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清延水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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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清延水自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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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时,秦清听到的同时,眼泪流了下来,她蓦然回头,看着蓝少的双眼,此时蓝少不再是冷峻的表情,而是充满悲伤的脸孔,他在哭泣,像个孩子般的抽泣。
“蓝少……你喜欢她,不是吗?”秦清细腻的心思其实早以看出蓝少在冷峻的脸庞下对别花的情感。
蓝少沉默了很久,没有作答,良久才说:“现在,只要你知道我们并无心伤害任何人就好了。”语毕,蓝少便用轻功飞走,很快就消失不见在一片桃花林中。
秦清明白了这一切,她现在只想让她的朋友不用担心,于是就找到别花。
“秦姐姐。”别花看到秦清进了屋,呆滞的眼神立刻有了神。
“别花,其实,我想告诉你……”秦清用温柔的语言说着,却略带犹豫,她继续说着:“你要相信我,相信蓝少,相信大家,你爷爷会很安全的。”
听到这里,别花几乎是含着泪对秦清说:“其实,我真的不想骗你们的……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秦清看着别花,此时的景象正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练功房
蓝少在与秦清谈话后,就来到了练功房,看着正在用启凤丹练功的李玄神,他本不想打扰他,可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就被李玄神察觉了他的动静。
李玄神收了掌势,仍是那高傲严肃的语气:“什么事?”
蓝少眉头紧皱,白色纱衣与发丝随着窗外的风飘扬着,一下子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师傅,对不起,我告诉秦姑娘你是别花的爹。”
“什么!?”李玄神脸色紧张了一下,立刻又平静下来,“没想到你这样的个性的人也会忍受不住,看来你是真的痛苦了,既然如此……”李玄神拿起身旁一把剑,丢给蓝少。
蓝少开始低着头,看到剑,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李玄神。
“你不必担心,我不是要你死,你毕竟是我儿子,我是要你杀了她。”李玄神说到。
“师傅!”蓝少无法接受李玄神这个行为。
“你不用再来劝我,在你完成这件事之前,你不必来见我。”
蓝少拿起了剑,走出了屋子,谁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会怎么结束。
李玄神是皇上,杨别花是她的女儿,命运注定这一切一定不会就这样平凡的过去,江湖是腥风血雨的,当李玄神不再是皇上,走入了江湖,当杨别花决定跟着襄子延闯荡江湖的这一刻,当秦清出生在清水教这么一个江湖中,他们就必定不会再是原本平凡的命运。
蓝少并没有立刻去找秦清,他来到了书房,他感到曾未有过的后悔,在这江湖上,说任何一句话都会引来不知道的灾难,他从来都是寡言少语,为何要让他碰上一个这么知心的朋友,为何又要让他爱上自己的妹妹,为何自己又是皇上的儿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他做了一个决定,他不会去伤害这一生最知心的朋友,最亲爱的妹妹,他也要第一次逆自己爹说的话。
时光倒回到十五年前,当时只有五岁的蓝少,是个孤儿,他坐在路边,穿的衣衫褴褛,身上已是皮包骨头,只是一个小乞丐在街边乞讨,她的妈妈是前朝皇妃,因皇宫假传皇上驾崩,怕皇妃泄露,所以每个人都被分到一批白绫上吊自杀,她逃了出来,当年,她怀有皇上的骨肉,她的逃脱估计是上天在护着她和她的孩子,她感谢上帝,但从小被送到皇宫的她流落到民间,也只有死路一条,只把自己的孩子养到三岁自己便饿死街头,孩子也被路边的好心乞丐收养,直到五岁,她碰到一个满脸胡子的人,那个人看到了他挂在胸前的玉佩,是他赐给蓝妃的,他从蓝少口中也询问不到什么,这孩子似乎已有超脱五岁孩童般的成熟,寡言少语,于是这个满脸大胡子的人就将他带回幽深谷,这个人就是李玄神。
李玄神流落江湖后仍不忘寻找一生挚爱杨扇儿,在杨别花十八岁时她找到了她,正是蓝少帮他找到的,蓝少这十五年来不断帮李玄神搜集情报,就在这一年,他得到消息,付家帮付追风与襄子延要在金池地一战,襄子延身边跟着的两个姑娘,一个正是杨尊之孙杨别花,蓝少只是略过一眼别花的长相,却给画像师描绘的细腻极致,他将画像带给李玄神,李玄神便一眼认出了这与当年自己最爱的人极为相似的一张脸庞。
李玄神算出别花的生辰,便制造出别花的伤寒,制造了这一场父女之间的相遇。
蓝少提起笔,在一张纸上书写起来,还是那样冷峻的表情,一字一句却早就泪湿了自己的心:师傅,这十五年来您不曾允许我叫你一声爹,其实我真的很遗憾,每当你承认我是你儿子的时候,我竟然都会感到激动,当初,是你救了我,养育我长大,我也从未逆过你的意思一次,但这次,我真的要让您失望了,是他们的出现让我知道什么叫做友情、什么是爱,我不能再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了,师傅,请你原谅我,只此一次。
笔落,仍旧是白色纱衣的他,只留下了一张纸,便拿起手边的剑走出房门,他来到了后山,秦清正站立在一片桃花林之下,穿着着浅绿色的裙装的她与粉红的桃林相映成辉,那是如此的美丽,凌厉的剑气打破了这一切,阵阵白纱围绕着一把锋利的剑正刺向秦清,就在这一刻,蓝少的背被刺入一把剑,剑从背后刺穿胸口,鲜红的血染红了纯净的白纱。
“啊!”蓝少被剑刺入后并未倒地,他用握在手中的剑支撑在地上。
秦清转身看到这一幕,仿佛突然从一个极为安静祥和的世界被带到了地狱:“蓝少,你怎么了!”
“他要杀你!”说话的正是蓝少背后这把剑的主人付追风。
“不,他不会杀我的!你为什么要杀他!”秦清看着脸色苍白的蓝少,始终无法接受这一切。
这时,蓝少支撑着自己微弱的的身体说:“没错……我……是要杀你。”
“蓝少,我不会相信的……你究竟怎么了……蓝少……”
“呵……呵……每个人的命都是不同的……谢谢你……在我生命中有这么一个朋友”
“不!你不要再说了,我背你去李大侠那里,我们去找他治疗。”秦清一手拖出蓝少的手臂,用瘦弱的身体背着蓝少。
“清儿,我来帮你……”付追风对自己莽撞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这么轻举妄动,刚刚蓝少的剑锋明明就是收住的,他恨自己怎么会这样呢。
“不用了!”秦清用力推开了付追风,用自己弱小的身躯背着蓝少一步步地走去,付追风见此状,深感歉意和愧疚,只得跟在她的身后,见她支持不住,想上前扶住,却又止步。
风终究还是要走的,蓝少就如那阵阵潇飒的风,那样静静的飘走,静静地消失,他不应该承载这么多的痛苦,风是轻盈的,他应该就这样随风而去了。
蓝少,再见。
蓝少死去,李玄神终究还是醒悟了,他看着桌上的信与已经回天乏力的蓝少,心中悲愤,自嘲地笑着:“我李玄神一生跌宕起伏,享受过人间最动荡却有富贵的生活,也享受过人间最安逸的日子,有着那么好的子女,自己却不安于此,偏要练得邪门歪攻,伤害了自己的亲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哈……呵呵……”
秦清自从蓝少死后,似乎看透世间变幻,就在后一夜便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走了。
而别花,知道蓝少就是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后,心痛不已,活泼的个性也变得闷闷不乐,她曾视李玄神为弑兄仇人,便也不再见李玄神。
其余众人也离开了幽深谷,只余李玄神一人空守谷内。
终日,李玄神夜夜对着窗外看着,嘴里念念有词:“扇儿,我要来见你了……”接着又是自己独自一人苦笑着,一头黑发竟在半年之内熬成了白发银丝。
终于,李玄神还是死了,他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只会守望过去,却不知珍惜当前,是贪欲毁了自己,放不下毁了自己,他最终还是没能与自己的女儿相认,最终还是没能挽留最尊重自己的儿子,李玄神,死于有神谷中,仿佛一座尘土。
世人都以为他是练攻走火入魔,却不知他是走了自己心,魔了自己的神志。
李玄神死去半年后,别花才知道,她的心也为他曾深深痛过,毕竟血脉相连,也是默认地原谅了他,不再记恨于他,毕竟,他是爱她和她的母亲的。

江湖之重遇

这三年之间,秦清回了清水教静休,别花回了自己的家与自己的爷爷相伴,似乎襄子延的出现和三年前十八岁的经历只是一场梦一般,但这场梦,也让别花成长了不少,杨府的里里外外,皆由别花打理,爷爷终算也可以安心休养了,自己的孙女在这次出走中成长了这么多,自己也得到了欣慰,而别花,三年之中自己不再是三年前调皮玩乐的小女孩,而变成了事事理性对待,有头脑的杨府大小姐,可执着与恒心却还存在着,但她已决心,再也不管江湖中事,也不要想着闯荡江湖,因为,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的爷爷,她已明白了亲人的珍贵,即使在她心中,仍有那样一个人,而她却选择忘却。
江湖仍是那样的宽广辽阔,人才辈出,但却不像三年前如此腥风血雨,因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不仅相貌堂堂,英俊非凡,而且品行端正,公平处事,让所有的武林中人所信服,他就是堂堂一代少侠——襄子延。
聚义堂。
“盟主,您要建立的花家街分舵还有一户人家迟迟不肯搬走!”一位弟子单膝下跪向盟主禀报。
襄子延身穿金黄色披风,深紫色的长衣更显神秘莫测,身姿傲耀转过身来:“哦?是哪户人家?”
“是花家街的杨尊家。”
“给他一袋银两,让他再去别处好好安顿吧。”
“是!”
“对人家态度好些。”
“是,盟主!”
这时,从大门口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一位小兄弟,一进门,就用力拍了襄子延面前的桌子,但襄子延是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未看见他的长相。
“哼!我们家是绝对不会因为你们要建立什么分舵搬走的!”
襄子延听到如此直白的语言,于是便转身过来,哪知这顷刻的转身,却勾起自己三年前的回忆,眼前这个人的面貌,与自己曾经共患难的一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也勾起了年少时那段心悸的往事。
“你……”襄子延被小兄弟与别花如此惊人的相似给震慑住了。
“你什么你,总之,无论如何我们杨府也不会因为你们而搬走的。”
“喂,喇叭花,别给我装失忆好不好。”
“什么喇叭花,野菊花,就算是山茶花我们杨府也不会搬,你给我记住,如果硬要叫我们搬,我们情愿毁宅也不会委曲求全。”说完,女扮男装的别花便离开。
旁边的下手上前说:“盟主,这个人怎么如此无礼,盟主您都不介意吗?”
“没事,她……似乎变了。”
“他?原来是盟主的旧识啊,长得倒挺俊俏,怎么脾气如此火爆。”
“呵呵……替我查出她家住在哪里,我要亲自去会会这朵喇叭花。”襄子延含笑一句,这刹那的表情,万千少女也要被他给迷惑了吧!
花家街整条被通告将被武林盟主建造分舵而迁移,因为他们派了不少银两,足够抵上房子的财产还多余十来余年年的开销,大家纷纷同意,可别花家是花家街最大的一户人家,生意上往来的人都只知道这个地址,这也就是别花不肯搬的原因,而且,她也不想让爷爷劳累。
别花穿着着一席明黄色的蚕丝布制衣裳,显得格外俏皮,三年后原本稚嫩的脸蛋变得清丽,秀美,发长已至腰间,在房内听到有家丁通报,便走出门外,其实搬迁这件事,杨尊是同意的,只是别花不舍得让爷爷如此奔波,才执意不肯搬走。
客厅
“盟主这次来有何贵干?”
襄子延见别花不认他,便也接承假装下去:“还不是为了你们家搬迁的事情。”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不会搬的。”
“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不让你搬。”
“什么事?”
“承认你就是杨别花。”
“好,没错,我就是杨别花。”
见别花承认,襄子延终于可以放下盟主身份与她好好沟通,语气便又调皮起来。
“哈,你终于肯承认了,喇叭花,说吧,你为什么要假装我不认识我。”
“盟主似乎搞错了,我只是承认我叫杨别花,并没有说我认识你。”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耍赖。”
“盟主没事了吧,那请回吧。”别花用冷淡的语气说。
“你……”
“既然我已经承认了我就是杨别花,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搬走?”
“喇叭花!你狠!”襄子延气冲冲地走出了杨府,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别花就是不肯承认自己认识他,而他的心似乎有那么一丝心痛。
客厅中独留别花:本以为,只要坚持那一点时间就好,一切都会过去,却没想到,假装不认识他,是这么的痛苦。
聚义堂
自从蓝少死后,冷明夜就决定跟随襄子延一起闯出一番成就,如今,武林中除了襄子延这位武林盟主,副盟主也自然就落到了冷明夜这个曾经一起打拼的女子身上,虽然冷明夜没有武功,但她善于用毒,也让其他帮众所信服,而冷明夜的身份不止是副盟主,也是襄子延难过时的倾诉对象、开心时能够分享的人,如果没有冷明夜,背负了太多的襄子延,如今的性格也不会还是那样的活泼。
襄子延一人独坐在聚义堂的石桌上喝酒,冷明夜一席黑衣向前走来,只露出妖冶的眼睛,黑纱遮掩住了绝美的容颜。
冷明夜:“你似乎有什么不快?”
“呵呵,你知道吗,我今天见到谁了?”襄子延似乎在自己与自己对话着,他继续说:“我看见别花,可是,她竟然说不认识我。”
“她故意装作不认识你,也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我不知道,我没惹过她啊。”
“我们应该想办法破解她的心结,然后她自然就会说认识你了。”
“可是她现在都不肯承认认识我,我怎么去破解她的心结啊?”
冷明夜听了襄子延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带着宠溺的表情:“傻瓜,就算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也可以重新开始认识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就重新去认识她!哈哈!”襄子延像个孩子似地笑着,这种笑容,自从他做了武林盟主,大概也只有冷明夜才看的到了。
一大早,襄子延就让冷明夜陪同自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杨府,敲了大门,只见一个穿着粗麻的下人跑来说:“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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