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皇月觉得有些自卑，那种容貌，那种温柔，自己一定比不上他的，“那他……月玉言是怎么死的？”
白睿炎迟迟没有作答，眼里除了悲伤，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暴戾。“玉言为我开天眼时受了寒，在军营中休养，却不想被奸贼……”
“对不起，我问了不该问的。”皇月连忙改口，打算站起来舒展一下四肢，却被白睿炎紧紧抱住。
“没事，只要你今世好好活着，让我能好好看着你，爱着你，就够了。”
回程之前，两人路过卖纪念品的小摊。白睿炎说什么也要给皇月买一样纪念他们俩的这次约会，皇月在摊上看了半天，终于挑中了一枚金色的书签，那是与他预见到的一模一样的书签。
“炎，过去你是不是送给过月玉言一个白玉的发饰？”皇月把书签拿在手中摆弄着，驾驶座上的白睿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玉言一直戴着它，几乎从没有离身。”白睿炎描绘着那发饰的模样，皇月听着，果然与那一模一样。季宁和少年，书签和发饰，未来与过去一对一的事物，这么说来，与月铭相对的那月白色的旗帜，应该是前世自己家族的标志了。不过古代家族似乎不会用旗帜吧，这么说是月玉言身为将军的战旗？但是电视上看到战旗一般不都是用一个汉字吗，原来也有用图案的？
一个缠绵的吻，白睿炎依依不舍地看着皇月下车回家。要见面并不很难，但要再有这样的机会，让他可以独占皇月两天，甚至独占一晚，恐怕都难了。可是他好歹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男性，好容易才把心爱的人吃到嘴，叫他如何忍受接下去漫长的等待呢。慢慢踩下油门，车开动了，白睿炎侧眼看了看无人的邻座，心里盘算着，下次一定要说服皇月周末搬到自己家去住。
周一回去主宅，皇月还是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踏进大门。在客厅里等着的季宁飞扑到皇月怀里，带着哭腔欢迎他回来。
“月哥哥，你不要再扔下我了，我不要再有这样的孤独。”
“……是我不好，对不起，宁。”皇月拍着他的背，第一次发现这个伶俐的少年竟然如此脆弱，而在他心里埋下这颗脆弱的种子的，似乎就是自己。“你心脏不好，不要这么激动。”
“月哥哥如果为我着想的话，以后就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季宁抬起微微发红的眼睛，“我会要杨檩梓他们来跟哥哥道歉，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尽管皇月一再说了不用，第二天，杨檩梓还是被叫到了主宅，当着其他人的面向皇月道歉。
“过去了就过去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皇月有些不自在，那些长老们看他的眼神，似乎变得很奇怪，带着不可置信又有些敬畏的样子。
“月哥哥太好说话了。”季宁嗔怪了皇月一句，又转向所有人，“当家在玥的地位不是存在了一天两天的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对月哥哥不敬的人，就是对始祖不敬！”
皇月怔愣着看了看季宁，有必要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吗？再看看别人，程竣铭赞同着季宁的话，而长老们一个个默不作声，似乎真的不敢再有抗议。自己离开的两天里，难道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了吗？皇月疑惑地用眼神询问着季宁，但季宁并不打算回答的样子，皇月也只好作罢。
月和季家的关系嘛，这部分里应该有点明确了，结合上次程竣铭说的话就应该能猜出来了
下一部分，呵呵，某某某和某某某终于要见面咯
回帖~~~~~~~~~~~~~~~~~
第三章 迷乱
3
接着的一个月，是皇月在季家里过得最平静，也最心安的一个月。长老们没有再来刁难他，而自己对委托的处理能力也渐渐提高了。世月的运作完全交给程竣铭等人去办，玥内部的一些问题季宁会帮着协调，重大的决定需要皇月的签字，但制定这些决策的并不是皇月本人。其实皇月真正所要做的，就只有预见。一个月完成4份委托，这个数量不算多，但对于刚起步的皇月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周末的时候会偷偷地与白睿炎约会，虽然没有再与他过夜，但几乎每次逛街看电影之后，白睿炎都会把皇月带回家，把他从头到脚吃个干净。这跟过夜也没差多少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搂抱着睡觉而已。
“月，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见见你的父母。”白睿炎在把皇月送回家的路上说道，“我要对你负责，我们之间的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的。”
“嗯……再等等吧，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皇月红着脸回答。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他当然明白，但是先不说季家，要如何才能让父母接受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的事实呢？
回到主宅见到季宁，皇月也又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季宁还小，如果让他知道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吧。毕竟谁会希望自己依赖的哥哥是个同性恋呢。然而，事实却证明，季宁再次出乎了皇月的意料。
“月哥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季宁看皇月一直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开口询问。
“嗯……那个……”皇月还是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
“哥哥是不是有恋人了？”季宁一句直截了当的话，让皇月浑身一抖，“月哥哥就是要说这个吗？我很早就知道了，月哥哥身上的那些痕迹，是吻痕吧。”
皇月惊愕得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宁，你才15岁，也未免知道得太多了吧。”
“是月哥哥太落伍了吧。”季宁一点也没有意外的样子，一跃坐上书桌，“是个什么样的人？唔，应该是个男人吧。”
皇月这次真的被呛到了，连忙伸手取餐巾纸擦着嘴角，“你真的觉得无所谓？”
“有所谓什么？喜欢上一个男人又怎么了？我向来主张男女平等的。况且当初就说好了，不会干涉哥哥的婚恋问题。”季宁眨眨眼，“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长得帅吗？对哥哥好吗？放心，我会替哥哥保密的。”
“嗯，很帅。”皇月羞着脸，“对我很好，真的很温柔。”
“是吗？哥哥哪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季宁跳下桌子，微笑着说着远远年龄的成熟的话语，“其实不管是谁，只要哥哥幸福就行了。只要他能给哥哥幸福，我都支持哥哥。”
皇月觉得心里舒坦起来，“谢谢，宁。”
季宁推开了门，离开书房前，却又加了一句，“不过哥哥在幸福的时候，也不要忘了身边的人。……不要忘了默默守护着哥哥的幸福的人。”
皇月困惑地看着他合上书房的门，却不知门外程竣铭就站在不远处，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被他听了进去。季宁悲哀地向他叹了口气，与僵立在原地的他擦身走过。明辰渊，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也怨不得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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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去世月拿委托书，车堵在了路上，皇月隐隐觉得开车的程竣铭从几天前起就有些不对劲，在自己面前的微笑比以往多了些苦涩。季宁也不肯说什么，皇月只好先静观事态的发展。
“今天真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皇月身边的季宁从车窗张望着。
皇月随便应了一声，翻开包，摸到里面的一支金笔，不由得翘起了嘴角。这是上次白睿炎借给自己写东西的，一不留神就带了回来，下次要记得还给他，顺便告诉他季宁对他们之间恋情的看法。
车缓慢地动了，皇月转头看着街边的商店打发时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家超市，再环顾周围，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轿车。
“停一下车！”皇月突然喊着，“呃……我去那边超市买瓶水喝，你们等我一下。”
皇月掏出皮夹和那支金笔，对着要乌龙茶的季宁点了点头，向超市跑去。轿车内安静了一会儿，程竣铭打开了收音机，却听到季宁的声音从后排响起。
“你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宁少爷？”程竣铭又按了一下开关，换了一个电台。
“你说过你会守护月哥哥的幸福，但是你这些天的样子，月哥哥很担心，生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季宁说道，“你这样月哥哥会很困扰。”
程竣铭愣了一下，苦笑道，“那么您的意思是，我该告诉他我喜欢他的事吗，宁殿下？”程竣铭放眼到皇月跑去的方向，“我希望能尊重他，但是我也总有哀伤的权利吧。”
“随便你，我只是不希望再让月哥哥受到伤害。”
“这一点我也……”程竣铭突然收住了话语，眼睛直直地看着从超市中走出的一个人，渐渐地愤怒充满了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一般。
“怎么了？”季宁伸长了脖子，紧张地问道。
“风、炎！”
“什么，他就是？”季宁顺着程竣铭的眼神望过去，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长得很英俊，难道他就是那个风炎？那个亡了自己的国家，害死月哥哥的风炎？！“你肯定没错？”
“对，就算他化成灰烬我也认得出他！”程竣铭狠狠地捏着方向盘，“这一世，决不能再让他害了玉言！”
皇月在超市里转了一圈，买了饮料，却始终没有找到白睿炎。结账时，才发现白睿炎正在向门外走去，慌忙接过找钱，向门外冲去。
“炎！”皇月大声喊着，终于让白睿炎停下了脚步，张望着附近。
“炎。”皇月跑到他跟前，欣喜地笑着，“刚才在车里看到就追出来了，你的笔。”
“你喜欢的话就放在你那里好了。”白睿炎也温柔地笑着。
然而这一幕被车里的程竣铭和季宁看在眼里，却惊吓得犹如天塌下来了一般。
“难道月哥哥所说的恋人……”季宁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亲昵的场面，而程竣铭已经再也无法看下去了，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少爷，离开他！”
皇月惊得回头，只见程竣铭跑来，一双眼睛里尽是仇恨。
“程竣铭，你怎么……”
“离开他，少爷！”程竣铭重复着，伸手要拉过皇月，却被白睿炎抢先一步，将皇月护在了身后。
“风炎，你还要嫌害他不够吗！”
“嗬，这句话该我送给你吧！”白睿炎冷笑着，皇月探头看着他，却见他的脸上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狠毒，从来就只有温柔的眼睛里，现在只剩下寒冷，“我大意了，竟然没发现你就在月的身边，明辰渊！”
“……你们在说什么？明辰渊是谁？”皇月小心地问道。
“月，你不是问我玉言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白睿炎紧紧握着他的手，“就是被明辰渊刺杀身亡的！也就是你面前的这个人！”
“胡说！”程竣铭大声斥责，“分明是你杀了玉言，你用卑劣的手段夺走了玉言，逼迫他成为你的妾妃，逼着他与自己的国家作战，等用完了就杀了他，还要嫁祸于我么！风炎你这卑鄙小人！”
“卑鄙的是你们！玉言为了你们牺牲了多少，你们竟然这样背信弃义！”白睿炎暴怒起来，“因为自己得不到就要毁了他么，明辰渊！”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皇月的声音颤抖着，这些场景，好像很熟悉，但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使自己的前世吗，程竣铭也是与月玉言有关的人吗？“炎，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月抬头求助般地看着白睿炎，“你告诉我月玉言是你的将军不是吗？”
“对，你是我的将军，我前世今生来世唯一爱的人！”
“什么将军，您不要再受他的骗了，王上！”程竣铭拽过皇月，“您是月皓的国君，是他卑鄙地迫使您成为他的妾妃！他用爱来骗您，只是要害您！”
“我……”皇月无助地看着两人，究竟谁才说的是真的，究竟该信谁？
“月，跟我回去，”白睿炎揽过他的肩，“我不能让你再留在他身边，他对你一直有着非分之念。”
“我……”
“月哥哥！你不能跟他走！”季宁的声音也插了进来，俊秀的少年仇恨地怒视着白睿炎，把皇月与白睿炎隔开，“你杀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整个宁修毁在你的一声令下，这点你能否认么！”
白睿炎拧着眉看着季宁，他对这少年没有任何印象，但从他的口吻听来，他也是当时的当局者，“你……难道是月玉宁！”
“不错，我就是月玉宁，月哥哥唯一的弟弟！”季宁清亮的声音中透着王者的威严，“月哥哥被你带走的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这次我不会把哥哥再交给你这个暴君！”
“宁，原来你……”
“月，跟我走。”白睿炎放柔了语气，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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