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仙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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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仙狐传-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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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穷奇落到池水中一时间上不得岸来,但是对着饕餮和梼杌以及无处不在的混沌,玉狐仍旧是连喘半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但是他此刻面对的却是能令众神变色的上古四凶,他们生存的时日远在他拥有灵识之前,以他元神之力,杀一头两头凶兽倒还没有问题,但四凶同上,着实吃力,而且这样一直耗损下去,处境只会越发艰难,更何况西王母一直冷眼观战,即使他有力胜了四凶,西王母手中仍有无穷无尽的妖魔异兽可供驱使,他可不想落得被恶兽分食的惨厉下场。
他得另外想点办法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很不舒服,春天到了,大家也要多注意身体,别像我一样,一到春秋呼吸道就会感染发炎,再保暖穿得像棉花包都不管用。
第50回 尘星掩日天庭乱(四)
就在玉狐颇感到颇有几分头痛的时候,突然一道阴影漫过天际,玉狐眉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阴影来处,四凶兽也缓下动作停止了攻击,齐齐看向穹天之上,就连西王母也微变了颜色抬头向上看去。玉狐眼眉轻眯,虽然眼角余光也关注着那道阴影可是手下却是不慢,玄天玉剑光芒暴涨,趁着那四凶兽动作暂缓的瞬间,一片华光倾泄如匹,若非梼杌诡谲,背后伸爪在玉狐肩上狠狠抓下一块皮肉,那饕餮便已经被玉狐一剑穿心。在阵阵恶兽嘶声哀吼中天宫震动,云翻雷滚,划过天际的巨大阴影渐渐笼满了整个天庭上空,白昼换夜,直如天地将倾,仙界欲覆。混沌看似面目全无,但这种境况下竟是第一个回身蹿逃的,那动作与它那庞大笨拙的身躯全然不合,其后三凶也再顾不上向玉狐寻仇恶战,争先恐后逃回西王母身边,西王母看着那天际压来的巨大黑影,面色沉如锅底,只是瞪了一眼躲回自己身边那四只恶兽,便皱眉仰视天空,看来在此时此刻那个巨大黑影比玉狐更具威胁。
因为这异像而获得喘息之机的玉狐看着那像要倾天覆地的暗影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立刻他又紧锁起了眉头,他隐约猜到了这异像是怎么回事,但是因为并未亲眼见过所以不敢确认,不过,若真是那样,那么……不好!玉狐细眸骤睁,转身便向玉帝所在的金殿而去。
西王母此刻似乎也没有时间再去理会玉狐,她看着天边快速掩蔽过来的巨大暗影,突然卷袖抬身直向那暗影飞跃而去,但是,未等她接近,那原本乌暗的尘星,突然放射出一道烈焰般的赤橙色光芒,而只在这短短数息之间那巨大的尘星已经快要走到天庭正中,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金乌神光,而西王母的身影则完全被那橙光所吞噬,片刻间就看不见了。
几乎完全昏黑的天界尽被尘星那赤橙色的光芒所照耀,所有的殿宇都染上了一层橙红的光芒,竟像覆上了浓厚的血色一般。
“尘星掩日,混元珠损……陛下,这是恶兆啊!”太白金星颤巍巍地走出大殿看着外面血染似的诡异景象悲呼不止。玉帝手扶龙冠紧皱眉头,混元珠乃是天地至宝之一,镇守着六道轮回的秩序,一向被镶在天帝的玉冠上,若是混元珠有什么闪失……想至此,就连他也有些坐不住龙庭,起身走下玉座朝殿外走去,就在这一刻,一道绯红的光影穿破橙红的艳光竟向着玉帝飞来。
“护驾,护驾!”太白金星一见不妙,急忙挡在玉帝面前,却被一股大力轰然推去,踉踉跄跄直跌出去十余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险些摔断了老腰。
“陛下,请您速将混元珠摘下。”玉狐急步走向玉帝,竟然伸手便要去摘玉帝头上的玉冠。
“大逆不道,天地不赦啊……”太白金星一声悲呼,跌跌撞撞地爬向玉帝所在,这才蓦然惊醒了一旁还没从尘星掩日的惶恐中回过神来的诸天将文臣。
玉帝亦是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便抬手将头上玉冠摘了下来,护在胸前。
玉狐看了玉帝一眼,目光瞟向他怀中玉冠,眼眉一跳,剑尖下斜,正欲说话,却不料后心骤然一凉,一道银光如匹练般带着夺魂的寒气直直穿透他的身体,他有些怔然地低头看了一眼前胸,三把锋利的尖刃已经刺穿他的身体,银质泛蓝的刃尖上还不停地滑落着玉色的晶莹液体。
“陛下,莫让尘星之光照射到混元珠……若要尘星归位,只有……”玉狐话犹未尽, “噗”地喷出一口玉色的血便颓然昏倒在玉帝脚边,那带着柔光的血色将玉帝的金裳都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玉帝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间只记得按照玉狐的话拿袖去遮怀中的混元珠。孰料动作稍慢,一线混浊的橙光已经投射在了混元珠上,只瞬间,那混元珠便升起一股青烟被那光华蚀出一道伤痕。玉帝大惊失色,急忙背过身以全身挡住尘星光华,以龙袍将混元珠紧紧裹抱。
一道急风卷过,一道青色的身影尤带着云山间的淡淡雾气挥袖甩开了一片前来阻挠他前行的天将,直扑到玉狐身边,目眦欲裂地看着从背后直穿透到玉狐前胸的那柄三尖两刃的方天画戟!
“玉狐!”青霄悲呼一声,伸出手,却不敢去碰玉狐,玉狐身体里汩汩而出的鲜血已经将他身前身下的金砖全部染上了淡淡的玉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最近的确很不像话,但没办法,工作实在太忙了,我估计要一直忙到八月份,才有可能稍微喘口气,到时候才可能有心情继续认真写,现在只能说偶尔偶尔的写几笔,各位,对不起,对不起,我能做的只有向大家表示深深歉意。
第50回 尘星掩日天庭乱(五)
“祖龙神君,你来得正好,速将这妖孽拿下!”玉帝站在高处,并没有注意青霄的表情,只是有些慌乱地朝后退避。
“玉狐……”青霄没有理玉帝,只是放低声音再唤一遍,玉狐却毫无反应。
就在此刻,成群的天兵天将也蜂拥而至,忽拉拉将玉狐和青霄围了个水泄不通,而远远的急风骤电般奔进了一个淡金色身影,一掌挥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天兵天将,扑嗵一下扑在玉狐身旁。
“不!怎么会……”杨戬仿佛被眼前的景像吓呆了,竟然有些茫然地伸出手想去拔穿透玉狐身体的方天画戬,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玉狐画戬的金柄,一股重重的力量便将他远远推出了数丈,同时带倒了他身后一片天兵天将。
这是青霄生平第一次动了真怒,平静了六千多年的俊美脸庞笼着浓浓的哀戚与沉怒,他冷冷地看着杨戬:“你若拔出这戬,玉狐的真元会立时泄尽。”
杨戬愣愣地看着金砖上浸染的血色,哆嗦着嘴唇,几乎语不声调:“我……不,我不是,我不想的……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避不开……”
殿中的气氛因青霄的动怒而更加紧张,众天兵天将又朝青霄围近,青霄再次振袖一挥,那些蜂拥而上的天兵天将顿时被一阵狂风卷上半天,远远的抛出百丈之外,一时间再无人敢轻易上前。杨戬被身后的天将从地上扶起,站稳身子却没再近前,只是怔怔地盯着那躺在冰冷金砖上奄奄一息的绯衣少年,眼中只看得见他那苍白若雪的绝色容颜,视线缓缓地飘移,却见那一向如冰丝般顺滑的绯色长发此刻却凌乱地逶迤披落在金色的殿堂上,柔软的襟衫微微铺散,衬着满地绯红的血色,便如那秋雨中被打落的海棠花,凄艳绝美却了无声息,令他从心底深处感到深深的恐惧。
“祖龙神君,您可知这妖孽可是犯下了不赦天条,您是何等贵重身份,可不要因为这妖孽而自毁修行。”太白金星一直守在玉帝身畔,刚才见杨戬将玉狐一戬穿身正欲大放其心,准备喝令众将捉拿,却不料祖龙神君突然出手维护玉狐,不禁略感不安。
“玉帝陛下,”青霄没有理会太白金星,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玉狐后,突然站起身,朝玉帝恭敬一揖:“尘星掩日,混元珠损乃是天地大劫之天劫数,玉狐诱引天地大劫虽罪在不赦,可是根据玉狐所持九源古卷所载,若是想让尘星归位、混元珠复只能等天界每百年轮回一次的纯阳日正午以应劫之人的百劫身祭日重生,方可使天日重现,尘星殒落。若是他现时便死了,那待尘星之光散尽,这天界将永沦暗夜,还请陛下三思。”
“祖龙神君所言属实?”玉帝疑惑地看向太白金星,太白金星一把白胡子,颤颤巍巍地咳嗽了几声,斜着眼睛瞟了瞟青霄,这才慢吞吞地开口:“陛下,老朽也不敢确定祖龙神君所言是否属实,毕竟九源古卷乃是上古神书,老朽并无缘一窥究竟,不过祖龙神君之父乃是太祖神龙,太祖神龙可是与女娲娘娘、伏羲大帝同辈上神,相信以祖龙神君的身份,应该不会谎言欺骗。”
“那现在该怎么办?”玉帝看着躺在金殿上毫无生气的玉狐,“这妖孽怕是活不成了吧?”
“若陛下相信我龙族忠信,决不会背弃诺言,便请允许我带他离开,我必会想法保住他的性命,据我推算,七日之后的午时便是百年一次的天界至阳之时,我一定带他前往祭日神坛。”青霄强忍住强烈的不安与焦急,镇静地与玉帝谈判。
玉帝迟疑了,下意识地向殿外看去,那前往阻止尘星运转继续遮蔽日光的西王母仍旧没有回来。
“陛下?”青霄沉声催促。
“好吧,祖龙神君乃上古神祇,我便信你一回,七日之后,祭日神坛上若是见不到这妖孽,祖龙神君便算违了龙族血誓。”
青霄黑眸骤然一黯,微低了声音,重重地回了一声:“好!”
《盛唐仙狐传》第五十回“尘星掩日天庭乱”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作者有话要说:有个朋友说的对,时间不清楚是天界的还是凡间的,所以明确一下是天上的。
第51回 关山一渡已经年(一)
云横南雁翅声急,一翎残羽独向西。
临难春秋曾共苦,磋砣岁月未相期。
——《孤雁》·鉴天
长孙无垢静静地站在廊下看着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的李世民,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搭在臂弯中的薄锦披风,她深情而温柔地看着李世民,眼里有掩映不住的悲伤。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全部天地。她与他相识十五年,便爱慕了他十五年,在她的眼里,李世民的身影一直都是高大强悍需要她费尽全力仰望追随的,便如此刻一般,她站在他的背后,就像在仰望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岳。可是她仰望他的目光里总是忍不住染上悲伤,因为他虽然把与他并肩观河山的山巅留给了她,可是却把风景最美,他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给了另一个女子,别的人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
她觉得她应该知足,李世民对她向来礼敬有加,不管是人前人后,他对她都好得没有任何瘕疵,她主母的位置从来没有动摇过半分,即便他是那样深爱着绯玉瑚,也从来没有因绯玉瑚而让她感觉到半点威胁。李世民的态度从来没有变过,她始终是他的妻,过去、现在、将来,永远都是。不过——长孙无垢眼睫上突然染上微微的湿意,隐忍的酸楚令她心口丝丝抽疼,也仅止于此了,她也就是他的妻而已。
冷冷的夜风里,李世民长吸了一口寒凉的空气,无声地轻叹一口气,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仰望苍穹的目光,刚一转身便看见站在廊下正深深凝望着自己的长孙无垢。
他微怔了怔,朝长孙无垢走了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披风,反手给她披上,“风凉,回吧。”不再多言率先起步,朝房里走去。
“二哥……”长孙无垢绞着手指,今夜新月如钩,众星熣灿,竟是惹得她愁思百转,她实在有些忍不住,想问个清楚。
李世民闻声停步,转身回看长孙无垢。
“二哥,有件事我实在不明,想向二哥问个清楚。”
“先进来吧,外面凉,有什么话进来再说。”李世民起步转到卧房外间的暖阁里坐下,长孙无垢跟着进来,解下披风坐在李世民下首,调教有方的侍婢们察言观色知道主人有话说,立即很有眼色地远远退了开去。
“想问什么?”李世民有些疲倦地撑着头,问话的口气却十分温和,显出十足的耐心。
“二哥,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问,但是闷在心里让我很不舒服。”长孙无垢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定要问个水落石出才好。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问的,说吧,什么事?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受?”李世民放开撑着头的手,着实有些奇怪长孙无垢究竟想问什么,竟然如此慎重。
“玉瑚姑娘去了哪里?”
……
长孙无垢直截了当,没有绕任何弯子,直接问出她已经疑惑近一年的问题,自那日她带着韦氏去见过绯玉瑚之后,那个女子便突然消失了,李世民绝口不提,府里上上下下也没有人过问,那个慵懒潇洒的女子便好像从来没在这府里出现过一样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私底下流言四起,但是明面上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也许是不知道,也许是不敢。她是这府里的女主人,更是李世民的妻子,她知道虽然李世民表面上云淡风清仿佛当作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般,其实心里没有一刻不惦记着她。白天他是天策上将,是秦王,是众人眼中的王者,可是到了夜里,放下了公务他总会一个人对着夜空发呆,晴也好雨也罢,常常望着天空,呆呆地一望就是大半个时辰,直到疲惫至极才会回房昏昏睡去。而夜里,他也总是睡不安稳,所以这一年来便常常在书房独眠,而她派去伺候他的小侍常常会惊慌失措地向她报告秦王殿下半夜经常会冷汗涔涔地自梦中惊醒,有时还会大声喊出玉瑚的名字。那女子究竟去了哪里,怎至于让李世民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无数次的悍将惊悸地夜不能寐,引致噩梦连连。
府里流传的那些谣言五花八门,但总之一句,是说那女子已经消失了,可是她却清楚那女子没有消失,她一直都在,不管她的人在不在这座院子里,可是她的影子却无处不在。别人可以置之不理,她却不可以,只有她长孙无垢才是这座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她可以冷静面对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女人,却不能忍受一个无处不在的影子,所以谁都可以当她没有存在过,她却绝对不能当那女子没有存在过,那女子不但深深地刻进了李世民心里那块连她都走不进去的地方,也已经成为她毕生最大的梦魇。
面对长孙无垢直截了当的质询,李世民竟是一时无言,玉瑚去了哪里,是啊,她去了哪里?转眼已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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