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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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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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本儿呢?把你车本儿给我!” 

我站在他身后,听他火冒三丈的大吼,心狂乱的跳。只要他动手,他就要失去一年的自由。 

这么冲动,这么不计后果,他难道什么都不在乎吗? 

我叫他,忍无可忍,气愤,更失望。 

他转头看我,往回走,似乎笑了一下,有一丝奇怪的意味。 

发动车子的瞬间,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的,他的唇扫过我的唇。 

“我就是逗逗闷子,不会惹事儿的。我现在就是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窝囊废。” 

“那你要人家车本儿干嘛?” 

“呵呵。要过来我替他撕了。车技那么差,让他再考一个去。”他得意的笑,转而又变得认真,“你别担心,这一年我铁定老老实实的。越狱比偷渡的难度系数高太多了。” 

偷渡?哼,还是先学游泳吧。他亲口说的,初二以后他就再也没进过游泳馆,根本是个旱鸭子。 

他们乐团待他不错,没有开除他。一帮朋友和同学借机又在凯莱的运动餐厅腐败。 

我装醉把他骗到我们初吻的那个洗手间,要他原影重现。 

那个深吻差点让我们失控,因为感觉实在太好。 

他说,如果不用偷偷摸摸,就完美了。我明白他是在说我们的爱情。这很无奈。 

和他一起回到餐厅,姚佳走过来,向我们举起酒杯,说:“Cheers。” 

“这么洋?”卓越挑眉。 

“想不出合适的话。”她看向我,“有些祝福只能放在心里,说出来会酸得人受不了。” 

她还是那样,表面看来嘻嘻哈哈,其实很内敛。大提琴的深沉,真的很配她。 

三个人举杯一饮而尽。姚佳微笑着,走向身旁欢乐的人群。 

但愿欢乐可以传染,这样我内心的负疚感也许能减轻一些。 

卓越重新端过两杯酒,递给我一杯,问道:“她刚才说Cheers,咱们说什么?” 

“也要洋的?”我反问。 

“随便。” 

我举起酒杯,说:“那就Kiss。” 

卓越开心的笑:“好,Kiss。” 

两只晶亮的郁金香杯相碰,清脆悦耳的Kiss。在大厅广众之下,代替我们。 

――End―― 




番外由【两张的小二】提供

两个人一回事番外 胳膊肘向外拐 



我承认,我脾气不好,爱急,火气上来会忍不住拳脚相向。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象团里的同门师兄――齐歌那样,忽然就转了脾性,变得温柔和气。 

而秦霜,凭良心讲,他绝对算得上好脾气的典范。 

大多数时候,他情绪稳定,态度平和,与所有人相处融洽,不经意间就会令人产生好感。 

与别人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他习惯于缄默;一旦预感到发生冲突的先兆,他首先会选择躲避。 



但是,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有那么几次,他和我交手,吃亏的居然是我。 

他说,是我把他逼急了。 

说得也是,每次沉不住气先使用暴力的,总是我。 

事后打扫战场、处理伤口时,他总要学着国务院发言人的腔调,套用中国政府对台湾的态度对我发表声明:“我反对武力,但不排除在必要时刻动用武力。” 



事实上,我宁愿他跟我动手,哪怕在拳脚上吃他点儿小亏,也不愿意他躲避。 

冲突前夕,他一声不响地逃跑,留给我心理上的紧张远远大于身体上的小伤。 

他不告而别跑到大马那次,已经让我受够了。 



还好,他从大马回来之后,我们相处得不错,没发生什么大争执。 





今天,11月初的一个星期六,他回父母家吃晚饭,我拉着琴等他回来。 

海菲茨改编曼努艾尔·庞赛的小提琴独奏曲《小星星》(Estrellita),是我和秦霜拼琴技时必输的一首。升F调的曲子里,大量的升记号令我错误频出。每到这时候,秦霜得意的笑容在我眼里就变得异常可恶。 

趁他不在,我抓紧时间多多练习,下次也好扳回一局。免得一到这首曲子,他就摆出一副已经把我压在身下的丑陋嘴脸。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风声大作,隐隐传来隆隆的雷声,竟是要下雨。 

北京的秋天,扬尘或是沙尘暴司空见惯,雨水是极少的。没准又是人工降雨。 

我放下琴,考虑要不要开车去接那个到爹妈家蹭饭的家伙。这时,门铃响了。 

我知道不是秦霜。除了自己拿钥匙开门,他一般会用脚尖有节奏地踢。 



是姚佳。她站在门外,拎着一只印有FA:GE字样的纸袋。 

“进来坐。他马上就回来。”直觉她有事,而且一定与秦霜有关。 

“不了。我只是来说一声,我的请调报告批下来了,明天去深圳交响乐团报到。” 

我怔住,后退一步,让开门,坚定地说:“佳肴,你进来,进来再说。” 



姚佳坐下来,把纸袋放在腿上,轻轻的折上,打开,再折上,再打开。 

“怎么忽然决定调走?”深圳交响乐团是不错,建团也有20多年,是个好去处。但我相信这不是主要原因。 

雨下起来,雨点抽打在玻璃窗上,啪啪直响。显得房里更加安静,只剩下雨声。 



姚佳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我:“我想让自己死心。自动不行,干脆改‘手’动。”她指了指窗外,“就象人工降雨,能达到预想效果就行。” 

我无话可说,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庆幸,该感激,还是该难过。 

“卓越,”她叫我,声音低柔,有着大提琴的韵味,“我有时候很困惑,搞不清是恨你还是恨自己。我常常想,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我当初利用你的报应?” 

“不是。你别乱说。年纪轻轻搞什么封建迷信?”我放在她面前一杯热茶,打岔道,“佳肴,感情这种事,很难说清的。” 

“你别跟我客气!”姚佳站起来,似乎想制止我端茶,却把手里的纸袋塞到我手里,“我这就走。你把这个,交给他。” 



我捏着纸袋挡在她面前,想出言挽留,电话却响起来。我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抓起话筒。 

秦霜在电话里赖皮赖脸地说:“下雨了,咱家的良车(ju)刚洗过澡,你也甭来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在家里等着接驾吧!” 

我没象以往那样跟他逗贫,略显严肃地说:“你快点回来。路上当心。” 



挂好电话,我面对姚佳,诚恳地说:“你再坐一会儿,他这就回来。临走前,你,应该想见他一面的。” 

她摇了摇头,居然又笑了:“错!我不想。我不想给自己任何改变决定的机会。”她指着我手里的纸袋,“把这个交给他,我也没什么遗憾了。随便他怎么处理。” 

她拉开门往外走,我追了上去:“外面雨不小,我送你!” 

“别!”她按下电梯钮,回头对我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候驾吧!” 

“那,”我有些讪讪,“我给你拿把伞。” 

“不用。”她再次指向我手里的纸袋,“我不想让手边再留有关于他的回忆。刚处理了这个,你别又给我一个。” 

“没事儿!”她看我仍站着不动,就冲我摆手,“你回去吧。你们小区门口有趴活儿的出租车,淋不着我的。”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背身站着,直到门缓缓合拢,也没有回头,没有转身。 



我走回房里,把那个FA:GE字样的纸袋放在茶几上,看着露出来的一角毛线织物,没有一丝打开的欲望。 

对秦霜的过去,我竟真的不计较了。 



秦霜气喘吁吁地跑进门。从出租车跑进楼道这一小段距离,他还是被淋湿了。 

“在电话里催我快点回来。有事啊?”他边问我,边低头解着外衣钮扣。 

当他把湿漉漉的外套丢在地板上、抬头看我的瞬间,视线落在我面前的纸袋上。 

“佳肴,来过了?”他疑惑地走近茶几,从纸袋里拿出一条||||乳白色底豆绿色斑点的长毛围巾。 

“嗯。刚走。” 

“她找我,什么事?” 

“她明天去深圳交响乐团报到。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说,随便你处理。” 

秦霜皱眉:“她要离开北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等我?” 

“她怕见到你又会改变主意。”我简单地回答。他没有暗恋过,也没经历过明知不可能却控制不住去爱的痛苦。他不会知道姚佳做出这个决定需要多大的决心。 



“下这么大雨,你不留她等雨停了再走?”他迟疑了一下,转而问我,“你是不是拿话噎她了?” 

我无奈地抱怨:“你狗屁不懂,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他咬牙瞪我,转身冲出房门。 

我破口大骂:“混蛋!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跑吧!跑了就别回来!” 



和他上次跑到大马不同。这次,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追了出去。 

虽然他的行径令我不齿,但我必须马上抓住他。因为外面是瓢泼大雨,而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半潮的白衬衫。 

我跑出楼门,连他的影子也没看到。这个混蛋小子,腿脚还挺快。 

我一手举着伞,一手抱着一件大衣,在风雨交加的夜里艰难地走。怒火中烧。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我不禁感叹着打了个冷战,站在小区门口不知道该往左还是该往右。 

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时候,他绝对不会跑回父母家。 

我在双方向的马路上各逡巡了一会儿,又踱回小区,向门口的保安打听:“刚才有个小偷入室行窃,被我吓跑了。您看见他往哪边跑了吗?我记得他好象穿了一件白衬衫。” 

保安大惊:“有小偷?我怎么没看见?我一直不错眼珠的在这儿盯着,除了你,一个人也没看见!” 

我点点头,准备往回走。保安从窗口探出头来叫我:“先生,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你们加强防犯就行了。” 



既然保安没看到有人出小区,估计秦霜这家伙就在小区的楼群里。 

玩藏猫猫吗?真够幼稚的!看我逮到人再怎么收拾你! 

我在楼群间溜达了几圈,也没找到人。下半身被雨水打湿了,裤子冰凉的贴在腿上;皮鞋进了水,咕滋咕滋冒着水泡。 

我肚里的火气越来越大,想就此放弃,又怕仅穿单衣的他冻出个好歹,真是左右为难。 

最后决定,拉下面子,回家打他的手机,求他回来。 



走进楼门,我正甩着雨伞上的水,一侧楼梯间的木门突然打开,秦霜走了出来。 

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我,他愣怔了一下,斜着身子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两步走到他面前,把大衣往他怀里一塞,抓住他的衣领就往电梯间走。 

他不出声地反抗,下死劲掰我的手指,拧我的腕子。我咬紧牙关不松手。 

两个人就这么无声地拉扯着,较着劲儿进了电梯。 



走得匆忙,房门没有锁,虚掩着,抬脚一磕就开了。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进房里,用脚把门带上,扔掉手里的雨伞。 

“屁大点儿事,没争两句你就跑!真把自己当受气的小媳妇了?有能耐就真滚回娘家去,倒也省心。藏起来吓唬人算什么本事?”我两手用力把他扯到面前,脸对脸地大吼一通,又猛然把他狠狠的甩在地板上。 

他吃痛地哼了一声,迅速撑起上半身,一手扶地坐起来,抬脚就踢,正中我小腿的门面骨。 

“谁跑了?谁藏了?你少胡说八道!”想是“小媳妇”和“回娘家”这几个字眼激怒了他,踢完喊完,他的脸仍涨得通红,呼哧带喘地怒视着我。 



我瘸着腿连退几步,回嘴道:“你没跑没藏,上哪儿去了?进入四维空间了?” 

“我没你那么混!眼看着一个女孩子冒雨跑出去也不管。小心眼儿,算什么男人?”他揉着摔伤的髋骨慢慢站起来,轻声咕哝着,“我有必要跑吗?我是去找佳肴回来避雨!” 

“你去追佳肴?”我不信任地靠近他,拎起他已经被体温焐干的衬衫一角说,“那你怎么会从楼梯间跑出来?” 

“你管得着吗?”他甩开我的手往浴室走,被我按在墙上,固定在我的两臂之间。 

“你说不说?”我伸手到他的肋下,轻轻一抓。 

他怕痒的仰头笑了一声,身子靠着墙直往下滑,偎在我胸前讨饶:“我说我说。我顺着楼梯一圈一圈往下跑,被17层楼梯给绕晕了,到了1层没收住脚,一口气跑到了地下室。” 



我们这幢楼的地下室是物业公司的仓库,堆满了花盆、墩布等杂物,秦霜一头撞进去,估计也吓了一跳。 

我们两个人头抵头哈哈大笑一阵后,我继续追问:“后来呢?怎么没从地下室跑上来继续追?”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低声说:“刚进去没看见,想走的时候才发现楼梯口有一只母猫和一窝刚生的小猫……我有过敏症,不能太靠近……” 

我难以抑制地大笑。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很难让人分清他是怕猫还是怕过敏症。 



“你身上真凉。”秦霜靠在我怀里说。 

“废话。冒雨在外头走溜儿,能不凉吗?……裤子都湿透了……”我拉过他的手,吻住他的唇,“帮我暖和过来……” 

身体很快被他温暖,点燃。火,从浴室燃烧到卧室…… 



我俯在他背上,压住他不肯离开。他侧过脸,动了动肩膀,示意我下去。 

我双臂加力,更紧的贴合,含着他的耳垂说:“我得给你点惩罚,谁让你胳膊肘往外拐。” 

毫不意外地被他掀倒。我夸张地呻吟了一声,翻身趴在他身侧,半张脸陷进枕头里,偷眼观察他的反应。 

谁知他纵身而起,骑跨在我腰上,一手按住我的右肩,一手握住我的右腕,把我的手臂往肘的反方向撅。 

我疼的大叫:“秦霜,你疯了!轻点!轻点!再使劲我明天拉不了琴了!我晚上有音乐会,要上《梁祝》!你想让指挥杀了我呀?” 



我想挣扎,无奈他坐在我的腰上,压得我我浑身使上不劲儿。手臂麻木了,肘部仿佛已经断开,被他固定在后背上。 

他慢慢俯低身子,嘴贴在我的颈侧,湿软地呼吸着:“卓越,胳膊肘向外拐的滋味如何呀?” 

“不好受。”我装可怜,随即又按捺不住地破口大骂,“秦霜,你这个混蛋!快松开!你想疼死我呀!你信不信,我明天要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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