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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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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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婉与赢绵这段旧情,旁人皆不知晓,唯独她身畔那几个近身服侍的宫女知道的贴切。然而这些人,跟随皇后已久,见识非常人可比,心里也都知道的明白,咬紧了牙关或可还有一条生路,若是松了口,那便绝无活着的道理。故而,内廷衙门审理了几日,也只收到些耳闻眼见的旁证。
因皇帝催逼甚急,钟左二人便将那鞋并这些口证整理明白,递呈了上去。
赢烈看了二人奏报,眼见几桩关键事由皆有人证,那周五儿的容貌又确是酷似萧清婉,更有那只绣鞋,正是自己眼里见过的。如此人证物证俱全,火气上涌之下,也顾不得细想,连轿辇也不及叫,直奔坤宁宫而去。
入得坤宁宫,他径自迈步入后殿,新拨来的几名宫人正在堂上,见皇帝直闯入内,正自惊疑。只听赢烈大喝一声:“都滚到院里去,让朕瞧见谁伸头伸脑,朕便砍了她全家!”这一众宫人见如此雷霆之怒,当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赢烈大步走入内室,萧清婉正在床上卧着,看皇帝进来,正欲发话。赢烈却满脸阴沉,走上前来,抡起手掌,一把揪住她头上万缕青丝,自床上拖至地下,厉声喝问道:“贱人,朕待你如何?!你为什么要行出这等败坏人论、没廉耻的勾当?!”
 第二百二十九章
萧清婉虽心里也猜到多半是这两日事发;然而事到临头;仍然禁不住的满心痛楚。又兼被赢烈揪着头发,自床上拖下地来;鬓歪钗斜,发髻散乱,头皮上紧揪揪的疼,她哪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不禁双眼滴泪;望着赢烈满面凄楚道:“皇上做什么拿这样重的话来辱骂臣妾?臣妾委实经受不起!皇上近来究竟是怎的了;到底为什么这样对待臣妾?皇上就是要臣妾死;也得让臣妾死个明白。这样不清不楚;到底算什么?”嘴里说着;心里一阵扎疼,更是泪如泉涌。
赢烈见她神态哀婉,言语凄惨,心头怒火却愈发炽烈,怒斥道:“你自家做下的丑事,还要朕说么?!见有人揭发你同赢绵有私,有凭有证,你如何抵赖?!怪道素日里你言行总护着他,原是因为这个!”他越说越怒,伸手拧着她的下巴,喝道:“你实告与朕,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同那厮偷了几遭?!你别想着再拿话来糊弄,朕已拷问的一清二楚。你再不肯实说,就休怪朕无情!”
萧清婉泪流不止,只说道:“既是皇上已然拷问清楚了,又何必来问臣妾?直着拟旨废后,再让刑部来定臣妾的罪就是!横竖皇上心里认定了臣妾与人有私,臣妾再说什么皇上也不会信的。可怜臣妾自入宫以来,与皇上恩爱两载有余。臣妾虽不敢自比娥皇、女英,却也自问服侍的尽心竭力。到如今,锦帕之上落红犹在,皇上竟来疑心臣妾的贞洁!臣妾入宫之前,与襄亲王并不相识,入宫之后见面次数也不过寥寥。皇上到底听信了谁人的言语,拿了什么把柄,就来指责臣妾同他人有私?!”
赢烈见她犹不肯认,怒不可遏,更不打话,只将那鞋自袖里取出,劈面摔向她,只说道:“你的鞋,怎么就落在他手里?!这是他王府内室里搜出来的,你如何能推诿的过?!你不要与朕强说这不是你的,你身上的衣衫首饰,朕自来记得明白!”
萧清婉见果然是这鞋做下的祸,心里倒不慌了,只是将鞋捡了起来,打量了一番,才向着赢烈说道:“这不是婉儿的鞋,皇上错认了!”说着,便起身径去开了箱子,自里头取了一双鞋出来,递到皇帝跟前,说道:“臣妾这双鞋,好端端的在这里!皇上且仔细看看,这只鞋虽与臣妾的样式一般,这鞋口的锁线却不一样。”赢烈闻言,将信将疑,把鞋拿了过来,放眼前细细比对了一番。果然两只鞋锁线不一,皇后那双是用湖绿纱线锁的,那搜出来的则是翠蓝的。
赢烈眼见如此,一时却没话可讲了。萧清婉便向他说道:“皇上从哪里寻来这只鞋,就认作是臣妾的?臣妾这双鞋好好的见在,哪里就跑出这第三只鞋来,难道臣妾是三只脚的蟾,所以有这一只多出来的好送襄亲王。留作今日的把柄?”赢烈心里迟疑不定,半日才又说道:“那么,那些宫人供出来的事呢?年三十夜里,你同他在御花园里做些什么好事?!他王府里那个姨娘,又为什么与你长得这般像?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萧清婉睁着一双娇眼,一口气堵在胸口,噎了半日,好容易才出声说道:“臣妾一件都没做过,臣妾怎会知道?!皇上问的当真是可笑至极!”说着,又泣道:“臣妾与皇上同床共枕两年有余,到了如今皇上竟连半丝儿也不信臣妾,听凭外人说这些胡言乱语,中伤臣妾。臣妾这皇后,做的好没意思!”语毕,她拉开妆奁抽屉,自里面翻出一包手帕,摔在赢烈怀里,又满脸流泪的凄喊了一声:“缊儿,娘再顾不得你了!”便向着妆台桌角急急撞去。
赢烈不防此变,慌忙伸手去拦。虽是他出手迅疾,将萧清婉拦腰搂住,然而萧清婉这一撞之势甚猛,赢烈猝不及防之下,萧清婉的额头还是撞在了桌角上。登时皮破肉绽,血流如注,萧清婉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赢烈慌了手脚,先将她安放在床上,又忙忙走到外头去一面打发人请太医,一面喝令着进来服侍。这起宫人在院里立了许久,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今见皇帝出来,连忙抢进门去。走入室内,只见皇后满面鲜血,卧在床上,气息奄奄,面面相觑。又都不敢声言,只忙着打水替皇后洗面,擦拭伤口。
少顷,王旭昌急急赶来,先见过皇帝。赢烈更不多言,只立逼着他进去医伤。
王旭昌走进内室,见了皇后伤处,因着近来宫里形势诡谲,他心中也有所猜度,当下并不多言,替皇后包裹了伤口,诊脉已毕,出来回皇帝的话。
出来见了皇帝,王旭昌说道:“皇上,娘娘额上的伤势甚重,需得仔细医治。且娘娘受惊过度,心脉不稳,近日必须静养,近日万不可再伤心劳神。不然,恐要落下病根了。”赢烈点了点头,说道:“你且看着医治,万万用心,倘或皇后有什么好歹,朕不轻饶的。”王旭昌连连应诺,见皇帝再没别的吩咐,自去抓药熬煎。
赢烈又起身到内室看了看,见萧清婉睡在床上,双目紧闭,面如白纸,额上缠着纱布,其上隐隐透出鲜红来,心中疼惜、疑惑、气恼夹在一起,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不觉便暗叹了一声。又自袖里掏出萧清婉适才摔过来的手帕包子,打开一瞧,里头却是一方素丝手帕,上头缀着一点暗红,方才想起这是萧清婉初夜侍寝时,垫在身下承接落红的手帕子。
正当此时,左向伯走了进来,与皇帝见礼过,便凑上前来,低声细语了几句。赢烈顿时满面怒容,低低呵斥道:“你们怎么弄的!倒叫这起烂污东西翻来覆去,玩弄花样?!”左向伯苦着脸说道:“奴才也是才收着奏报,连忙来报与皇上了。前番奴才那等审问,这些东西都一口咬死了如此,奴才见前后对的上又有凭证,方才上奏与皇上。谁知,他们竟又都翻了供。”
赢烈听闻,心里虽是担忧萧清婉伤势,也只得过去。临行前,将这宫里的宫人都叫来吩咐了几句,方才离去。
萧清婉经这一撞,昏迷了许久,不知过了几多时候,方才醒转。微微睁开眼睛,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头上也晕眩不已。
她才睁眼,便听身旁一人低声呼道:“娘娘醒了!”便有许多脚步声传来,床畔一时挤上来许多人,七嘴八舌的问询,更将她吵得头昏不已。又有一身着华服之人上来,将那些人都撵了出去,方才在床畔坐了,低低道了声:“妹妹。”
萧清婉定睛看去,那说话之人果然是亲姊萧清婳,但见她面庞浮肿,脂粉不施,两只眼睛肿如烂桃,不由轻声道:“姐姐。”她这声儿才出口,宸贵妃已禁不住又落下泪来,泣不成声道:“你受苦了,什么事情竟将你逼到这步田地,皇上也当真狠心!”
萧清婉却微微一笑,哑着嗓音说道:“姐姐不必哭,我既然还在这里,姐姐也能进来看我,那就是说这一劫咱们是趟过去了。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呢。”宸贵妃见她醒来,本想一解近日满腹疑问,但看她伤重初醒,精神不振,只得暂且压下,强笑道:“你说的是,咱们萧家的姑娘福大命大,今回咱们死不了,有的是后福呢。”萧清婉笑了笑,一时也想不到别的,满心记挂的都是孩子,当即问道:“缊儿呢?还在养心殿么?”宸贵妃说道:“你别急,缊儿现在我那儿,好着呢。你病成这样,也没法看养孩子。待你好了,就把缊儿再抱来。”
萧清婉一颗心这才落下,微微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肚里饿得很,有什么吃的?”宸贵妃听她说饿,便知是病要好了的意思,心里高兴,不由喜气满腮道:“你睡了两日,水米不打牙的,能不饿么!外头有给你炖的粥,我叫人给你端来。”说着,便吩咐了一声。
少顷,一人端了托盘进来,一路过来,甚是蹒跚。待她走到床畔,萧清婉见竟是青莺,不觉心头一震,说道:“你……皇帝放你们出来了?”青莺脸上倒没什么伤处,听得她这一问,满心委屈登时涌了上来,又不好发作,踟蹰了半日,只含泪低声说了句:“娘娘放心,奴婢们什么也没有说。”萧清婉也两眼泛红,点头说道:“好丫头,我都记下了,总不会叫你们白受了委屈。”
宸贵妃自托盘上端了粥下来,恐青莺在旁,触动萧清婉心怀,又惹她伤心,遂打发了她出去,亲手将那粥一勺勺喂与萧清婉吃。
这米粥是用老母鸡吊了汤熬的,比起日常的珍馐虽算不得什么,但萧清婉昏迷两日夜不曾吃东西,确是饿的狠了,勺到嘴边,张口就吞,登时就将一碗粥吃了大半。宸贵妃见她吃的这般香甜,不由笑道:“一万年也不见饿到这般光景了,往日就是个猫儿食。”萧清婉吃了粥,身上略有了些力气,笑道:“我困在这里这几日,病了没人扶持,要口茶吃都没有的日子也熬过呢。何况今日有这碗粥吃,可见福气没有断绝。”
正说着话,外头春雨慌忙进来回报道:“皇上来了,已到前院了。”
萧清婉听闻,将粥碗一推,重新睡倒,向宸贵妃说道:“待会儿皇上进来,姐姐只说我才睡下。”
 第二百三十章
宸贵妃心里会意;点了点头,叫抱月把粥碗拿去。才起身,赢烈便已迈步进门。
宸贵妃连忙起身;上前行礼见过。赢烈点了点头;便望着床上。只见萧清婉睡在床上,裹着一领杏黄绸被,双眸紧闭。眼见此状,他低声问道,“适才朕听底下人来报,说皇后已经醒了,怎么朕过来;还睡着;”
宸贵妃回道;“娘娘醒了一阵子,才吃了点东西,身上还乏力的紧,又睡下了。”赢烈听说,并不言语,走到床畔坐下。前两日,他正在气头上,不曾留神,如今心里火消,细细打量起来,却见她面如白纸,粉颊瘦损,额上仍旧缠着一圈纱布,甚是萎靡憔悴。不禁又心疼不已,伸手去抚摩她脸颊。
宸贵妃陪侍在旁,一面抹着眼睛,一面就禁不住嗔怨道:“究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竟叫皇上同娘娘这样大动干戈,闹到这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臣妾僭越,娘娘到底年纪小,即便有些执拗任性之处,皇上也该尽让着些。往日看皇上与娘娘相处,总也和气的很,怎么忽然就恼起来了?一句话也不提,把人关在这里,由着底下那些东西揉搓。瞧瞧把人弄成什么样了,倘或娘娘一时有个好歹,臣妾倒看皇上可怎么办!”
赢烈自知理亏,由着宸贵妃数落,并不声言一字,半晌才问道:“底下的宫人,伺候得不好么?”宸贵妃有意替皇后出气,便说道:“若是她们服侍上心,娘娘怎么就瘦成这幅模样?臣妾这个妹妹打小是娇生惯养长起来的,哪里受得了这个罪!”一言未休,她又转口道:“话虽如此,到底还是皇上伤了娘娘的心。”
赢烈微微颔首,面沉如水,说道:“朕记下了。这坤宁宫里的事情,你留神照看着。得皇后醒来,再打发人报与朕得知。”说毕,起身去了。
宸贵妃送皇帝出门,折转回来,就见萧清婉睁着眼睛,怔怔的望着门上。
她走上前来,说道:“妹妹何必如此?我瞧皇上心里还是很在意妹妹的,妹妹倒不如趁势同皇上说开罢了,何至于这样?”萧清婉将眼睛在她面上一转,淡淡说道:“随他去,我心里不想睬他。”宸贵妃见她神情冰冷,话语冷淡,惊奇无比,就在宫人搬来的梨木椅上坐了,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妹妹说与我听听?”萧清婉却并不答话,怔怔的出了好半日的神,良久才低声自语道:“虽是我意料之内,他也未免太狠了些。两年的夫妻,我纵然有些私心,却自问对他也是尽了心意的。弄到头来,他竟来疑心我的贞洁,当真叫人齿冷!”
宸贵妃听出这话中玄机,不由惊得周身汗毛直竖,战栗不已,忙要问询。萧清婉却已开口,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临末,她又道:“如今,我还不知究竟是谁告发了我,还侦讯的这般详细,连几件私密事体都打探去了。”宸贵妃黛眉紧蹙,良久无言,半日才道:“之前你被困,我亦手脚受缚,无法之下,只得托了德妃出宫报信。父亲既收着消息,必会想法救援。想必今日的转机,与咱家府上,未必就没有关系。”萧清婉微微颔首,沉声说道:“瞧皇帝的样子,除了那只绣鞋外,手里并无十足的证据,故而我一拿出另行备下的那双,他便迟疑起来。若当真如此,此事倒容易办了,只要没有铁证,只凭那些人红口白牙的言语,皇帝未必会信。并且,他心底里也不愿信的。”
宸贵妃点头道:“是这个话,究竟皇上待你情意不浅,并不肯胡乱就信了旁人的言语。”萧清婉却冷笑了一声,说道:“他听信别人的言语,还少么?他不过是怕伤了他自己的颜面,让宣朝皇室蒙上羞耻罢了。”宸贵妃听了这话,倒不好接口,便转而问道:“如今这局势,妹妹倒作何打算?”萧清婉摇了摇头,沉吟道:“这态势,我不好出面的,也不能动作过多,免得又惹皇帝见疑。姐姐若是方便,就多使人打探些消息罢。再使人出宫到府上送个信儿,就说——我的病好了大半,已不再隔断了。”宸贵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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