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前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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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前忆-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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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了一会,点了点头。
阿淑拉着我的胳膊乐:“你也这样觉得么?”
我道:“我是在算,再睡一个回笼觉就去找木孤大人,正好赶上喝一壶新茶。你去的时候顺带带点桃子过去!”
阿淑:……
这杯新茶终究没喝成,原因是木孤大人不在家。
阿淑撅嘴抱怨他不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了,我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我想听的这个故事,再也听不完了……
这个感觉是如此的强烈,我只能去找大师兄求助。
然而难得的是大师兄竟然沉睡如猪,叫醒他的时候,他看着我们一行人,眼中一脸迷茫,显得格外迷糊温柔,惹人怜爱。
河洛不禁摇头,偷偷对我说:“妖孽,实在是妖孽,你大师兄最近越看越像女的!”我偏头看了一会儿,“我们女的对女人的变化倒不是特别仔细。但是大师兄是重山的,你不用打主意了!”
大师兄头都不抬便砸了个枕头过来:“都滚出去,我要起床!”
我不满的回头望了一眼:“大男人家的还怕别人看,我看到了是我吃亏好吧!”
大师兄好像对师傅不见了这件事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连眉毛都没挑一下。让满腹忧愁的我顿时十分失落,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你知道师傅去哪里了?真的不用担心?”
大师兄一边往外赶人一边冷眼瞥了我一眼:“你既然这么闲就留下来陪我晒书吧!”
待其他人一走,我便开口问道:“大师兄,师傅出事了是么?”
他嘴角赞赏一笑:“你果真不平凡!”然而也就那么一瞬,好看的眉目又紧紧锁着:“昨晚发生了什么?阿淑是怎么出来的?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一边脑中组织语言一边奇道:“大师兄你向来警醒,怎地今日却睡得这么沉?难道是前几日被伤得太厉害了么?是被什么伤到的?”
他捻着壁上的一簇烟灰道:“是师傅下了梦咒,为了防止我醒来,他甚至特地给我点了幻香!他不想把我们卷进去,为空空谷下了梦咒,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我不太明白,讲完之后忍不住追问:“不是人多力量大吗?为什么不让我们帮忙。师傅他是去面对什么样的事情了?”
大师兄翻出一本未完的书:“以前也有过。在很久以前也曾爆发过。空空谷毕竟是以师傅的功力凝聚的结界,有盛有衰的时候,最近是空空谷的一次薄弱的时候,而迷松又刚好醒了,师傅怕是担心空空谷这次凶多吉少!以身犯险与巡天那群罗刹直面交锋了。”
这像是木孤大人做出来的事情!我忍不住想到他闲庭适步的走在空空谷的道路,那一脸满足的幸福笑容。
“木孤大人会怎么样?”
伯川思量半晌,终于抬头:“不知道!”他握着书的手有一点点颤抖。
我突然觉得很没底,我印象中的大师兄是哄得了小孩镇的住重山吓得了阿淑骗得了师傅的主。虽然有时候会怕他,但还是以为他是最强大的,总觉得除了木孤大人之外,最值得信赖的就是他了。
“大师兄,大师兄!”门外竹羌的声音慌慌张张的响起。
到了门口还未站稳,先叫了起来:“迷松,迷松他破阵了,马上就要冲破了!”
听了这话,大师兄反倒淡定了下来,眉眼一冷,问:“阿淑河洛他们在哪里?”
听得分明后,便起身前往。吩咐竹羌道:“一百二十名阵士的锻炼怎么样了?明日午时开诚布公,征集勇士,训练阵法!”
我疑惑的跟了上去:“什么阵士阵法,竹羌不是在比武招亲吗?”
竹羌追过来要打我:“不是我比武招亲,是帮阿淑!”
大师兄却没有心思理会我们的打闹,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告诉我:“红氤,我知道你生性惫懒少情少思,空空谷于你不过随缘之至。然则你天性聪颖又仙根极深,抛却前尘不说,若肯潜心专研,此后必然也成大器!”
不待我否定,他一挥手阻止我打断他的说话,继续道:“我知你无大器之志,惟愿浅生一世。然则空空谷此番面临大劫,需得你出手相助!”
我回头转向屋中桌上的茶壶,施法取过来,然则将将到手前的时候哗啦一声落到,我无奈的一摊手:“可是,我的功力这么浅,要怎么帮忙呢?非我平日懒惰不肯修炼,实在是在这方面的功力无法修升!仙根极深天性聪颖之类的事,都用在吃的上面了!”我惭愧的低下了头,早知有今日,无论如何也得拼命修炼……
大师兄笑了,“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石阵

赶到天落石旁的时候,河洛和重山站在石阵旁着急。
伯川扫了一眼,问:“阿淑呢?”
重山抓了抓头,答:“阿淑进去了……”
伯川提剑就要进去,被重山拉了回来:“这石阵进去容易出来难,你……”
伯川凌厉的看着重山抓住自己袖子的手,直到他羞愧的放下了手,转而求助的看着我。
“阿淑修为不深,你是让我怕死的躲在外面,等师傅回来的时候向他交代说:师傅,阿淑进了石阵,生死未卜,我怕死,没有进去!?”
重山惭愧内疚,却仍旧挡在他面前:“是我错了,没有做好你交代的事情没有看护好阿淑,然而石阵阵法强大,加之迷松已经醒来,你这样贸然闯进去不是送死吗?如果一定要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
听得这话,伯川反倒轻笑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只关风月不及安危?似你这等,不需等到大难临头说不定早就被消亡,难道这就是师傅要守护的世界么?”这一番话委实沉重,我几乎都欲惭愧起来,再看重山,望着伯川的一张妖魅笑脸,脸色如纸,双手紧紧的自掐着,一副羞愤欲死的表情。
然而大师兄根本没空理会这些,他已经抽剑跨进石阵。我正要跟上去,被河洛拦住:“我与伯川之前联手过,应付起来比较自在!”
剩下我与重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有等在原地。
然而天色将黑,他们都还没有出来,我打了个哈欠望着苦练一招却不得要领的重山:“你这一势应运气至气海处再爆发出来,效果会更好!”
他将信将疑,依言试了一次,顿时剑气增强了许多,剑尖五尺外的小草皆扑倒在地。他高兴得连劈几次才又开始练其他的招式,一边练一边把眼望着我,我仔细看了一番又道:“你这一招应借用天溪之力,说不定能借力出力!”
他听了忙不迭的试了起来,果真效果加倍。
重山顿时不可收拾,道:“你再帮我看看这一招,这个我总练不好!”
我抚额,挥挥手表示继续,这么继续了大概半个时辰,只见重山的剑光因为夜色的渐黑而显得更加的明亮,伯川和河洛却仍旧是杳无音信。
重山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无法解释天赋这种玄幻的东西,于是打趣道:“因为我是神仙嘛,有仙根在!”
重山哦了一声后,又追问:“那为什么你自己的修炼却这么差呢?”
我咂咂嘴:“因为我是神仙……啊……,没修炼过!”
我其实自己也不太想的明白的,就如今日的修炼,旁人的纰漏我一眼就看穿,然而自己练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仿佛天生缺少了修炼的体质,光有天赋,没有根基。也就是说,我的修炼再好,也只是一个品阶高级的妖或者仙或者灵,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很大的杀伤力。
木孤大人夸赞我是天生良善,非伤人之材。
然而,我不知道空空谷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劫难,我能为它做什么?这样的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只有利爪的狮子,而非温顺的兔子。
“哎呀妈呀,气死我了!”竹羌拄着拐杖一跛一跛的走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乐了,拿起那把平日用来束发现在用来当拐杖的竹簪:“竹羌,你真的浑身是宝啊!”
重山亦围过来看:“竹羌兄,你忒有才了!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拿下来变变玩玩呗!”说着就去他身上找。
竹羌忙忙把他推开:“你怎么就动手动脚上了呢让大师兄看到了可不好了!你们你们,倒是关心一下我的脚啊!”
这才发现他脚下扎扎实实的包了个膝盖!原是今日仍有的一场决战中,有两个呼声较高的人的胜负判决引起了各自拥护兄弟的不满,竹羌又不会说话圆场,三言两语下,这两群年轻小伙儿动起手来了。他一着急,变身为竹枝进了混战中乱打一通。挨打的群众们怕痛这才散了开来,有一个粗心鬼不小心踩着了他的脚,好巧不巧还穿着一双铁底鞋。
想着这场面顿时觉得好笑,竹羌央我道:“一会大师兄出来你千万得帮我圆圆谎,明天就是阵法的公选之日,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差错他一定会责怪我的!他最信你的话了。”
他向来胆小,见谁都胆战心惊,何况是大师兄!
这时候伯川和河洛正好并肩出来。
伯川看着竹羌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竹羌给我丢了个眼色又忙低下头去。我道:“二师兄他在指导几名候选人的时候,在空中不小心被绊了摔了下来!”
二师兄的飞行术向来练得不好,大师兄便信了,脸色缓和下来:“现在没事吧?选拔之事你忙了很多,注意休息!”
我探头看后面:“阿淑呢?”
伯川与河洛齐齐摇头。
我立刻站了起来:“这怎么行?怎么能把阿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很焦急阿淑,她胆小怕黑,这会却不知一个人在哪里,她肯定得吓哭了!
耳边似乎已经听到了阿淑的哭声:“红氤,我怕,我不要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我说:“我要进去找她!”
伯川看了我一眼:“事已至此,谁也不准擅自闯进石阵。红氤,跟我回去!”
我看着他眼里冷静的眼神,不由得有些伤心:“你不关心阿淑,你也不关心木孤大人,现在阿淑不知道迷在了哪里,木孤大人也生死……”还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个闪亮的耳光,所有人一愣。
他冷冷的说道:“你若真关心他们,就不该任性!跟我们一同回去等师傅回来,商议找到阿淑的办法!”
我听这话一喜,原来师傅并无大碍,差点脱口而出的时候,伯川用眼神制止住了我。我一愣,不知他却为何如此小心防范,只顺从道:“好!”
我才答了句好,大师兄便应声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重山冲了上来扶住了他。河洛感叹着摇头:“伯川他已经一连数日透支精力,刚才在石阵中又遇到重大的袭击。怕是精疲力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河洛

是日半夜,我无端由的再次从梦中醒来。
想起昨晚梦中醒来时候,一颗心还踏踏实实的在心窝窝里头待着,还有闲心欣赏窗外竹笛声,还会想着怎么将木孤大人的另外半个故事给哄出来,却不晓得命盘君已经趁我糊里糊涂时候将命盘反了个面。
心中隐约有些担忧,不由得扑到窗台边望窗外。
漆黑的夜幕,让人觉得如此的心安。
我顺势倚着窗边坐下,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毫无睡意,想着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整个空空谷只有我是醒着的,而我所敬爱依赖的木孤大人不在这里,我又畏惧又崇拜的大师兄也累倒了,这个世界好像不是特别的安全。
连河洛的竹笛声都不陪我了。
想到这里,忽然记起桌上也有一根竹笛,那是缠着河洛给我做的,他还教了我吹的方法。
我拿过竹笛,学着河洛优雅的样子,对着口洞轻柔的吹,然而那竹笛子却半声不响,我不肯放弃,鼓起腮帮子来吹,却只发出嘟嘟嘟的短促的如断气般的声音,亏得我还兴致勃勃的把一首曲子的指法全部练完,到第二遍的时候,终于泄气,将竹笛往窗外远远的扔了出去。“破河洛,不肯做笛子直说就罢,弄个假的来糊弄人家!明日我定要……”
还未骂完,便被人接了过去:“定要怎样?”一身月白已走到了我的窗前。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跑到窗边吹笛,吹了一首呜呜咽咽的曲子被人听到也就罢了,还在说人坏话的时候被人逮了个正着。
我第一反应是关上窗子躲起来,忙伸手“啪”的一声合上了窗户。伴之而来的是一声惨叫,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将计就计躲下去呢,还是主动上去认错不该先说他坏话又关门夹扁了他。
纠结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勇敢而主动认错的好,便又回到窗边打开了窗格,冷不丁面前一个身影机灵的跳开,用竹笛将将把我打开的窗户止于半开,另一只手仍旧:“若不是我反应快些,怕是又被你拍了一次鼻子!阿氤,不过一个笛子之仇,你下手忒干脆果断了些!”
我不曾想到会这样,只是道:“我不是,这个……”抬头发现黑夜中他的一双眼睛璀璨闪亮,分明满满的盛着促狭。脑子这才回来了些,我恼道:“半夜三更跑到别人的窗边偷听曲子,还是把破笛子吹的!”打开了房门与他一同坐在屋前。
他无奈的举起手中捡回来的笛子晃了晃,以提示我看,将嘴唇对在口洞旁,轻轻的吹着,那笛声如同被开了闸的水,便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一曲终了,抬头看见一脸惊讶还兼带羞愧欲死的我,宽慰的笑道:“虽然吹得断断续续,但好歹也算是把握住了节奏,音调什么的都是准的,作为初学者,已经很难得了!”
我接过笛子低头摆弄,良久,出声问道:“你也睡不着吗?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一些些害怕?”
许久未曾听到回音,只有清冷的夜露笼罩着,些许微凉,我觉得需要回屋拿件外套。我忍不住扭头去看他,只撞见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我,眼神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倒像是发现了我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下一刻他果真伸手过来,我随着他的手的动向看左肩右臂,可是晚饭黏到了身上?
还没找到什么异物突然就被他温柔的搂在了怀里:“阿氤,有我在,不要害怕!”
我有些诧异,但是这个拥抱恰到好处,于是我没有推开,反而又仔细拽拽他宽大的袍子。
“你在干什么?”
“左肩膀上没有盖好,有点儿凉!”
“……”
我向来对过去不是特别感兴趣,正如我对失忆之前的我不是特别感兴趣一般,对别人记不记得失忆前的事情或者模糊记得多少失忆前的事情,我也不甚关注。阿淑曾说我是个没有心的兔子,不关心别的人别的事,我觉得她误解我了,我对重山与伯川的爱情发展到了哪一步有些什么新动向都很关注的,对于可能与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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