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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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后-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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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曳澜跟庄蔓也有点惊讶,不过因为大家都在京里,荆伯欧家又是秦国公起家时的心腹之后了,便是江家子弟也没几个敢无缘无故的欺负他们家的,所以也不是很担心,一起提议:“派人去荆伯府看看?”

正说着,下人倒领了欧晴岚来了。

她向来喜欢红色,今儿却穿了一身松花色为主调的深衣,腰间还是缠着她那条不离身的鞭子,进来时脸色似乎有点沉。

“阿杏你来迟了!”庄蔓一见她就高声喊道,“什么解释都不要讲,先干个三盏给我们赔罪!”

“三盏算什么?”欧晴岚被她这么一嗓子喊得脸上带出点笑,叉腰道,“有本事来拼酒啊!我让你们三坛!”

闻言向来惟恐天下不乱的庄蔓立刻抬头挺胸,摆出神圣不可侵犯的道貌岸然状,怒叱道:“荒唐!我们可是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拼酒?!”

辛馥冰在旁不住点头,一脸的心有余悸,一看就是两人联手都被欧晴岚蹂躏过,到如今都还存在心理阴影……

见状秋曳澜哈的一笑,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拍案大喝:“好!拼酒就拼酒,先说输了怎么办?!”

“嫂子你别理她!”庄蔓跟辛馥冰可都不知道秋曳澜的酒量,赶紧劝阻,“阿杏是在北疆出生的,他们那边天冷,据说无论男女都能喝上几盏烈酒驱寒!她才落地没几天,她父亲就拿牙箸沾着酒喂她了,三五岁时就每天陪她父亲喝上几盏……上次我们不知道,被她灌得跟什么似的,头疼了好几天,起都起不来!”

欧晴岚忙道:“我让三坛还不成?”

“无妨的!”秋曳澜大度的摆了摆手,自信满满,“我不用你让——咱们公平对决!”

“难道表嫂你是海量?”知道秋曳澜不是没分寸的人,庄蔓跟辛馥冰都是眼睛一亮,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去解荷包,“我压表嫂赢!!!”

……然后就是庄蔓跟辛馥冰看得打呵欠了,欧晴岚同秋曳澜你一坛我一坛,仍旧难分胜负!

“她们得喝到什么时候啊?”辛馥冰幽幽的道,“菜都凉了!”

“我说上次咱们为什么头疼了好几天?”庄蔓也幽幽的道,“合着阿杏的酒量根本就不是人!”

辛馥冰更加幽幽的道:“你不觉得表嫂更可怕——她到现在脸都没红一下!阿杏好歹面红耳赤了!”

“我们自己吃吧!”庄蔓拿起牙箸,“不然咱们今儿只能看了!”

她们这边羡慕嫉妒恨,欧晴岚跟秋曳澜倒是越喝越精神,终于欧晴岚把酒坛一扔:“不比了!”

“不会吧?”秋曳澜疑惑的问,“我瞧你还能继续喝?”

“今儿是来赴宴的,再比下去馥冰跟蔓儿要恨咱们了!”欧晴岚笑嘻嘻的朝她扮个鬼脸,赞叹道,“我一直觉得你娇滴滴的,没想到喝起酒来这么厉害!别说十九,就是我哥哥都不如你!”

闻言辛、庄两人齐齐松了口气:“可算你们想起我们来了!”

辛馥冰就一迭声的叫人去拿热汤来,又亲手递了热帕子过去:“菜已经凉了,我叫人换新的!”

因为拼酒耽搁了功夫,虽然才四个人的宴,散时也快黄昏了。

冬日里天黑得早,马车才到半路,天色已经昏昏然。

秋曳澜见已经不再和庄蔓、欧晴岚同行,便吩咐苏合:“打听一下阿杏今日赴宴时为什么迟到?”

苏合应下,复疑惑问:“少夫人觉得欧小姐遇见麻烦了?不过以她的家世,谁敢欺负她呢?”

“肯定出了什么事!”秋曳澜揉了揉额,“她刚才进门时脸色就不对——后来就着蔓儿说拼酒,根本就是掩饰,也是想借酒浇愁!”

虽然说目前看来,欧晴岚做她嫂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这两年下来,两人来往也处出了感情。姻缘上秋曳澜帮不了她,其他地方能搭手的却不会吝啬出力。

如此回到国公府,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陶老夫人从把安儿交给秋曳澜抚养后,对她就格外体贴,这会专门打发人在二门候着,说冬日夜长,让她回来后直接回自己屋里去,不用去老夫人那边请安了。

秋曳澜谢了那丫鬟,让夏染赏了她一块碎银,回到自己院子,才上回廊就跟江崖霜迎面碰上:“你要出去?”

“看你还没回来,想去接一接。”江崖霜携住她手,埋怨道,“辛表妹那边又不是去了一次就不能去了,怎么弄到这么晚才回来?仔细风冷!”

说到这里闻到妻子身上的酒味,无语道,“你喝了多少酒?这一路回来居然还这么浓的酒气!”

“……阿杏心情似乎不太好,陪她多喝了几盏!”秋曳澜一句话带过,正要说什么,江崖霜叹了口气:“明后日你喊她过来,我跟她讲吧!”

秋曳澜这会还吃不准欧晴岚进门时那刹那脸色阴沉是不是为了秋静澜的缘故,还是其他地方受了气,就含糊的应了一声。

“今儿催你早点回来也是有缘故的。”江崖霜又道,“凌醉回来了!”

“他?!”秋曳澜一愣,随即惊喜道,“才回来吗?他过来了?还是打发人来报的信?”

“才回来,茂德大长公主府都没去,直接过来看你过得怎么样——听说你不在,套了我好一会话,说再去黎家看阮姐姐,完了再考虑回大长公主府!”江崖霜哼道,“也不知道大长公主知道后,会不会把这不孝子吊起来打!”

秋曳澜笑着道:“你在恼他怀疑你亏待我?这也不能怪他,当初哥哥走时托他照顾我跟大表姐的,结果后来他被茂德大长公主夫妇强行送到南方去了,如今才回来,可不就是要履行下当初的承诺吗?”

江崖霜阴沉着脸:“但我是会亏待妻子的人吗?!”瞥她一眼,“你亏待我还差不多!”

“我怎么亏待你了?!”秋曳澜愕然。

“你看你帮他说话,却不体谅为夫的委屈!”江崖霜理直气壮的道,“这还不算亏待?”

秋曳澜白他一眼:“既然我今日错过他来,那明后日着人去请下他吧,想来他也很想知道哥哥的近况!南方那边传信哪有京里方便?”

不料次日晌午后把凌醉请过来,一照面,他倒先说了个让秋曳澜意外的消息:“秋妹妹,听说薛芳靡那贱。妇之前三番两次欺负你?你怎么不早派人去南方告诉我呢?早点还用江十九设计打发她离京?我一封书信在京里就能整死她——当然她马上也快要死了!”

秋曳澜吃惊的看向丈夫:“你不是说不会伤她性命的吗?!”

万树 千条 各 自垂 第十六章 风波再起!

江崖霜却是一脸的无辜:“我没派人害她性命!”

“那?”秋曳澜狐疑的看向凌醉。

“红杏出墙,勾结奸夫欲害亲夫——就算是薛相的老来女,你说她还能继续活下去么?”凌醉若无其事的问。

秋曳澜再次惊讶的看向丈夫:“你干的?”

江崖霜沉吟道:“我只是安排人给黎绚找了许多事做,让他无暇回后院,又安排人勾。引那薛氏……不过勾结奸夫谋害亲夫这个可没说,到底黎绚与兄长关系不错。”

凌醉接口道:“不用想了,这一出是我给加的!因着纯峻的缘故,黎绚同我也算朋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薛氏那等贱。妇糟蹋了去?现在黎绚可算可以摆脱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又不必得罪薛相了!”

又说,“秋妹妹你也不要觉得我心狠,你想,虽然有奸夫的撺掇,但那薛氏自己不答应,单凭奸夫如何行得了谋害黎绚之事?!足见这薛氏的歹毒!这种人不及时铲除,日后不定折腾出什么麻烦来!”

秋曳澜道:“我哪里是同情她?就是觉得很惊讶罢了。”

想到当年薛畅对秋静澜,不免叹息,“薛相一世英明竟生了这么个女儿!”

“还好薛相是明白人,不然黎家真要怄死了!”凌醉哂道,“现在黎绚要在细州养上段日子才能起程,那薛氏先由人秘密押着回京……不过估计薛相不会让她进京的。”

这京中贵胄如云,谁家没几个眼线?薛芳靡还在新婚就偷人,并且想要谋害亲夫——这事在细州兴许还有薛畅亲自提拔的细州刺史帮着隐瞒,若她人被押进京畿,消息肯定会泄露!

为了薛家的名声,也为了对黎家交代,薛畅只能选择让这个女儿永远到不了京中!

秋曳澜觉得薛畅真是悲催:“薛弄影到现在身体都没好全,这薛芳靡又……”忽然想到,“若薛相受不住这打击,身体不好了,那正相之位?!”

凌醉随口道:“那当然就是你们大伯与六叔……”

说到这里醒悟过来,“那样对你们这房似乎不太好?”谷氏伏诛后,汤子默虽然由于倒戈得以保全性命,但也识趣的辞官回乡了。空出来的一个副相位置,秦国公与济北侯兄弟两个你推我让了好一阵后,还是秦国公压住济北侯,舍弃了秦国公的嫡长子江天骐,给了济北侯的独子江天骖。

江天骜与江天骖,这两人目前是离正相之位最近的人。

“也没什么。”江崖霜倒是一派淡定,“祖父在一日,谁做正相,最终都是祖父拍板!再者四姑这个太后也不是摆设,大伯就算做了正相,也断然不可能一手遮天!”

“但对纯峻来说,薛相在位,比你大伯为相要好得多!”凌醉皱眉,看了眼秋曳澜,有些歉意,“我之前没想到这里,好像给你们帮倒忙了?”

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为什么江崖霜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既然都安排人勾引薛芳靡了,为什么不索性把事情做绝?合着是因为薛畅还有用——毕竟以薛畅的城府,只是女儿跟女婿过不下去要分开的话,虽然伤心失望,但应该不会受什么大刺激。

可要是让他亲自下令送女儿上路……那就难说了!

“不妨事的!”江崖霜很平静的道,“这事要直接告诉薛畅,他确实可能受不了!但换个方式告诉他就不一样了!”

凌醉与秋曳澜见他笃定的模样,都好奇的问:“换个什么样的方式?”

“比如说我昨天就派人去薛家告诉他了!”江崖霜一脸的轻松,“我把凌醉你干的事情栽赃到了大房头上,理由就是大房想借此事夺取正相之位……还打着我的旗号,分明就是想迂回挑拨兄长跟他的师生之情!幸亏你回来时恰好路过细州,又在黎绚那里盘桓了两日,发现蛛丝马迹,所以赶紧日夜兼程回来告诉我——薛畅这会忙着对付我那大伯都来不及,哪有功夫去心疼个妾生女?”

“………………”秋曳澜与凌醉面面相觑,半晌后,凌醉才叹道,“我以为我指使那奸夫撺掇着薛氏给黎绚下毒,黎绚被毒得奄奄一息我才带大夫赶过去,已经够狠了!想不到真正狠毒的人是你!”

江崖霜也不计较他这评价,笑着道:“这事你们不用担心了,还是讲一讲别后详细吧,你去南方这些日子,我们都惦记着。”

“我那边真没什么好说的!”凌醉自嘲道,“被送过去之后就是挂个名而已,成天不过是在外面晃荡……年初的时候闹了点麻烦,不然今上登基后就该回来了。”

秋曳澜察觉到他说“闹了点麻烦”时脸色有点尴尬,就猜测应该是在那里惹了什么风流债,被缠了几个月才解决——所以就不详问了,只嘘寒问暖的关心他路途劳顿。

凌醉很高兴:“怨不得纯峻疼妹妹,果然有个妹妹就是贴心!昨儿我回家里之后遇见我姐姐,从二门处拎着我耳朵一路骂到后堂,我母亲对我都没她那么凶悍……”

这话说得秋曳澜夫妇都笑得打跌——你千里迢迢回来了,一不看父母二不拜见兄姐,倒先去朋友的姐姐妹妹家转一圈,完了才想起来回家,你姐姐不揍你才怪!

说笑了一阵,秋曳澜留江崖霜招待凌醉,自己去小厨房里置了一桌酒菜,凌醉吃喝完,又跟他们说了会话,便告辞而去:“我母亲说明儿个领我进宫去拜见太后,得早点回去试衣服。”

他走后秋曳澜问丈夫:“你那番说辞薛相真会相信?”这位宰相可是精明人,没那么好骗的。

“不是会不会相信,而是愿意不愿意信。”江崖霜淡笑着道,“如今薛家根本没资格同咱们家翻脸,他相信我这番话,好歹还有咱们房里为助力;他要不相信,那大伯本来就对他的地位虎视眈眈,还要加上咱们这房想斩草除根——你说薛畅这种聪明人会怎么选择?”

又道,“再说这事本就是他女儿做错在前,一错再错在后,死得一点也不冤枉!他要怪也只能怪早先怎么没把女儿教教好?!”

秋曳澜心想你们家最没资格说别人教女无方了好不好?嘴上则道:“茂德大长公主要带凌家哥哥拜见四姑,不知道是不是想为凌家哥哥讨个一官半职?”

江崖霜知道她的意思:“回头我打听下,若当真如此,我请四姑给他安排个好的。”

沉吟了下,“不过他不是正经科举出身,恐怕一开始品级高不了。”

“你有数就好!”秋曳澜颔首,“人家就因为哥哥一句托付,这么远跑回来,父母没看先来看我跟阮大表姐,可得回报些才好!”

正说到这里,秦国公那边打发人来喊孙子过去议事,秋曳澜趁势喊了苏合来问:“让你打听的两件事怎么样了?”

“十四少夫人上回说的话应该是真的,去年诸王王妃才定下来之后,六少夫人的娘家就打发人去廉家附近盯过,还向廉家的邻居打听过汪表小姐的情况。”苏合撇了撇嘴,“这施家真是可笑!自己女儿入不了皇家的眼,就看不得别人家出王妃?!”

秋曳澜脸色也很不好看,想了想道:“下次我进宫去给太后请安,你到时候提醒我一声!我要把这事同太后说道说道!”魏王聘汪轻浅为妃,虽然说是其生母在太后跟前求的恩典,但也是太后同意了的。

如今施家因此生出怨怼,可不就是在对太后不满?

施氏在江太后跟前的体面也就一般——这是被三夫人和氏害得。

和氏当年自恃嫡长媳,对继婆婆陶老夫人还有继出的小姑子江太后不是很友好。尤其江太后的胞弟七老爷江天骄去世时,和氏终于不要担心这小叔子长大后争夺自己夫妇的资源,竟在小叔子的葬礼上幸灾乐祸……江太后能喜欢他们这一房才怪!

秋曳澜这一状告上去,江太后肯定不介意召了和氏婆媳进宫去训斥!

当然这么做就等于半公开的撕破脸了,不过秋曳澜也无所谓:“三房坑我们虽然没有大房那么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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