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我来自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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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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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姚兄,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说的电动机,我见也没见过!

    退一步说,就算是采用你说的独立设置动力车间的设计,那也需要耗费海量的银子。丁大人虽然全力支持山东机器局的营建,可眼下也只能拨出94000两藩库银,72800两粮道库银,20000两临清关税银,合计186800两银子。

    凭这些钱,仅仅设立煤矿、进行厂房土建,这两项就要花去一半,剩下不足十万两银子,如何能建得起动力车间?恐怕一台大马力蒸汽机的价钱,没有几万两银子拿不下来吧?

    再说了,我也不懂那动力车间的传动设计啊!我连洋人的大规模厂房都没见过!至于那动力轴在车间屋顶上该如何走?皮带如何连接?这些我都没见过啊!我以前在安庆内军械所,见得全是一机带一床的配置。”

    徐建寅心中的苦闷与无奈,打动着姚梵的心。他是多么希望这个中国,即使是这么愚昧落后的大清朝所代表的中国,也能够建立起先进的厂矿来,在世界上扬眉吐气一把啊。

    “徐兄,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采购机器?”姚梵问到。

    “十万……不!十一万两!”徐建寅咬牙道。

    “好!我就照着十一万两给你采购,你只要先交五万两定金,其余包在我身上。”

    在姚梵的未来计划中,他把山东机器局放在了一个嫁衣的地位上,但究竟是姚梵给大清国做嫁衣,还是大清国给姚梵做嫁呢?

    “徐兄,我把我的计划跟你说一下吧。”说着,姚梵掏出一只钢笔来,扯过桌上一张白纸便画了起来。

    “你看,在这里,煤矿边上先建个热电厂……装一台锅炉……驱动一台蒸汽机……带动一台直流发电机……因为蒸汽机带动发电机,会有电流不稳,大约上下会有十几安培的起伏……这里加一个整流器和稳压电路……当然,我也能给你配个带励磁系统的发电机直接稳压……额,还是算了,这个太高级……接上电缆引过来……进入厂房后驱动机床……”

    “姚兄!你当真是能用十一万两银子买来这许多设备?照你这样计划,那厂子里的所有机床,都是电动的?”徐建寅惊讶不已。

    姚梵一肚子坏水哪里肯说,他这完全是把这个山东机器局项目当成一个发电站来操作的,今后他一旦起事,只要拿下这个发电站,那就如虎添翼了。

    历史上1882年上海就出现了发电厂,是英商企业,名叫电光公司。这公司起家时不过是一台卧管式锅炉,加一个16马力蒸汽机,后面牵个每分钟800转的直流发电机罢了,可以点亮40盏弧光灯。

    “额,我不敢保证厂里机床都是电动的,有些是手动的,但我保证质量个个过硬。

    比如说,脚踏式冲床,这个用来冲压子弹后面的铁帽,对你来说,脚踏就行了……我再给你配个手动台式杠杆压力机,配上模具,用人力压杠杆,卷铜皮子弹壳应该没问题……再加个手摇式钻床进行钻牙、攻孔、处理枪管……大清国钢铁质量差,钻进虽然很容易,但是要小心别把那钢筋钻裂了……”姚梵嘟哝着。

    “姚兄!姚兄!你这些都是手摇脚踏的,那要建电厂何用?”徐建寅听得痴痴傻傻。

    “额……我给你配上电驱式手动磨床、电驱式手动炮塔铣床、电驱式手动镗床,这些是用电的,手动只要控制好速度就行。当然,低水平工人在加工中的波浪纹是难免的,不过喷淋冷水降温的话应该会好点……工件在加工前的热处理工艺你自己琢磨,没有这步的话,加工难度就大了……热处理……这是商业机密,咱就不提了……枪管内壁镀铜……这个太先进了,列强目前也没采用,你就先别考虑了……膛线的选择……你还是继续仿制亨利马梯尼的内七角吧,加工起来其实也不难,总共旋转不到半圈的破玩意儿嘛,控制好进刀的过程和时间就行……”

    徐建寅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从姚梵话里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深深地察觉,此人简直就是个机械加工的专业户!

    “姚兄!这些当真只要11万两银子?”徐建寅惊愕地问道。

    “不够的我来贴!只要能帮丁大人把厂子办起来,银子算个鸟!”姚梵信誓旦旦地道。

    其实姚梵刚才报的人力机床价钱不过几千元,电动的也不过是一万出头,即使加上其他蒸汽机、发电机、锅炉设备,哪里用的了11万白银!丫的心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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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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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梵成功地把山东机器局总办徐建寅忽悠了,连带着边上听的会办薛福辰也是大为佩服,二人觉得,如果照着姚梵的说法,机器买来后立刻可以安装,三个月内就能投产,这可比丁大人要求的一年投产要速度快得多,这要是能办成,绝对是奇功一件。

    于是二人立刻着手写条陈,申请批银子,没过两天,姚凡就拿到了丁宝桢亲手交给他的五万两银票。

    这天在北察院街,机器局经办司里,姚梵和徐建寅、薛福辰静静地等着丁宝桢的到来。

    丁宝桢进来时没说什么“姚梵你别骗我”之类的废话,也没说什么“这里每一分钱都是百姓的膏脂”之类的煽情语言。

    只是当着徐建寅和徐福辰的面把银票塞给姚梵,说道:“你用心办事,其它都不必操心。”

    说完老丁转身就要走,仿佛是特意只为了送银子而来的。

    姚梵把银票塞进口袋,心情复杂,他知道丁宝桢这样的异类实在罕见,满大清国的官儿,但凡能挤出银子来,有几个会拿来办洋务?

    姚梵不叫自己多想,毫不不犹豫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

    “晚辈还有一事想求大人恩准。”

    丁宝桢也是一愣。

    “姚梵你还有什么事?”

    “大人,这次来济南的路上,晚辈的商队遭遇马匪,人人被钢刀架着脖子,上上下下命悬一线,晚辈也几乎丧命。现在想来,依然心有余悸。晚辈请大人准我给家里人捐个团练官职,挂在绿营下面吃饷,如此一来,今后出行,路上也可名正言顺的带上些人护卫。”

    丁宝桢皱眉道:“这事我知道,那些马匪一绺子三五十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常年为患商路,我与周觉荣说了几次,他都托词马匪飘忽不定,居无定所,始终剿不干净!”

    说到这,丁宝桢有些生气。

    姚梵说这话却不是要为难济南府的山东总兵官周觉荣,连忙道:“我看李经方他们带的家仆虽然不多,可是好在手里有刀,便可轻松打退马匪,晚辈想着,我要也有这么几十个带刀的家仆,可不就安全了吗。”

    丁宝桢好笑的哼哼了一声,道:“你就是一百个带刀的家仆,又如何与他家那些上过阵的勇士比。

    也罢,我与你去捐了便是,你也不需送银子去牙厘局、团练局、保甲局跑来跑去了,只到我制台衙门的支应局里,把相关身牒和一千两银子交了,我自会吩咐他们给你办,就挂在胶州青岛口韦国福的守备营下面,给个练总衔吧,平时……就归胶州州判孙茂文衙门里差遣,帮着孙茂文收些捐派滚单罢。”

    姚梵一听,挂靠和差遣居然还不是一家,这特么就是个三不管嘛!心中大喜,赶紧谢过丁宝桢。

    “只是饷银是没的,这个你不要想了。如今就是绿营的饷银都还只拿一半,何来饷钱给乡勇?你自己出罢!这本就是保你自家财货,还要向朝廷伸手吗?”丁宝桢说到这里也有点火了,不耐烦的就转身离开。

    “唉,老丁你要能年轻20岁,我一定把你拉拢过来。”姚梵心下得意地想。

    老丁一走,薛福辰便笑道:“姚兄你既然帮家人捐了个团练的编制,何必自讨没趣找大人要饷呢。大人叫你帮州里衙门收捐派滚单,那玩意每月都是雪片一样的往下发的,大人既然许了你这差事,还怕中间出不来饷吗?”

    姚梵心说自己只是希望老丁以为自己贪钱,没想到老丁却已经帮他把挖饷银的门路都安排好了,果然对自己非常的照拂。

    回到店里,姚梵就张罗着帮贺世成写好身牒,连银子一起送去了巡抚衙门的支应局里,又给支应局塞了一百两的红包,有了红包和丁宝桢的亲自吩咐,支应局办起事来简直跟飞一般,两天后就把文书发往下面相关各州府县道的各级衙门报备,把任命状交给了姚梵。

    等贺世成去泰安送完银子,与罗冠群、王传年从泰安帮姚梵落好籍回来后,他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是个小吏了。

    “世成,等回去青岛口我就把任命状交给韦国福,你就算是个练总了。”

    “东家,练总是个几品官?”

    “未入流。”

    “守备营下面的百总也是未入流,哪个大?”

    “我不知道,大概他大你,毕竟人家是正规军嘛。”

    贺世成悻悻然回了自己屋,可是心里还是高兴,横竖是当了官嘛。虽然只是个连从九品都不是的未入流民兵头目,也把他兴奋地一夜睡不好觉。

    李家三人在济南府玩了九天,到了第十天,三人却是到了要走的时候了。

    姚梵这些日子里着意结交,和三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一步。他这天一口气将三人送出十里地后,方才折返,临走时又把自己吃剩下的五盒费列罗巧克力,依旧是撕去进口商品的中文贴纸后送给三人。又送了三人三辆28农用自行车和简易工具包和手动打气筒。

    这些天姚梵听李经述抱怨说,因为姚梵称那些巧克力耐不得热,因此三人便吃的勤快,而李经璹最贪甜食,她一人一天便能吃掉半盒。姚梵心想你丫这是抱怨呢?还是索贿呢?于是只得把自己留着当零食的那一份送给了三人。

    “经方兄,这里是三十支钢笔和三十瓶墨水,你们兄弟拿去读书时候用,送送班里同学也有面子。另外还有十条新毛巾,都是我西洋带回来的,专门拿来洗脸,比起用布擦来的舒服。”姚梵体贴的将一个包裹从自己的马车里取出,递给李经方。

    “姚兄,这段时间真是叫你破费了。”李经方感激道。

    “不过我兄弟也叫人光顾姚大哥你家生意了啊,买了一百把天堂伞和三百块遇春香皂,帮大哥赚了钱了。”李经述立刻开玩笑地说道。

    姚梵一听就愣了。

    “什么?……嗨!你小子怎么不早说,我给你送几箱来不就完了吗,你们又何必叫人去买,让人知道了,我面子都没了。”

    “看姚兄说的,和我们客气啥呢。我兄弟买了这些,是带去京城、天津送朋友的,这要是还腆着脸找姚兄伸手,那实在说不过去。何况姚兄前后又送了这么多书和礼物给我们,这点小钱何足挂齿,只可惜我们兄弟要赶路,带不了太多,不然一定加倍的买。”李经述笑道。

    姚梵温柔地笑了笑。

    “你们好好的在京城和天津读书,我今后若有机会行商路过那里,一定来看你们。”

    “姚兄若是路过,一定要来!”李经璹突然冒出一句。

    李经述和李经方亦是强烈要求,叫姚梵今后一定要抽空去天津,好让他们有机会尽地主之谊。姚梵知道那是李鸿章的大本营,淮军将士很多都把家小接了过去居住,街面上说安徽话的人比操本地口音的还多。

    这些日子里同游同宴多次之后,四人的关系已经相当亲近。

    四人依依惜别之后,姚梵目送他们离开。

    回城路上姚梵决定,立刻踏上回青岛口的路程。

    他本就是到济南府抱大腿的,如今目的达到,最粗的一条大腿被他牢牢抱住,自然不需久留此地了。

    罗冠群和王传年花了三千两银子,帮姚梵在泰安找了一家破落的姚姓地主家族入了籍,录入族谱旁支之后,也回到了济南。姚梵要求他们留在济南府看住贺万有,小心提防他贪污商号的银子。

    姚梵率领自己从青岛口带来的原班人马,用随身带的小气筒给自行车打足气,再次启程,28辆自行车30个人组成的车队向着青岛口返回。这次因为没有带货,骑行的更加轻松,由于送出三辆自行车而多出的两个人则由车队轮流载着。

    至于周第四则是之前就得了姚梵的吩咐,要他速速送药回去,于是他在济南府雇了辆大车,一路直奔青岛口。

    那赶车的收了二十两银子,自然按照约定星夜兼程的赶路,因为空车跑得快,只用了九天就把周第四送回了家。

    见了姚梵送来的药和信,又听了周第四说了一路上的经历,三姐和李海牛商量着。

    “三姐,你拿主意吧,你是东家身边人,俺听你的。”

    “李大哥,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事,心里慌的很,你说姚大哥是咋想的呢?为啥要给马匪治病的药呢?”三姐坐在姚梵的屋里,疑惑地皱眉沉思。

    李海牛却摸透了姚梵的心思,不慌不忙地道:“大概是东家见那些人可怜,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那些马匪劫了大哥的银子,有什么好救的,便教他死光了才好!”三姐愤愤道。

    “东家做事有他的道理,咱们还是听东家的。”李海牛开导道。

    ……………………

    鲁南山区,石头沟。

    白马会的寨子里,一间低矮的木屋中,一灯如豆。

    昏暗的光线下,白马会的当家人白小旗,她跪在一个小小的木质神龛前,全身心地投入在祈祷之中。

    只听她口里虔诚地念叨着:

    “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

    求神佛保佑我儿平安……

    求祖宗保佑我儿平安……

    求玉皇王母保佑我儿平安……”

    那神龛中间只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先父白九德之灵位。

 第69章 药

    69药

    “求菩萨神灵救救我儿白康,我白小旗愿意一死,换我儿平安……”白小旗眼里噙着泪水,颊上挂着两道发光的水线,虔诚祷告着。

    每天,她都在儿子昏昏睡着后,开始无助的祷告,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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