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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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7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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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要紧的事儿,我真的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委屈各位大师先暂去刑部大牢住些日子,我这就让人连夜剃头扮作贵寺的和尚,明日一切照旧。”

    柳小七在旁笑嘻嘻道:“让人扮作贵寺的和尚是怕万一有人来同你们联络、封寺会打草惊蛇。”

    贾琮道:“相信贵寺并非举寺皆细作,肯定有许多师父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会紧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半晌,了尘长长一叹,合十道:“万事皆有命。”

    本以为要等些时日方能捕到鱼,不想只七八日之后,那外地商贾便上钩了。

    了因和尚床梁中的功德簿记录了十八户大善人,每三年给万寿禅寺捐一次功德,而有九户每捐必巨额。故此,除去该寺外头功德簿上的那些,他们每年还能得六笔香火钱,其中三笔为大宗,难怪和尚们若般阔绰。当中一户,户主名叫吴天佐。

    数日后,跟踪外地商贾的兄弟发电报回京:那人乃沧州大儒吴瑞,其父为沧州东海书院院长吴天佐,其叔父便是吴贵妃之父吴天佑了。

    得电报时,贾琮与柳小七正坐在万寿禅寺方丈院闲聊,遂互视而笑。柳小七道:“这个东海书院保不齐便是替新天子储备文才的。”

    “替朝廷储备人才,遇乱世放出来辅佐天子。”贾琮道,“学校其实是最可怕之处,天晓得他们教导了学生些什么,教出人来又天晓得送到哪国去了。”

    柳小七道:“眼下是不用担心他们的。纵有天大的本事,他们倒是找出一个明主来试试?”

    贾琮伸了个懒腰:“横竖这事儿归你管。”

    柳小七对着电报呆了片刻,道:“这个吴瑞的消息及时的很。算算日子,假如咱们在万寿禅寺动作之后便有人离京赴沧州报信,他再从那边赶过来。去来都得是快马,方能赶上二月初一。”

    贾琮瞧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

    柳小七敲了敲案头:“快说!”

    贾琮站起来道:“我上瓮山泊溜达去,你去不去?”

    柳小七踢了他一脚:“不卖关子会死么?”

    “我说,你大脑退化了还是怎么的。”贾琮整了整帽子,“偏不告诉你。”柳小七又踢了他一脚,跟着站起来。

    二人遂出了山门,绕着瓮山泊信马由缰。跑了约莫有两柱香的功夫,贾琮扬鞭指湖畔一座小宅道:“那屋子修得清雅,过去骚扰主人讨口茶吃?”

    柳小七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催马过去,直从马上跃到人家门口,抬手拍门。

    不多时,木门“吱呀”开了。一位二十多岁的书生立在门口,面色憔悴,望着柳小七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兄台何故叩我柴门?”

    这会子贾琮也到了,跳下马来含笑拱手:“丘兄你好。”

    此人正是元宵节那日贾琮在万寿禅寺山门口偶遇的那丘生。丘生眯眼瞧了贾琮片刻,微惊,也拱手道:“原来是周兄。周兄何故到此?”

    “来找丘兄。”贾琮随手将缰绳丢给亲兵,“想同丘兄打听一件事。”

    “何事?”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有个年轻的书生不陪情人去看花灯、不同家人相聚,却跑去庙里见一个和尚,这是什么缘故?难道那书生每日都要去同和尚吟诗品文、帮什么人查看他身体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么?那个书生之舅父乃是韩太医。韩太医有两个姐姐都嫁在京中,当中一位姐夫姓丘。虽只是个六品小官,家境却殷实且阖家和睦。便是这家的长子不知何故不住在家里,却独居于瓮山泊畔一所小宅之中。”贾琮笑眯眯道,“这位丘大公子拜一位姓牛的先生为师。牛先生也曾是二甲进士,因身子弱不便为官,只在家中教导几个学生。对了,这位牛先生乃是沧州人,曾就读于东海书院。丘兄,晚生查的没错吧。”

正文 第785章

    贾琮柳小七在瓮山泊旁一座小宅寻到了闻空和尚的熟人丘生; 贾琮劈头砸了人家一大段调查报告掀底。丘生怔了片刻冷下脸来:“周兄这是何意。”

    “没什么。”贾琮道,“我想找丘兄核实一个猜测。沧州吴家知不知道闻空和尚的生父是谁。”

    丘生淡然道:“与周兄无关。”转身便欲关门,柳小七上前两步卡在他与另一扇门之间。

    贾琮“哦”了一声:“那就是不知道。若知道; 依着你二人之熟络程度,你该替他悲哀或沧桑半秒钟才对。那些和尚是怎么跟你们掰的?吴贵妃在宫中遭别的妃嫔陷害……别的妃嫔没那个本事,那就遭皇后陷害吧; 被人狸猫换太子,偷凤转龙。”

    柳小七道:“哄骗也得靠点谱人家才信。戏文胡扯的不成,紫禁城中换贵妃的孩子难比登天。我猜他们是说; 吴贵妃之子八字克父,太上皇下令送其入万寿禅寺出家。你看他师父了缘也是因为这个当的和尚; 因此庙里特让这个孩子做了缘的弟子。”

    “横竖那庙里许多前辈入寺的缘故都可以拿来使,大不了把两三个人的来历搅和一下。”贾琮笑眯眯望着丘生; “对吧。”

    丘生神色不定,良久才道:“妄议天家是非; 周兄不怕死么?”

    贾琮哼道:“他们天家扒灰都爬出活人来了; 还不许人说么?”

    丘生果然如被雷劈了一般,脱口而出:“信口雌黄!”

    贾琮看着柳小七:“这样吧。咱们跟了尘大师说话; 请丘兄在隔壁听。他若还不能接受现实,就再跟了缘大师说话; 请丘兄在隔壁听。嗯,就跟他们套话、探讨先帝为何要挑吴贵妃扒灰这个问题吧。毕竟吴贵妃是吴天佐先生的亲侄女,要说他是随便在宫里头抓个妃嫔就扒,我不大信。”

    丘生瞧了他二人半日; 忽然道:“闻空师父忽染怪病,了尘、了缘两位大师陪他去北边寻神医去了,此事莫非不真?”

    “当然不真。”贾琮道,“因闻法和尚及其弟子的大宗绿帽批发案又有了新进展,了尘了缘都在刑部大牢。”

    丘生大惊:“什么大宗案?闻法不是与贵眷私通入狱的?又与两位大师何干?”

    “咦?你跟闻空那么熟悉,全然不知道此事么?”贾琮诧然道,“不止闻法,许多万寿禅寺的和尚都掺合了;私通的女眷也数不胜数,横竖半个京城的权贵头顶都是绿的。”丘生巴巴儿打了个趔趄。

    柳小七接着说:“闻空大师你就不用担心了,挺好的。过个一年半载还了俗做个书生或大夫,这辈子不会知道自己的来历。”

    贾琮道:“你二人若有缘再遇,还请丘兄不要告诉他身世,就当他是个寻常弃婴便好。”

    丘生看着贾琮道:“周兄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物。”

    “嗯,不是。”

    丘生垂头思忖片刻:“我不敢信。”

    贾琮点头:“可以理解。我们这就安排人审问那两位老和尚,你亲耳听见便明白了。”

    丘生摇头,半晌才道:“……不必了。我信是真的了。”乃哀然一叹。“他本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贾琮安慰道:“待他褪去那身香炉味儿、活成一个自由的良民,依然可以做神仙一流的人物。”乃话锋一转,“吴瑞是你喊来的吧。”

    丘生淡然道:“周兄是朝廷的人吧。”

    贾琮皱眉:“我是不是朝廷的人很重要么?我看丘兄和闻空都是爱诗之人。文艺青年自带一种天真的善良。故此,我以为你们虽有些懦弱,都还算得上好人,至少大略明白是非。你总得承认,闻空这非但尴尬、而且危险的身世,还不如一个弃婴吧。什么都不知道对他自身而言最好、比误认为他自己是太上皇与吴贵妃之子还好,对吧。”

    丘生眉间略有犹豫。贾琮道:“他若误以为自己是八字不吉的皇子,保不齐就会想要更多。比如恢复他母亲的名声、恢复自己的皇子身份。那么他就会去搜寻证据。要么什么都搜不着,自己憋屈的难受;要么搜到真实身份。”

    丘生想了想,点头道:“不错。委实不如做个弃婴。”

    “那我们就这一点达成共识了。”贾琮道,“知道此事的人本来少。大家都不说,他这辈子不会知道。只是,如今还有沧州吴家误以为自家在京城藏了个龙子。还请丘兄辛苦一趟,再去沧州,将此事告诉吴瑞先生。为了闻空的终身幸福和吴家名声,还请他和吴家不要再寻找、打扰闻空。日后若有缘分偶遇,也莫让闻空知道自己是他们家的外孙子。就当吴贵妃生的是个女儿便好。”

    丘生又思忖半日,道:“我还是……亲耳听听了尘了缘两位大师承认此事的好。”

    “没问题。你今天下午有空么?我们这就安排。”

    丘生轻声问道:“他在哪儿。”

    “土匪窝。”贾琮笑眯眯道。当日闻空被人装麻袋抓走,送入盘龙山。山匪盘问他半日后说抓错了人。只是也不能放他走,就留在在山上当了喽啰,顺带请革命党派来的先生教他些自由民主之类的理念。“离京不远。眼下已事实还俗——他的僧衣坏了,只能穿土匪给的常服。山上不吃素、没人帮他剃头,也没有经书木鱼给他念敲。佛门戒律已破得所剩无几,也学会了许多俗家常识。你们俩交情深厚,等他招安下山了少不得会来找丘兄叙旧的。”

    丘生怔了怔,怅然道:“……也好。”

    后头便好办了。柳小七亲去刑部大牢套两位老和尚的话,丘生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虽早已猜到此事不假,丘生仍呆若木鸡、久久无言。歇息两日后,此人快马赶往沧州。

    一路到了东海书院旁的吴家大宅,丘生取张帖子求见吴瑞先生。吴瑞这些日子亦同父亲商议了良久,猜度万寿禅寺究竟出了何事。偏他们全家都是文人,手中并未养着细作。忽听丘生又来了,忙命请进去。

    丘生入书房见礼,含泪将闻空身世说与他知道。吴瑞瞠目结舌、好悬栽倒。过了会子,忽觉四肢冰凉、双目眩晕,身子一软往椅背上倒去。丘生忙上前按摩胸口,又掐了半日的人中,他方悠悠回转过神。良久,垂下两行泪来。丘生不敢离他身畔,只立着陪着垂泪,又倒热茶喂他吃了几口。

    吴瑞摆摆手,又怔了半日,哑声问道:“那两个老和尚怎么去了刑部大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从头细说一遍。”

    丘生遂从“周生”来访他说起。末了道:“那周兄和柳兄一直没说他们是何来历,学生猜必为摄政王跟前要紧的人物。”

    吴瑞冥思了一阵子道:“这个周生你是怎么认识的。”

    丘生忙说:“上回学生着急闻空大师忽染奇疾之事,忘了提他。学生是正月十五日在万寿禅寺遇上此人的。”乃又说起当晚经过来。“不知什么缘故,学生倒是颇信此人。”

    吴瑞让他写下‘周生’那晚所作的诗,拿起来看了看道:“其实不大应景,当是依着旧作改的。”再看一遍,“也有一番风流意思。依着此诗看,这个周生的功底还算扎实。”

    丘生苦笑道:“先生,这都什么时候了。”

    吴瑞道:“我只看他可念过书没有罢了。”乃放下诗稿道,“如此说来,了尘他们是因为闻法和尚勾引内宅女眷才连累入狱的?”

    丘生道:“周生柳生是那么说的。”

    吴瑞哼道:“我信才怪!他们哄你个傻子呢。万寿禅寺内里之事他们十成十察觉到了,只不知查出了多少。”又思忖片刻,喃喃道,“大事……不好办了。”丘生吓得不敢动弹。吴瑞定定神道,“你先出去,我自想想。”

    丘生应“是”,撤身出去。才刚到门口,吴瑞又喊“回来。”丘生忙转回来:“先生。”

    吴瑞问道:“你方才说,不知什么缘故颇信那周生。你想想,什么缘故。”

    丘生不敢坐,立在案前想了半日,道:“此人所言皆有理。元宵那日他说起那家的三奶奶……我们早先都觉得那事儿不公,却并未细想究竟何处不公。直至听了他所言才明白,那三奶奶的娘家与她自身并非一回事。她被娘家婆家联手坑害,连闻空与我舅舅在内皆属帮凶。再有,他们虽将闻空大师送去了土匪窝,却能洗掉他原先的身份。日后招安下山他便是另一个人了,再不与万寿禅寺相干。于他自己,委实是身世无人知晓最好。”

    吴瑞点点头:“我方才也这么想。那周生必是摄政王心腹无疑。”他站了起来,“你路上走得急,去客房歇息吧。”丘生答应着走了。吴瑞独自坐了足有大半个时辰,起身往后院而去。

    吴天佐乃沧州大儒,名满天下。如今也不过六十来岁,日日在书院教书,平素只住在吴家后头一个僻静小院。吴瑞到时,吴天佐才刚从书院回来,正坐着吃茶。见儿子进来脸色不好,微微皱眉:“可是昨夜没睡好。”

    吴瑞道:“谢父亲挂念,儿子昨夜好睡。”乃打发了服侍的小童出去。吴天佐心下隐约有不祥之感。吴瑞上前扑通跪下,眼角垂下泪来。

    吴天佐大惊:“出了何事?可是闻空那孩子如何了?你起来说话。”

    吴瑞哽咽道:“那孩子尚好。”他并不起来,将丘生所言一一复述。乃垂头不语。

    吴天佐犹如一尊泥菩萨般呆着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长叹一声:“我早就告诉你二叔,不要去考什么科举、不要考科举。他只不听。”吴瑞一愣。过了会子,老爷子接着说,“后来我又说,家里不少他的饭吃,只混个闲官便罢了,做什么事业!他还是不听。最末他要送女儿进宫,竟不告诉我!我得了报信,连夜进京都没拦住。”乃又叹,重重拍案,“他若好生呆在书院教书,哪里有这些事!折了孩子、带累吴家的名声、还害得先帝背上了……那么个骂名。”

    吴瑞愣了:“父亲,恕儿子愚钝……如何是害得先帝背上了骂名?听那两个老和尚说,那阵子太上皇放肆了些,先帝想惩治他,方做下……那等事来。”

    吴天佐叹道:“你还年轻,不知道。人一旦上了岁数,就如同孩童一般。年轻时候会权衡大局、忍气取舍。老了之后不擅自制,许多事便由着性子来。且容易想迷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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