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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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农家女-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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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碰瓷是和其他东西不同,如果是这几个人拦路行凶伤人,那么在两旁做生意的小摊小贩肯定是会立刻去叫捕役前来抓拿。
安木笑了笑,低声的对着车外的李进说了几句话,李进连连点头。
“什么天网恢恢?老子行走绿林多年,碰瓷的事见得多了。我家主人说了,给你们一贯钱,要便要,拿了只管离开。若是不要咱们只管开封府大堂走一遭,请知府来断一断黑白明一明是非。”
“你们撞了我儿子,还用棍子打我,居然还要把我送到公堂上去?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老者一听要去公堂立刻状若疯狂,在地上乱弹乱跳,跟犯了羊角疯似的。
安木又低声说了几句。
李进手里拿着棍子就往那少年躺着的地方走去,笑道:“我家马车把人撞死了,那么自然烧埋费算我家的,一百贯就一百贯,我家赔了,不知你们是准备用车拉还是收银楼的银票?”
听到李进这样说,看热闹的人嘘出声来,这家人带的家丁众多,而且这人刚刚态度也比较强烈,还以为能看一场强顶强的打架,没想到就这两句就服了软。
真是太没有意思了……
围观的群众挥了挥手,就准备散开。
老者听到这人果真愿意给一百贯,立刻不跳了也不弹了,精神百倍的从地翻身坐起,喜道:“你可当真?我不要现钱,你给我银楼的银票就行。”
李进哈哈大笑,猝不及防间,手里的棍子突地敲到了那少年的耳边,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还不滚起来?等我用棍子敲你不成?”李进喝道,然后又挽了一道棍花往那少年的面门处敲去。
刚刚出头的书生看到李进要去敲地上的尸体,不由得止眦欲裂,大声喝道:“狂徒!你做甚?快住手……”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到地上躺着的猛的睁开眼,一声怪叫抱着头就往旁边滚,堪堪的躲过了棍子,瞪着李进手里的棍子发呆。
这可是铁棍……
铁棍啊?若是刚刚自己还在装死,敲到了头上怎么办?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轰笑声。人群不断的起哄,嘲笑那碰瓷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替他们出头的书生,则是目瞪口呆。心知自己肯定是出丑了,左右看了看,见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碰瓷的人身上,急忙抬起袖子盖着脸,就往人群里挤去。
“老牛头,你说你这在这一带也碰了无数回瓷了。怎么你儿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棍子下去就爬起来了?好歹也咬牙挺着多挨几棍,说不定人家心里一软你还能得个棍伤钱?”一个显然是认识这群碰瓷的人,躲在人群里大声嘲笑。
老牛头脸上虽然是厚厚的一层泥,可是依旧觉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走到儿子走边,朝他身上踢了两脚,骂道:“看啥看?还不给我滚起来?”
“慢着!”李进伸出棍子将老牛头拦了下来。
“壮士,俺们不该碰到你手里,是认打认罚俺们都认了。”老牛头见到走不脱,便横下一条心,摆出认打认罚的姿势。
李进笑了笑,走到马车旁,拿起了安木扔出来的一贯钱,“我家主人说了,你年纪大了也不容易,都几十岁的人还做这鸡鸣狗盗之事。想必是儿子不孝顺不知道奉养你。这一贯钱拿去,回家买点酒菜吃。以后正经找个活儿干干,别再做这缺德之事了。”
说着便把一贯钱扔到了老牛头的手里。
老牛头猛的抬起头往马车那里看了看,车帘闻丝不动,似乎看不到刚刚曾有一双小巧的手将一贯钱从里面扔了出来。
“有人要找你家的麻烦,我不过就是个趟路的。”老牛头路过李进的身边时,悄无声息的说了句话。
李进笑了笑,感激的点点头。

☆、第106章 谈话

碰瓷的人走了,自然就没有了什么热闹可看,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了开来。
然而,还是有那么几个人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停滞在了街道上,有些看似在水果,有些看似在闲聊,若有若无的往马车这里看。
李进听了刚刚老牛头的话后,心中了然。暗自记下了这些人的长相,便让车夫继续往家里走去。
也许,到了让大姐知道真相的时候了。要不然,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回到家之后,李进便找了一个机会和安木说话,说不了几句后,安木大惊失色。
李进点点头,“这事,主人以前也是知道的。”
安木吃惊的并不是大郎是不是安举人的儿子,而是安举人明明知道却为什么放任候三郎和高氏的私情,为什么不加以阻拦?没有男人会容忍妻子的背叛,为什么安举人明明知道却丝毫不理会?
不对啊……如果说安举人就是张致和,而张致和又是文廷式。那么就是说,文廷式先变成了安举人,然后又变成了张致和。问题是以前的安举人到底是真正的安举人还是张致和。
安木有些迷惑了。
“候押司也知道这事!”李进又说道。
安木恍然大悟,怪不得候押司待大郎与待她不同,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重男轻女,原来大郎是候家的种儿……
想到这里,突然可怜起安举人来,女儿被人穿越,那就是证明已经死了,儿子又突然变成了别人的孩子。这个人,一辈子怎么就这么惨?虽然留下了金银财宝,可是财宝又不是人,只要努力哪能挣不到钱。
“这件事,不能告诉大郎。”安木郑重的说道。
李进急忙答应。
“李进叔帮我再去找找老牛头,问问他愿意不愿意挣笔钱。”安木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李进怔了怔。看到安木露出坚决的神色,便知她想出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去找人去了。
安木终于理解了这些年候押司为何对大郎如此厚待,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为着候三郎的情份。可是这六年来,候三郎从来没有回过陈州,更没有去看过大郎一次。再后来,她就以为候押司是真心喜爱大郎,所以让大郎认了候押司为大父,将来愿意为他捧幡挑帐。再到后来,候押司暗示自己没有后代连个祭祀的人也没有。便不顾李进的反对和张致和的劝阻。愿意让大郎第二个儿子姓候。
从此之后。候押司待她掏心掏肺的好。
原来。这一切都是缘于大郎是真正的候家子弟……
安木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其实她并没有将血缘看的过于重要,对于她来讲,重要的则是那一份亲情。就比如苦涯先生。虽然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安木就愿意孝顺他,只因为他对安家好。候押司也是,如果不是他真心实意的对安家,安木又岂会愿意他和大郎亲近。
只是,没有想到……
为什么安家就这么多灾多难?
一想到候三郎现在还呆在京城中,随时随地的要伸出爪子触摸到大郎,安木就觉得浑身上下好一阵不舒服。
大郎是她弟弟,永远都是。这不是血管里流几滴别人的血就可以改变的了。不就是提供了一个精子吗?有什么资格从她身边把大郎带走?
候三郎必须死!安木第一次生出了杀人的心思。
张致和下值后,听说安木今日出去买了布料做衣裳,又买了两件首饰,急忙叫人把安木喊进了书房。
“听说你过两日就要去谢园赏梅?”张致和斟酌着话语问道。
安木福了一福,说了声是。
“谢家都请了哪些小娘子你都知道了吗?”张致和呷了一口茶后。又问道。
安木笑了笑,便把谢灵给自己写的信大略说了一说,当张致和听到了谢家还请了几位王爷家的小娘子后,眉头紧紧的皱了皱。
“不要和那些郡主们过于亲近!”张致和斩钉截铁的说道。
安木怔了一怔,忙道:“我家一无功名二无得力的亲戚,想必那些王公贵妇们也不愿亲近我家。老师不让我与她们亲近,岂不知她们定然也不愿和我亲近呢。”
张致和深深的看了安木一眼,再次重复,“总之,你不要和她们过于亲近就好。赏梅之时,身边仆妇片刻不可离身。后院中正是藏污纳垢之处,稍不小心便要着了别人的道。”
“怎么了?”安木在张致和的话里听出了一份其他的意思,忙问道,“难道是这次赏梅别有他意?”
张致和再次端起茶盏,含含糊糊的道:“谢家家大业大,可是家中子弟出仕的极少。”
安木不是一个笨人,瞬间便明白了这句话中的意思,“谢灵要嫁给谁?”
就是太聪明了,难道不知道早慧不祥这个道理吗?一个女人过于聪明并不是好事。张致和看了安木两眼,差点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可是又一想安木的真实年龄肯定是成年人,便又强行忍住了。
“王钦若有一孙,今年十七,尚未婚配。”张致和说到此人的名字,露齿一笑。
“不会吧?”安木是知道王钦若的下场,这可是一个千古奸臣,如果谢灵嫁给了他的孙子,将来谢家还有什么好下场?岂不也是会划到奸臣那一个行列中。眼看着谢先在外为官谢家已经开始蒸蒸日上,怎么就想着参与朝中的党争了呢?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你以后与谢灵还是君子之交为好。”张致和正色道。
“难道?”安木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谢家已经投靠了王家?”
张致和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没有回答,然而那表情足以证明安木的猜测是正确的。
安木想起了性格高傲的苦涯先生,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弟子投靠了王钦若指不定怎么生气呢。一个只会鼓动皇帝大搞祥瑞的人在读书人的心里,就跟奸臣划上了等号。
“那大父能会同意?”
张致和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却是真心实意的,“老师未斥责,然而也没有说任何话!”
不斥责也不发表看法,这就是说苦涯先生也是默许的了?安木突然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张致和的脸色,见到他只是惋惜却没有痛心,难道说,他宁愿看着谢家沉沦而不加以援手吗?
“老师,你要给大父写信!”安木说道。
张致和苦笑一声,“傻孩子,你还不明白,老师这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王钦若当朝相公,如果谢家能与他家攀上关系成了儿女亲家,对谢家却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苦涯先生怎会看不到这一点。然而。人人都知道王钦若是奸臣。又怎么会有任何人服他?不过是曲以委蛇罢了,将来若是有机会大家都会往王钦若身上踩几脚。
既是看到了,为何又?
突然,安木抬起了头。一脸吃惊的看着张致和。
“你看出来了?”张致和再次叹息一声。
“大父是要花开两枝……”安木的声音有些颤抖。
一枝花开在王钦若那里,另一枝花则是开在朝堂中。张致和年纪轻轻便做了学士,学士院里那都是些什么人?都是未来的同平童事和枢密使,将来前程远大,张致和只要和这些人搞好关系既可。
只要认真做事,再加上张致和的文采,现在他已经是大宋朝顶尖的几位词人之一,他从没有瓢窃过任何人的诗词,仅仅自己做出来的便引起了满朝赞赏。更何况。堂堂的文廷式还需要瓢窃别人吗?后世人可是将他比做清朝苏轼,足以说明他文才极高。
有了名声再有了政绩再加上有了好人缘,出将入相不跟玩儿似的?
而谢家,攀附权贵,走的则是终南捷径。虽然看不到未来。可是眼前却是绝对有好处的。这个好处不仅谢家能够享受,苦涯先生的儿子们也可以享受。
眼前有谢家在前面为郑家铺路,几十年后又有张致和保护郑家,只怕郑家将来要有百来年的富贵光景。
只是,苦涯先生如此精心谋划,为何在历史上却根本找不到姓郑的人物?足以证明他家的后代个个不成器,只会守成不会进取。
想到这里,安木也随着张致和一样叹了口气。
师徒俩人对视了一眼,均了然于胸。
谢家,这是要灭顶了……
怪不得谢家自从败落后近千年没有什么起色,直到明朝时出了余姚谢迁,谢家的名字才再一次出现在了历史中。也不怪苦涯先生算计他们,偌大的家族,居然没有一个明白人。
可是,纵是家族里有人能看明白又能怎样?谢家如果想要恢复东晋时的威风,就必须需要至少三个身穿紫袍的子弟。可是现在,只有一个身穿绿袍的谢先,谢家太需要王钦若了。
如果和王钦若结亲,谢先便可以获得王家的帮助。将来,若是谢先争气,再提携家族中的后辈们。家中子弟慢慢分批中进士,再入朝为官。几十年后,谢家又可以站在朝堂上发出声音。
只是,王钦若是却是等不了这么久,他就要完蛋了。
他一完蛋,谢家这一棵看似粗壮的大树便会随着倒塌。
安木想明白谢家的事情之后,除了同情还是同情。谢灵不可能违背家族的意志不嫁。大家族中的女子就是这样,在必要时,她们必须牺牲自己的一切来报答家族对她们的大恩。有时,她们需要牺牲的人中就包括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幸好,自己没有生在大家族中。否则的话,真要哭死了,安木长出一口。
人,还是自私一些好!
安木不再考虑谢家,把今天出去后遇到的情况和张致和说了一下,然后便直接了当的说了一句话:
“老师,我想问问您究竟准备怎么安排大郎。”

☆、第107章 赴宴

张致和听到安木的话后一愣,然后就呆立当场。
“老师,您准备将大郎怎么办呢?”安木却不准备放过他,继续追问了一次。
张致和低着头,端起茶盏装做吃茶的样子,将脸埋在茶盏后面,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话。
“老师说的甚?我没听清。”安木没有听清,便问道。
张致和正准备说话,却突听得天空中响起一声闷雷,然后便是乌云压境,竟是要在冬日起下场大雨来。
听到这一声雷响,书房的院子里跑进来几个仆妇,将晒在院子里的书籍快速的收拾了起来。关窗的关窗,收书的收书,忙成了一团。
“天有七曜,地有五行。五事愆违则天地见异。臣乘君威,则阴侵阳,盛夏雪降,冬不冰也……”张致和似被这一声惊雷所震,怔了半晌方道,“君为政不仁,法度失常,使小人横行,娼盗奸贼之患甚嚣尘上。”
安木‘扑哧’一笑,心中暗自明白,便也不再追问。顺着张致和的话道:“自然的异常变化,跟我们人类的活动息息相关。人类的行为,倘若逆天地而行,违背了自然的法则与规律,阴阳就会颠乱,四季就会失序。一旦阴阳起了变化,自然就会上苍预警,只有整个国家的人去做一件事情,才有可能影响。一个人不论他怎么努力,也始终影响不了上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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