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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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5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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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信,托人快马送进京城去了。

    冯紫英得信头皮都麻了,哪里顾得上这个?近日各国都有消息进京,四面八方谣传太上皇被囚于江西井冈山。万彰那头也使了人来报,山下奇奇怪怪的人暴增,都在打听山上情形。他们家土匪下山也遇上许多麻烦,有套话的、有重金收买的、有使美人计的。燕王遂思忖着要不要给那老头子换个地方锄地,乃先打发了个人过去看看。

    那使者连夜离京,跑马如飞走了。这一日到了井冈山,颠颠簸簸上山入寨。使者乃向万彰抱拳道:“万将军,主子命小人来瞧瞧那人身子骨儿可好。”

    万彰正谄笑着要请他入席吃酒呢,闻言一怔:“那人?哪个人?”

    使者心中猛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有哪个人?自然就是那人!”

    万彰奇道:“那人不是王爷已使人取走了么?”

    使者大惊:“王爷何时取了他走?”

    “六日之前。”万彰道,“才刚走了六日。我给你瞧王爷密令。”也顾不得礼仪,跑着往自己的住处去了。

    不多时他跑着回来,交给使者两封密令。一封是说近日风声走漏、特命人取走太上皇,另一封是调李国培将军领兵上福建练习海战。使者瞧着那两封密令浑身发颤,大冷天的巴巴儿站着也出了一身头汗——太上皇丢了。连茶水也顾不得吃一口,藏了密令在怀内,登时说要回京。

    万彰也知道大事不好,偏他并不敢跟着去。李国培不在,山上须得有人把守。只灰溜溜的送使者下了山,垂泪道:“这密令分明是真的……”

    使者长叹一声:“六天……马快的已足够从吴国诸港出海了。”吓得万彰从马上摔了下来。

    使者星夜赶回京城,路上跑死了好几匹马。燕王震怒,命下头彻查。

    宁国府贾蓉既得了钱,少不得要去花楼花钱了。这一日他与几个交好的朋友正在吃酒,小厮进来回到,外头有人找他。贾蓉带着笑出来一瞧,登时醒了酒。来者正是花四十万银子买了他一卷假隐语的书生。贾蓉早已预备好了对策,倘若书生说他的隐语不对、他便称想是这几日改掉了,对方若讨要银票只管耍赖不给、横竖已花了许多。遂拉长了脸等人家先说话。

    不想那书生含笑向他深施一礼,双手捧了个荷包递过来:“多谢贾大爷。这是另外的银两,贾大爷请收好。来日方才,咱们还有生意做。”

    贾蓉大惊!难道是祖宗显灵不成?那些分明是自己瞎编的,怎么他竟又来给另一半银子了?难道自己竟有如此运气么?他如今也穷疯了,只干巴巴道:“好说好说。”一壁接过荷包,紧紧攥在手心。书生向他作了个长揖,转身走了。

    贾蓉也顾不得朋友粉头,拔腿就往茅房奔去。到了里头打开荷包一瞧——齐齐整整的四十万银票,一钱不少。贾蓉呆了半日,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荷包藏在怀内。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念道:“谢祖宗护佑之恩……”

    连瞎编的隐语都能得来八十万的银子,贾蓉浑身都来劲儿了。他遂回到席上告诉朋友有急事要走,又打发跟着的人先行回府,他自己单人匹马一径往贾蔷家中而去。

    自打知道贾蓉当了细作,贾蔷便与宁国府断了往来。起初只守着家中一点子小产业度日。后有回在外头遇上贾芸,哥俩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贾芸便带着他做了点子生意。起初极艰难,好在贾蔷模样儿生得好、又会说话,不过三四个月也渐渐顺当起来。

    贾蓉来时贾蔷还在铺子里。贾蓉等不得,拍马去铺子里寻他。却见贾蔷披着三年前的旧衣裳,坐在铺子里头看新到的货品,四周伙计掌柜的围了一圈,眉眼儿依然如画的一般。贾蓉咳嗽一声。贾蔷抬目瞧了瞧他。贾蓉本穿着簇新的白狐皮锦袍,胳膊背在后头挺着胸膛,一副大爷模样。见贾蔷淡淡一眼扫过,顿时歇了气势,上前谄笑道:“蔷哥儿。”

    贾蔷往日见他不是冷脸便是翻脸。二人也有日子没见了,今儿他只淡然道:“我这会子忙着。”

    贾蓉喜之不尽,忙说:“我有的是闲工夫!等你等你!”

    贾蔷果然不搭理他,只管验自己的货。倒是有伙计们悄悄打量贾蓉几眼,不敢说话。足有两柱香的功夫,贾蔷忙完了。他吃了盏茶走到贾蓉跟前,示意到:“跟我出来说话。”

    贾蓉忙不迭跟了出去,喜滋滋道:“蔷哥儿,我运气好得了不得!发了笔大财!”

    话音未落,贾蔷打断道:“蓉哥儿,如今天下大变,公侯之家已没了朝廷供给、也没了权势。靠祖宗过日子已不成了,偶然发一两笔横财也早晚坐吃山空。唯有自己上进,方能养活全家。看在咱们好过这些年的份上,我只劝你这几句。你听得进去也罢、听不进去也罢。”他看了看贾蓉,长叹一声,摇摇头,“罢了,横竖你有西宁王爷撑腰,说不得来日加官进爵、鹏程万里。”乃撤身回店里去了。

    里头的伙计早探了好几个头出来,见东家回来一哄都散了。贾蓉本来神了手入怀想取那四十万的银票子给他瞧,这会子已呆若木鸡。

正文 第594章

    京城许久不见兵马。这日,上千御林军忽然兵围西宁王府,不曾想非但郡王爷没了人影,连他两个嫡子三个嫡孙亦不见了。问了府中人才知道,四天前他们家大爷带着两位小爷到城郊庄子打猎去了,三天前另一位小爷染疾,二爷带着他避去一处清静些的外宅。郡王爷自己早上还在的,方才说是有事出门便走了,只带着几个随身的下人。御林军旋即赶往他们家的城外庄子与清静外宅,却听看屋子的下人说几位爷们根本没来过。这显见是逃了,官府张榜缉拿,满京哗然。西宁王府其余人口旋即被押往别处,整座府邸空了下来。冯紫英立领人进去,从内书房查起。并未费多大力气便寻到了西宁系的细作名录。

    依着井冈山万彰所言,骗走太上皇的人里头有两三个兵卒是秦国口音,他遂先取了秦国的册子来瞧。那上头的细作几乎让秦王杀尽了,唯留了个姓曹的头目。冯紫英皱着眉头将名录从头看了一遍,很快发现了三个人。可巧就是他们刚派去秦国的那位崔先生从秦世子府中得来的那三个弥勒教细作:一个车夫、一个和尚、一个知府大人的次子。冯紫英倒吸了口冷气:倘若只有一个,许是弥勒教在西宁系安插了细作;如今竟有三个。且和车夫死在一处的老兵姜老四、和陈二爷死在一处的那绿林人也都是西宁系的。虽弄不明白这里头究竟出了什么事,西宁郡王极可能与弥勒教有瓜葛。冯紫英摇头:难怪这姓金的总想寻贾琮的不是,佛道也争了数百年了。

    恰在此时,有手下人进来回到:“外头来了个人说是贾家邮局的,有封信寄给西宁王府一个管事,问门口的兵士该如何是好。”

    冯紫英道:“将信取来。”那人应声而去,不多时取了信来。冯紫英一瞧,信是从江西袁州寄来的,袁州可巧是弥勒教盛行之处。里头只得一句话:太皇太后或许知情,酌情灭之。冯紫英皱眉,心道,亏得那个老婆子还没死。乃袖了信匆匆赶往燕王府。

    燕王听说“弥勒教”三个字也大惊:“他们可造了几百年的反了。”命冯紫英立去紫禁城问问。

    冯紫英进宫见了太皇太后,也不言语,直将信丢给在旁服侍的戴权。太皇太后虽瘫了,精神尚好,还命戴权取她的眼镜来。待看了信上的字,骂道:“大胆!这是哪个反贼!”

    冯紫英道:“袁州弥勒教。”太皇太后一愣。冯紫英见她眼中动了动,抱着胳膊淡然道,“太皇太后若不想说,微臣只好不管了。横竖微臣并不知情。”

    太皇太后迟疑片刻,看着戴权。戴权低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他是个知道轻重的。身边已没了防护、而此事显见要命,遂不敢隐瞒。乃将当年太。祖爷怎么哄骗了弥勒教与天师道、又是怎么将珍宝和信物埋进自己的陵寝、先帝又是怎么挖了亲爹的坟偷陪葬品、又是怎么将两件信物藏于孝慈县马力山老老实实说了一遍。“那马力山本名坛子山,先帝设下机关藏弥勒教与天师道信物之后改名为马丽山,取的是‘骊珠’之意。山民不知根由,渐渐传作了马力山。”

    冯紫英思忖道:“瞧这信中的意思是恐怕太皇太后知情,让收信者灭口。倘若那位是弥勒教的人,为何要怕您老知情?不是该设法套问出信物下落?”

    戴权想了会子,道:“难不成东西已被他们找到了?不能啊!并没人知道,知道的都灭了口。”

    冯紫英道:“难免有漏网之鱼。戴公公可认得那地方?”

    戴权道:“老奴只听说过,并未去过。山间一个小湖的湖底安置了十二生肖石像,机关密布,东西藏在石兔腹内。”

    冯紫英点头道:“不过是座小山,能有几个湖?一个个找过去便是。”乃朝太皇太后略报了抱拳,转身走了。

    他遂亲自领人直奔孝慈县马力山,并未费多少力气便寻到了湖底的十二生肖。命熟悉机关阵势的手下入水查看,不一会子那人便手捧了只兔子出来。冯紫英大喜:“你已破解了机关?记大功一件!”

    那手下苦笑道:“不是我破解的。下头那些机关的销子都被人拔掉了,只怕是早就有人来过。从铁销锈的模样来看已拔掉了许多年。”

    冯紫英皱眉,忙命他打开石兔。此人捧着那个研究了大半日,直至晚上方寻到兔耳朵上的机关。果然,里头只得一个空的老樟木盒子。冯紫英在旁一瞧,那盒子甚是眼熟,与先帝安置于一座庙里的那个相仿,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

    几件原本毫不相干的事被串在了一起。同为设了精巧机关的老樟木盒子,石兔里的这个外头刻的是三十六天罡图,一座庙里的乃是南山积翠的画儿。荣国府那大玉山子自打丢了便再没寻着,前两年还冒出来一个五旗教绑架了理国府的人索要玉山子图纸。原先以为是其余几位王爷在打先帝遗旨的主意,如今瞧着只怕未必。弥勒教还不知暗地里成了什么样子,那个天师道想来也安分不到哪儿去。冯紫英整夜未合眼,次日一早捧着空盒子赶回京城。

    燕王闻报亦大惊:“东西没了孤猜着了,那些销子已拔掉了许多年?”

    冯紫英道:“微臣亲下去瞧了瞧,委实锈得厉害,有的空槽里头不知长了多少年水草。”

    燕王拿了空盒子在手里瞧了半日,思忖道:“这东西不知道线索是打不开的。”

    冯紫英道:“一座庙里的那个,要不要换个地方搁着?”

    燕王想了想:“也好。”遂命身边一个信得过的高手将那盒子取来。

    冯紫英道:“微臣方才又想到一件事。早两年有个游侠儿——八成就是那大内柳家的人,曾数回夜探镇国府,在牛家爷仨书房翻来翻去不知道找什么,最终没找到。他遂上了一处酒楼屋顶系了块红帕子打信号。”

    燕王道:“柳家必不是什么弥勒教天师道的人。”

    冯紫英道:“柳家也要过日子的,想是受人雇佣。”

    燕王思忖道,“能找得到柳家不容易。”

    冯紫英道:“他们有意避着王爷,方不容易找。若是他们自家出去招惹旁人也不难。”

    燕王忽然想起一事:“柳家的那个铺子,叫什么隐凤居的,如何?”

    冯紫英笑道:“他们也不知哪里雇来那么好的掌柜。东家不见了也不慌忙,兢兢业业经营铺子,虽略有贪墨并不多。微臣已查出他们卖的货品里头多半是销赃的。”

    燕王点头:“可知柳家与绿林关系不浅。好生盯着不可松懈,孤不信他们舍得将那么值钱的铺子白白搁着。”冯紫英应了。燕王又想了想,“既是那两件信物丢了,去查查先帝陵寝。”

    冯紫英一惊:“王爷!”

    燕王淡然道:“绿林者,贼道也。”冯紫英躬身行礼,匆忙而去。

    领着人到先帝陵寝一查,显见被人动过了。原本有兵卒在此守陵,因这些年燕王顾不上他们、发不下来兵饷,早已逃得剩不了多少。冯紫英腹内暗叹道:太。祖爷挖了古人的坟,他儿子又挖了他的,如今另有人挖了他儿子的坟,果真是报应不爽。

    回京报予燕王。燕王叹了声可惜,乃道:“江西的土匪该治治了。李国培还在福建?传令让他上袁州去。”

    下头有人问道:“那太上皇……”

    燕王眯起眼来:“随他。几个和尚道士罢了,当真以为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众人口里应了,心中难免犯愁。

    这会子京城四处缉拿西宁郡王。四个城门都没见他出去,说不得还在京中,御林军遂挨家挨户搜查。西宁系的人马个个风声鹤唳,尤以贾蓉为甚。他才刚瞎编了些隐语卖给不知什么来历之人,空手套了整整八十万的银子。如今西宁郡王轰然倒地,贾蓉心中如同油煎的一般。偏他实在是个小卒子,冯紫英等人尚且没空寻他问话,遂日夜熬着,一闭眼便梦见自家满门抄斩,数日功夫瘦了好几圈。也不愿意出门,只巴巴儿在炕上躺着。

    这日外头的门子进来回道,“府外有人找大爷。”说着递上来一张帖子。贾蓉瞧了一眼,顿时吓得浑身冰凉。帖子上写的什么他全然没看进去,只认得字迹是西宁郡王的。不禁暗暗咬牙:这是死都要拖爷下水么?乃狠狠将帖子掷出去:“说我不在!”门子答应一声便走。

    人已走出去半日,贾蓉想了想,喊道:“回来!”那门子赶忙回来了。贾蓉猛的从炕上坐了起来,细思半日,翻身下地道,“请他到外书房。”又命人服侍他换衣裳。

    不多时,客人到了。贾蓉一瞧,果然正是画像贴满京城的那位,身边只跟了三个人,皆扮作脚夫的模样。遂上前作了个揖。西宁郡王苦笑道:“不想竟有无处躲藏的一日。”

    贾蓉打发伺候的人出去,又关了门,低声问道:“王爷,怎么回事?”

    西宁郡王道:“运气不好,前阵子下的一个赌凭空出了岔子。”乃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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