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九道+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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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九道+ 番外-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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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小姐的联姻似乎已经铁板上钉钉,是一定的事了。陈中顺从父亲的话,与父亲一起去柳府下聘。柳少保见父子二人协同前来,便吩咐下人去唤小姐来奉茶。 

柳如意人如其名,面容秀丽,温婉讨喜。陈昔眼睛瞄向陈中,状似不经意的点了一下头,陈中明白,父亲满意这个女子。转眼看向如意,见她行事大方,举动有礼,心里默叹一声,这样,也好。 

第二日,柳夫人便携如意登门,两位夫人携手相谈甚欢,陈中与柳如意在旁呆坐了一阵,陈夫人便怪陈中招呼不周,陈中只好起身,邀柳如意去后庭花园散步。陈中心中有些恍惚,也不懂得二人应如何相处,柳如意倒是一派风轻云淡,只道是散步,完全心无旁骛。 

两人无语,相处似乎有些尴尬。柳如意说有些累了,径自走向凉亭,陈中也只好随后坐下。之后沉默便又在二人面前蔓延,柳如意轻笑一声,“陈将军就打算这么和我无言相对的过一辈子吗?” 

陈中有一瞬的愕然。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说出这样的话?“在下口拙,若柳小姐要找拌嘴取乐的人,怕是来错了地方。” 

柳如意掩口吃笑,“我还以为你口吃或是哑巴呢,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相识之人话不投机尚半句嫌多,更何况你我二人还算不上相识。”陈中语气冰冷,口上习惯毫不收敛,也不顾对方是个女子。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我这两个陌生人是因何缘相会于此?”柳如意慢慢的敛了笑容,抬头望着天空中漂浮着的云朵,“纵使父母之命难违,却也可豁出了性命一搏;但若还想顾及忠孝的名声,那便不得怨天尤人了。” 

陈中心下一转,不禁对这女子生出了些好感来。想想二人本是同样际遇,这女子心中却比自己明白,即是应允了家人,就不应再长嗟短叹,不仅于事无补,还空惹一身烦恼。 

待到两人惜别时,两位夫人掩嘴而笑,陈中心里的大石也终于落下,有这样一位聪慧又善解人意的女子相伴渡过余生,未尝不是件好事。 

午后,陈昔从宫中回来,陈夫人拉着丈夫躲回房里,想都不用想就知这是娘在向他爹汇报今日他们二人见面后的情况。终于被放出院子的陈和挤到陈中身边,暧昧的看着他哥,“今天你和那柳小姐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陈中睨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打听。” 

“什么嘛!我比你也小不了几岁!”陈和不服气的看着他哥,“说吧说吧!” 

“是否成人不需看年龄,而要看经历。等你办成了件象样的事,就说明你成人了。” 

“嘁!”陈和扁了嘴,“那是爹偏心!他什么都教你,就叫我一天到晚的读书,读书!” 

“你还是气爹不让你习武。”陈中伸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就你这性子,若是身上再有点功夫,还不把家里闹的天翻地覆。” 

“怎么会!你和爹一样,整天就会教训我。”陈和眼珠一转,凑上前来托着他哥的下巴,“哥,你笑一个给我瞧瞧吧,我都多长时间没见你笑了。” 

“你当我是什么?”陈中拍掉他弟的毛手,“我又不靠卖笑过活,在意这个做什么?” 

“那你也不要像爹一样整天板着脸啊。”陈和的手又摸上他哥的脸,“来啊来啊,笑一个瞧瞧。” 

陈中依旧板着个脸,“那你学两声狗叫来听听。” 

“哥!”陈和一下子跳了起来,“你怎么这样!” 

“这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陈中看了看厅外的天色,“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你去唤爹娘出来吧。” 

陈和“哼”了一声,起身在陈中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才快步走开。 

下人们穿梭于厅堂之中,在饭桌上小心的布菜,陈中走到桌边,瞄了一眼菜色,转身坐在了一旁的大椅上。他刚刚坐定,就见管家山伯在门边张望了一下,而后快步向他走来,“大少爷,快去吧,宫里的圣旨到了!” 

陈中起身,“山伯,我先过去,你去叫爹出来接旨。” 

“不是啊,大少爷,”山伯拉着陈中的手向外走,“圣旨是给你下的!” 

第四章 

陈中跟在樊平的身后,默默的走在宫中曲折的小路上。他心里明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那日他并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足以让鸿嘉帝拿他问罪的事情,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樊平的脚步停在了清泽宫外。他尖细着嗓子传报了一声,不等里面有所响应,便侧了身子对陈中说到:“陈将军,请。” 

陈中再愚钝也知这清泽宫乃是皇帝的寝宫。他抬头看了看眼前金黄的宫门,再看看低眉顺目的樊平,“樊总管,这是……” 

“这是皇上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去请将军过来。”樊平一甩长袖,向后再退一步,“陈将军,请,皇上已经候了多时了。” 

陈中只得上前。推开厚重的木门,鸿嘉帝就坐在正对着宫门的圆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陈中拜倒在地,“参见皇上。” 

可是许久,也不见鸿嘉帝有所响应,陈中不能抬头,依旧以武将之姿静静的跪着。而后,一双黑色镶金的厚底靴停在他的面前,近到几乎要碰到他跪在地上的膝盖,鼻端顿时也被那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檀香之气所萦绕。他心中不免忐忑,正猜想着皇上下一步的动作,手臂上就突然的多出了一个人的力量,将他向上拉起,“爱卿,平身吧。” 

陈中轻巧的起身,不动声色的拉开自己与皇上的距离,但随后,鸿嘉帝又上前一步,伸手抬起陈中的下巴,细细的打量着的他的面容。 

陈中下意识的几乎就要把那只手挥开。但眼前的人容不得他如此放肆,握紧了拳头,脸上平静的表情已经僵硬,陈中强压下心中的那一丝愤然,告诉自己,不要像个女人被调戏似的羞怒交加。 

许久,鸿嘉帝才放下了手。他偏头看着陈中松了一口气似的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突然笑了,“爱卿年纪尚轻,竟能大败南郡常胜铁骑,生擒其国二王子,那二王子一提起你可就暴跳如雷呢。,好,好!” 

“保家卫国,臣自当尽力。”陈中不卑不亢的回到。 

“好!好!”鸿嘉帝像是心情极好,连说了几个“好”字,抚掌而笑。“爱卿,尚未用过晚膳吧。今日朕略备酒宴,爱卿不要嫌弃才好。” 

陈中再次拜倒,“臣不敢。” 

席间,鸿嘉帝频频举杯,谈笑风生;陈中却深谐言多必失的道理,并不随意答话。莫了,鸿嘉帝举杯称首,看着安静的陈中,说道:“爱卿对于西方燕客王拒不回都述职之事,有何见解?” 

到这里,陈中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起身向后一退,单膝跪倒在地,“恕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起来吧。”席婺长吁一口气,为二人的酒杯再次满上了酒,“西方地肥水美,民丰安定,是一块难得的宝地。燕客王坐拥西方,兵强马壮,渐渐的连朝廷也不放在眼里了。此次拒不回都,怕也只是个引子,若情况稍有延误,可能会殃及国民啊……” 

陈中蹙眉细想其中的情形。平日,他爹在家中总不忘对他们兄弟二人耳提面命,要精忠报国,尽臣之事。因此,朝中那些奇形怪状的事情,也已听说了不少。这燕客王坐拥西方已多年,但平日对于朝廷面子上且过得去。不理会朝廷似乎也是从新皇登基才开始的。陈中不禁看向面前的男人,皇上厌恶军人几乎已经是出了名的,就是不知为何对他还算是礼遇。听皇上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想收回西地,这样说来,战事恐怕是免不了的。 

席婺见他不语,便拉了他的手,陈中一顿,想要收回手,却又觉得不妥,身子便僵硬了起来。席婺装作不知,“这场战事,怕是免不了的,只是爱卿方才还朝,又要出征,不免太辛苦了吧。” 

陈中再次跪倒在地,借此抽回自己的手,“为国效力,岂能言苦。如需出战,臣自当万死不辞!” 

“有将如斯,朕也就放心了。”席婺起身拉起陈中,握着他的手,走向殿内。一块巨大的牛皮地图绷在龙床旁边的木架上,席婺指着西方燕客王所辖范围,问陈中心中有何想法。 

说起行军打仗,陈中的兴致就来了。他仿佛忘了自己的手还在皇上的手中,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事的策想中去。席婺看着眼前的少年,略显稚气的面容在烛光中显得柔和却又英武,神采奕奕目光如炬,对于即将来临的战事似乎胸有成竹。而席婺,除却对于最初陈中谈起战事时神情的惊艳,他向来对战争或是打仗没有丝毫兴趣的,没多久,他便掩口打了个哈欠。 

陈中犹如凉水浇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的一只手还在皇上那微冷的手掌当中,他进退不得,席婺却开口了,“天色已经不早,朕累了。爱卿也不要回去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陈中想要拒绝,但是他不知应该怎样去拒绝。席婺拉着他走向龙榻,张口唤了人进来为他宽衣。樊平领着一个小太监快步走进来,见陈中呆站在原地,樊平便伸手去解他的外衣。陈中闪身,向一边滑去,躲过樊平的手指。席婺见状笑了,挥手叫樊平退下,转身在坐在床边。“爱卿为何还不宽衣?” 

陈中只好慢慢的退去了自己的外衣,有些犹豫的立在床前。席婺手上稍稍用力,将他拉倒在床上,然后自己掀了被子,仔细的盖住两人。 

陈中全身紧绷。他知道有时为了向臣子以示亲密,皇上会与臣子同榻而眠,但是这种事却不像是席婺会做的。皇上与一个他并不欣赏的少年将军如此亲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对付那燕客王么? 

第五章 

陈中被传唤入宫,整夜未归,这在谁看来也是万份奇怪的事情。偏偏陈中还低着头,任他娘东问西问,却怎么也不肯开口。待到他娘摇头叹息,陈中方才起身走到陈昔身边,说有事情要与他爹去书房商议。 

陈昔虽然明里在发怒,但是陈中知道,他爹这是在用怒气掩饰他的关心。陈昔是个严肃正直的人,在陈中心里,男人就应该这样,喜怒不行于色,刚直不阿,一诺千金。 

四下无人,陈中才告诉他爹,皇上唤他进宫,是为了讨伐商议燕客王之事。现在事无定论,是不可四处乱讲的。再者,他也担心如果他说了他将再次出征,他娘会担心。陈昔长叹一声,他明白陈中的顾虑,眼前的长子虽然身形还是位少年,考虑事情的方式却已经是个大人了。 

接连几日,陈中被频频的招入宫中。虽说是为了商议罚西之事,但仿佛只是陈中在一人唱着独角戏,皇上在一旁似懂非懂的,并不发表意见。 

陈中受宠于皇上的事情很快的就传开了,柳少保少不得嘱咐自家小姐,让她闲暇时多与陈中相处,这个前途无量的姑爷可不能让旁人抢了先。柳如意与陈中相见,并不隐瞒这些事情,言明了是她爹叫她来的,如陈中不得闲,大可不必迁就她。虽面上依旧不苟言笑,但是陈中却对这位不拘小节的聪颖姑娘越来越有好感,尽量的空出时间与之相处。 

不久,鸿嘉帝终于宣布即将罚西,主将是由他亲点的牙都将军陈中,冯虎依旧是陈中的副将。临行前,鸿嘉帝亲自将陈中送至城门外,煮酒三杯,以求大军早日得胜而归。 

玄衣的少年金甲银枪,挺直着身子环视四方。接过皇上手中的酒杯,陈中竟然微微的笑了,顾盼中神采飞扬,隐隐的浩然正气在他周身环绕。干尽杯中的酒,陈中飘然下拜,“臣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鸿嘉帝目送大军离去,绯红的朝阳之中,微微的红霞飞上他的面颊。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激动,苍白的双手绞的死紧,这般凛凛的少年,竟然是属于他席婺的!是属于他的! 

罚西前线捷报频传。席婺对于这一次的战事似乎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每每捷报递上之后,他的心情就会极好,就连樊平也看出了其中端倪。想想那个拥有着拳拳赤子之心的耿直少年,樊平的心头,突的感到一阵不安。 

陈中依旧像上一次的出征一样,家书全无。只是陈昔在朝堂之上,常能听到儿子得胜的消息。但燕客王兵强马壮,且有举兵之心,陈中不可能赢的如此轻易。战场之上,一向报喜不报忧,就连陈昔,也不免暗下担心。 

柳如意在陈中出征后,也还是常常出入陈府,陪伴着陈夫人。陈夫人对于柳如意的好感与日俱增,恨不得马上把儿子从前线抓回来,即刻与柳如意成婚。 

这场战事耗了近半年,终于由王师大胜而告终。燕客王宁死不屈,陈中敬他是条好汉,为他风光大葬,其家眷流放塞外,并未充军为奴。 

陈中班师回朝。不同于上次的冷淡,这一次鸿嘉帝亲自出城三里相迎,城中百姓也得令大庆三日。宫中更是大肆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同喜庆功。看着眼前的少年愈加成熟稳重,鸿嘉帝无心理会心头的悸动是为哪般,只是不想与他分开,想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拜倒在自己面前。 

陈中再三拜别,才回到家中。柳如意早在陈府等候,陈中见她歪着头打量着自己,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赞赏,不禁缓和了表情,撇下一旁的陈夫人,和她一起闪进了后面。陈中未加解释,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柳如意也并不发问,只是静静的跟着他。 

退去身上的衣物,陈中的胸前裹着层层白布,揭开一看,一道伤口赫然盘旋。柳如意帮他拆了绷带,换上新药,再重新缠上干净的白布,方才开口,“就算怕陈夫人知道会担心,你也不应该这样马虎处理啊。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陈中摇头,“不必,这伤口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柳如意嗔道:“哪个在担心你!”转头想想刚才自己好象是有一点担心,又笑了,“行了行了,你陈大将军神勇盖世,这么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是我杞人忧天了!” 

陈中慢慢的套上衣服。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柳如意见他不太方便,便接了他手中的衣服,帮他套上,并细心的结好衣带,抚平褶皱。整理完毕,柳如意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陈中,说了一句,“好了。” 

陈中点点头。突然,一抹红云飞上了柳如意的面颊,陈中一愣,便明白了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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