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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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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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跟着领路人与楚王特使相见。楚王特使作了个长揖,柳二只躬身抱拳。特使请他于对面安坐,打发旁人下去,又请他饮茶。柳二道:“在下是个粗人,不识礼仪。这位先生,有话请讲当面。”

    特使含笑道:“果然直爽。我偶尔知道了壮士的本事,深羡不已。不知壮士以何为生?”

    柳二道:“不过是个镖师罢了。”

    特使一愣:“镖师?敢问在哪家镖行高就?”

    “不入镖行。”柳二道,“只保暗镖。单干,不与人合伙。”

    特使想了想,问道:“敢问壮士,瑞祥银楼的镖是谁托的?”

    柳二抬目看了看特使:“我虽只是个独镖,也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特使忙笑道:“是我唐突了。”又问,“在下若想托壮士的镖,该如何找壮士呢?”

    柳二思忖片刻道:“如今我已在一处挂单了,你往城西去打探一家猎鹰书局便好。我在那里有个代号‘背锅侠’。”乃顿了顿,“价钱与他们商议。”

    特使连连点头:“这个自然。壮士只做保镖么?”

    柳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说:“自然不止。”

    特使眼睛睁大了些,拱手道:“在下,明白了。”柳二又看了看他,起身告辞。特使只送了他出亭子。

    当晚,柳二换了夜行衣,依然戴着草帽,往镇国府里头走了一圈。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盯梢,只扮作不知。先在牛大老爷的书房里翻了半日,又去牛继宗书房翻了半日,又空手立于屋顶发了半日的怔,方走了。

    次日,楚王特使亲往猎鹰书局走了一遭。店里的伙计迎了他进来,柳小七坐在柜台后头喝茶吃点心看评话,口里道:“欢迎光临!欢迎大正月的就来照顾我们店的生意。”

    特使笑道:“你这小子愈发滑头了。”乃低声问道,“你们竟还做帮人挂单的生意么?”

    柳小七道:“这个一直是我们局子里的正经生意,数十年了。”

    特使奇道:“怎么从前没听过?你们不是卖消息的?”

    柳小七道:“最近几年你们这些大主顾多半是来买消息的。我们局子本是绿林上的。绿林中人活得艰难,刀尖上玩命、血海里团身,什么生意都做。只是……”他看了看特使,“杀什么要紧人物的生意,我们不接、也不替挂单的接。惹出什么事儿来不是顽的。”又低声道,“你们若自己交易,不与我们相干。横竖我们不抽头。”

    特使骂了一声:“小滑头。”又问道,“有个代号叫‘背锅侠’的……”

    柳小七不禁嘀咕:“他生意怎么那么好!”

    特使忙问:“他生意好么?”

    柳小七道:“极好。你想用他得排号。”

    特使低声道:“我若想请他杀人呢?”

    柳小七道:“才不是说了?得看什么人了。你想杀各家王爷权贵,出门右转、好走不送。若是个寻常人,好商量。”他也低声道,“我们局子本身也做这项买卖的。”

    特使哑然失笑,道:“我偏看上他了。”柳小七无奈,撇了撇嘴。特使又道,“你们那个街坊,赶马车姓潘的,他媳妇是什么人?”

    柳小七瞥了他一眼:“人家是良家妇女,别打人家主意。”

    特使道:“看着是个寻常女子,护着她的人倒不少。”

    柳小七冷冷的道:“特使大人,看你是老主顾,小人劝一句。比她模样好的女子多了去了,何苦来盯着个绣娘?莫要扰人家的安生。”

    特使奇了:“她是背锅侠的什么人?”

    柳小七一愣:“与他什么相干?”

    特使忙说:“没什么相干。”

    柳小七反倒瞧了他几眼,淡然一笑道:“不说便罢。你想找背锅侠做生意么?哪一类的?”

    特使思忖片刻道:“我欲寻他护个人,价钱可否同他面谈。”

    柳小七哼道:“价钱自然你得同我谈。一则他不大懂行,二则我要抽头的。再有,他生意极好,怕是……烦劳特使大人等等。”乃转身到里头寻了本册子翻看半日,又出来了,“他还有两桩生意没做呢。最快也得二月中旬之后方得空。”

    特使笑道:“无碍,我等便是。”

    柳小七遂问道:“敢问特使大人要他护着谁?”

    特使道:“楚王。”

正文 第512章

    话说楚国特使向柳小七道,想雇佣“背锅侠”去护着楚王。柳小七闻言立时问道:“是护着楚王极长久的一段日子、还是只护着他直至做完一件事?这位可忙的紧。”

    特使想了想道:“得是不短的一段日子。”

    柳小七道:“大人想雇佣个职业保镖,不如我们局子另派个给你?价钱公道。”

    特使嗔道:“哪有你这样做中人的,总想着拿自己人顶挂单人的生意。”

    柳小七正色道:“本店客户至上,最是为客人着想的。日子太长的生意‘背锅侠’不会接。”

    特使奇道:“这是何故?我们王爷又不是不给钱。”

    柳小七道:“价钱这东西素来水涨船高。从他来我们这里接第一单生意到现在,保一趟镖的价钱已翻了七倍不止,杀人翻了十几倍。若在一桩生意上耽搁时日太长,于他于本店都是亏的。再说,保护王爷,并不是有保镖就成的。”他嘴角扯出一个假笑,“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楚国是个什么模样,我清楚的紧。想害死楚王、好自己坐他那把椅子的,少说有十几个。保镖能挡住明枪,未必能仿住暗箭。什么毒。药啊、火。枪啊,一个不留神,怕是当真要替人背黑锅了。损了他的名声不说,还得损本店的名声。”他又低声道,“先头那位楚王是怎么没的,我也知道些子消息。岭南白家不过是义忠亲王余党,后成了商贾之流。要说楚国没人帮忙、单凭他们就能杀了楚王,我是不信的。”

    特使眼神一跳,强笑道:“殷七爷,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柳小七嘿嘿两声:“我说什么了吗?”

    特使瞧了他一眼道:“既这么着,怎么方才殷七爷还荐自家的人替他做这单生意呢?”

    柳小七道:“这个‘背锅侠’——你听他给自己拟的代号:背锅侠——是个不吝惜吃亏、背黑锅的明、白、人。这样的人,虽做的是非法生意,却是存了良心的。”乃盯着特使慢慢的道,“保护王爷这等差事,他未必能胜任。”

    特使蓦然打了个冷颤,也慢慢的道:“殷七爷,不若说明白些。”

    柳小七垂目道:“你见过手底下干净的王爷么?”

    特使苦笑道:“实不相瞒,我们王爷当真干净。倘若天底下还有一个干净的王爷,便是他了。”柳小七哂笑,端起茶盅子来吃茶,显见不信。特使叹道,“先头那位王爷走得早,又突兀,许多事尚且不及教他。再有……他们爷俩继位时都极顺当。”

    柳小七吃了口茶,端着茶盅子在手里道:“罢了,大人,我是干哪行的?你们楚国的官匪比哪家都猖狂些。”

    特使怔了怔,又苦笑:“你们连这个都知道。”默然片刻,“倒也不奇怪,人多嘴杂。那事儿是瞒着王爷的。他若知道了,定然就不许了。”

    柳小七道:“倘若他连官匪都不许,那就更不能接你这桩生意了。”乃放下茶盅子肃然道,“狼群里住着一只兔子,他能活多久?你们这些臣子再忠心也是枉然的。”

    特使道叹道:“总不能看着王爷被奸人害了。”

    柳小七道:“还不如好生教教他。”

    特使摇头:“天性已定,怕是没法子。”乃道,“不耽误那位背锅侠太长日子,只烦劳他护着我们王爷到他大婚。”柳小七瞧了他一眼。特使正色道,“我们王爷今年四月大婚。只需护他到大婚之后便好。”

    柳小七道:“此事我知道,娶的是你们一位将军之女。只要到那个时候?”特使点头。柳小七笑道,“这生意就好谈了。”遂命柳庄取了纸笔过来,细细的开始盘算价钱。

    他两个正谈生意呢,柳明漪跑来找柳庄玩儿。楚王特使见她小小年纪器宇轩昂,赞道:“小姑娘好生气派。”

    柳小七含笑道:“莫看她小,最有志气不过。”偏柳明漪听见了,回头向她叔叔灿烂一笑,笑得柳小七都想要个女儿了。遂也不觉笑起来,神色柔和。

    特使看看柳小七,再看看柳庄轻轻掸了掸柳明漪袖子上蹭着的灰、拉着她的小手出门去,猛然起了个念头:莫非这殷家小爷对潘家小姑娘有意思?乃试探道:“那女孩儿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莫非有什么来历?”

    柳小七随口道:“不过家里头娇惯罢了,能有什么来历。”特使望着他了然笑起来。又打听“背锅侠”是个什么人,柳小七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从不问因果、来历、目的,只认钱。”

    特使点头:“也好。”

    这日晚上,柳小七到荣国府与贾琮等人碰头,说了今日经过。末了道:“那楚王特使的神情,当是断定明漪有来历了。”

    贾琮道:“外人谁知道宫中还有你们柳家这户奇葩?明漪的年岁又没瞒着街坊邻居,极亦易推断出她母亲怀着她时还没出宫;宫里头的男人虽多,能使女人怀孕的只有一个。那个特使九成九推断明漪是太上皇的遗珠了。他试探你,你又拿虚话遮掩,他便愈发肯定你知道。”

    柳小七道:“陈姑娘让我那么说的。”

    贾琮忙说:“你做得对啊!我夸你呢。在旁人瞎猜的时候,给一个让他自以为猜对了的答案才是聪明人。”

    柳小七横了他一眼,道:“那生意我接了,但没笃定是二哥去做。”

    贾琮道:“莫非他们担心楚王的婚礼会出什么事么?”

    “这回楚王要娶的正妃本是用来拉拢军队使的,那姑娘的老子手里捏着兵权。他的叔父、兄弟们自然不愿意。这婚事一成,王位便稳了许多。”柳小七忽然笑道,“倘若要出事,说不得楚王自己也有份。他喜欢他前年娶的一个侧妃。去年楚国太后、文武塞给了他四五个侧妃庶妃,他皆不放在眼里。”

    陈瑞锦思忖道:“那还不如就称了他的意。”乃瞥了柳小七一眼,“别让你二哥去,换个神盾局的其他人。”

    柳小七问道:“做什么?”

    陈瑞锦闲闲道:“到时候再说,横竖去的人本事得足。除了会武艺,还得有些察言观色的能耐,并撺掇人的口才。你二哥老实了些。”贾琮顿时猜到了一二,望着她直笑。

    柳小七道:“只是那个特使认定了我二哥。”

    陈瑞锦想了想:“客户若指定非你柳二哥不可,就使个伶俐的与他一道去。临走时来见见我,我有话吩咐。”柳小七瞧了她两眼,没问。

    这天晚上柳二也没闲着,又上镇国府走了一回。这回连牛继成的书房也翻过了,依然什么都没寻着,坐在屋顶上发愁。依然没察觉暗中有七八个人在盯着他。愁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返身回到牛继宗的书房,在墙壁上敲了半日,并未找到暗格或是密室,怅然走了。乃不紧不慢的穿过半座京城,到了一处高楼背后,攀上屋顶,从怀中取出一物来绑在屋顶的套兽脖项上,又如猿猴般攀着墙壁下去了。

    跟着他的人都想知道他在人家套兽脖子上绑了什么,再说都知道这厮脚底下功夫厉害、昨日想跟他都没跟上,又觉得他明日说不得还会来镇国府找东西,便没跟着他。待柳二走远了,有一个先跳上屋顶查看。原来他只松松的绑了一块寻常的红色细绢帕,四四方方,上头什么也没有。此人解下帕子来看了半日,又松松的绑回去了。他走后,暗中又跳出一个人来察看那帕子。

    几个人看完帕子,都到下头看了看地方:这楼乃是座酒楼,唤作得梦楼。此楼说寻常并不寻常。寻常之处在于,也不知道多少人查过多少回,委实就是座寻常的酒楼;不寻常之处在于,早年先南安郡王霍煊曾在此处遭人暗算丢了颜面、摔断了腿、伤透了元气,前些年又有燕王司徒磐的次子司徒岧在此处遇刺身亡、刺客的手段与当年对付霍煊的一脉相承。而司徒岧之死至今不曾查明,只知道是有人雇佣了绿林大盗做的。

    次日晚上,柳二并未再去镇国府。除去那些跟着柳二的人,得梦楼顶的红帕子再没人动。两日后,夜风一吹,直从套兽脖子上飘走了。在左近盯梢的探子恍然大悟:那个草帽客只不过是给人打信号罢了,红色便是信号,使了细绢的帕子松松绑着,便是为了过几日好被风吹走。

    冯紫英遂寻了个借口上镇国府去套牛大老爷的话,没问出什么来;又请牛继宗出去吃酒,灌醉了套话,依然没问出什么来。而柳二却失了踪迹。

    楚王特使又走了一趟猎鹰书局,问“背锅侠”可得空了没有,能否接他们王爷的生意。柳小七叹道:“他这几日心情不好,才刚失了一宗大买卖。”

    特使眼中含笑,口里还道:“怎么会失了大买卖的?”

    柳小七道:“不是所有买卖都能做成的。”

    特使道:“若是不成,你们待如何?”

    柳小七愁眉苦脸道:“退回订金呗,还能怎样。”

    特使道:“换个人去不成么?”

    柳小七抽了抽嘴角道:“人家客人信不过我们,只信他。我到这会子都不知道他们做的究竟是什么生意。”

    特使奇道:“你连生意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谈价钱?”

    柳小七道:“我说错了。不知究竟……”想了半日,摆手道,“知道大略,不知究竟,横竖就是那么个意思。”又叹道,“罢了,钱本赚不完的,不该我的我不要便是。”

    特使呵呵直笑,内里猜他知道客人托柳二去镇国府找东西、不知究竟要找什么。乃道:“可见老实人有老实人的好处。”便愈发笃定,非要柳二不可。

    这年正月底,穆氏那头已预备好了。贾琮便去见贾政,道:“王子腾叔父那边有许多新鲜事儿,宝玉哥哥要学的东西多了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是不是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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