诵”,形式上来说,还不如带有唱腔的宋词,哪怕唐之乐府来的有难度。
那大家为什么都一脸见了鬼似的呢?
无他!
因为冷香奴现在展示的不单是曲诵相合,而是几百年来,文人骚客一直在寻找的一个答案。
。。。。。
《听颖师弹琴》是昌黎先生韩愈的一首诗作,这首诗在韩愈传世的作品之中并不算是最出名的,但绝对称得上是最特殊的。
因为这首诗写的不是一物、一景、一情怀,而是听了颖师弹奏一曲之后的观感。
诗歌载文,却难言物,一首写韵律的诗就更为难得。而能和曲子合唱而分毫不差的,千年之中,只此一诗。
李白斗酒诗百篇,昌黎先生却是闻乐而感、听曲而泣、咏叹成诗,此为古之佳话。
整诗与曲相得益彰,传说当年,颖师抚琴而坐,韩愈高诵与合。全诗从演奏的开始起笔,到琴声的终止完篇,天人合一,不差分毫。何等气贯长空?让人浮想连篇。
那么,问题来了。
《听颖师弹琴》之中,颖师弹的是哪一首曲子呢?
年代久远,早已是无从考证。
几百年来,文人墨客为了一温昌黎先生之雅兴,把唐时乐府曲目反复试了个遍,却也没找到和这首诗合得上的。
昌黎先生的那种闻声起笔,乐落而毕的风流雅致,也再无人可以复制。
《听颖师弹琴》也就成了一个千古迷案,大家只当颖师所奏之曲已经失传,是为憾事。
可谁又能想到,困扰了世人近三百年的千古迷题,竟在这汴水之畔的青楼花馆之中,被一个歌伎解开了。。。。。。
众人焉能不惊?
。。。。。。


第549章 萧巧哥的《听颖师弹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仙乐不绝、幽声未断,曾巩已经失声叫道:
“颖师当年所奏就是《木兰词》,只不过诗文进的比曲子慢了两节,所以大家才怎么也合不上!”
张载道:“想来也属正常,昌黎先生就算再有感,也不可能曲声一起就来了诗兴,怎也得听过一段方可入境。”
“唉!”曾巩自哀自叹。“如此简单的一个道理,竟三百年无人得解,香奴姑娘心思玲珑啊!”
曾布道:“若非极高的音律造诣,很难发现这其中的玄机,香奴姑娘的琴艺,比之当年的董惜琴也不差半分。能有此机遇,也绝非偶然。”
众人点头,再次沉浸在悠扬曲调之中。
。。。。。。
“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
“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
。。。。。。
冷香奴琴诵合鸣、震撼全场,余光犹望见连唐疯子也被吸引,不由心中甚满,颂唱之声更为深情卖力。
“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
独特的声线朗诵完最后一句,正好木兰词的曲调也随着她的声落乍然而止,当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
“奴奴献丑了!”
冷香奴轻轻一拂,却是无人回应。大家都还沉浸在曲调与解开千古迷解的喜悦之中,仿佛回到了三百年前,与昌黎先生同坐堂中,听颖师弹琴。
良久,曾巩带头,一众观澜儒生,纷纷起身,连宋楷等人都起来了。
正当冷香奴错愕之际,曾巩等人深施一礼:
“谢香奴姑娘为我等解惑,受教了。。。。。。”
此时此刻,众人身上没有一丝痞气,尽是文人应有的尚学之风。若是进门尚有轻佻之意,此时此刻却是诚意满满,尽是叹服。
冷香奴又是一阵错愕,万没想到,这些活土匪还有这样的一面。
“诸位公子,折杀奴奴了,只是闲来无事独好古曲,胡乱琢磨出来的小趣,算不得什么本事。”
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带着几分自得地看向唐奕那边。
“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好吧,香奴姑娘又失望了,满屋子只有四个人没起来赞赏:
土匪头子、契丹蛮子、绝美书生,还有那个白衣女子。
冷香奴气得恨不得跺脚,那土匪头子听曲的时候还能认真听听,一听完,就又撂下不管,转头与那“美书生”、蛮子说话去了。
平生第一次失了方寸,闷气更胜刚刚。
她却不知,唐奕身上就有的那么一股邪气,有若罂…粟,让人恨得牙痒,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再也离不开。
。。。。。。
恨恨地瞪了一眼唐奕,转而又把精神集中到那个“绝色”书生身上。
“时才公子一下就听出这不是《木兰词》,奴奴进调进慢了两节,想来也是同道中人了?”
“啊,啊?”萧巧哥万没想到,冷香奴会问到自己头上来。
一时慌乱,只得顾意粗着嗓子回道:“略懂一二。”
“哦?”
冷香奴一挑眉头,从众人的反应来看,这些儒生都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却要故意粗声,还当她是傻子呢。
“那正好,值此良辰,公子可愿抚上一曲,以助酒兴?”
这里冷香奴可没有一点为难的意思,开始她主动要献曲,却有争胜之心,但也只不过是想展露技艺,引来某人的注目罢了。
此时让萧巧哥献曲,也是刚刚抚琴之时,萧巧哥一下就说出不同,让她颇为意外。再观萧巧哥五指修长细腻,简直就是为抚琴而生,这才生出一品琴艺之意。
但是,纵使冷香奴自认心怀坦荡,这个时候让萧巧哥献艺,多多少少有点流于俗套,起了高下之心的。
。。。。。。
萧巧哥的琴技当然没的说,但那也只是她自己的一项很私人爱好罢了,不是在人前卖弄炫技的把戏。
这么多年,除了家中至亲,也就唐奕和君欣卓听到过萧巧哥的琴声而已。
萧巧哥有些无措地下意识摇头,“还是,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冷香奴笑道。“公子不屑与奴奴赐教吗?”
萧巧哥急忙摆手,“不是,不是。。。。。。”
无助之间,习惯性地看向唐奕,唐哥哥一定能为我挡下来的吧?
唐奕当然不会坐看萧巧哥受窘,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有些不快地正要出声,不想,却被萧誉抢先了一步。
“正好许久没有听你的曲子了,抚上一曲,也无大碍。”
他可没萧巧哥那般的娇羞之态,学的是汉学,但骨子里还是契丹人的好勇争胜。
冷香奴的话落到他耳朵里,却有几分刁难之意了。你刚奏了一曲千古绝响,现在却要我妹子来献技,这不是欺负人吗?
偏要让巧哥露上一手,让他们看看,咱妹子一点不比人差。
在他看里,全天下的女子都比不上自家妹子。
。。。。。。
既然萧誉说话了,萧巧哥再无推脱之理,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可以吗?”唐奕柔声道。“若是不愿,没人可以逼你。”
萧巧哥从唐奕的眼神中得到一丝鼓舞,心中一暖,也没刚刚那么放不开了。
她倒不是拿着架子,而是从未在人前抚过琴,心中有一丝慌乱罢了。
缓缓起身,行到冷香奴的琴前,“借姑娘瑶琴一用。”
冷香奴让出位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静待佳音。
曾巩等人也是好奇,这位青瑶姑娘在观澜书院这么多年,却从未听说她会抚琴,今日可要听听是何水准了。
。。。。。。
萧巧哥深吸口气,静心宁神,宛若带着荧光的玉手,在七弦琴上轻轻一扫。。。。。。
悠扬乍起、糜音初现,众人无不一怔。
只是一个起手,就能听出琴艺绝非等闲。
冷香奴是更意外,万没想到,这“公子”的琴艺如此之高。而且,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萧巧哥所奏的也是一首唐之乐府。
不是《木兰词》,而是《楚声》。
众人宁心细听,只是一个乐头就已经尽数沉浸其中。
琴声飘渺、曲调空灵,时而如泉水叮咚脆响,时而又声波跌宕宛若大河奔腾。
。。。。。。
待曲头一过,萧巧哥终于开口了。。。。。。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
“。。。。。。。”
“。。。。。。”
“!!!!”
所有人再一次傻眼了。
这次,比刚刚听冷香奴第一次咏叹这首《听颖师弹琴》,还要意外。
因为,萧巧哥这段不是咏叹,而是和着《楚声》之调,唱出来的。
。。。。。。
做为爱琴之人,萧巧哥当然也研究过《听颖师弹琴》这首千古迷诗,可她却没有冷香奴那般幸运,找到其中奥妙。
但是,以萧巧哥的琴之造诣也不是无功而返,圆不通原调,就另辟蹊径,以《楚声》之调为这首诗度曲,也就有了现在大家听到的《楚声、听颖师弹琴》
“乖乖。。。。。。”
王韶木头桩子一样定在那里,满眼满耳尽是琴音,喃喃自语道:“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


第550章 彻底玩坏《听颖师弹琴》
能不长见识吗?
冷香奴重现数百年前的绝响,让昌黎先先当年之境再闻于世,这已经让众人生出平生大慰之感了。
可是,哪里想得到,唐奕身边那个低调得不行的小姑娘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冷香奴此时也是诧异难明,甚至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重新度曲,把诗作融于乐府之中,既要保留昌黎先生原有的诗境,又要迎合乐府曲目调子,若非有超凡的琴艺,是绝难办到的。
若是真的拿她的《木兰词》调配以朗诵,与萧巧哥的《楚声。听颖师弹琴》的唱调相比,实话实说,她的比萧巧哥略胜一筹。
但,胜的这一筹却不是琴艺,而是昌黎先生迷诗几百年的噱头,有取巧的成份在里面。
单论琴艺,萧巧哥能以旧曲度之,合诗而唱,要比她找到前人的答案高明得多。
而且,萧巧哥沉浸曲中,完全是原来的声音演义,倒是忘了他在扮男人。
现在,冷香奴心中已是连刚刚那一点点争胜之心也没有了,知音难觅,不需言语,只是一曲一声,足已。
。。。。。。
待一曲终了,只闻萧巧哥道:“此曲犹琵琶为善,奈何不善琵琶,唯琴代之,献丑了。。。。。。”
众人还沉溺曲中无法自拔,谁还管什么琵琶不琵琶?
唯独苏子瞻心思清明,那叫一个不是滋味。甚至有些妒嫉。
没错,就是妒嫉。
怎么惊才绝艳的女了都让唐疯子给占了?谁能想到,那个婢女一般的“萧青瑶”还有这样无人知晓的一面。
而冷香奴。
“徐妈妈!”从曲境中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不是赞美,也非别的,而是开口叫老妈子。
“去我房中,把那把琴拿来。”
徐妈闻声一怔,“这。。。。。。”
冷香奴一笑,“无需多言,取来便是。”
众人不解,琴?什么琴?
不多时,很不情愿的徐妈从里间抱出一个檀木条盒,双手捧着交到冷香奴手中。
冷香奴小心接过,转向萧巧哥,“姑。。。。。。公子看看这反琴,可配得上公子的琴技?”
萧巧哥不敢接,看向唐奕。
唐奕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看怕什么?又没说送你。”
萧巧哥点头,一脸期待地接过。
好琴艺之人,又有哪个不爱琴呢?萧巧哥当然也好奇这条盒之中装的是一把什么琴。
放在矮几之上,缓缓打开。条盒之中陈着一个暗红的绒套,想来绒套之中就是琴了。
再拨开绒套,只看一眼,萧巧哥就再难移开目光。
端是一把好琴!
那是一把暗红色的七弦长琴,琴身并不规则,好似因材而造,顺应材料本身的形状雕琢而成。但不显丑陋,却独添几分浑然天成之美。
琴头色浅,琴尾略黑,保养得极好,一看就不是凡品。
萧巧哥轻轻地抚摸着琴身,忍不住轻声问道:“此琴何名?”
冷香奴轻轻一笑,“一把古琴罢了,何来的名字?公子不妨试试,可还喜欢?”
萧巧哥忍不住拨弄了几个音符,乍一出声,就连唐奕这种外行都听出这琴音色极美,不是刚刚二人用的那把琴可比的。
冷香奴闭目聆听,心中尽是得一知音的喜悦,平生出伯牙遇子期的感觉。
好琴,就当与知音同享才是。
“是《玉青案》。。。。。。”
只是几个音阶,冷香奴就听出萧巧哥弹的是《玉青案》的词牌。
正准备细听,萧巧哥的琴音却乍然而止。
冷香奴凝眉,“怎么不弹了?”
萧巧哥看着古琴,不舍地摇头,“这琴太贵重了,弹坏了,怕是要把香姑娘心疼死的。”
这把琴确实太好了,好到萧巧哥都有些不舍得碰。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一时忘形起手就是《玉青案》。
那首《玉青案。夕元》是唐哥哥送给她的,她不舍得给外人听了去。
冷香奴一笑,却是抬头看向唐奕,“若不是唐公子提前堵了香奴的嘴,这琴本就打算赠于“公子”的。只是弹奏,又有何不可?”
唐奕一滞,随之轻轻摇头,“姑娘这推词可是有些牵强,你若真送,我一定不拦。”
冷香奴毫不示弱一挑眉头,“此话当真?”一副真要送琴的架势。
“别别别!!”萧巧哥急忙摆手。“怎可夺姑娘所爱,万万使不得。”
唐奕则道:“无妨,给你,你就拿着。”
。。。。。。
三人之间你来我往,倒不像争吵。而是。。。。。。
苏小轼终于不淡定了,特么唐子浩,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怎么是个女人都往身边划拉?看冷香奴那作派,把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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