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大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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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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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应奎所说,铁门外死一般的沉寂,巡夜管教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迎着狱室里众犯咄咄逼人的目光,单思华绝望地垂下头。

两只微弱的小手电光照着单思华苍白的圆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

在一片小声的催促声中,单思华极不情愿地将那个恶臭无比的痰盂捧在双手,按照小雀所讲的步骤,蹲到墙角晃动起痰盂。

立刻,一股难闻的味道迅速在狱室中蔓延。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单思华。

尽管事先作了强大的心理准备,但痰盂里的臭味还是熏得他睁不开眼。胃里一阵翻腾,大有倾巢而出的迹象。

小手电筒的微光照着单思华扭曲的圆脸,那痛苦的表情引得众犯不胜开怀。应奎更是看得频频点头,嘴里哼哼着“好,不错,不错。继续晃,不要停。”

虽然他们也闻到了臭味,但和单思华闻的臭味比起来,简直是微乎其微。

应奎好象想起什么,大步走到单思华侧边,冷笑道:“对了,你把墙尖女同学的过程给兄弟伙讲一遍,让大家长长见识,开开荤。”

这间狱室都是半大不小的少年,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感兴趣。听到应奎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并催促单思华快讲。

应奎的提议让单思华哭笑不得。面对着臭气熏天的痰盂,叫人如何开得了口。

“啪”单思华头顶又被拍了一巴掌,这次是应奎出手。

“你娃是属鼓的是不?不敲打就没声音。给老之快讲”应奎恶狠狠低哼,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单思华咬紧牙关,心里有股怨气正在上升。

想当日,自己是在无法控制欲念的情况下,才对游丽做出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自己无时不刻都在受到良心的谴责,对游丽更是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如今这帮犯人居然要自己旧事重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那件傻事再复述一遍,这不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吗?

过往的伤痛已经在心里结疤,应奎等人竟要来撕开这道伤口,未免也太残忍了。

如果换着其他的事情,还可以忍气吞声地接受。唯独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要知道,游丽和自己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好伙伴,如果把江边那晚的情景讲出来,不等于是让游丽又受一次伤害吗?

不行,说啥也不能答应他们这个非份的要求!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把游丽当笑柄来供这群小厮娃些寻乐。

单思华暗暗拿定主意,倔强地埋头不语,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咦,你娃还长志气了?老之第一天当仓霸,你就敢不听话,是不是?”应奎怒哼道,抬手给了单思华一个“暴栗”。

忍着头上传来的剧痛,单思华憋着一口气,硬是不开口。

如果管教还不出现,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

你打吧,打死我也不会把游丽的事情告诉你们。单思华固执地继续低头不语。

“麻立皮,奎哥的话都敢不听,你娃真的是找打。”小雀在旁边帮腔,一脚踢在单思华屁股上,“给老之站起来。”

站就站。随便你们咋样,要我说游丽的坏话,休想!

单思华赌气地想着,顺从地站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抱在胸前。

“你到底说不说?”应奎又赏了一个暴栗给单思华,气急败坏地冷哼道。

单思华痛得吸了一口冷气,眼睛望着地面,继续保持沉默。

“麻立皮,才进来几天,嘴巴就学牢了?”小雀对着单思华直喷口水,不失时机地讨好应奎道:“奎哥今天刚坐上仓霸的位置,你就这样不给面子。我看你娃真是皮痒。”

这几句话无疑在给应奎的怒火上浇油。这个刚坐上龙头位置的仓霸没想到单思华竟然敢当众拂他的意思。

怎么看单思华都是一个性格内向,外表懦弱的瘦小少年,咋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不听仓霸的号令?

应奎有些吃惊地瞪了单思华几眼,仰首长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对小雀道:“既然这样,我们只有请他坐飞机了。”

然后转头对单思华恶狠狠接道:“今天就让你娃晓得我奎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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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我就是问你

从字面上理解,坐飞机应该比看电视和养金鱼更加让人难受。//

随着奎哥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小雀和另外两人显得兴奋异常,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他们这是干啥?啥叫坐飞机?(;   在单思华现有的记忆中,坐飞机是解放前反动派惯用的一种酷刑,手段极其残忍,类似于分筋错骨。

如果是这种坐飞机,那可不是少年的儿戏,搞不好要要把人搞成残废。

再咋说,这里也是改过自新的地方,难道应奎他们真敢滥用私刑?

众人投射过来的凛厉目光非常明确地显示,答案是肯定的。

看样子应奎是彻底被激怒了。

虽然已经抱定绝不开口,任由他们咋弄都不怕的决心。但听到他们想对自己施与坐飞机这等酷刑,单思华仍是禁不住冷汗猛出,直打哆嗦。

要是自己在这里被他们搞成残废,以后的路还怎么走,该怎么去面对爸爸、妈妈,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

“咋样?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应奎看出单思华的异样,冷笑着补道:“你只要把如何搞那个女同学的过程讲一遍,让我们过过瘾,以后就做我的小弟,保证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应奎的头都快仰到房顶上去了。

应奎的话再一次触动了单思华深埋在内心的伤痛。不知为何,只要一提到和游丽有关的语言,单思华就会热血沸腾,胆气横生。

同时有个声音在心里呐喊:不能说,随便咋样都不能说。已经做了对不起游丽的事,不能再将这丑事拿出来宣扬。

如果他们真敢让自己坐飞机,就大声呼救,相信管教人员听到呼救会赶过来的。

单思华把心一横,大胆地说了句:“你们再这样,我要喊管教了。”

说来也怪。单思华刚把话说完,应奎等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躺回到大铺上,摆起了标准的睡姿。

咋回事?难道自己说的话也有分量,让他们怕了?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李强拉了把正在纳闷的单思华,也赶紧溜回大铺躺倒。

门外响起一串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两只强烈的电筒光射了过来。

原来是巡夜的管教人员!

终于出现了,怪不得应奎等人二话不说就此作罢。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作用,结果是巡夜管教的出现震慑了应奎等人的行动。

单思华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躺回自己的位置。心想,今天晚上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劳动之余,得到小道消息的李强悄悄告诉单思华说,应奎他们通过某些关系,今晚巡夜的管教将会很晚才过来巡查。也就是说,应奎等人准备要对单思华做大动作了。

显然是昨天晚上的不配合得罪了这个新任的仓霸,使得他想要在今晚狠狠地搞整自己,树立他的威望。

看来今天晚上真的是凶多吉少!

李强的消息让单思华坐立不安。他几次想到办公室找管教说明情况,但想到那例行公式的说词,他又犹豫了。

心神不定地完成一天的劳动,单思华担心的夜晚终于来临。

老早就躺在自己最里面的铺位,不说一句话,也不敢向外面张望。尽管这样,单思华还是感觉自己的背心密密麻麻地渗出层层冷汗。

应奎嘴里叼着一支过滤嘴香烟,在小雀几人的簇拥下,端坐在龙头宝座,一边吞云吐雾,不时将眼光瞟向单思华的后背,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仿佛已经看见坐飞机的单思华痛苦的表情,还有那发自内心的凄厉惨叫。

明天你娃就去保外就医吧。

应奎在心里得意地沉吟着,耐心地等待熄灯的到来。

时间走在21点零九分的时侯,狱室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单思华听得心里一喜,难道是管教提前过来巡夜,要大家睡觉了吗?如是那样就太好了,至少今晚又平安无事。

应奎等人也面露诧异,纷纷侧目望向铁栏杆门外。

随着脚步临近,一个身着一样囚服,一样剃着光头的少年出现在狱室门口,进入众人视线。

管教人员将一包日常用品递给这名新来的少年犯,给他宣读完惯例,然后锁上铁门离开了狱室。

原来是新进的犯人。单思华失望地转过身,懒得去管这些,心里依然在担心李强透露的那条小道消息。

如果情况属实,再有半个多小时,自己的麻烦就来了。单思华忧心如焚,继续苦苦冥思对策。

“请问,我的位置在哪里?”声音是新来的少年发出的。

应奎等人恢复先前的谈话,并未理会这句问话。

“各位,请问下新来的位置在哪里?”少年紧接着补上一句,声音略有提高,语气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丝怯意。

按照惯例,这个新来的应该睡自己的位置。单思华这样想着,扭头看了一眼新来的犯人。

只见新来的少年神态自若地站在狱室中央,炯炯的目光很随意地在众人身上扫视,最后锁定在身强体壮的应奎身上。

应奎微皱着眉,冷冷地打量着少年,吐出一口烟,懒洋洋地问道:“你是在问我?”

“对头,我就是问你。”少年一本正经地回道,声音同样是冷冷的。

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跟仓霸说话,这娃有麻烦了。单思华有些担心地望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不禁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应奎用眼色禁止了正欲发作的小雀几人,昂首走到少年面前,接道:“你晓得我是谁?”

面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应奎,少年居然没有一点新来的拘谨,不慌不忙地回道:“晓得,你是这个号的老大。”

“晓得是老大,你还敢这样问话?你娃是不是皮痒?”小雀终于忍不住在旁边插上一句。

“我咋了?我又没乱说话,为啥不敢问?”少年无视小雀等人透露出的嚣张气焰,依旧不紧不慢地回道,两道目光冷冷地折射出一丝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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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我叫杨二

应奎挥手制止了小雀等人的废话,饶有兴趣地盯着少年的脸,好象在欣赏一件刚刚出土的文物。

迎着应奎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少年全无一丝惧意,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在乎。

大家似乎被少年身上所散发出的镇定吸住了,纷纷紧闭其口,紧张地注视着两人的动静。(;   狱室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单思华却莫名地有着一丝兴奋,几许期盼。

兴奋的是,这个新来的少年好象根本没把应奎放在眼里,这样势必有损应奎的威信,让他仓霸的形象大打折扣。

期盼的是,如果应奎产生反感,两个人说不定就此动起手来,双双被抓去接受处罚,那么自己就可以不再受应奎的虐待,不用再担心被他们施与坐飞机的酷刑。

李强也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或许他还在为“萨其马”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也希望这个新来的少年能挫挫应奎的仓霸傲气。

单思华注意到,少年垂立于身侧的拳头捏得很紧,似乎在灌注力量,准备随时出手。

终于,应奎沉不住气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娃叫啥名字?”应奎扔掉烫了手指的烟头,暗暗叹了口气,大有想拉拢少年的意思。

“我叫杨二,古城镇白正街的。”少年杨二直视着应奎如刀刃的目光,从容不迫地答道,声音冷得像冰。

虽然正值仲夏,少年所说的话却让人有种身处隆冬的感觉。

这个娃不好惹!

单思华给杨二定下了第一印象,巴不得他和应奎能顶撞起来,这样自己就可免去坐飞机的厄运了。

但事与愿违。就在少年报出名字后,应奎马上转怒为喜,友好地拍着杨二的肩膀,嘻嘻笑道:“兄弟是犯啥事进来的?”

这个狡猾的应奎,真会见风使舵!

单思华悻悻地暗骂道,发现少年的拳头松开了。

“我犯的是伤害罪。”杨二依然淡定地回道,轻轻拿开应奎放在肩膀上的手,接道:“好象我们还算不上兄弟吧,还是不要搞得太亲热,我不习惯。”

碰了个软钉子的应奎脸色再度暗下来,张张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

小雀几人闻言也站拢来,将杨二团团围住。他的意思很明显,就算这个杨二有多能耐,双拳总敌不过这么多手吧。

他们想以众欺寡,从气势上打倒少年的威风。谁都看得出,要真动起手,吃亏的肯定是杨二。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狱室里弥漫着一丝火药的味道。

除了单思华和李强没有加入,大铺上还有一个茫然失措的少年。三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被团团围住的杨二摇摇头,微笑道:“我今天刚刚进来,不想惹事,你们不要这样逼我。我只是想知道,我睡觉的位置在哪里。”

临危不惧的气势再次证明,这个杨二确实不一般,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应奎的脸色又再次阴转晴,顺着杨二的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当即哈哈浅笑道:“本来新进的一律从最里面依次排出来睡的,但你有魄力,我很欣赏。这样,你直接睡第七个位置。”

从应奎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是在讨好杨二,有意想拉拢他做小弟。

按照应奎的排法,单思华和另外两人还是在原位置没动,摆明了是欺负他们弱小,根本没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

麻立皮!还不是一个欺软怕恶的种。厮娃子!

单思华对着应奎的侧影,在心里忿忿不平:等以后出去了,叫顾城他们几个好好修理你一顿,看你还神气啥。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听了应奎的话,杨二并未领情,侧目看了一下大铺的角落,淡淡道:“谢谢老大的好意,我还是从最里面睡起,不要坏了这里的规矩。”

说完,挺身走出人圈,毫不理会众人快要喷火的眼光,径自向单思华所在的位置走去。

应奎的脸色相当难看,盯着杨二的背影,对身边人道:“先莫慌,等我们今晚做了正事再说。”

然后,几个人返回自己的位置,闷闷不乐地等待熄灯时间的到来。

看杨二向自己大步走来,单思华赶紧挪身腾出地方。大铺又恢复了睡10个人的标准。

见应奎等人阴云密布地坐在大铺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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