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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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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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告辞去了。
打发了她们出门,萧清婉方才回到后头,在明间炕上坐了,吩咐传了早膳过来。宫人上来,安放羹匙银箸,流水也似的送了汤饭粥菜上来。穆秋兰一面替她盛饭,一面说道:“奴婢瞧着,也就周美人有些胆量,那两个却是差些,只想着架桥拨火呢。”萧清婉执起筷子,吃了一个银丝卷,方才笑道:“周絮儿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肚子里没什么弯弯肠子。那两个,一个是宫里的老人,各样事情见得惯了;另一个是明哲保身为上的,都是些滑不留手之辈,只想着借刀杀人,哪肯真心出头。这周絮儿今儿怕也是叫她们两个拿言语挑唆来的。”说着,吃了两口豆粥。穆秋兰看着她眼色,与她布菜,又笑道:“倒是不见穆婕妤和武婕妤两个过来。”
萧清婉说道:“她们两个是聪明的,想是另有布置。如今本宫与姐姐不便动手,只好借她们的手了。如此也好,经了这场事,倒是能再选几个可用之人出来。”说着,就罢了。
周絮儿归去,果然写了家书。那于充容与宋才人思来想去,衡量利弊,也依计而行。这几封家书送出宫外,进了几位文臣的府邸。众臣子收得消息,得闻皇帝竟然弃置六宫而独宠一个宫女出身的嫔妃,甚而连皇后也要对其避让三分,均感皇帝此行不合礼法,乱了纲常尊卑。遂于隔日朝奏时候,会齐了向赢烈上奏谏言,详述其利弊,劝谏君王匡正行止。
赢烈于苏氏不过寥寥,近来独宠于其不过为另有所图,却不料竟致后宫前朝反弹如斯,加之本初使者不日将到,又有三司催促林霄一案,各样事由汇集一处,索性再不踏足后宫,日日只在养心殿与文渊阁两处起坐办公。这后宫群妃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唏嘘收场,那苏氏气生气死,却也无法可施,此居可谓是两败俱伤无人得利,去独独正中萧清婉下怀。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就要收拾她了~连带着林家快完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这日傍晚;天上降下一场雨来;雨势虽不大,却极是细密。六宫亭台楼阁;登时皆如沐水帘之内。时下已是仲秋的天气;本已有了几分凉意;这场雨一落更添了几分清寒。
苏美人在咸福宫偏殿外一张藤椅上坐着;正赏着外头的雨景,只见庭中地上落叶遍地,雨润苔青,几株松柏不因时令有变,不曾落叶,在雨中更显苍翠挺拔。碧荷在旁立着,手里捧着一方托盘,上头呈着一只五彩瓷盖碗小茶盅,就说道:“这雨渐渐大了,主子怀着身子,还是进去罢,仔细寒气扑了身子。”
苏美人笑道;“不妨事,哪里就这般娇气了。当宫女的时候,冒着雨雪出去办差都是常有的事,也不见生什么病。”碧荷说道:“话虽如此,只是今非昔比,主子现下怀着小皇子呢,可要留神。”苏美人笑道:“不怕的,若当真有妨碍,太医早就说话了。只是近来那些嫔妃们,都眼红的紧,一心只想抓咱们的错处,却要小心。”
碧荷撇了撇嘴,不屑道:“皇上不去找她们,她们就把气冲着主子来了。依着奴婢说,她们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皇上现下这般宠爱主子,谁也不见,她们就是有心挑唆,也是无计可施罢了!”说着,又笑道:“皇上这些日子以来,独独只见主子一个,连皇后也撇到后面去了。这才多少日子,就封了主子做美人,这在后宫里可还没有先例呢。便是当年的贵妃,也是一步步上来的,还亏得是她生了皇长子,占了先机,又有护驾的功劳在里头,不然也上不到那个位子。主子如今在这后宫里,可是无人能及呢。连皇后娘娘,都要让主子三分颜色了。”
苏美人听了这话,甚是得意,脸上便现出得色来,嘴里却还说道:“出去可不要讲这话,好歹她也是皇后。”碧荷撇了撇嘴,正欲再说,却听间壁传来念诵佛号之声,当即笑道:“这德妃娘娘,自打禁了足,忽然转了性子,变得恁般虔诚起来,日日从早到晚的念佛抄经卷,昨儿奴婢听那边的宫女说起,这德妃娘娘发了愿心,要抄九十九遍金刚经,求佛祖保佑皇上万寿无疆呢。”苏美人笑道:“只怕是要求佛祖保佑皇上早日回心罢?她自抄她的去,休说九十九遍,就是九千九百遍,皇上不知情,也是白费力气。往昔我在御前服侍的时候,就瞧出来皇上不大待见她,若非有皇后提携,她哪里能到今日这个地步?如今皇后都败了势,何况是她!”
正说话间,里头送了一盏冰糖燕窝出来,碧荷将手里的托盘递与旁人,连忙捧了过去。因是才炖下的,汤汁还滚烫着,便吹凉了送到苏美人跟前,又笑道:“这血燕可是难得,往日可只有皇后并高位的嫔妃可得着,可是比寻常的燕窝更滋补些,主子且试试。”苏美人瞧了一眼那盅子,果见里头数枚褐红色的燕盏,泡在一汪汤汁里头,观其品相质地,皆是极品,遂笑道:“这样好的燕盏,往日可再到不了我嘴里的。就是宸贵妃与德妃,也未必能吃着。想来是皇后那边的?”碧荷说道:“是日前皇后打发人送来的,她倒也算识趣儿,见皇上这般宠爱主子,这几日可没上送东西过来。”
苏美人冷冷一笑,说道:“你哪里知道她的手段!我在御前服侍,也算见识过了,她这是要把我给捧起来,好叫六宫嫔妃与我一人为敌!前头的钱氏,就是这般折在她手里的。然而我可不是钱氏,可不怕她那些龌龊手段!皇上现下厌了她,她再挑三说四也没人听了!且我肚里又怀着个孩子,待将来生下来时,这位分想必还要再往上提一提。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同她比肩了,那才叫扬眉吐气呢。”她说到高兴,难免忘形,言辞张狂,幸得并无外人听见。倒是碧荷,却有些顾虑,说道:“主子也还留神才好,皇上也有几日不来后宫了。怕一来二去,就淡下来了呢。”苏美人娥眉一扬,朗声道:“那怕什么?不过是朝廷上有大臣说话,皇上要避一避嫌罢了。这些嫔妃自己没本事,只好叫娘家出头了,却济得些什么事?!白白与人做嫁衣!”
碧荷听着自家主子的言语,心里倒想起一桩事,遂说道:“主子,冷宫里那位又打发人传信儿来了,说要见一见主子。连日皇上与主子形影不离的,抽不出身去。如今皇上不来后宫,倒是个空子,主子几时去见见?”苏美人思忖了片时,说道:“今日下了雨,怕路不好走,你打发个人妥帖的人去说,明儿若放晴,傍晚时候就还在景祺阁见罢。那儿僻静,常时没人去。”碧荷嘴里答应着,眼看天色已黑透,便扶了她进去。
至晚间掌灯时分,赢烈在养心殿看了一日的奏章,不觉有些腰酸眼花,走出殿外,立在廊下看雨。张鹭生正在门上守着,见皇帝出来,连忙迎上去,躬身问道:“这外头雨打,湿气重又冷,皇上还是进去,仔细冻着了。”赢烈说道:“披了一日的折子,乏得很,出来散散,外头落了雨,倒是舒畅的很。”张鹭生陪笑道:“皇上忙于朝政,也要顾惜着身子。”赢烈点了点头,沉吟片时,忽又问道:“近来时气不好,皇后并太子可还安好?”张鹭生回道:“没听坤宁宫有什么动静,该是无碍。”说着,又浅笑低声道:“皇上虽不肯过去,这心里还是惦记着娘娘的。既这般,皇上何不去瞧瞧?娘娘也有日子不见皇上了,心里该是很想念的。”
赢烈却摇头道:“罢了,眼下朕不要见她。”说毕,又转身迈步进门。张鹭生不明所以,不敢作声。眼看到了传膳时分,御膳所的人将皇帝的晚膳抬了来,御前的宫人便接了进去,按着规矩布置下了。赢烈举箸进食,却见盘碗之中有一碗鲈鱼羹,忆起来是萧清婉素日爱吃的,便说道:“把这鱼羹撤下去,拿盒子盛了,与皇后送去。”张鹭生应诺,又不敢怠慢,连忙亲自送去了。
到得坤宁宫,正逢萧清婉抱着太子用膳,见他进来,连忙传到里头,赐了座,吩咐宫女倒热茶与他,又笑道:“什么事,这样大的雨,倒叫公公亲自跑一趟。”张鹭生笑回道:“皇上送碗鱼羹与娘娘加菜,奴才怕那些小太监们粗手笨脚的,路上再给摔了,就自个儿过来了。”萧清婉点了点头,令宫人端了出来,见是一盆鲈鱼羹,遂吩咐拿了一只青花瓷描金小碗来,亲自拨了一碗,叫春雨端与张鹭生,笑道:“公公走了这一遭,吃完热汤暖暖肚子。”张鹭生连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这是皇上赏与娘娘,奴才哪里敢吃,让皇上知道了,奴才脑袋可要搬家了。”
萧清婉浅笑道:“如今这宫里,但只要本宫不准,便一个字儿也传不到皇上耳朵里,公公又怕怎的?”张鹭生见皇后话已至此,哪好固辞,只得讪笑着谢了赏,接过去碗去,立着吃了。
一时吃过鱼汤,他拿绢子抹了嘴,重又上来。萧清婉便问道:“御前怎样了?可有什么消息?”张鹭生便一五一十的回道:“朝里许多大臣上了奏本,劝谏皇上勿要偏宠嫔妃,扰乱纲常,故此皇上再不曾见过苏美人。倒是时常赏些东西过去,奴才也不好理论。”萧清婉笑了笑,说道:“她可是如皇上意的人,哪会就这般容易败下去了。”因又问道:“林霄那案子如何了?还有人替他求情么?”张鹭生回道:“虽不见多,却也有几位大臣上折为其陈情,皇上收了折子,只批知道,也不说如何处置。恕奴才多嘴,娘娘若要动手,可得快了。皇上这意思,怕是要轻饶了林家呢。”萧清婉细问了那起人的名姓,便浅笑道:“这个本宫自然明白,只是时机未到,轻易出手倒坏了事。也罢,公公且回去复命罢。来的久了,怕皇上要多心。”
张鹭生闻声,便即做辞去了。穆秋兰送了他去,又折回来笑道:“这张公公如今嘴也这般松了,论娘娘问什么,没有不答的。”萧清婉微笑道:“他那侄子,现在都察院呢。”穆秋兰旋即会意,也不明言,只说道:“这大雨天,皇上倒还念着娘娘爱吃鲈鱼,特特叫人送来,可见这情意还是不浅的。”萧清婉张了张口,却只叹了口气,终是一字儿没发。赢缊不知事,在她身上爬来爬去,又问她要爹。她抱紧了孩子,擦了擦眼角,没有说话。
到了晚间时候,赢缊早早睡下,萧清婉又做了一回针线,看了两句书,眼看时候晚了,方才睡下,一夜无话。
隔日起来,已是雨过云收,天气放晴,只是昨日一场大雨,将院中梧桐叶子扫落满地,更添了几分秋意。萧清婉一早起身,才开窗子便觉寒气侵体,恐赢缊年幼怕冷,连忙叫宫人开箱子拿夹袄,自家也添了几件衣服。因着天寒,这一日不曾出门,只在坤宁宫里教赢缊读书识字。赢缊这孩子虽是顽劣,秉性却是个极聪明的,习学起来极是迅速,萧清婉瞧着,心里也是宽慰。
这日一日无事,到了晚间时候,坤宁门才待下钥,穆婕妤同武婕妤二人却匆匆而来,求见皇后。
萧清婉知必有缘故,连忙请见,二人走进内殿,草草行礼毕,武婕妤便说道:“娘娘,擒下来了!”萧清婉浅笑道:“本宫估摸着时日,也差不多了。那贱婢现下何在?”穆婕妤回道:“现在外头嫔妾轿子里捆着,娘娘若要见,就命人押进来。”
萧清婉沉吟道:“别叫人瞧见了,连轿子一并抬进来罢,送到偏殿去。咱们且一道会会她!”
 第二百五十七章
当下;萧清婉吩咐宫人将偏殿掌灯点烛,收拾妥当;只留几个心腹听命。
这后妃三人缓步入殿;萧清婉便在上首主位坐了,穆婕妤与武婕妤两边打横。萧清婉向下吩咐道:“将那婢子带上来。”
其时,那轿子已停在偏殿外候着;两个太监便出去;将人自轿里揪了出来;押送进殿。
待人至阶下;那两个太监便喝令跪了,那人不敢不跪;跟着她的宫女;更是筛糠也似的打颤;主仆两个一齐跪倒。
萧清婉正眼也不看下头,张口便道:“碧荷言语犯上,拖到掖庭局,杖毙。”
那下头跪着两人,正是苏美人与碧荷,二人皆被双手捆缚,口衔布巾。皇后一语落地,碧荷虽是惊得面色如土,喉咙里哼哼唧唧,却是一字也吐不出来。登时便有内监上来,将她拖了下去。
碧荷到了这个田地,虽知今日绝无侥幸,也要扎挣一番。奈何她一个弱女子能有几把力气,只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便叫人拖了下去,半点声息也无。
待碧荷被拖了下去,萧清婉向穆秋兰望了一眼,穆秋兰会意,上前扯掉苏美人口中的布巾。
苏美人虽是面无人色,还是强自镇定,当面说道:“娘娘,俗话说得好,打狗须看主人面。娘娘不分青红皂白,就杖杀了嫔妾的宫婢,不怕皇上跟前难交代么?”
未及萧清婉开口,穆婕妤便先自说道:“苏美人这话当真可笑,娘娘贵为中宫,杖杀一个宫女又算的些什么?皇上又从不理会这些小事。”武婕妤也从旁道:“苏美人如今已是自身难保了,不说想着怎么回娘娘的话儿,倒还顾得上怜悯奴婢。”
苏美人咬牙道:“你们夤夜将我绑至此处,究竟意欲何为?!若是想将些莫须有的罪名栽在我头上,那可是休想!虽则你是中宫皇后,可嫔妾如今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肚里又怀着龙种,倘或嫔妾有个三长两短,娘娘不怕皇上责难么?”
萧清婉眯了眯眼睛,浅浅一笑,说道:“苏美人到底是这后宫里的新人,还不知这后宫的深浅呢。”一旁武穆二人也附和着笑了两声。
只听萧清婉又说道:“你肚子里那个,本宫许你怀,你才有命诞下龙种。本宫若不许,你怀的就是个死物,还谈什么龙种呢!”一语未休,她抬手看了看腕子上的玛瑙串子,又淡淡说道:“即便是你今夜死在这坤宁宫里,皇上也决计不会疑在本宫头上,不论你信也不信。”
苏美人听了皇后这一番狠戾话语,心中虽已是惊惶不已,面上还是强撑道:“娘娘口里的话倒且是狠辣,只是不知这话若传进皇上耳里,却又如何?娘娘虽为中宫皇后,这后宫真正主人却也还是皇上。嫔妾倒不信,平白死了一个宠妃,皇上竟有不问的?想着先前,娘娘在御前那等小心翼翼,一步路不敢多走,一句话儿不敢多说的,嫔妾皆看在眼中。娘娘又何必在嫔妾跟前儿这等放狠话呢?嫔妾可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人,娘娘随意两句话,就给唬住了!”
武穆二人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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