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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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念珠-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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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妍道:“你胜了,师弟,好样的,为地支院出了一口气。”这最后一句,她的声音极低。

公冶白看了一眼台下怒视着他的升雀峰弟子,道:“各位师姐,公冶白跟各位说一声对不起……”

一个弟子道:“哼,不用你报姓名,我们知道你是吝朱的哥哥。你用卑鄙手段胜了三师姐,我们跟你没完!走!”一声招呼,带着升雀峰的数十名师姐妹走了。

公冶白笑而未语,他倒不在乎升雀峰对他怎样。倒是吝朱,她是升雀峰的弟子,自己胜了升雀峰的人,她以后面对这些师姐,该当如何。

王妍瞧着走远的升雀峰弟子,轻叹一声道:“师弟,这下你可知道师父为什么和玄樱师太不和的道理了吧?”

公冶白呵呵笑道:“什么样的师父,什么样的弟子。真希望吝朱不要学坏像这些人一样蛮不讲理就好啊。”

二人相视一笑,王妍道:“小环和李砮师弟还在三十八号擂台,我们过去看看!”

公冶白喜道:“湘儿和三师兄还在斗法?走,去看看!”

从地上拿起麒灵巨剑,和公冶白走下擂台。

二人就要往李环湘和李砮的擂台走去,却听见身后有人叫道:“七十二号擂台的胜利者,请随我来!”

公冶白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高九尺,又长又瘦脸,带几分病容苍白的中年道人在不远处叫他。公冶白吃了一惊,和王妍一同行礼道:“玄冥长老!”

玄冥长老看了一眼王妍道:“你去吧。”

王妍神色微变,道:“是。”

公冶白看着大师姐行去,不时往这边回头。公冶白挥了挥手。

“公冶白!”玄冥长老的声音传入耳朵,毫无感情。

公冶白道:“弟子在。”

玄冥长老迈开大步朝万虹阶方向而去,嘴里说:“随我来!”

公冶白将麒灵剑背在背上,跟上玄冥长老。

他心中奇怪,不知为何,玄冥长老单独叫他。

玄冥长老径直走上万虹阶,头也不回。

公冶白跟在他的身后,惴惴不安的到了玉霄殿。

玉霄殿内,公冶白看到一个模样花甲,身穿藏青色道袍,身材高瘦,满脸皱纹,目光锐利的老人。他的身边还有三个人,一个侏儒,一个身穿浅白麻衣佝偻老者和一个儒雅灰袍中年人。这几人正是虚道空和另外三个长老都在。

公冶白惊讶之极,环视一周,在这空阔寂静的殿内,只有代理掌门虚道空和四大长老和公冶白六人。

公冶白赶紧行礼道:“参见太师叔,参见四大长老。”

虚道空微微笑道:“我叫你来,是要查探你体内的噬魂邪珠有无异样。本来三年前我就要跟你取出邪珠,不料事务太过繁忙,一直拖到今日。刚才你的表现老朽也看了。公冶白,你告诉我,你体内的噬魂念珠有没有对你造成影响?”

公冶白摇头道:“没有。”

虚道空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施展的御龙真剑大法的剑气会是黑色的。”

公冶白道:“黑色的难道有不妥之处吗?这一点弟子倒是没有注意。”

虚道空道:“你没有注意到?不错,武当的法术包括五行,法术的颜色也有所不同,黑色原本是水属性。只是所有修行的人,水属性的法术,颜色都是蓝色或者灰色的。黑颜色的法术,是邪魔所施展的。而你的法术却是黑色的。告诉我,你的法术是别人教你的,还是跟谁学的?”

公冶白惊道:“当然是师父教的了。太师叔,您这话弟子不明白。”

虚道空道:“既然是你师父教的,你施展的法术为什么会是黑色,难道他没有跟你说这其中的危害吗?还是有意为之啊?”

公冶白脸色一变。

这不是李之缙没有跟他说,是公冶白一直瞒着李之缙。到目前为止,李之缙还不知道他这个最不待见的弟子会不会御龙真剑大法的第一重“引剑为吟”。就在刚才,公冶白和清凤斗法之前,李之缙脸看都不看公冶白,可想而知,他是如何怠慢公冶白。更何况公冶白有意隐瞒,就连地支院的大师姐王妍,也是刚刚得知这个师弟道法厉害。

虚道空见公冶白神色有异,笑道:“怎么,你师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呵呵。”

公冶白道:“弟子……”

虚道空道:“你是武当弟子,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不能隐瞒。这是为你好。”

公冶白的额头冒出了冷汗,虚道空锐利的目光盯着公冶白,虽然这个高瘦的老者看着他的时候微微仰视,但那股仙风道骨和一派之长的威严,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般。

虚道空虽然和颜悦色,但是这审问一般的话,公冶白又从何说起,又该怎么说!虽然公冶白聪明豁达不羁,但是面对的是武当代理掌门和四大长老。

他站在那里,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但五双眼睛盯着他,仿佛将他看穿。

虚道空道:“公冶白,怎么,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还是你师父帮你取走了噬魂念珠啊?”

公冶白大吃一惊,斩钉截铁道:“没有!”

这时候,大殿的门外传来了一个女人冷冰冰的声音:“如此狠毒的少年,难道师叔就这样和他聊家常吗?”

公冶白大吃一惊,转过头去,却见玄樱师太大步而入!

第058章 师徒

第58章 师徒

公冶白料不到玄樱师太来的竟会如此之快,想来是为了爱徒被自己打成重伤之事。

玄樱师太脸色铁青,那张长长的美貌长脸寒如冰霜,盯着公冶白,毫不在意此刻玉霄殿内只有虚道空和四大长老。

虚道空倒也有些意外,看到玄樱师太怒气冲冲的走来,道:“玄樱,你来何事?”

玄樱师太冷然道:“师叔,难道要我的弟子清凤要受伤而死才可以来吗?此子下手如此之狠毒,令人发指!我身为清凤师父,是替她讨公道来了!”

四大长老都是一惊,黄鹤长老道:“玄樱师妹,你且说来,此子如何将你的弟子打成重伤了?”

玄樱师太道:“黄鹤师兄,刚才擂台斗法,地支院的公冶白施展御龙真剑大法第一重‘引剑为吟’重创我的弟子清凤。我将她带回了升雀峰,让玄羽长老替她治疗,便来玉霄殿找师叔要一个说法,想不到凶手竟会在这里,也少了我去地支院一趟的麻烦。”

黄鹤长老那个佝偻的身躯直了直,走到公冶白的身后,盯着公冶白背上背着的麒灵剑,低声道:“玄樱师妹,你说你徒儿清凤受了御龙真剑大法第一重‘引剑为吟’之后,重伤不起了是吗?”

玄樱师太冷冷的道:“正是!”

黄鹤长老绕到公冶白和玄樱师太的中间,看着师太道:“师妹,请问你,倘若此子被令徒所伤,那又如何?”

玄樱师太脱口而出:“那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

黄鹤长老道:“是啊,此子若败,便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为何令徒一受伤,师妹你就如此着急,前来兴师问罪呢?还说什么凶手,你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了一些啊?”

玄樱师太道:“我的话哪里过了、还要请教黄鹤师兄!”

黄鹤长老道:“身为长辈,又是一峰首座,对一个孩子说这样过激的话,难道不是过了吗!”

公冶白听到此话,心中大喜,想不到这个颤颤巍巍佝偻的老人竟会站在他这一边。公冶白对玄樱师太颇感厌恶,若非吝朱是在升雀峰她的门下,公冶白早就反唇相讥了。

此刻有人替他说出心中之言,大感快慰,感激的看了一眼黄鹤长老。

黄鹤长老那张又瘦又黄犹如老树皮一般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继续道:“玄樱师妹,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虽然弟子受伤,做师父的自然是担忧心疼。可是师妹,这是武当会武的比赛斗法。地支院的弟子胜了你的徒儿,你就如此纠缠,李之缙师弟那里,你说的过去吗?再说,比赛斗法,有输有赢,乃是常事。清凤斗法输了,虽说受了伤,也不至于性命垂危,师妹你就不要苦苦相逼一个孩子了。”

虚道空微微点头,道:“黄鹤长老所言不错,玄樱哪,清凤既然没有危险,这件事就这样吧。公冶白的做法,也没有违背比赛规则。你虽然爱护弟子心切,但凡事总得有好坏。清凤输了,只能说明,她的道法修行不够,你就不要耿耿于怀了。”

玄樱师太道:“师叔为何偏袒这小子!?”

虚道空看着玄樱师太狂怒的脸,淡淡道:“我何时偏袒他?”

玄樱师太道:“清凤五十年前武当会武,名次在十几名,虽不是很理想,但是在武当年轻弟子当中,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人。公冶白五年前上山,那时候他就如废物,不但人蠢,修真体质就如烂木不可雕琢!怎么五年一过,当初一无是处大家都相互推脱不收的人,如今一招就将清凤打败。非但如此,出手之时更是阴毒。如此行径,哪里是正道弟子的所作所为了?依我看来,是他体内的邪珠作祟!”

虚道空脸色阴沉,半响不语。黄鹤长老道:“师妹,你为何如此固执偏激啊!公冶白体内虽有邪珠,但这与他击败你的弟子清凤有何关系?你这样强加于他,是一个首座长辈应有的气量吗?”

玄樱师太脸上的寒霜更浓,她右手的拂尘指向了公冶白,道:“此人上山之时,一无是处,就连师叔替他取邪珠,也因为邪珠的邪气过重怕伤了此人而放弃取珠。一无是处的人短短几年,修为从白痴境界修炼到能够将清凤打成重伤的人。是不是太过值得怀疑!依我看来,公冶白就是魔家派遣进入武当的奸细!”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颜色。

公冶白突然道:“师太,我敬你是吝朱的师父,不跟你顶嘴。我伤了清凤,我也无可奈何。但是你要将魔家奸细这个帽子加给弟子,弟子可要出言反驳几句了!”

玄樱师太厉声怒道:“你竟敢顶撞我?”

“那又如何!”

这话不是公冶白说的,而是来自玉霄殿外。

公冶白转头瞧去,看见李之缙走了进来。

李之缙矮胖的身躯迅捷无比,那颗大光头就如同大殿之中闪亮的珠子一般。胖脸上的那双绿豆眼睛翻着白,冷冷的看着玄樱师太。

李之缙从门口走进来,眼睛一直怒视玄樱师太,就连虚道空在内的众人,他都没有看上一眼。

公冶白惊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李之缙头也不回,冷冷道:“我若不来,旁人倒以为地支院的人都死绝了!有人要是诬陷地支院藏污纳垢豢养邪魔奸细,今日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李之缙跟他没完!”

玄樱师太身子气得直哆嗦,道:“李之缙,你的徒儿伤了清凤,我在此处教训他,又关你何事?难不成你与他沆瀣一气?”

李之缙勃然怒道:“玄樱老尼,你这是什么话!比赛斗法的人要是输了都想你一样去找旁人兴师问罪,武当会武举行还有什么意思!你的弟子输了,你就如此无理取闹,谁还敢跟你的弟子斗法!我看武当会武就不用比了,第一名到第二十名的都是你升雀峰的!”

玄樱师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李之缙道:“你门下的弟子修道五年,就将我的弟子打败。而且他的体内还有一颗邪珠,你说说,他有如此能力,难道不是那颗噬魂念珠帮了他的忙吗?噬魂念珠是魔家邪物,他现在用邪物之力施法对付武当弟子,他若不是魔家奸细,就是邪魔!”

李之缙喝道:“玄樱老尼,放你的屁,你敢说公冶白是邪魔?你今日拿出证据来。否则……”

玄樱师太毫不示弱道:“否则怎样?”

李之缙道:“否则……刚才地支院的弟子打了升雀峰的弟子,现在地支院的首座,也要打满嘴喷粪的升雀峰首座!”

玄樱师太手中拂尘一扬,厉声道:“我就怕你了吗?”

李之缙道:“那就来吧!”

他刚举起右手正要施法取剑,一声断喝,在玉霄殿内响起:“够了!”

声音如雷,回荡四周,犹如惊涛骇浪冲击浅滩,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公冶白更是头脑一阵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虚道空怒视众人,道:“在你们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代理掌门的存在!?”

争锋相对的李之缙和玄樱师太都诧异的看着虚道空,李之缙脸上的诧异之色只是一闪即逝,那双绿豆眼睛瞪视着脸显惊容的玄樱师太,嘴角挂起冷笑,并不理会虚道空的呵斥。

玄樱师太朝虚道空行礼道:“师叔,我只是气不过。”

虚道空道:“你气不过可以理解,但是不该说的话可不要多说!玄樱哪,你这话要是在武当之外说出来,可就会害了公冶白了。”

玄樱师太看了一眼公冶白,冷哼一声道:“师叔,弟子还有事情,告辞了!”拂尘一挥,瞪了一眼李之缙,转身而去。

李之缙冷笑道:“无知的老尼姑,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老处女!”

话说出口,顿觉失言,绿豆眼睛一翻,若无其事的背负双手,眼睛瞥着远去的玄樱师太。

玄樱师太听到李之缙这话,猛然转过头来,道:“李之缙,你!”玄樱师太气得脸色铁青,但是虚道空和四大长老都神色怪异的看着她,玄樱师太跺了跺脚,大步而去。

公冶白听着师父的话,有些想笑,就笑了出来。

虚道空轻咳一声,公冶白收住笑容。黄鹤长老道:“少年,你师父为了你和玄樱师太闹翻了脸,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公冶白道:“师父说的也没有错啊,师太这么大年纪了……”

虚道空低喝一声:“放肆!”

公冶白吃了一惊,脸色一正,不敢多言。

虚道空道:“之缙,玄樱师太那里,先不要管她。她向来溺爱弟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之缙道:“若不是王妍来跟我说公冶白被玄冥长老带来玉霄殿,我还以为他被升雀峰的高手给杀了。哼,原来升雀峰的师父是拜托玄冥长老将公冶白带来让玄樱师太问罪来了。老尼姑真是好手段,玄冥长老真是好公正严明啊!”

说着话,冷眼看着玄冥长老。

玄冥长老病容苍白的瘦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脸色愠怒,低声道:“李师弟,你误会了!”

李之缙道:“既然是误会,那我就带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离开了!”转头看着公冶白道:“走吧!今天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一甩袍袖,大步而去。

虚道空道:“且慢!”

李之缙回头道:“师叔还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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