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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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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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三姑道:“那大夫是个寻常人,杀起来极容易,偏这会子还没死。依着那人的意思,幕后之人不曾疑心纨绔与歌姬之死会引得人起疑,遂并不曾杀大夫灭口。”

    司徒磐仍不解。

    冯紫英道:“以琮儿的护短性子,动了苏姑娘便足够惹得他火冒三丈,不论曲子如何。二殿下固然不知道曲子的来处,幕后之人亦不知道,否则必能推测出东窗事发后怡红院会查到这纨绔头上来,也定然会杀大夫灭口。这会子才匆匆杀人,只怕是我开棺验尸引得他们起疑了。那歌姬保不齐是二殿下的人,怡红院那琴娘当是她使人杀的,为的是夺她初奏之曲,再谎称是自己所作献上去。”

    司徒磐哼道:“老二得了歌姬的曲子,又谎称是自己所作,拿去撩苏家那丫头。”

    秦三姑忽然道:“不对。歌姬不是二殿下的人。”因思忖了一阵子,抬头道,“王爷,府中怕要细查一番。”

    司徒磐举目瞧着她。

    “四年前那歌姬使同党杀了琴娘夺曲子,又设法借由旁人之手转献给二殿下。二殿下金尊玉贵,想来不会要歌姬的曲子。再有,我听过那曲子。初听淡然,再听婉转,听久了则有沧桑飘渺之意,绝非寻常歌姬粉头能作的。琮儿说那是一位绿林老前辈所作,倒是正合了曲风。故此献曲子的另有其人。二殿下若知道是歌姬所做,也必早早灭口。”司徒磐冯紫英俱点了点头。她接着说,“四年之中幕后之人并未杀歌姬纨绔,我猜他原先是预备等二殿下宣称曲子是他自己所作之时,再让他二人出来揭穿,给二殿下一个没脸。”

    司徒磐哼了一声。

    “只是二殿下在苏家上风处已奏琴四年,这事大约在旧年秋天被幕后之人知道了,深觉此事可利用,遂改了计策。二殿下奏的曲子若是自己所作,较之是他从旁人处得来的,引诱之意便更明些。为了以防万一,先杀了听过曲子的纨绔,免得来日他或是偶然听得曲子,出来说那不是二殿下所作。而歌姬是他自己的人,犹豫半个月仍是杀了。可见那人极为谨慎。杀他二人不过是步闲棋,平白的不会有人将二殿下之事牵连到他二人头上去,故此那大夫就用不着杀了。他再设法送那女先生入苏府,在苏姑娘跟前遮遮掩掩的揭出二殿下来。环儿琮儿知道了必然起疑心。因为那是王爷之子,不敢明查,只能暗访。倘或二殿下当真遇刺,这黑锅他二人就背上了。纵然王爷肯信他们,王妃爱子如命,也必容他们不下。”

    良久,司徒磐缓缓点头:“算计得倒是不错。”又问道,“苏家丫头的女先生是何时换的?”

    秦三姑道:“旧年腊月,先前的女先生因母亲病重辞去,荐了如今这一位,那会子便已定下了。”顿了片刻又道,“他们杀那纨绔用的是下药;今儿欲杀大夫乃是乱中下暗器,可见他们手中没什么实在的武功高手,不然用不着雇那群市井无赖。没人知道二殿下会在南边胡来,也没人知道他会去城外。”

    司徒磐又哼一声。

    “他们倘若有心暗害二殿下栽给琮儿,须得早早的得在二殿下四周布置人手。故此,府内并二殿下身边的人须得查查。”

    冯紫英瞧着她道:“还有么?”

    “大略只想到了这些。”

    冯紫英含笑道:“你差了我一着。他们若在二殿下身边埋了人手,必是跟着去了城外,并不在府内。”遂卖了个关子,悠悠的饮了半盏茶,方说,“莫忘了,女先生在苏姑娘跟前卖弄曲子是年后的事,二殿下已去城外了。他们埋的人若在府内,显见无法下手,定会更改计划、先命那女先生按兵不动。”

    秦三姑点头道:“委实如此,这一节我没想到。”

    冯紫英得意道:“他们唯独不知道曲子竟是怡红院出来的。亏得那歌姬一时私心,不然倒是不好对付。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乃向司徒磐抱拳道,“王爷,臣请细查二殿下带去城外的人。”

    司徒磐这会子心情畅快,含笑道:“亏得有了二卿。”

    秦三姑抢着说:“冯大人公务繁忙,我去查。”冯紫英乃问何故,她道,“倒没别的缘故,我想先查出来,不给神盾局赚环儿另外那一半的银钱罢了。”

    司徒磐笑道:“倒是歪打正着将你那个伙计查了出来,也算他们有些本事。”

    秦三姑哼道:“若非刘公公死了,他们也未必查的出来。”又叹道,“那事儿,知不知道也无碍。横竖他如今已没了上司,成了一枚废子,没什么用了。”

    众人默然片刻,司徒磐摇头道:“老二若不是将旁人所作的曲子占为己有,哪有这事。”又问,“苏丫头那个女先生?”

    秦三姑道:“环儿问过苏姑娘,两个女先生乃是故友,且新的这一位亦在大户人家教琴多年。只怕是被人哄了。既已惊动他们,倒是可以拿来审审了。”

    司徒磐“嗯”了一声。因想着秦三姑仿佛有意同神盾局较劲儿,便成全她一回,让她去城外见司徒岧;并命冯紫英去审那女先生。

    秦三姑站起来兴致盎然的要跑,恰在此时,有冯紫英的手下进来回道,苏澄那教琴的女先生方才乘马车去苏家上课,半道上惊马而死。司徒磐冷笑一声:“倒是与四年前那琴娘死的一模一样。”

    冯紫英忙道:“这是要开始灭口了,城外的人须得快些拿住。”

    司徒磐立命人快快去城外关司徒岧的院子,将他从府中带去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并抓来细审,又命多派些人马加强那头的戒备。

    另一头,贾环得知女先生死了,赶忙跑去小花枝巷问贾敘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贾敘与施黎正对着下棋,见他来了摆手道:“且等会子。”

    贾环无奈,在旁傻愣的等着,口里嘀咕:“亏的我耐得住性子。若是琮儿,非把你们这棋局搅了不可。”

    贾敘淡然道:“嗯,还是环儿性子好。”接着下棋。

    贾环悻悻的道:“夸得一点诚意都没有。”贾敘只作没听见。

    结结实实等他二人下完了,贾敘将棋子一掷,才说:“那女先生并不知道司徒岧在苏家外头弹了四年的琴。她从前也是殷实人家的女儿,因家道中落,定亲之人悔婚,后来便高不成低不就。她父亲死后,因为她琴弹的好,为了养家糊口,做了教琴的女先生。仍是在旧年秋天,因亡父忌日,她去烧纸时偶听有人奏琴,便是那首流光飞舞。”

    贾环道:“奏琴的想必不是司徒岧。”

    贾敘道:“奏琴的是位四十余岁的先生,儒雅不凡、新近丧妻。那曲子便是奏给他亡妻听的。”

    贾环撇嘴道:“这男人简直是替她量身定做的。”

    贾敘点头道:“那位齐先生遂与她勾搭上了,时常在偏僻之处相会。一来二去,齐先生渐渐有了娶她为妻的心思。”

    贾环哼道:“老婆刚死就勾搭上旁的女人,这齐先生能是什么好东西?”

    贾敘笑道:“她都二十六了,得了这么个男人已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反倒是那齐先生说他是读书人、又与亡妻情深,须得守一年的‘妻孝’。女先生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因齐先生自身亦贫寒,她遂依旧出门教琴挣钱。”

    贾环眨眨眼:“那她奏流光飞舞给澄儿听只是随手为之?”

    贾敘摇头道:“非也。自打入了旧年腊月齐先生便再没露面,女先生十分焦急。偏这会子有个齐先生的朋友忽然到他们常常相会之所去寻她,说齐先生亡妻家里察觉了他二人之事,大怒,已把他抓走关起来了。女先生遂赶往五城兵马司报案。这等破事他们哪里会管?况且也没头没脑、连个名姓住处都没有,人家怎么破案?遂骂了一顿将她打发走了。女先生实在寻齐先生并他亡妻家不着,急的了不得,可巧那朋友又来了。说是齐先生做的曲子好,他亡妻之弟听了想夺为自有,预备开春之后在一个什么要紧的游园花会上弹给贵人听。女先生无计可施,急的团团转。那朋友便给她出了一计。让她将那曲子奏给苏姑娘听,又拿外头有趣的事儿勾她。待到那小舅子奏琴给贵人的那一日,诱苏姑娘跟她一并溜出门去逛花会,当场揭穿那小舅子,并求贵人救出齐先生。”

    贾环闻言怔了半日:“那……她就答应了?”

    贾敘道:“答应了。”

    “好蠢!”

    贾敘道:“这女子显见是精心挑的,在许多教琴的女先生里头挑一个蠢的并不难。”

    贾环想了想:“那幕后之人玩这个是为了什么?将澄儿诱出门去?”

    贾敘道:“苏姑娘若是个傻的,诱出门去将事情闹大自然更好。若是个机灵的岂能不告诉你?但凡能惹得你起疑心、去查那曲子,人家自有法子让你知道曲子就是司徒岧奏的那首。”

    “知道了又怎样。”贾环皱眉道,“冯大哥不是早知道了么。”

    “他不是没告诉你么。再说人家定计之时乃是旧年秋日,那会子冯紫英还没查这些呢。”贾敘指了指自己空空的茶盏子,贾环忙讨好的替他添茶。贾敘饮了口茶接着说,“女先生、齐先生皆不要紧,要紧的是让你们几个知道司徒岧在打苏姑娘的主意。那会子司徒岧还没作死呢。”

    贾环“哦”了一声:“如此说来,是司徒磐的其余三个儿子干的。”

    贾敘点头:“如今看来,当是如此了。”

    施黎也指了指自己的茶盏子道:“也替我倒一盏。”

    贾环性子好,果然也帮他倒了一盏。施黎饮了口茶笑道:“不让你白白倒茶,这是你谢谢我的。若非我昨夜连夜审了这个女先生,她今儿就被灭口了。”

    贾敘也笑道:“她一死,此事司徒磐就查不明白先后因果,咱们才好做手脚。”

    贾环想了想,皱眉道:“不知缘故,横竖总觉得有什么我该想到的事儿没想到。”又想了半日,实在想不出来,叹道,“罢了,以后再说。”又说了些闲话走了。

    他走了不多时,施黎凑到贾敘跟前含笑道:“五爷,那女先生是我杀的。”

    贾敘随口道:“我知道。你不动手也有人动手的,何必着急。”

    施黎道:“倘若他们慢了一步,让司徒磐抓走就不好了。他们杀那个大夫不是没杀成么?”

    贾敘笑了笑:“你的性子还是急了些,须得再磨磨。”

正文 第285章

    话说教苏澄弹琴的女先生惊马而死,苏铮自然不知真相,只命人给她家中送去些银两,又喊贾环来,让他帮着另请一位女先生。

    贾环领命,又哄了老头几句,撤身出外书房。才拐个弯子,苏澄立时蹦了出来:“环师叔!”

    贾环瞧了她一眼:“躲了多久?”

    “自打你进去我就藏着了。”苏澄道。那女先生死了,她虽有些难受,岂能不好奇的?故此死死的守着贾环。“她怎的就没了?”

    贾环叹道:“显见是让人灭了口。可惜也查不出她那个相好是谁了。”

    苏澄想了想道:“她跟我说过好些那人的事。”

    “嗯?”贾环打量了她会子,了然道,“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苏澄做了个鬼脸儿:“我问她那个作曲子的人是谁,她说——”乃伸手比划,“这么高,白白净净的,大方脸,还有胡子。”

    贾环道:“这样的人全京城能找出上万来。”

    苏澄嘟嘴道:“人家还没说完呢。那人是个秀才,才学极高,可惜阴差阳错一直没考上举人。”

    贾环眼神一亮:“这个倒是有用。眼看春闱,天下举子都进京了,保不齐他借机结交些文友。”

    苏澄忙说:“她还给我念了那人写的诗!”

    贾环大喜:“抄来给我!”

    苏澄得意道:“瞧瞧!还是我有本事!”

    贾环笑夸道:“是是,澄儿最聪明!”心中暗想,这些事审问是审不出来的,倒是亏了这个丫头。

    不多时苏澄将齐先生的诗抄来,贾环又夸了她几句。一看那诗乃是颂一位抚琴女子的,委实写的不错。既知这女先生教琴,显见是首情诗了。乃揣在怀中一径去了小花枝巷。谁知贾敘看了道:“拿着诗文找人非我所长,给那位罗掌柜去。”贾环遂转身去了怡红院,向罗泰娘转述苏澄所言并将那诗抄录给她。

    如今贾环身边的智囊分散,他也跟个陀螺似的,又赶着跟龚三亦说了一回。可巧朱桐也在,听了半日,道:“显见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如此谨慎,每每绕了偌大的圈子,怕是会就此龟缩起来不动了。”

    贾环愁道:“可不是么……咦!”他忽然站起来,旋即跌足道,“闪了一下又不见了。”

    “什么?”

    贾环道:“前儿我仿佛觉得应该想到什么的,偏想不起来。方才闪了一下。”乃又想了半日,颓然道,“罢了,再说吧。”恹恹的托着腮帮子,“朱大哥,你可能想出什么来么?”

    朱桐想了想道:“倘若此事后头是燕王另外那三个儿子所为,只能是世子。”

    “啊?我怎么听说世子挺老实的?”

    龚三亦道:“司徒岳的性子委实木讷,只是他下头的未必也老实。”

    朱桐道:“如果是另外那两位,必然会先对付世子,怎么可能绕过世子去对付老二?”

    贾环赞成道:“对啊!世子才是坐在位置上的那个。”旋即思忖道,“世子年岁不大,他下头的人竟有这么大本事?四年前司徒磐自己还夹着尾巴做人呢,身为儿子岂非更不方便?这些人应该不是他自己的吧,他外祖父送他的?”

    龚三亦道:“他外家本事也不算大。当年司徒磐为了避嫌,特挑了这户人家的女儿。那会子娄大人不过区区四品,族里也单薄,更谈不上什么家底。王妃连模样都算不得极出挑的。”

    贾环立马道:“那王妃必然极聪明。”旋即解释道,“司徒磐再如何避嫌,总是个皇子。皇子自己挑的媳妇,一没有显赫家世二没有万贯家财,三连出挑的模样都没有,王妃若不是聪慧难得,岂能连生两个儿子?”

    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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