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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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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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敘想了想:“哦,你是那个郭三水。”乃道,“此事詹老爷子怕是憋屈了大半辈子。早年义忠亲王险些成事,偏有个司徒磐荐过去的谋士,湖北人郭枢。义忠亲王视此人为军师,此人却将他卖了个干净。郭先生身边有个亲兵,四川人,碰巧也姓郭,名叫郭三水。有一回郭枢遇刺,此人替主挡了一剑,就是刺中了这儿。”他指着郭老太爷的伤疤道,“说是死了。”

    贾琮道:“实在那个郭枢便是从前从这镇上迁去湖北的郭家后人,深知替这些王爷们卖命不好说:可能是封侯拜相的阳关道,也可能是卸磨杀驴的鬼门关。乃命郭三水藏起了一子,托到或是换到郭家老家,寻一户百姓家养着。嗯,应该是偷换了人家的孩子,不然恐怕被查出来。”他脑子转的极顺溜,拍手道,“嗯,大约是这样的。郭三水先假死回来,过了些日子又假意娶了个媳妇,实在是郭枢怀孕的侍妾。待孩子生了便换与袁家。如此一来,纵然自己被王爷们查到,郭枢的孩子还是活着的。后来看日久天长的朝廷没什么举动,便又将自己家那个本该姓袁的孙子换了回去,好生教养郭枢的亲孙子。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再看郭老太爷的脸,跟见了鬼似的。

    贾琮又问:“与蜀王何干?”

    贾敘微笑道:“知道六王爷的兵权是怎么没的?郭先生给他挖了个坑,令先帝以为他要造反,从边关一路戴枷进京,好悬满门丧命。其长子亦是死在郭先生手上。因了此事,义忠亲王彻底信了郭枢。待六王爷缓过气来想报仇,已是晚了。郭枢一家子早早让人灭了口。”

    贾琮奇道:“都蔫成那样了,义忠亲王的人还能杀得了天子功臣?”

    贾敘瞧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是义忠亲王杀的?”

    “哈?难道是刘登喜杀的?”

    “不是。”贾敘道,“到现在都不知谁杀的。横竖决计不是义忠亲王余部杀的。”

    “你怎么知道?”

    “杀得太随意。”贾敘道,“从下手可以看得出,没有仇。我亲去验的尸。”

    郭老太爷的眼睛如着了火一般亮了:“谁杀的军师!”

    贾琮托着腮帮子道:“如果不是义忠亲王……喂,老爷子,郭枢是谁的人?太上皇的还是燕王的?”

    郭老太爷一愣:“他二人是一伙的!”

    “不是。”贾琮道,“他们那几年暂时联手罢了。郭枢的主公你总知道吧。他最先投的是谁?三王爷还是九王爷?”

    郭老太爷道:“三王爷。”

    贾琮道:“可能是郭枢察觉出了九王爷有反心,早晚会与三王爷为敌。偏九王爷也察觉出郭枢察觉出了自己有反心,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不可能!”郭老太爷道,“军师乃诸葛转世,九王爷害不动他!九王爷亲口承认不如军师!”

    “哦。”贾琮道,“那就不知道了。罢了,横竖并不与我们相干。还有两个谜题:郭家的机关,和郭老太爷的手下。一个奉命带幼主藏起来的亲兵,手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机关陷阱这玩意,郭老太爷这样连外乡人随便说几句话就想杀人灭口的棒槌似的主儿,是怎么造出来的?”

    刘丰忽然道:“三爷那几句随口之言,实在犯不着杀人的。如今又不是什么风口浪尖。”

    郭老太爷道:“他连换孩子都猜着了,倘或是六王爷的人呢?”

    刘丰笑道:“您老这般顺杆子爬,显见不是因为这个了。”乃向贾琮道,“只怕三爷方才所猜并不对。”

    “哈?”

    刘丰看着郭老太爷道:“我若是郭枢,想替自己留一条后,决计不会将幼子交予一个棒槌似的主儿。老爷子断乎不少智。故此又绕回去了。昨日老爷子急着将我们丢入陷阱是为什么?”

    贾琮眉头一动:“你说的是‘丢入陷阱’。”

    刘丰点头道:“不是‘杀’。倘若我们只是寻常的客商,跌入陷阱之后,会如何。”

    郭老太爷瞧了他们半日,又问:“你们是何人。”

    贾琮道:“不告诉你。”

    老头儿叹道,“罢了。”又呵呵一笑,“极好。”他猛然纵身如箭一般射出去,贾敘陈瑞锦两位高手皆拦不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撞上了墙角,气绝身亡。

    几个人面面相觑。贾琮喃喃道:“无论如何,也不用死啊……”

    刘丰问:“眼下如何处置?”

    “你说呢?”

    “三爷最擅解开乱麻。”

    贾琮撇嘴道:“我通常都是拿刀剁的。”乃转身出了这空宅,直往袁家而去。

    袁家这会子正乱着呢。袁大叔见客人们不见了,床上的被褥枕头皆被砍做数截,不知出了何事,已喊了家中一大群亲眷去镇上帮着找。见他们平安无事,长出了一口气。袁大婶念了声佛。

    待帮忙的走了,贾琮沉着脸低声道:“袁大叔,事儿比咱们想得麻烦,且麻烦得多。郭老太爷已没了。”

    “啊?!”袁大叔吓得一颤。

    “且不论究竟哪一个是你儿子,连你带你们全家并郭家全家、两个孩子都算在内,如今都不安全。”

    袁大叔懵了:“贾公子,怎么回事!”

    贾琮道:“昨日郭老太爷跟你说了什么?未必是实话。不,八成不是实话。”

    袁家两口子互视了一眼,袁大叔半晌才说:“他……他说……我是他从前跟着的一位将军的儿子。那将军遭了奸人陷害,设法藏了个儿子到袁家。”

    “将军贵姓?”

    “说是也姓郭。”袁大叔道,“就葬在镇子外头。他昨儿特领着我们两口子去拜祭了我亲爹。”

    贾敘摇头道:“不对。你若是郭枢之子,郭枢的尸身并不在此处。”

    贾琮道:“或许是郭老太爷后来迁来的呢?”

    贾敘道:“他不知道在哪儿。”贾琮忙闭嘴。显见郭枢是他葬的。

    刘丰乃问:“你们是从郭家的地道出去的吧。地道多深?是做好的楼梯还是架的木头梯子?出口在哪里?”

    “不深。”袁大叔道:“不过一丈左右,是木头梯子。出口便是我爹……他说我爹的坟头不远处。”

    刘丰笑道:“我若猜的不差,那坟头定是新修的。”

    袁大叔忙说:“因今年雨水多了些,坟头略动了动,他老人家委实新近修过。”

    “先去瞧瞧吧。”刘丰道,“那个郭老爷八成不是个纨绔。”

    贾琮忽然说:“我知道了!”

    等了片刻没人问,唯有袁大叔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贾公子知道了什么?”

    贾琮长出了一口气:“世界上还有是有巧合的。”乃向大伙儿说,“昨儿那事一出,必然得在镇子上传些日子。总有客商经过此镇,总有人要吃饭,总有人爱打听闲话。”

    刘丰微笑道:“昨日的那酒馆。”

    贾琮点头道:“掌柜的和小二哥可能是郭老太爷的人,也可能不是。总之,有那个酒馆在,就有客商能听到‘袁家的儿子像郭老爷’这个故事。终究袁大婶与郭老爷清清白白。”他看了一眼袁大婶。

    袁大婶垂头喏喏道:“我瞧出孩子换了一个……只不敢说。”

    贾琮接着说:“故此,要不了多久便会有人猜,会不会是两家换了孩子。哎呀,明明两个都是孙子,为什么要换孩子呢?我们几个不过是撞在头一遭罢了。”

    袁大叔莫名道:“那又如何?”

    “总有好事者出了酒馆的门还接着打听。”贾琮道,“若此时郭老太爷请他去家里坐坐,他会不会不去?坐一坐,人就从陷阱掉下去了。掉里头转悠几日,又饿又怕,然后机缘巧合从地道逃了出去!一出地道便看见了一座坟,会不会去看看坟上写了什么名字?好容易逃出生天,会不会赶紧离开此地?过了些日子见平安无事,会不会将此事当作故事说与人听?旁人听了之后,会不会瞎猜?”贾琮微笑道,“这就是个坑。郭老太爷十年前挖的坑。坑了袁大叔你、坑了你的亲生儿子,后头免不得还要坑别人。比如蜀王啊方雄啊什么的。”

    袁大叔呆了半日,问道:“我究竟是不是郭将军的儿子?”

    “不是。”贾琮道,“你是袁家的儿子。你儿子是郭先生的孙子。”乃笑看着几个伙伴,“有补充么?”

    贾敘笑而不语,陈瑞锦依然满面淡然。刘丰道:“有。蜀国有人要造反,且是武将。从郭老太爷如此豁得出去来看,九成是剑南节度使方雄。”

    “哈?他们不是一伙的么?”

    “不是。”刘丰微笑道,“他们那几年暂时联手罢了。”

正文 第390章

    却说刘丰指方雄有心造反,袁家两口子登时吓得腿都软了。寻常百姓而言何尝想过“造反”二字?造反是要杀头的。贾琮竟没想通这一节,忙问怎么回事。

    刘丰道:“此计约莫从十年前就开始了。”他问袁大婶,“敢问令郎多大?”

    袁大婶道:“今年九岁。”

    “那就是至少九年前开始的。”刘丰道,“那时候天下尚未分封,而郭老爷的媳妇产下一子。郭三水着急将他主公的亲孙子与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调换,显见仍是为了留住一条骨血。九年前,义忠亲王之事尘埃早已落定,天下太平。圣人与贤王兄弟相亲相爱、等着老圣人驾崩好接手朝政和兵权。除去造反,还有什么能让这老头做好了满门皆死的准备?他身在剑南,最容易与他合谋造反的,便是剑南节度使方雄。”

    贾琮道:“这个很明白。”

    刘丰道:“不想数年后风云突变,天下成了如今这模样,方雄还与六王爷联手了。若是谋反无望,郭三水岂非应该设法把郭枢的亲孙子接回家来教养么?怎么还丢在袁家呢?分明袁大婶知道儿子被人换了、不是亲生的,想必平素对他也不大好。”袁大婶垂了头。

    贾琮兴致勃勃接着说:“除非是那位造反的将军依然没放下反心、依然与他有联络,只怕也少不了郭三水的挑拨。袁大叔,你与郭老爷熟络么?”

    袁大叔忙说:“我哪里会与郭老爷熟!”

    贾琮眨着眼道:“那你怎么会想到你儿子长得像他?”

    “有个闲汉说的。我细细一想,委实像。”

    “这个闲汉八成是郭老太爷打发来提醒你的。”贾琮道,“好引出后来一串事儿来。啧啧,我方才还说他棒槌似的!哪里有这么巧的棒槌。”

    刘丰道:“他既是在这个点儿上着急将郭袁两家换孙子的事儿传出去,大约那位快要造反了。只是,郭家拿什么入伙呢?”

    贾琮摸了摸脑袋:“不论如何,袁大叔,你们俩先去把儿子要回来吧。你们家和此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惹上这些王爷啊节度使的。”

    袁大叔愣了半日,说:“我老袁是个粗人,想不明白。郭老太爷弄这一大通子想做什么?让旁人知道他孙子换给了我家、我儿子换给了他家?既是偷偷换的,我媳妇也没敢说,不做声不是更好?”

    “对啊!”贾琮看着众人,“他这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啊!难道搞错了?”

    “不会错的。郭三水自尽,显见是怕被我们察觉到什么。”刘丰道:“此事的原委得问纨绔郭老爷。”

    几个人遂与袁家两口子一道去了郭家。等了半日,有下人慢悠悠的出来请他们进去,这回可算进了正厅。又等了半日,郭老爷笑呵呵从里头迎出来,张望一眼道:“什么风把这么多人吹来了?”

    贾琮劈头就告诉他:“郭三水老爷子已去,郭先生打发人去收尸吧。”

    郭老爷浑身一动,半晌才说:“老人家昨晚出去便没回来。”

    袁大叔看看他又看看贾敘,上前行了个礼道:“郭老爷,我来接回我儿子。”

    贾琮在旁多嘴:“袁大叔,要不要谢谢他们家教养你儿子啊~~念书啊、习武啊。”

    袁大叔道:“不谢他!是他们偷了我儿子,凭什么还谢他们?”

    郭老爷手指朝上划了个圈子道:“老袁,这些家私本该是你的。”

    袁大叔指着贾琮:“贾少爷已说过了,我跟你没换过,只有儿子换了!”

    贾琮道:“我们只不明白,孩子已经换了,一直装下去多好,何必多此一举?还带人家去看一个空坟。郭枢先生并没有葬在剑南。”郭老爷站了起来。贾琮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举义有风险,造反需谨慎。”

    刘丰轻叹一声:“郭枢先生让你们藏到此处,便是为了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何须又搅和进那些事?”

    郭老爷又怔了半日,贾琮挥了挥手:“我们都知道了。未算胜、先算败。你们恐怕大事不成先留后路,可以把自家的孩子藏出去;让别人的儿子替你儿子死算怎么回事?”郭老爷面色难看了几分。贾琮便将他们所猜说了一回,问道,“哪些不对?”

    郭老爷苦笑道:“都对。怎么会遇上了你们的?”乃看着袁大叔道,“我儿可否暂留你们家?”袁大叔有些迟疑。这孩子是自家打小养大的。如今他亲爹要造反,仿佛又舍不得让他回来送死。

    贾琮咳嗽两声,问道:“郭先生,我好奇啊,不闹出换孩子这事儿也没人疑心袁家的那个是你儿子啊!”

    郭老爷也咳嗽两声道:“且不说那孩子像模样我。平素我爱个风流,在外头遗情不少……”

    “……”贾琮呆了呆,“难怪你必须不能是郭枢的儿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是你的孩子又不姓郭,无非是替别人家生孩子,有什么用。”

    郭老爷微笑道:“都姓郭。这镇上、还有临近几个村中姓郭的皆不少。我睡过的婆家不姓郭的女人都没养我的孩子。”

    贾琮乃端详了他几眼:“我曾经以为我家珍大哥哥是天下最无耻的人,我错了。”

    陈瑞锦忽然从后头款款走出来,抬手劈了郭老爷两个耳光,又无事人一般走回到贾琮身后。贾琮鼓掌。

    郭老爷面色略红了红,自若道:“我行此事多风险,能多留几条根总是好的。万一成了,他们个个都有好日子过。”

    贾琮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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