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后裔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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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后裔全集-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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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嘎…赶紧给我通知局里…”柳东升的声音也有点颤抖,“等等…”柳东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先给死者拍张照片…!让老陈亲自过来!…李…老弟…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事…没事…”李江抹了把汗还算镇静,“我早就闻着这屋的味有点不对劲…”

    “怎…怎么不对劲?”柳东升不明白。

    “好像…有点古墓里的棺材味…而且是那种富贵墓…老百姓的棺材绝没这种味儿…”李江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柳大哥…没…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好…李老弟,这次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喝酒…”柳东升跟李江握了一下手…

    李江离开后,柳东升从刘常有家有上了房,并且开始一片挨一片的检查隔壁家房上的瓦,然而直到分局的警车到达现场,都没再发现有刻着八卦纹的瓦片。

    “跟上一个一样!”走出屋子,老陈摘下口罩道,“没有外伤;表情安详;血液也还没有凝固…”

    “上一个…屁股里插那个东西…你不说是血液凝固以后才插的…?”柳东升忽然想起来了,“这个血液既然还没凝固,就说明跟亮子不一样啊!?”

    “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老陈也皱起了眉头,“从医学上讲,这点是解释不通的…也就是说…上一个死者,就是你们所谓的那个亮子…他肛门里被插入异物的时候…血液是凝固的…但送到局里时…血液不是凝固的…”老陈深吸了一口气,“我干了几十年的法医,还没见过这种情况!……哦对了,一提那个异物我想起来了…”老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那上面刻了不少东西,跟微雕差不多…但我不认识…只能照猫画虎描几笔…要靠你们去请教专家了。”

    “哦?”柳东升接过纸条一看,脑袋里顿时一阵悸动,纸条上的怪字,与自己媳妇捡的马粪纸上的那种怪字差不多啊…

外篇之将门虎子 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二十三章 三审刘常有

    “果然是同一群人干的…!”拿着老陈递过来的怪文,柳东升愤愤道。

    “什么同一群人?一群什么人?”老陈没打听明白。

    “没事…老陈啊。这具尸体无论如何不能再留在局里过夜了!最好下班前就安排火化!”柳东升斩钉截铁,“这个你安排吧!”

    “好…!”对于这种死因莫名其妙的尸体,老陈也知道厉害了,“我这就去安排!”

    “你们几个,把这个箱子给我搬回去!”柳东升现场指挥勘查,“你们几个,去这附近走访一下,剩下的人,这两间房子给我仔细搜!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即报告!”

    “是!”一群刑警开始各自工作。“二嘎,你马上带人去把这个房主给我监视起来!不得已的话随时实施抓捕!小李!你马上动身,把市区一星期内接报的失踪案件给我统计一下报上来,尽快核实死者身份!”

    “是!”二嘎小李开始分头行动……

    和预料中的一样,刑警们并没从现场与附近居民处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坐在办公室,柳东升正在冥思苦想,忽然二嘎满头是汗的推门进屋,表情就像刚丢了钱包一样。

    “怎么了?不是让你去监视房主吗?”柳东升没精打采道。

    “就是那个…房主啊!那个房主他…他…”二嘎满嘴磕吧,都说出句整话了,“他是陈俊生啊!”

    “废话,我能不知道他是陈俊生吗?”柳东升一皱眉,递上一杯水,“来,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不是…他不是陈俊生…!不对不对,他就是陈俊生!”二嘎有个毛病,一着急就磕吧,“那个死了的…刚…刚才那个死了的…他是陈俊生!”

    “房主不是陈俊生,而死者才是陈俊生?”柳东升也糊涂了。

    “唉呀,柳队,我是说,房主和死者,都是陈俊生!房主就是陈俊生!死的也是陈俊生!房主就是死者!”二嘎急了,“还有…柳队,你猜…陈俊生家的…隔壁…住的谁…?”

    “难不成是亮子?”

    “唉呀,头儿,你太厉害了,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这你都能猜出来…”二嘎可算恢复清醒了,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拍马屁。

    “运筹个屁!…快去安排审讯室,再把刘常有给我提出来!”柳东升喘了口气道,“等等…先把那个偷自行车的给我提出来,别说审讯,就说是有人来保他出去了!”

    “好…”二嘎一口气把柳东升茶缸子里的水全给喝了,转身出了办公室。

    大概过了十分钟,二嘎从门缝里把脑袋又探了进来,“柳队,OK啦,三审讯室…”

    这个偷自行车的小伙子,看上去好像还有点文化,戴着近视眼镜,看岁数也就二十岁不到,满脸的麻子,头发上的油比柳东升还多,穿着一身运动服,脚底下是一双疙瘩底的球鞋,乍一看像个学生,无论如何也不像小偷。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柳东升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应该算很和蔼了。

    “我叫…张涛,我…想偷一辆自行车…就被抓住了…”

    “哦?…被谁抓的?”

    “被一个戴红箍的大娘…”小伙子还挺诚实,二嘎忍不住一个劲的偷笑。

    “我看不对吧…知道为什么把你找来吗?”就凭这两句话以及这小子说话的态度,柳东升心理已经有底了,典型的“生瓜蛋子”啊,“告诉你,我是刑警队的,偷自行车这种事本来不归我们刑警管,但主使你去偷的那个人,可是我们要抓的犯人。”

    “没…没人主使我啊…是我自己要偷的…”这句话一出,连柳东升都差点笑了,看不出这小子还挺讲义气。

    “来,把这八个字给我念一遍!”柳东升回头指了指背后的墙面。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张涛念的还挺坦然。

    “你知道主使你来的是什么人吗?”柳东升开始使诈,“那是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我现在给你上一堂法律课,盗窃未遂,且数额不大,最多治安拘留五到七天,如果认真悔改且有立功表现的,没准连那七天都能免了…”柳东升一直盯着张涛的表情,“协从犯罪且蓄意妨碍公安机关侦破工作的,一律要追究刑事责任,而且要从严、从重处理,小伙子,知道什么叫刑事责任吗?”

    张涛摇了摇头,汗珠子顺着鬓角一个劲的淌。

    “刑事责任就是判刑,蹲监狱,六个月起,二十年封顶…”柳东升慢条斯理,“主使你进来的人抓住就是死刑,你要是协助我们破案,从现在开始跟案犯划清界限,那你就是盗窃未遂,你要是继续隐瞒不报,那就是死刑犯的同案犯…你是想自己说呢,还是想等我们替你说?”柳东升偷眼看张涛,似乎已经扛不住了,“小伙子,满十六周岁了吧?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我…说!是一个小老头给了我三百块钱…让我…”没用三分钟,甚至连三秒钟都没过张涛就招了…

    “小老头…?…带他去画像!”柳东升与二嘎耳语了一下,“没时间跟他耗了…赶紧把刘常有带来!这个人先别放,万一也是同伙跑了就麻烦了…”

    “哎!警察大哥,说好了放我出去的啊…!”张涛一抬眼。

    “我说了…偷车子的事不归我们刑警管…”柳东升一耸肩,一脸的坏笑,“嘿嘿,我会考虑打电话帮你求情的…”

    “你骗我…!”张涛挺不情愿的跟二嘎出去了,不一会,刘常有被带了进来,跟上次一样,一脸的满不在乎。

    “刘常有,陈俊生你认识么?”柳东升开门见山。

    “陈俊生是谁?没听说过!”刘常有翻着白眼两腿不停的抖,熟悉心理学的人不难看出,人但凡腿抖,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百无聊赖,二是紧张过度,从刘常有现在的处境分析,可能离“百无聊赖”还有一段距离。

    “原来你不认识啊…这个人刚死,本来还想通知你一声让你随点份子钱呢…”柳东升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常有,“你看看人家死的,多大义凛然啊,看这个表情,眼熟不?”一听陈俊生死了,刘常有眼中迅速闪过了一丝很难察觉的恐惧,恰巧被柳东升捕捉到了。

    “警…警察同志…”刘常有咽了口唾沫,“能给我支烟么?”

    柳东升使了个眼色,二嘎拿了根烟递给了刘常有。

    “他…他是…怎么死的…?”接过照片,刘常有拼命的嘬了两口,神态和语气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既然你不认识他,关心这个干吗?”柳东升笑了。

    “认识…其实我认识…”刘常有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根据法医的初步鉴定,他的死因与亮子完全一样,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二嘎搭腔道。

    听二嘎这么一说,刘常有的汗立即就下来了,颤着手拿着陈俊生尸体的照片一个劲的发傻,颤抖着嘴唇半天没说一句话。

    “刘常有!!!”柳东升啪的一拍桌子,把刘常有吓的浑身一激灵,“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那是因为你一直呆在公安局!!”柳东升厉声道,“你要看清形势!现在不是政府要处理你!而是你的同伙们想杀你灭口!还想活命的话只有两条路!要么争取立功,协助我们破案,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他们进来,你出去!要么你就在这躲一辈子!”

    许久,只见刘常有缓缓的抬起头,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民警同志…不…不…民警大哥…”刘常有一着急连称呼都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罪过,最多判几年?”

    “我哪知道你有什么罪过啊?”柳东升还真有一套,软的硬的一块来,此时到占了主动了。

    “他们干的事…我一件都没参与…我就是负责卖…我也时常劝他们改邪归正,做点正经生意的…我…我对天发誓!!”看来这刘常有不愧是个老狐狸,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想先把自己洗出来。

    “少来这套!说关键的!”二嘎一边答茬,“跟你说,你的罪过可大可小,就看你的立功表现了!”

    “好…我说…我全说…”刘常有的眼都抽到过滤嘴上的海绵了,“有些东西,我说了你们可要相信啊!”

    “嗯!我相信你!”柳东升长出了一口气,心说可算把这个刘常有的嘴撬开了…

外篇之将门虎子 第一部 鼠蠹之患 第二十四章 长柄青铜锤

    “你跟那个亮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团伙还有多少人;都是谁,叫什么名字;都做过哪些案;敢漏掉一点儿将来让我们查出来,就把你跟那个杀亮子的凶手关的一个号儿里!”二嘎倒是挺会威胁人。

    “哎哟…警察爷爷,那不是我们的团伙,是‘他们’的团伙,我跟他们没关系…”刘常有时刻忘不了把自己往外洗,“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骗谁也不敢骗您二位呀!…您能再给根儿烟抽吗…”

    “懒驴上磨…!”二嘎挺不耐烦的又递上一根烟。

    “从我太爷爷开始,就是木匠,传到我这辈,开始卖家具…”看来这刘常有说以前做过木器生意确实不假…

    按刘常有的说法,自己多少也算是个手艺人——家里祖传三代的木匠手艺,开买卖以前,自己一直在木材厂上班,改革开放初期便开始下海经商,仗着自己对木料比较在行,便开始折腾仿古家具,小到笔架香案,大到屏风衣柜什么都卖,开始在大桥道开了个小门脸,后来才搬到沈阳道,因为那时沈阳道还没几个干这块的,刘常有算是独一份,所以也着实赚了点钱。

    认识亮子,就是刘常有做仿古家具生意那会的事,刘常有的店铺在沈阳道差不多正中间,市场路窄人多,两头进不来车,所以买主买完家具想往外运就得雇三轮,因为亮子家里三天两头出事儿(不是他爸进局子了就是他妈进去了),基本上天天处在急用钱的状态,所以要价也便宜,给钱就拉,这就导致了刘常有和亮子的频繁接触(因为砸价的事,亮子甚至挨过其他蹬三轮者的打,但打完照样砸价,你一块起步,我五毛就拉…不过也正是因为其要价低才投了刘常有的胃口…)。

    后来,有不少店铺老板看刘常有赚钱眼红,也开始折腾仿古家具,一时间同样的店开了得有十几家,之后就开始互相砸价,刘常有店里的货本身就不是很么太出众的东西,加上别人砸价,没过多久就扛不住了,一天到晚连房钱都赚不回来,按他自己的话说:“檀木的进价太高摸不动,买的也少,杂木的又不赚钱”,无奈之下,刘常有开始改行卖玉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亮子离开了沈阳道,大概有一两年的时间再也没出现过。

    “你后来是怎么和他又联系上的?”二嘎追问。

    “巧啊!太巧了!”刘常有道,“大概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不对…还得往前…具体日子我记不清了,那天我去劝业场想买条裤子,正好碰上他,正带着个小闺女逛街呢…”

    按刘常有分析,这亮子长得一脸糟疙瘩,一没文化二没钱,家庭条件也不好,应该打光棍才对啊,但此时这个亮子不但领了个漂亮小闺女逛街,反而浑身上下衣着光鲜,穿西服打领带,还带着个金丝边墨镜,手指头上带着足有一两多沉的大金戒指,手腕子上还带了块电子表!虽说戒指是真是假很难确定,但这块电子表可让刘常有羡慕坏了,一千多块钱一块啊,就算戒指真是足金的,也没这个贵啊!

    开始刘常有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就没在意,但没想到逛了一圈两人又碰上了,亮子还主动上来打招呼,这下可把刘常有气坏了,自己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买卖反倒是一天不如一天,这个臭蹬三轮的怎么一夜之间成大款了呢?不过生气归生气,作为刘常有而言,还是很想这个新兴的大款盘盘道打听打听发财高招的,于是便假惺惺的约亮子来家里喝酒。过了几天,亮子如约来到了刘常有家,让刘常有更没想到的是,当初这个登三轮的哥们,如今竟然鸟枪换炮,开着车来的,这才几天没见呐!?卖白面挣钱也没那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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