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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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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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七皇子在荣国府养着,唯有他们大太太养着的那个韩家的孩子了。只是当时太乱,这会子再想查清楚实在太难。

    他遂打发了一个贴心的捕快往韩家宅子左近去打探。那边的邻居也搬走了大半,有个多舌的婆子听见他在打探韩家小哥儿,凑上来道:“那孩子实在命好!他本是韩大爷在外头同一个粉头养的,闹了数年没领进门。后韩太太终是养不出儿子来,没奈何,接了他进门。这命数好不是?一个粉头养的野种竟记在了正经太太名下!才养了不过个把月,韩大爷惹了祸,家都抄了!后来他一家子混到了城北牟尼院,韩家两个主子一个接一个死了,只留两个老妈子本是韩太太身边服侍的,哪里肯养着粉头的儿子!那野种眼见就是饿死的命,偏有位贵人的太太想养个儿子在身边,可巧那贵人在牟尼院有人认得,便荐了他。都说贵人有火眼金睛,竟看不出他是个野种、当真领回去了!听闻如今绫罗绸缎穿着、山珍海味吃着,比正经人家的孩子还享福些。”乃又指着他们家的院子咂嘴道,“连屋子都替他要回来了。只不知记在他自己名下还是那养他的贵人得了去。”

    那捕快听她说的有板有眼便信了七八分。回头往牟尼院去打探一番,还有人记得此事,果然如此。只是那向荣国府大太太举荐这孩子的虽是她哥哥,她侄女儿却嫁入了定城侯府!这般一来,赵承又起疑心了。乃又托人查验户籍,也一般如那个长舌婆子所言。

    赵承心中愈发颠过来倒过去的,不知当不当信。他媳妇儿见他每日念念叨叨的都快魔症了,便说:“不如你去试探一番便是。若是,他们总有几分心虚;若不是,也省的你如此挂念。依我说必是假的。顺儿打小就没那个运道,这等好事哪里能让他撞见!”

    赵承想了想,也有几分道理。又思前想后盘算了许久,这日一咬牙一跺脚,预备去荣国府试探一二。只是他将常服与官服换来换去了好几回,终是穿着官服去了。

    到了荣国府门前下马,他先问门口的小子道:“你们家爷们谁在府里呢?”

    小子道:“宝二爷环三爷琮三爷都在呢。”

    赵承问道:“政公不在么?”

    那小子挺直了腰杆道:“二老爷今儿有文会,出门赴宴去了。”

    赵承暗叫不巧。只是他鼓了数日的劲儿才敢过了,让他回去等贾政在的一日再来只怕是等不了了。便说:“下官乃是五城兵马司的赵承,求见你们家两位三爷。”

    那小子应了,撒腿跑了进去,又有人请他先到门房坐会子。

    不多时方才那小子过来道:“赵大人,我们家环三琮三爷有请!”

    赵承强笑着跟那小子往里头,心中如怀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挠心!遂到了从前宝玉的外书房绮霰斋,如今多半是石秋生在这儿呆着。小哥俩已来了。贾环换了见客的衣裳,贾琮却是一身家常打扮,都向赵承拱手道:“赵大人,好久不见。”赵承忙不迭的还礼。有丫头送上茶水点心来,他们又寒暄了几句闲话。

    过了会子,贾环问道:“赵大人今日此来想是有什么事儿么?”

    赵承遂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有件事儿颇为棘手,想来讨贵府示下。”

    那哥俩互视了一眼,贾琮道:“与咱们家有什么关联不成?莫非又有奴才在外头为非作歹?大人不必遮掩,只管说来,我们必不庇护,大人请依法处置。”

    赵承忙道:“那倒不是。只是……”他又做为难状。

    贾琮道:“一个大男人蝎蝎螫螫的做什么?有事只管说来。”

    赵承遂咬咬牙,道:“还望二位爷恕罪……下官因得了人报信,说贵府大太太养的那个儿子,乃是罪官之后。”

    贾琮一怔,旋即好笑道:“莫非方雄定的罪便是罪、贤王平的反不算数不成?”

    赵承忙说:“非是那个!报信的人说他非韩大人之子,乃是冒名顶替的!”

    贾琮笑道:“这容易,喊他过来一问便知道了。只是先说好,他那么小,不许吓着他。”赵承连声称是。

    贾琮当即命人去请小韩大爷过来,说是哥哥领他见个大官儿。又问:“报信的说他是什么罪官之子?谁定的罪?”

    赵承谄笑道:“这个下官却不可说。”

    贾环哼道:“全儿家遭难那阵子的罪官全是方雄定的罪,贤王竟诸事不管。”

    贾琮瞥了他一眼:“人家兵马八万!贤王哥哥一个闲王,拿家丁护院去管么?”

    贾环撇了撇嘴。

    一时有个大丫头领了韩全过来,贾琮笑招手道:“全儿来见见!这位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赵承大人。”

    赵承忙举目去看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穿一身红扑扑像个年画娃娃,项子上挂了个金项圈垂着寄名锁,并叮叮当当栓了许多香囊荷包玉佩等物,袖子上还撇了一道墨条子。

    贾环也瞧见那墨条子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亏了在袖子上,若是在脸上可就成小花猫儿了。”

    韩全“啊”了一声:“什么时候撇上的!我竟不知道!”

正文 第223章

    话说韩全才进门,贾环先取笑他袖子上撇了道墨条子。

    贾琮笑道:“别欺负小孩子!咱们那会子不也这样么?”遂指赵承命韩全行礼。

    韩全端端正正的向客人并两位哥哥行了礼,贾琮点头道:“好正的小身板儿,有我小时候的气度。”得了贾环一个白眼子。

    赵承笑得如一朵怒放的菊花:“这位小爷好模样,来日必是一位翩翩君子。”

    贾琮摆手道:“罢了罢了,想当翩翩君子得多跟宝玉哥哥到一处去,全儿平素总跟着我们哥俩八成又得成一个小无赖。”

    赵承道:“三爷说笑了。”乃问韩全,“小哥儿,你可还记得你爹什么模样么?”

    韩全歪脑袋想了会子,摇摇头。

    赵承又问:“你亲娘什么模样你记得么?”

    不待韩全说话,贾琮先说了:“他纵记得,又不会画画,这么小也难说清楚。老赵,你这两个问题问四岁的小孩子都不便。”遂自己问道,“全儿平日最喜欢做什么呢?”

    韩全脆声道:“我最喜欢写字!”

    贾环忍俊不禁瞧了贾琮一眼,笑问:“那最不喜欢什么?”

    韩全绷着小脸儿道:“最不喜欢调脂弄粉。”

    话音未落,贾环贾琮齐声哈哈大笑,连一旁的丫头都抿嘴笑了。赵承也跟着笑了起来。

    贾琮又问:“环儿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韩全大声道:“考状元!”

    贾琮鼓掌:“好小子,有出息!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只想考探花来着,你比我志气大!”

    韩全奇道:“三哥哥为何想考探花呢?”

    贾琮道:“因为林姑父是探花。他长得帅,我颇为羡慕,想同他一样。”

    韩全闪着大眼睛道:“我竟没见过林姑父呢。”

    贾琮道:“说的是。改明儿请他来玩儿,或是咱们去他们家玩去。”因喊那带他进来的丫头,“鸳鸯姐姐先领他到院子里玩会子。”鸳鸯应了一声,领着韩全出去了。

    贾琮遂看着赵承道:“已经很清楚了吧。问孩子这些话其实是问大人的,大人教他们说什么便说什么。调脂弄粉这个词儿寻常念书人家的孩子根本没处听说去。赵大人当没有疑虑了。”

    赵承想了想,只怕是他起初从粉头母亲处学了些调脂弄粉,惹得父亲嫡母不快,才教了如今这番答案。不论是宫中还是荣国府大太太皆不能教他“调脂弄粉”这四个字。又想着他袖子上那一撇墨条子。宫中规矩森严,起居饮食皆有讲究,皇子仪态愈发严格,衫袖上决计不会弄上那个。唯有寻常人家养大的孩子才会颇为马虎大意。遂点头道:“委实如此。”又谄笑,“下官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恐怕贵府上被人糊弄。”

    贾琮含笑道:“糊弄我们家却不大容易,须得有几分本事才行。”

    赵承忙奉承他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贾琮便喊韩全进来,说是“一道送赵大人出府。”赵承只说“不敢当”,贾环笑道:“做个礼仪示范给小全儿看罢了,他还没学过往来迎送客人呢。”四个人遂到了荣国府大门口,贾琮贾环向赵承抱拳,韩全在旁跟着学样子。赵承拱拱手,又奉承几句,打马而去。

    荣国府对面有个乞丐叉腿坐在路边,见出来了许多人,都穿着鲜亮衣裳,便抬目往这边看了过来。待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胖娃娃,不禁多瞧了几眼。

    那三个回到府里,喊鸳鸯送韩全回去。路上韩全问道:“鸳鸯姐姐,为何让我那般答话?不喜欢调脂弄粉……”

    鸳鸯弯下腰身来道:“如今咱们府里便是这两位三爷说了算的。小韩大爷得了他们的喜欢,来日对你总有好处。偏你今儿穿了这么一身,恰是宝二爷小时候常穿的。他两个皆……不大喜欢宝二爷从前的模样。宝二爷小时候独爱调脂弄粉。小韩大爷说不喜欢调脂弄粉,便是将来不会像宝二爷那般的意思。”

    韩全这才恍然,忙向鸳鸯作了个揖:“多谢鸳鸯姐姐提点,全来日必有报答。”

    鸳鸯含笑摆手:“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个丫头,哪里当得起主子的礼。”遂将他送回邢夫人身边不提。

    那一头赵承下了衙门回去向他媳妇道:“只怕顺儿听错了,我观那孩子决计不是宫里头出来的,他当真有个当粉头的亲娘。”

    他媳妇撂下手里的针线道:“我就说顺儿没那个运道不是?再说,做机密事的人说话办事都极谨慎小心,哪有那么容易让他听了去、还只听见那么一耳朵?没头没脑的。保不齐是有人想对付老爷,挑你去惹荣国府。”

    赵承又思忖道:“只是那孩子的年岁、并他们家大太太娘家侄女的婆家怎么就恰好是那一家呢?也太巧了些。”

    他媳妇忙说:“哪里就巧了?定城侯府有许多亲眷,皆是这些公侯人家。必有哪个亲眷家有三四岁大的男孩子。可巧那个儿媳妇的娘家姑妈养了个干儿子,恰是那个年岁。人家不是从荣国府找来的,是从定城侯府找来的!定城侯府的亲眷,论起来不论哪家老爷也惹不起不是?如今只恰是荣国府罢了。你若冤枉了他们家,依着他们家的门第本事,你可不是鸡蛋往石头上碰么!”

    赵承“哎呀”了一声:“对啊!”忙握住媳妇的手,“是了是了!哪有那般巧合的!保不齐那个吃醉酒掉钱的都是故意的,诚心拿钱引得顺儿跟他走!顺儿那性子,见了钱眼都直了,必然上钩。”

    他媳妇接着说:“他穿黑、那个引顺儿去听机密的也穿黑,何以有那般巧的?必是诚心的。哎呀老爷,好险!你平素只说自己是六品芝麻官;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你好歹管着偌大一片京城,又时常与贵人搭上话、又能得许多下头孝敬的好处,实在好处多了去了!还不定多少人盯着呢。撸了你旁人好上来。”

    赵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亏得有了贤妻,下官竟不曾想清楚这一节。家有贤妻如得一宝!”又叹道,“只可惜我并非科举出身,入朝为官这么些年也没能让你当上诰命夫人。”

    他媳妇拉着他的手道:“大人说什么话!那些念了四书五经的未必有大人的本事,不过会写几篇文章罢了。我还瞧不上呢。”

    他夫妻两个愈发黏糊,遂一夜温存去了。殊不知他们家房梁上坐了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熄灯折腾半日只端坐屏气凝神,只待那二人睡熟了并方悄悄开了门溜出去。

    过了两日,何顺在花楼被人灌了个酩酊大醉,推门出去走两步,忽然有一间屋子的门打开,人影闪动,何顺不见了!过了许久他朋友不见他回来,都取笑说“不是掉茅厕里了吧”,四处找他。终寻到他瘫醉在另一间屋子里头,那屋子却没有旁人。众人乃笑推他却推不醒,还打起了鼾声,只得暂撂下不管。待他自己睡醒了爬起来回家,全然记不得自己如何到了那屋子,也不记得可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后他再去赵家问那桩大功劳,被他姐姐一顿好骂,又叮嘱道:“来日可莫要再这般轻易上旁人的当了。这回亏的你姐夫谨慎,不然他这点子官儿哪里保得住!纵不丢官也必丢位。他若不当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六品的俸禄才几个钱?且不说咱们家,你只休想还能像如今这般有钱使!”

    吓得何顺忙说:“姐姐放心,我再不会了!”过了会子又得意道,“横竖姐夫也没丢什么,我白得了四两银子一百七十六个铜钱!”

    他姐姐骂道:“要不是你眼皮子这般浅,哪里会上这个当!”又拎着他絮絮叨叨了半日。

    何顺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不敢走,只得硬着头皮听。

    又过了几日,渐渐有诸王的人进京来,拜访亲友、会见名士。林海家的门槛都快被踩塌了,他只一个不见。贾琮贾维斯两个日日去跟他说台湾府诸事何等精彩有趣、林黛玉办事何等威风,惹得老头儿都有几分向往了。

    这日春雨淅淅沥沥不住,从早到晚。贾琮回到梨香院,收拾妥当上了炕,不一会子便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被人摇醒,睁开眼一看,帐子被撩了起来,有个人影立在他屋里。

    贾琮坐起来揉了半日眼睛,边揉便顺口吟道:“暮雨萧萧夜半分,梁上君子夜知闻。他时还望通名姓,世上如今半是君。”

    那人“扑哧”一声笑了。

    贾琮一听还是个女的,忙道:“怪黑的,孤男寡女,要点根蜡烛么?”

    那女子道:“很不必,你年岁太小,我不会下手的。”

    贾琮听声音耳熟,想了想道:“知道了,平安州那位陈姑娘。好吧,倘若是你,我们家的这些护卫多半是摆设。有事么?”

    陈氏道:“我奉命来告诉三爷一件事。”

    “哈?”

    “五城兵马司的赵大人前些日子上贵府来,是被人下了套子引来的。如今他已没了疑心,只是幕后之人我们没查到。”

    贾琮怔了怔:“哈?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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