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 作者:雷蒙德·本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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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真谛 作者:雷蒙德·本森-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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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曾提起过此事。我恐怕没有任何头绪。”

  “他在奥斯丁的电脑里有一份文件。一份重要的文件。他在这儿也许有一个备份。你以为那里会有些什么内容呢?”

  邓肯想了一分钟,摇了摇头。“不知道。15科的人彻底搜索过他电脑的硬盘。我想像不出那会是什么。”

  “你对查尔斯·哈钦森了解些什么?”

  “我知道这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他做了一些永远也不会公之于众的事情,谢天谢地。”

  “哦?”

  “他父亲一当上世界大使,他就在德国因酗酒闹事被抓起来。几个月后,他在菲律宾几乎因强奸罪被起诉。是他父亲使之得以避免。我不知道这样说是否确切,但查尔斯到底溜掉了。”

  “他们经常见面吗?”

  “经常。超过了阿尔弗雷德愿意的程度。他经常去得克萨斯旅行,因为他热爱那个地方。我想当他在奥斯丁时他们一定会见面的。”

  “M说哈钦森对查尔斯很失望。”

  “这一点谁也不会知道。那孩子经常陪同阿尔弗雷德作外交穿梭。查尔斯在外交保护伞下面变得完全放任自由。他在世界各地到处游览。他形成了一个花花公子的习性,惹了麻烦却不用承担责任。外交豁免权是一种特权。”

  “你知道查尔斯在奥斯丁工作的那家诊所吗?”

  “不知道。阿尔弗雷德很少说起查尔斯在奥斯丁究竟做什么工作。我知道,当查尔斯被大学开除时,他的确感到很气愤。他认为他的孩子没有发挥他的潜质。至于他的所作所为,我并不认为阿尔弗雷德真的很在乎。要是你问我,我会说,阿尔弗雷德知道查尔斯干着一些非法勾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事实上无法管束他。’这就是他谈到他儿子时的方式。似乎他在为他掩饰着什么。这使我想起了——我刚刚想起,在他去世之前一个星期,他们曾在电话里吵过嘴。我已经记不清原话了,但我确实听到阿尔弗雷德告诉查尔斯说某事‘太危险了’。我走进办公室时,他刚刚挂掉电话。他对儿子最后说的话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想这话意味着什么?”

  “我害怕胡乱猜测,但你真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是的。”

  “我想,阿尔弗雷德本人与什么事有瓜葛,”邓肯说,“我认为他染指于他不该染指的地方。他在利用他的职权达到什么目的。他有某种野心、某种目标。我无法作出解释,因为我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我只是有一种印象,阿尔弗雷德怀有某种隐秘的动机。他为英国工作,也在替自己着想。他有某个宏大的计划。”

  “某种犯罪的计划?”

  邓肯耸耸肩。“这只是猜测。他儿子构成他头顶的一块乌云这一事实增强了我的怀疑。”

  “哈钦森谈到过塞浦路斯吗?”

  “只在工作范围内谈到过。他对那里的局势很关注。他觉得塞浦路斯是他的工作重点之一。”

  “你认为他偏袒其中的某一方吗?”

  “即使他有,他也不会说。我认为他在这个问题上很中立。他总是说双方都错了,而且他们都知道他们错了。而没有一方承认自己错了,因此导致了冲突。阿尔弗雷德想成为那里的和平使者。也许他是想获诺贝尔和平奖吧。”

  “他说起过一个叫康斯坦丁·罗曼努斯的人吗?”

  邓肯皱了皱眉头,接着摇了摇头。“他是谁?”

  “一个哲学家和数学家。他是雅典大学的教授,一度跟哈钦森一道担任得克萨斯大学的客座教授。你不记得我们的大使提到过他吗?”

  “不记得。”

  看起来麦威利一无所知,甚至他的猜测也是大有问题的。不过,邦德的直觉还是告诉他,邓肯有一件事是对的。那就是阿尔弗雷德·哈钦森的确有一个隐秘的动机。他与超出他的大使职务范围的什么事有着瓜葛。邦德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但他已决定要把它弄个水落石出。

  “谢谢你,邓肯先生,”邦德说着站了起来。“现在我需要的就是这些了。祝你明天旅途愉快。你什么时候回来?”

  邓肯在纸堆中翻捡着,找到了日历。“我在法国呆两天。”

  “要是你想起了什么事,请与我联系。可以打个电话来。”

  “你要去哪儿?——

  “我正试着寻找查尔斯·哈钦森。”

  “我明白了。有什么线索吗?”

  邦德并不想说。“他在欧洲。也许已经藏起来了。”

  邓肯点点头。“也许。好吧,祝你好运。”

  当邦德离开办公室,走进雨中的时候,他禁不住感到:阿尔弗雷德·哈钦森的幽灵正在大笑呢。

  
  









13.希腊特工

  布腊武警部队准尉潘诺斯·桑布拉科通常在黎明时分起床,在位于希俄斯岛上的经过伪装的军事仓库开始一天的日常工作。这一刻,太阳刚刚升上地平线,在爱琴海投下一片金黄。他远远地眺望土耳其海岸,向东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他仍然感到吃惊它们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此时此地是一般,彼时彼地则

  桑布拉科是一个高个儿年轻人,只有25岁,十分喜爱武装警察的工作。这使得他和他的战友们有一种优越感,可以进入岛上的任何地方。很容易与女人打交道也是他不能忽视的方便之处。不过,在大多数时间里泛逻辑主义即“泛理论”。

  两个月前,准将接见过他,提出要求必须有人来接替一位已做了他12年贴身助理的人的位置。这位助理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不幸身亡的。准将问桑布拉科是否愿意考虑接替这个位置。他的职务将是高度机密的,他们讨论的每一件事都将严格保守机密。桑布拉科对准将的一番话感到又惊又喜。他立刻同意为准将处理几件事,以作为某种考验。

  第一件事被证明是很简单的。桑布拉科必须检查分布在岛屿各处的几个武器库,准将亲自把这些武器库的分布图给他看过。大量的武器藏匿在这些地方,所有的地方都经过伪装,这样从表面上看谁也不知道那是武器库。这些地方还用铁丝网把公众隔离在外,并且贴有严禁拍照的标志。桑布拉科准尉的工作只是开着吉普车到各处巡视一番。看看这些武器库的情况是否一切正常。这一工作要花去整个上午的时间,因为他得在岛上的各个地方来回穿梭。

  今晚的情况就不同了。准将要求他在太阳下山以后做一项检查工作。这是他的第二项工作,他渴望着能出色地完成它。不幸的是,他今天头疼得厉害。前一天下午,他喝得多了一些,然后又去参加了一个持续到凌晨三点的晚会。觉也没睡,桑布拉科准尉得在凌晨4点去报告每天的日常工作。

  桑布拉科爬进梅塞德斯240型军用吉普车,半醒半睡地驾车离开了住处。他将在位于岛屿北部的一个基地开始他的工作。那是一个靠近维基村的武器库,与其他的仓库不同的是,它没有一定的标志。从外表看,它俨然是一个被废弃的谷仓。另外,它藏有一枚老式的、卸下了弹头的潘辛导弹。乔治亚哥准将曾亲口对桑布拉科说过,这枚导弹是80年代初希腊军队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得来的。它是在取得双方同意的前提下运往希腊的,一旦有必要武装它,北大西排公约组织就会来装上弹头。乔治亚哥准将使桑布拉科相信,由于希腊三面迎敌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他已经设法使这枚导弹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获得武装”。这枚潘辛导弹甚至带有自己的福特M656型运输车,在车上它就可以发射。桑布拉科应该熟悉一下这辆运输车,以便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驾驶它。乔治亚哥告诉桑布拉科,他是屈指可数的知道此事机密的人。桑布拉科被要求必须发誓保守机密,因为不让土耳其知道希腊在如此近距离的岛上部署着潘辛导弹是极其重要的。

  这就是准将对桑布拉科所说的话。准尉都信以为真。

  吉普车沿着北上的海岸线崎岖不平的山路行驶。在某个地点,他几乎紧靠着大海。他很欣赏古希腊人在沿海一带建造的石头建筑的遗址的剪影。它们好像棋盘上的格子,曾被用来警告村民海盗船的出现。这些建筑中永远摆放着木柴,一旦海盗船出现,他们就点火为号。烽火可以被沿线的其他要塞看到,人们于是就能作好准备对付来犯之敌。

  当桑布拉科的吉普车终于在距离被废弃的谷仓大约100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时,天还没有亮。他跳下车,没有锁上车门。

  桑布拉科向谷仓走去,他感到一阵酒劲上来,砰地一下就撞开了门。

  当他走到里面时,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乔治亚哥准将正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呢。他一手举着一个火把,一手拎着一只手提箱。

  导弹和它的运输车就停在准将的身后,在火把的照映下闪闪发亮。美国制造的潘辛导弹,或称MGM—3lA,有差不多35英尺长,直径3英尺半,射程在100至460英里,是已经制造出来的最成功的移动核导弹。它配有一台自动方位测定系统,可以使潘辛从尚未测定的任何地点发射,还有一台程序发射调节器,它能使导弹在紧急反应状态下缩短反应时间。

  “啊,你来了,”准将说。“上卡车。我们要谈谈导弹的事。这是最高机密的会谈。”桑布拉科吃惊地问:“什么,先生?”

  “我们走吧,”乔治亚哥说,把准尉推进了车里。

  桑布拉科感到不对劲儿。将军的举止很奇怪。

  两名穿希腊武警制服的士兵从运输车里跳了出来。桑布拉科并不认识他们,而他认为他是认识岛上所有的武警的。

  “噢,他们是康达拉基斯和格拉莫斯。他们也跟我们一起走。”将军说着向运输车走去。

  桑布拉科一动不动。这是不对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直觉地抵抗着命令。

  “先生,我想知道更多的东西,”桑布拉科说。“他们是什么人?我从未见过他们。”

  将军转过身来说:“我在下命令,准尉。不必提问,让我们走吧。”

  现在,桑布拉科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将军的声音甚至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显然他正在干坏事,而他并不想有人从中作梗。

  将军又转向他说:“桑布拉科,你走不走?”

  “不,先生。”桑布拉科说。

  将军朝年轻人眯起眼睛。他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我不该在没有任何预告的情况下让你卷入此事。我等不及看你能否出色地完成任务。现在看起来你是不想完成任务了。”

  将军转过身去走开了,他向那两个人点点头。

  他们中的一个掏出手枪朝他胸口开了一枪,桑布拉科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就向身后倒下,黑暗立刻就把他吞噬了。

  攻击手听了听门外的情况,确信没有人听到枪声,就把尸体拖到角落里。

  “由你来驾驶,”将军对另一个说。“我希望你能行。”

  三个人爬上M656,驶出了谷仓。德米特里·乔治亚哥,德卡达的五号,对他新选中的手下感到十分恼怒。准尉本来可以充当他跟希俄斯岛上的其他军官之间的临时桥梁,但对他的考验为期太短了。最后,这孩子再也不能说话了。现在,将军是希腊军队里知道12年前从位于法国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偷来的潘辛导弹的事的惟一活着离开的人了。

  詹姆斯·邦德上午到达雅典。爱丽尼孔国际机场的安全保卫工作一度被认为很糟糕。自从80年代大规模地打击恐怖分子以来,它的名声稍稍有所改善。但邦德在那里从未感到过足够的安全。他觉得自已被迫时不时地朝身后观望。

  他以约翰·布赖斯之名进入这个国家,这是个他多年未用的化名。他带着两支威慑手枪:一支PPK、一支P99。它们都存放在一只X光无法穿透的手提箱里。机场的海关官员很快就放过了他,他向机场出口走去。他的目光扫视着人们,寻找着那个来迎接他的、希腊国家情报局的人。尽管他不知道那会是谁,但邦德受过训练的眼睛一眼就能从对方的姿势、衣着或是携带的小玩意上识别他的同伴。但这里没有这样的人。

  他继续穿过拥挤的人群向出口处走去。尼姬·玛拉柯丝仿佛从天而降,她说道:“带导游的希腊之旅五分钟以后开始。你买票了吗?”

  邦德爽朗地笑道:“是的,票价涨了一倍。”

  “那么带上票,跟我来。”她说着,给了他一个微笑。

  “你好吗,尼姬?”

  她那棕色的眸子闪闪发亮。“我很好。很高兴见到你,詹姆斯……呕,约翰。”

  “我得说这真是又惊又喜。”

  她把他带到停车场。“他们告诉我你将到雅典来。因为我们曾在塞浦路斯合作过,因此我得到了这份差使。”

  “你真幸运。”

  尼姬热情地向他微笑。“你还不知你才幸运呢。”

  他们最后找到了一辆白色的1995年产的丰田车。尼姬替邦德打开了后门,接着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室。当他们上路后,她说:“很抱歉我得用这种老家伙,你可能有更好的吧。”

  “你是在一个星期里第二个因汽车问题向我道歉的人,”邦德说。“要是你想赶时间,它还是能帮你的忙的。”

  “我正在疑惑,因为你的公司用车昨晚从伦敦运到,正停在你将要下榻的饭店里。”

  “那么,XK8已先期到达了。那敢情好。”

  “是的,那辆‘美洲豹’有些奢侈,主要因为我的坚持。”

  阳光明媚。跟伦敦阴沉沉的天气相比,邦德想,雅典真是个热带的天堂。

  “它还风景迷人,”尼姬顺着他的思路说,“你知道,希腊是地球上365天天气最好的国家。我想气候对一个民族的进化有很大的影响。人们纷纷移居古老的雅典,那是因为这儿阳光明媚。”邦德的希腊语并不流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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