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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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姻缘-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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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刺,乃是将内力倾注在钢鞭之上,此招为铜宫派的绝技。
朱启明一惊,使出一招“青藤缠卷”用自己的钢鞭将穆连赫的钢鞭死死缠住。穆连赫的钢鞭无法击前亦无法抽退。两人瞬间各执钢鞭僵持在那里。
穆连赫左手按住右手,将更多内力输到钢鞭之上,朱启明只觉握鞭之手一阵疼痛酸麻。突然朱启明钢鞭脱手。
穆连赫夺了朱启明的钢鞭哈哈大笑,却突然神色有异。
朱启明看准时机,一跃夺回钢鞭,飞身向穆连赫击去。
穆连赫脸色发青,言道:“酒……酒……”话还未说完,头已被朱启明的钢鞭卷去。
“啊!”金凤大骇,用双手捂上了眼睛。
众人见掌门已死,俱是一惊,纷纷停手。夜幕之下瞬间一片死寂。
突然只听房顶上传来一阵大笑,有人道:“哈哈哈!好酒,好酒啊!想不到这等好东西也会要人命啊!”
朱启明一听霎时脸色发白。他早就想篡夺掌门之位,但武功却赶不上穆连赫,所以便想在酒中下毒。即使金凤没有在那时打断他们的谈话,朱启明也会找个借口与穆连赫交手,再失手除掉,这样在众弟子面前干掉穆连赫便会被认为自己是以武功取胜,没有人会怀疑自己。金凤的出现只是让他杀死穆连赫的理由更充分也更正当罢了。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想自己苦心布置的局竟会有人知道!
众人均仰头向房上观瞧。此时天色已黑,众人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形,倚躺在屋瓦之上,翘着二郎腿,执酒葫芦的手高高扬起,正旁若无人地大口饮酒。至于面目则瞧不真切。
朱启明故作镇定,喝道:“梁上非君子!这位朋友,既然到此,怎不报上名来?”
只听房上之人吟道:“醉饮仗剑笑红尘,天地山川任遨游。”
朱启明大惊:“你是任天游!”

第七回 月华皎皎映双人

众人只见一人从房上轻轻跃下,落地时没有一丝声响。待得走到灯火处,金凤才瞧得此人形貌。这人一副醉醺醺模样,有很浓的酒气。身上的粗布衣裤肮脏破旧,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手里拿了个大酒葫芦。一张脸黑得有如焦炭一般,脸上的胡子似是许久没有打理,污秽缠结,但是一双眼炯炯生光。
朱启明喝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任天游打了酒嗝,似是不解道:“什么什么意思?自然是说这好酒能让人醉生梦死喽!”边说边朝朱启明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接着又道:“难道朱掌门觉得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朱启明听他叫自己“朱掌门”,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便想:“莫不是我多心了。”于是按耐住心中的窃喜,表面故作悲痛道:“我师兄新死,掌门之位尚无人选,任兄弟怎得称我朱掌门?”
任天游走近,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朱掌门是前任穆掌门的师弟,在铜宫派颇有声望,又为人侠义,谨慎有礼,让潇湘客也敢放心将金姑娘托付与你。掌门之位自是非你莫属!众弟子也是这样想的吧。”
刚刚分成两派的铜宫派弟子见穆连赫已死,早已休战。此时听了这番言语均是频频点头,纷纷随声附和,叫道:“对对,二师父是新任掌门。”
朱启明微微眯眼,心里已是乐上了天。笑道:“任兄弟与潇大侠是挚交好友,连夜赶来,想必就是为了金姑娘吧。”说着把金凤拉到任天游面前。
任天游上下打量金凤。她此时身穿粉色罗裙,在灯火夜色下更显肌肤白皙,加上刚刚情况紧急,仍是呼吸微喘,两颊红润,比之平日还好看了许多。
任天游却道:“不过如此,潇湘客怎会瞧上你?我与他素来交好,何时有了个情人,我却不知?你不会是假的吧?”
原本金凤感受到任天游打量的目光,心中羞涩,微微低头,脸色更红。此时听得此言,登时脸色刷白,一双眼直直瞧着地面,脑中一片空白,却心跳异常迅速。
任天游突然近身,拿起金凤挂在腰间的玉佩笑道:“潇湘客能把这么重要的玉佩给了你,自然是欢喜你的紧,我刚只一句玩笑怎就笑得你脸色发白?”言罢还眼光玩味地瞟了一眼金凤。
朱启明笑道:“金姑娘不懂武功,今日本已受惊,你这一句玩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也吓她不小。”又道:“好了好了,夜已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金姑娘也该休息了,任兄弟今日就与我同住一间吧。明日我们再一道赶赴剑南大会。”
任天游道:“不麻烦朱掌门了,我就住穆掌门那间好了。我倒是不介意。”
朱启明被他这一句一个掌门叫得自是欢喜,眼尖一直眯成一条缝。
除了几个弟子去处理穆连赫的尸体,其余众人皆回屋休息。
金凤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路上的惊险在脑中一幕幕重现,怎么也睡不着。一睁眼间看见月华如水,从窗口泻入屋内,似在邀人欣赏。
金凤穿上衣服,推开房门,踱到院中。此时月亮已高高挂在夜空,在静谧的夜色中分外明亮。
“如此月色,一人独享,太也浪费,不知是否有人愿与我同赏?”突然金凤听见头顶上方有声音传来,回身仰望,只见一人躺在屋瓦之上,翘着二郎腿,腿一荡一荡地。仔细瞧去,正是任天游。
金凤道:“那里太高,我上不去。”
任天游转脸看着金凤,仿佛刚刚发现她一般,故作惊讶道:“啊呀,原来是金姑娘,天下间能解这月色之情的,想必也就是金姑娘这般能把潇湘客也迷住的风雅之人了。”
金凤一阵脸红,不知何时任天游已站在自己面前。
任天游突然近前,抱住金凤。金凤张嘴还未大喊出声,只觉身边风声呼呼,身体上升,似飞了起来。不禁心中通通直跳。
任天游抱着金凤,轻轻落在房顶之上。
金凤手按胸口,还未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心想:“曾几何时,自己也在家中窗前做过潇湘客抱着自己飞的白日梦,不想今日却能……”不禁看向任天游,“不对,他是任天游,不是潇湘客!”可她的心跳却怎么也慢不下来,脸也不禁红了。
任天游找了个位置躺下,示意金凤躺在他身边。
金凤红着脸躺下,不敢看他,便看向月亮。今晚的月亮真是漂亮啊!金凤从没在屋顶上看过月亮,此处视野开阔,一览无余,真是赏月的好地方,一颗心渐渐被月亮吸引过去,慢慢跳得缓了。
“你与潇湘客是怎么相识的?”突然任天游问道。金凤一颗已经平静的心瞬间狂跳不止。
金凤半晌不语,任天游也不追问。
又过了一会儿,金凤一叹道:“我从前与潇湘客素不相识,那日他在林中救我,我才第一次见他。”这件事在金凤心中憋了许久,此刻终于吐出,心中也似卸下了一个好大的包袱。
任天游毫不惊讶,又问:“那为何人人都认为你是潇湘客的意中人?你的玉佩又是从何而来?”
金凤于是将如何得到玉佩,如何从家中逃出来,如何几次三番遇险等等所有经过讲给任天游。她之前也告诉过万姐,想不到那个万姐不仅不信,还别有用心。她本不想再对任何人讲,却不知为何会把一切都告诉仅仅第一次见面的任天游。是因为信任他?还是这皎皎月光与寂寂夜色的缘故?
任天游听完道:“你就是因为仰慕潇湘客,才从家里逃婚出来?可你又不认识潇湘客,怎知他的为人?”
金凤道:“我当然知道他,他劫富济贫,武功了得,为人仗义,是个大英雄!”
任天游微微皱眉道:“大英雄?你可知这大英雄江湖漂泊,居无定所,而且不知那日就会身首异处,即使这样你也想跟着他?”
金凤一怔,稍有思量,继而坚定道:“即使这样也想,总好过终日守在家里,每天都一样!江湖漂泊,四海为家,自由自在,好不畅快!”
任天游听了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太也有趣!”转脸对金凤笑嘻嘻道:“你看我是不是个大英雄?”神情似是认真又似玩笑,一双眼闪亮异常,看得金凤胸中小鹿乱撞,双颊绯红。
任天游见金凤害羞不语,岔开话题,说起了江湖轶闻。金凤渐渐听得入迷,完全忘了刚刚的窘态,还不时发表下自己对这些江湖人物的看法。任天游也是颇为赞同。两人言语投机,相谈甚欢,似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直聊到周身舒畅,所有烦恼一扫而空。
任天游看了看月亮道:“你若再不回去睡觉,天都要亮了。不过你并非潇湘客的意中人这件事,你既告诉了我,就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了。在人前你就是他的意中人。”
不知怎的金凤对他的话非常信任,点头称是。
任天游抱着金凤从屋顶飞下,轻轻落地。金凤被他抱在怀里竟觉得心里升出说不出的欢喜。
任天游道:“你且等我一下。”便转身走进屋中,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张纸。
任天游道:“你既然不是潇湘客的意中人,这块玉佩还是不放在你那里的好,但既然有人以两千两银子当给了你家当铺,也不好白要。我既是潇湘客的好友,便替他赎回这块玉佩吧,只是我身上一时没带这许多银两,这是两千两的欠条,你若信我,就收下吧。”
金凤展开欠条,见上面写道:“任天游从金凤手中赎回潇湘客玉佩,欠金凤纹银两千两。”左下角印着一个小小的“游”字。这字就是任天游剑柄上的图案,也是他的标志。
金凤心中一叹:“假的就是假的,留着玉佩也是无益,还平添许多麻烦,不如让他把玉佩还给潇湘客。”于是收好欠条,从腰上取下玉佩递给任天游。
任天游收好玉佩,道:“别人问起,你只道玉佩珍贵,收起来了。”
金凤点点头,走回房中,躺在床上,很快便即睡去。月华皎皎,铺满床帏。今夜她睡得特别香甜。

第八回 各怀心事暗流涌

次日,众人同往剑南大会。一路上朱启明对金凤照顾得无微不至。任天游瞧见,只是抿嘴微笑不语,神态自若,仿佛游山玩水一般。
此次剑南大会设在上任盟主府中。众人到得府门,几声叩门,府门打开,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老者留着一大把连腮胡子,直把整张脸给遮去了大半,手里拄着一把拐杖。约摸能有八十上下年纪。
老者见到众人迎道:“小老儿乃本府的管家,都叫我年伯,各位英雄远道而来,请进请进。”
众人纷纷入内,任天游走在最后。他刚踏进门槛,只见那老者,举起拐杖就往任天游身上揍。口里还连连骂道:“好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都胡闹!我让你总来这偷酒吃!快点赔我酒钱来!看不我打死你这个馋嘴的小贼!”
任天游一身好武艺,此时却全然无用,只得左躲右闪,嗷嗷大叫:“哎呦,年伯!快住手!你听我解释!哎呦!快住手!”
年伯丝毫不见停手之意,举着拐杖追着任天游满院子跑,边打边喝道:“解释什么!你就是该打!”
“哎呦,哎呦!我赔你就酒钱就是了!”任天游边跑边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丢给年伯。
年伯掂了掂,又打开看了看,道:“算你小子知道错了!”
堂堂任天游竟被一个老管家打得东躲西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看来任天游果真如传闻一般,乃江湖第一大酒鬼!
众人进入厅堂落座,此时厅中已来了不少人。
突然一个尖细的嗓音道:“哟,这位不是朱掌门么?我听说你亲手结果了自己师兄,当了铜宫派的新任掌门,我郁某人要给你道喜了啊!”
说话的正是林风寨的大当家郁病枝。此人面黄肌瘦,形如骸骨,如痨病鬼一般。金凤乍见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厅上众人有些还不知道穆连赫已死,听得此言纷纷议论。
朱启明朝郁病枝怒道:“我与我师兄的事是我们铜宫派自家的事,与你有何干!何况我成为铜宫派新任掌门乃是弟子推举,众望所归,当之无愧!”
郁病枝白了他一眼,酸溜溜道:“当之无愧?穆连赫虽是莽夫一个,功夫却是在你之上,怎么就那么容易的死了?”
朱启明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郁病枝冷笑道:“我什么意思,朱掌门不应该最清楚么?”
朱启明大喝道:“你少含沙射影,血口喷人!有本事我们较量较量!”
郁病枝笑道:“好啊,我们两派的梁子也是时候该好好算算了!”
万剑门掌门史武义见两人就要动手,出来打圆场道:“哎哎,咱都是剑南这趟线上的并肩子,几日后就是剑南大会,两位就是有多大的梁子也还是先放放。如果信得过我史某,会后我作你俩的见证人,两派恩怨一次算清!”史武义在剑南一带也算是前辈,颇有威望。
朱启明一甩袖子,忿忿道:“哼!今日看在史掌门的面上,我就不与你一般见识!”
这时史武义瞧见了跟在朱启明身后的金凤,便想岔开话题,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郁病枝白了一眼,没好气道:“这位自然是潇湘客的相好,未来的盟主夫人了!要不是因为她,我家庞二怎会身受重伤!”
众人一听“盟主夫人”四字纷纷将目光投向金凤,议论纷纷,看来潇湘客得到阎王令是真的了,而黑虎堂也就是因为抓了这个女人而被灭门的。
任天游插话道:“来龙去脉我早已听说,庞二爷受伤明明是你们林风寨技不如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怪到这位姑娘头上来了?”
史武义看着任天游,却不认识,询问道:“这位朋友是……”
任天游一拱手:“在下任天游。”
突然右手边一个洪亮的声音道:“醉饮仗剑笑红尘,天地山川任遨游,可就是你?”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长着一张国字大红脸。正是薛家堡保主薛威。
任天游道:“不才,正是在下。”
这薛威平生最好打架,尤其更是喜欢和高手过招。他早就听说过任天游的大名,早想会会,不想却一直无缘,想不到任天游也来参加今次得剑南大会。如此难得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于是道:“任兄弟,在下薛家堡堡主薛威,对任兄弟的大名久仰已久,今日难得一见,我俩以武会友,切磋切磋可好?”
任天游道:“史掌门,你看如何?”因为刚刚史武义阻止了朱启明和郁病枝的械斗,任天游此番问他乃是给他面子。
史掌门道:“一切点到为止,莫伤和气。”
于是两人互道“请。”“请。”走入院中空旷处。厅上都是习武之人,纷纷走到门口观战。金凤不懂武功,但却非常期待看到任天游的武艺,也挤在人群中观瞧。
薛堡主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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