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排着，让所有人安心。
“嗯。”宋子羲点头。
“阿瑾，爹，很快就回来。”回到将军府换上战袍，慕常年揉揉慕承瑾的头道。
慕承瑾看了眼慕常年，点点头，“快点回来，”笑道，“你还想缺席自己儿子的婚礼不成？”
殊不知，一语成谶。真是，后悔死了慕承瑾。
第1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邺城，黄昏，冷风，大战一触即发。
“李穆！”莫宇差人喊道，“这群残兵老将撑不了多久的！我们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投降，定会优待你们和城中百姓的！”
“将军。。。。。。”跟在李穆身后的人，担忧的叫道。
冷风拍在脸上，生疼。远处隐约有阴云席卷而来，夹杂着狂风暴雨之势。
“誓死不降，”李穆站在城楼上眺望着京城的方向，紧握拳头喊道，“撑住，将军肯定会来的。”哪怕身前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就算战死，也绝不投降，这是将士的尊严，挑起的是国家的脊梁。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高声宣读着他们最庄重的誓言。
莫宇冷哼一声，冲在前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骨子里是嗜血的，好战的。即便佩服对面这群老将誓死也要守住城池的决心，他们也绝对不会手软。
“李穆，你还有机会。”莫宇一把刀耍的飞快，城破之后，他带的军队更是锐不可挡，李穆他们节节败退，无回天之力。刀直指李穆，莫宇沉声道。
“誓死不降！”李穆闭上眼，笑道，“要杀要剐，你随意。但是，请善待城中百姓。”
“我若不呢？”莫宇收回刀冷声道。
“那我和弟兄们便不得安息，夜夜扰你，再无好梦！”李穆冷眼看着莫宇，一字一句道。
“哈，我岂会怕？你若是夜夜入梦，倒是遂了你的意，若是不入梦，那岂不是便宜了我？”莫宇笑道，“我怎会顺了你的意？我要让你看着我屠城！”
“那我宁可死！”李穆红了眼，气极。
“想死？没那么容易，”莫宇凑近李穆道，眼睛里满是沾染了鲜血之后蠢蠢欲动的兴奋，“我偏要你，生不如死。”贴着李穆的耳朵，温柔的说道，像极了多年以前李穆的语气。
邺城，是一座多风的城，再往北去，便是牛马成群的塞外草原。一座城楼，隔了两个国家。
夜风柔和，朦胧的月色让粗犷的塞外也平添了三分温柔。
李穆很喜欢晚上站在城楼上，看远处的灯火阑珊，寂寂草原。
莫宇没有方向的跑了很久，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在看到不远处的城楼时，终于体力不支，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跌倒了。
楼上月下，一个纤长的身影就那样撞入他的眼眸，再难忘记。
李穆轻轻抱起这个孩子，小小的一团，皱着眉，衣衫破旧，新伤旧伤遍布全身，就算晕了过去也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李穆揉揉他的脑袋，将他抱回了自己府上。把他的脏衣服给他脱了，擦拭干净了他的身体，上好药，给他套了个中衣。看着自己抱回来的小孩子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李穆捏捏他的脸，笑了。
李穆是慕常年带出来的，年纪轻轻便做了副将。除了韩立信跟在了慕常年身边，其他人都去了不同的城，作了那个城的守将，李穆来到了邺城。
莫宇醒过来时，发觉自己睡在了柔软的被子里，不是硬邦邦的草地，没有刺骨的风，萦绕自己的是一股清新的让人觉得安心的味道。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没有野兽，也没有人赶他走。
一个背影映入眼帘，他知道，这是晚上他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的背影。明明只一眼，却像见过无数遍，深深印在了自己脑海。无论时间空间怎么转换，他都能一眼将他认出。
所以，攻打邺城前，只一眼便认出城楼上站的人是他，所以他主动请缨，与他狭路相逢。
像是听到了他坐起来的声音，李穆醒了过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醒了？”柔声说道，眼睛里满是温柔，“有哪里不舒服吗？”
莫宇抱着被子后退了几步，警惕的看着李穆。
李穆不在意的笑笑，“那你饿了吗？”伸手想揉揉他的脑袋。
莫宇摇摇头，躲过李穆伸出的手，肚子却叫了起来。
李穆收回手，笑了笑，“快起床吧，”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转过头，笑道，“我让她们给你拿套衣服，可能会大点，你先凑合着穿。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买衣服。先洗漱，洗漱完后她们会带你过去吃饭。”
两个侍女走进来，放下洗漱用品，就要帮莫宇换衣服。莫宇躲到床角，死死扯着身上大大的中衣，不让她们给脱下来。
“这。。。。。。”其中一个侍女为难的看着另外一个，“怎么办？”
“诶。”趁她们不注意，莫宇迅速抢走了她们拿着的衣服，抱着衣服又缩回了角落里。
“出去！”很久未开口说话的他，声音嘶哑，像是受惊的小兽，眼神警惕而惊慌失措。两个侍女连忙退了出去。
换好衣服，洗漱完，莫宇被两个侍女带去吃饭。带到后，李穆就让她们下去了。
“过来，”看到莫宇低着头站在一旁，李穆温和的说道。
听到他的话，莫宇慢慢挪到了他面前，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叫什么名字？”李穆问道，“我叫李穆，你别怕。”
“莫宇，”低着头，哑声道。
“蛮夷人？”李穆问道，听到这个问题，莫宇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后退两步，抬起头警惕的看向李穆。
“别怕，”李穆轻声道，“我就是问问。”
“嗯，”看到李穆的眼神，柔和的平静的，没有鄙夷，也没有仇恨，莫宇迟疑的点点头。
“父母呢？”李穆继续轻声问道。
“死了。”莫宇冷漠道。
“死于什么？”顿了下，李穆接着问道。
“战乱。”莫宇道。
李穆眸色深沉看着莫宇，“对不起。”轻声道。
“你要是不嫌弃，”李穆想了想道，“可以暂时住下来。”
莫宇有些惊讶的看着李穆，警惕之外终于有了别的眼神，李穆松了口气。“过来坐下吃饭吧。”拍拍身边的椅子，笑道，没再管他，自己开始吃了。莫宇看着桌子上的吃的咽了咽口水，再看看埋头吃饭的李穆，慢慢走过去，把椅子搬的离李穆远了些，开始了狼吞虎咽。
因为吃的太快，被呛住了，莫宇咳的脸都红了，“慢点吃，”李穆拍着他的背，“没人和你抢。”
“别怕，”李穆回过身看着站不动的莫宇，这孩子对于周遭的人都有着很强的抵触心理，用了好久，李穆才把他说动带了出来。面对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莫宇本能的想躲，“有我在。”伸出手，想握住莫宇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没事的，”收回手，耐心的说道，“没人会注意你是谁的，别怕，往前走走试试。”
听了他的话，莫宇迟疑的往前走了两步，与过路的行人擦肩，又急忙退了回来。
“你看，”李穆指着刚刚与他擦肩的人道，“没事的吧，他都没看你。”
莫宇眼中的警惕少了那么几分，“走吧，”李穆往前走道，“去给你买衣服。”莫宇跟在李穆身后，看着李穆的袖子在他眼前晃，轻轻扯住了他袖子的一角，李穆脚步未停，笑了笑。
“给他拿两套成衣，”李穆往旁边走了一步，露出跟在他身后的莫宇，“然后再劳烦做几套差不多衣服送过去。他可能不让近身，所以量不了。”莫宇怯生生的又躲回了他身后。
“没事，没事，差不多，穿了成衣要是有哪里不合适也就知道大概做多大的衣服了。”店里老板拿出两套衣服，“将军您看看。”递给李穆。
“嗯，”李穆点点头接过衣服，“他能穿吗？会大吗？”莫宇看起来太瘦小了。
“能能能，小公子可以先试试。”老板道。
“你要不要试试？”李穆转过身问道。
莫宇看了眼衣服，轻轻摇头。
“小公子不试也没事，肯定能穿，要是穿不得，将军再把衣服拿回来换就是。”老板连忙道。
“那就这两件了，”李穆把衣服给老板，“一会儿有人来拿。”
“走吧，”歪头对莫宇道，“带你去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蛮喜欢的剧情。
第18章 祸从口出惹莫宇
李穆随意的走在前面，莫宇依旧扯着他的袖子跟在他后面。
“这个，”李穆站定在一个小摊前指着一个风车道，“喜欢吗？”
看着犹自在转动的风车，莫宇好奇的走近两步，伸出手犹豫着要不要去触碰，带了询问的目光看向李穆。
“拿吧。”看到莫宇露出属于他该有的孩子气，李穆微微笑道，“我买给你。”
老板赶紧拿下风车递给莫宇，“谢谢，”接过风车，莫宇轻声道。
“邺城多风，应该说，塞外多风，”付完钱后李穆边走边说，“所以，会有很多好看的风车，孩子们都喜欢。”
莫宇握紧手里的风车，轻轻吹了口气，看着风车转的飞快，露出了第一个笑。
李穆回身看着他的动作，歪头笑了笑，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糖葫芦，要不要吃？”指着一串串糖葫芦，转头问道。
莫宇看着李穆的脸，不自主的点点头，李穆拿下一串糖葫芦递给莫宇，“回去咯。”付完钱，开始往回走。
莫宇开始低着头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是他从来没尝过的味道。看到前面李穆的背影，脚步慢了下来。
之前，连一块儿发霉的馒头都要和人抢，还总是动不动就被人打，所以他会尽量的躲着人群，苟且的活着。
“嗯？”感受到身后的人脚步停了下来，李穆转过身，“糖葫芦不好吃吗？”身后的人红了眼眶，走近莫宇轻声道。
“很好吃，”莫宇低下头，吸吸鼻子道。
“傻孩子，”李穆很是温柔的笑道，伸出手擦干净莫宇沾着糖的嘴角，这次莫宇没有再躲开。
眼泪大滴大滴落在李穆手上，李穆愣了一下，“没事的，”叹口气，轻轻把莫宇抱进怀里。
怀里的孩子无声的眼泪汹涌，拼命的点头。可是我害怕，这样的好，哪一天你不会再给我。
自那以后，莫宇有了很大的改变，却只亲近李穆。每每看着他这样，李穆总会宠溺的笑着捏捏他的脸，“看小鱼儿和我多亲。”
莫宇也进了军营，不过他是李穆手把手带起来的，因为他只听李穆的话。
“看，那个小矮子就是李将军的男宠。”虽然被李穆养的白了些胖了些，但可能是以前营养没跟上的原因就是个子长得比较慢，但也长了不少，是个标准的少年模样。这天，莫宇完成李穆给他安排的训练之后，回府路上有两个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指着他说道。
“真丑，你说将军怎么被他给迷惑了？”其中一个少年说道。
“谁知道呢？”另一个少年看着莫宇故意大声说道，“说不准床上功夫好呗。”小少年，情窦初开，偷偷看过一些书，再加上也不知从哪里看到的听到的言论，说着毫不留情的难听的话。
“将军真是瞎了眼，呸，断袖将军我们还不稀罕。”少年轻蔑的说道。
“你说什么？”莫宇冷着脸，走近他们沉声道。
“能说什么？”那个少年梗着脖子，眼神飘忽道。
“你再说一遍试试？”莫宇握紧拳头道。
“我。。。。。。”被莫宇的眼神吓到，少年后退两步，说不出话来。
“怎么？”莫宇前走，扯着少年的领子，“不敢说了？”
“将军岂是你们能玷污的？”莫宇的力气极大，一把把少年扔出去，冷声道。
“你。。。。。。你不能打我们！”另一个少年跑过去扶起被扔出的少年，浑身发抖道。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们？”莫宇凑近两个少年的脸，冷笑道，“人渣！”
“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一个少年推了莫宇一把道。
“凭我是将军身边的人。”莫宇一拳挥了出去，专打他们的脸。
“别打了，别打了。”两个少年哪里是莫宇的对手，毫无招架之力，被打的鼻青脸肿哀嚎道。
“住手！”莫宇的手还没挥下去就被一只大手握住，李穆在他身后很是生气的道，“你在干嘛？”
“将军！”两个少年看到李穆，立马躲到了李穆身后，“是他，他仗着有将军撑腰，就打我们！”其中一个少年先告状道。
“不是的。”莫宇摇着头，后退了两步。
“道歉！”李穆紧紧拉着莫宇的手，冷声道。
“我没有，”莫宇不知该怎样解释，慌了心神，直摇头道。
“莫宇！”李穆第一次厉声对莫宇道，“道歉！”
“我没错！”莫宇红着眼吼道，甩开李穆的手，跑远了。
“莫宇！”李穆没能追上，转过头想问那两个少年到底怎么回事，那两个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没心思想那么多，李穆赶紧派人去找莫宇，直到夜幕降临，整个邺城都快被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莫宇。
“那小子，该不会。。。。。。”李穆心里一沉，急忙向城门口走去。
询问了城门的守卫，莫宇没有出城，李穆稍稍松了口气。
“到底去了哪儿？”李穆叹口气，轻声说道，抬头看了眼城楼，缓步走了上去。
一个瘦小的少年，抱着膝盖坐在上面，李穆愣了下，没想到，莫宇会跑来这里。走上前，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坐到他身边。
“我没有错。”莫宇垂下头，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嗯。”李穆轻声应道。
“你不要不信我。”莫宇吸吸鼻子道。
“我信你，”李穆伸出手，摸摸莫宇的头笑道，“多大了，还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莫宇躲开李穆的手，“我没有。”
“好，你没有。”李穆收回自己的手，心道，孩子大了，都不让摸头了。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城楼上，没再说多余的话。
“说将军坏话的人，”第二天，莫宇找到那两个少年，冷笑道，“都得死。”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