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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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夜放花千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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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孤笙局促不安垂下头去,觉非将她向怀里扯了扯:“大哥?我还是会唤你大哥的。感谢你们洛家如此厚待我们关家,叫孤笙嫁了过来,我是该好好感激一番才是。令妹躲过一劫,现如今是否安泰?”

平济一阵气短,“如果可以,我绝不会叫孤笙替嫁给你。”
“哦?不是我,难不成大哥是惦记笙儿很久了么?”

孤笙拉着觉非的衣襟:“别这样说,大少爷是好人,洛家上下都待我不错的。”
“别担心,”觉非吻吻她的脸颊:“我这不正在同洛家的人道谢么?”

“孤笙……”平济痛苦地唤她:“你不会选择我了,永远不会的,是么?”
“大少爷……”孤笙步履维艰:“二爷他待我很好……我……”
“你爱他!”平济吼出:“我到底还痴想什么!你早就选择他的!”

平济拉开车厢门便疾速跑离,孤笙落下泪来,她最不想伤害他的。
“不许看他,不许为他哭。”觉非将她转过身来,抹去她的泪痕,“你选了我孤笙,所以你要负责的,只准想我一个人,不准再叫我看见你为了他费神!”

孤笙咬咬唇,都是她的错,全都是她的错,大少爷……对不起!她不知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洛家,该如何去面对关家,这些都是她造成的。
她垂下头,再无心赏花,只盯着自己一双绣着海棠花的鞋面。

“不过……”觉非突然漂移不定的揉揉下巴“你那个大哥刚刚说,嗯,说你爱我……是么?”
“嗯?”孤笙抬起头来正好撞着他飘忽不定的目光:“是大少爷问我,是不是因为……爱你才不离开的。”

“那你是吗?”他头一回如此期待她的回答。
孤笙心中正不安,他这样一问,更是忐忑起来。
“你都没告诉我,他却先知道。”觉非又忍不住一阵酸意。回想起昔日,洛平济的行为举止都叫他觉得古怪,现在恍然大悟,他竟然这样惦念着孤笙跟他走!那还了得!思及真是叫他不寒而栗。

“他还不知道,我都没有说过。”孤笙望着他,“我选择跟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值得我依靠。”
“那……是吧?”
“是,因为我也很喜欢二少爷你,不舍得走,我很喜欢颂扬,不舍得,我很喜欢关家的一切,所以都不舍得。最最因为,我不想伤了你的心,一直不敢承认我的身份,却不知你丝毫不在乎我的出身。所以我决定跟着你,直到……你不要我了的那天。”

这番话她从未想过,如今却这样勇敢地表达了。
已经如此,还怕些什么呢?
他抱着她的时候,那份心安,如果就是爱的话,那么:“我是爱你。”

觉非愣住,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要飞出车窗去停在半空中闻花香了!
他一把抱起孤笙:“不会,我永远都要你,所以你不能擅自离开!孤笙,你以后都不能反悔!”

或许有一天,她会一个人站在远离他的地方流着泪,她都不会后悔今天所说过的话。
一世,唯一一次罢,想告诉他,谢谢你,我也很想留在你身边,很像让你牵着我走下去。前路的荆棘,因为你我都不怕被刺伤。也许一回到家,我就会被赶出去……那样子也不会觉得害怕与孤单,关觉非,原来我也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___~标题实在是取不出来____~内噶~情敌继续酱油~
嘻嘻~大家来找船!




19

19、第十九话 探病 。。。 
 
 
孤笙看着身侧一直忍不住笑着的人,蹙眉:“你就高兴成这副样子么?”
二爷不语,就是忍不住地笑着,还不忘拉着她的手。

司机看见也乐:“嘿,二少奶奶,自从您过了门,二少爷明显都不一样了,他以前哪里这样开心过啊。”
“多事,开你车!”觉非吼他,司机乖乖禁声。

孤笙心中一阵暖意,透过车窗,看着车子似乎不是往关府去,不禁疑惑:“我们这不回家还要去哪里啊?”
“南山公馆,府里二娘的病情还未痊愈,大夫说容易传染。”
“那我们更要去看看她,我不怕被传染。”
“你?”觉非摇头,“还是多回去补补再说罢。”

在青岛的公馆住了些时日,孤笙便习惯在南山的关公馆生活。
去请安时,翠馨不断地问询她这几日的身子状况,觉非在一旁偷笑,孤笙就红透着脸儿说一切都还好。

翠馨看着两人的反应,将孤笙拉近了些,按耐不住地激动:“有没有想吃什么?有没有害喜?”
孤笙垂着小脑袋摇头,翠馨又轻声问:“那……月事还有么?”
“还不到时日,没有计算过。”孤笙诚实回答,她不想叫翠馨失望,一想到她还未知自己的身世,若是明了之后,还会不会这样待她呢?

在公馆,各房都是各自吃饭,不必聚到一起。但翠馨格外偏爱孤笙,三令五申要亲眼看着她吞下去补汤和营养的饭食才放下心来。
孤笙被喂到肚儿圆回房,捏捏身子,似乎是比先前丰腴了。这些变化倒是让觉非心里美滋滋,看着孤笙变得圆润些,于他是再好不过的事。

孤笙盘算了许久,终于开口:“我想去告诉娘。”
“什么?”觉非一顿,眉宇紧致:“不行。”
“为何不行,就算娘不同意,会把我赶出去,那也是应当的啊。”

觉非放下手中的笔,很是郑重地到她跟前:“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对吧。”
“我想了的。”孤笙笑笑拉他坐下:“我不想瞒着娘一辈子,她是你的母亲,所以我才更不想瞒着她。还有老爷,我也不想瞒他。”

“不行,”觉非拥住她:“我一点让你离开的机会都不给。”
“娘对我这样好,我不忍心瞒着她,或许她会不在乎叫我留着呢。”
“等时候成熟我会去跟娘坦白,无需你多言。”

孤笙只得作罢:“可我还想回去同弟弟一起……”
“我知道呐,你不就是思念你那弟弟,把他接来不就得了,或者我们多去。本来女子嫁过门不就是只能盼着归宁么?”

其实,是想与弟弟一起筹办我们袁家丝绸……只是还无法让你为我平添这份忧虑。

天未破晓,孤笙悄声从觉非怀中爬出来,洗漱完毕就去大盒小盒准备了满满当当的补品饭菜。她并不惊动还在酣睡着的仆人们,自己沿着公馆外延伸到路走着进城去。

临近中午,有丫头出来采购,远远见着形似孤笙的女子正边捶腿边走过来,慌忙迎上去,竟然真是她。
孤笙这好不容易回到了关家,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快将她的腿都磨酸。

华露正歪在床榻上歇养,听秀香来报,说是孤笙来探病了,一下子便提起精神来。自她病重,关府遇见瘟疫般的通通避走,居然还有人惦念着来看望她,叫她的泪珠子一下子断了线。
孤笙气喘吁吁唤秀香拿盘子来,顾不得华露是病人,大大方方进了屋子。看见华露抹着泪,孤笙一下子心酸:“二娘,您怎么了?好些了么?”

华露伸出手去推脱着:“快莫要离得我近了,病还未痊愈,免得传染给你。”
孤笙笑一笑,搬了把椅子坐在屋中央:“那我坐这里可好?反正现在府中清宁,二娘可以在园中多转转,呼吸下新鲜的气息,不要成日里闷在屋子里。”

“好……”华露歉疚道:“你看我也不能招待你吃些喝些什么,这病来得凶神恶煞,染得我这里全是病毒一般。”
“二娘不必操劳我,我已经让娘喂得壮实很多了。”
“难不成,你是有喜了?”华露撑起身子来:“真的么?”

孤笙脸红:“还没呢……”
华露欣喜:“看你的脸色,应是喜事将近了,好好把握住,我看得出二爷是真心疼你。他前不久还托我去问我那姐妹哪里能订做厚实些的沙发,说你成日愿意在凉塌上打盹,怕你着凉呢。”

“是……么?”孤笙念及昔日,他故意将那竹沙发撤走,喃喃:“真是难为他。”
“还有呐,”华露回忆着:“还同我说过多次,若是再与你出门子去逛街,记得告诉你是不必花费的,都是他事先垫付给我,喏,还存在我这里好几百块。”

华露翻出来一个铜盒子,开启后里面是几张折叠起签好的支票。

“谢谢二娘……”孤笙抿着唇,“我会好好陪着他。”
华露疑惑,这个还有什么陪不陪的,你又不会走,小夫妻恩爱就好。但见孤笙酝酿在眼眶中的泪痕,还是知道她定是感动了。

“韶华不为少年留,我当年也是如此……只愿你们心善之人会一生平安。”
她话语寂寥,孤笙参透,不多言。

大夫来为华露瞧病,孤笙一个人在外屋转着,翻看到了她年轻时的照片。
那时的华露,妖娆中透着学生气,也是位美貌女子。她还珍藏着与关老爷的拜堂相片,若隐若现红盖头下羞涩面容,新嫁娘的娇羞欲滴。

孤笙看着感慨,岁月仓惶,当真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么?子嗣的延续是这样重要,倘若她不孕,是不是也会沦落这般?
夏日灼人,孤笙趴在堂屋的窗前出神地看屋外的那株芙蓉。
“你也有要等的人么?”她喃喃自语,“你要等的人回来过么……”

孤笙来到华露门外,大夫已经离开,秀香正在侍奉她进食,吃的是自己做的饭菜。华露的嗓子发炎,还是在努力地喝着粥。
回望堂屋见摆的那张合影,孤笙一阵心痛,关老爷从未来看她一眼,却依然能主宰她的生命。

天色渐晚,门房来报,说公馆打了好几通电话,问询二少奶奶是不是在这。华露摆摆手笑道:“二爷担忧,你快些回去罢。下回切莫再走着过来,那叫我如何承受得起,你能记着还有我这个人我已经感激涕零。”

孤笙只得安抚她,让她好些养病。临出门时,秀香追出来,塞给她几瓶预防的药物。孤笙捏着那药瓶子,终究丢弃在门外。

公馆派了车来接,果不其然,一进去门就遭到喜玫的冷嘲热讽。孤笙行礼问安,今天将她累得丝毫提不起精神。
回屋的路上,还能听得喜玫的嗓门儿:“儿媳妇真会做人……赶明儿我也去病一病……”

她不想去理会,低头走着,抬头见着翠馨正站在自己门外。
“娘。”她行个礼:“您找我有事?”
“没什么,看看你回来了没有。下次不许一个人擅自去探病,万一将你传染了,我如何去跟大家交代?”

“嗯,知道了,下次会小心,只是觉得二娘太孤单,生着病也没有个可以解解闷子的人陪她。”
“这府里谁不孤单呐?孤笙,我们都自求多福。”翠馨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回屋吧,老二折腾了一天,不晓得在干什么,搞得厨房乌烟瘴气,你休息下去看看罢。”

孤笙应下,怪不得今天觉非没有出来骂她一通,在厨房做些什么呢?
她换下衣裳,自己泡在盆中消毒,自己逞强但是不能连累到家中的其他人。

厨房锁了一天,弄得公馆里的人吃饭都是各自出门开灶,芦儿碧环还有关荣他们守在门外,不住地唤着:“二爷……二爷您开开门儿吧!小的们帮您就是了,您到底想吃什么啊?”
看见孤笙来了,众人像见到救星一般围上来,七嘴八舌叨叨:“少奶奶快帮着喊喊吧,二爷闷在里头一天了,还不许我们帮忙,听着声音盘子都碎了两个了,也不知道二爷伤着没有。”

孤笙听闻急忙拍门:“觉非,我是孤笙,你在里面么?快开门吧,在做什么?”
“哇呀——!”
门内一声凄厉的惨叫,门外大家集体吓丢了魂儿。

“关觉非!开门!”
“二爷!没事儿吧?”
“二爷!”

终于见着门锁旋拧,乌烟瘴气中,觉非终于端着个盘子出来。
“呀!二爷您的嘴角!”芦儿惊慌失措,觉非的嘴角摆明了被热油烫伤了一块。

“你到底在搞什么!”孤笙第一次气得发火,“就为了搞这一盘子黑黢黢的东西么?”
觉非十分委屈:“这是糖醋鱼啊,你看不出来么?”
“糖醋鱼?”碧环小心翼翼问道,那一盘子东西丝毫看不出有鱼。

众人纷纷茫茫接过盘子去,洗灶间的洗灶间,找药膏的找药膏。唯有孤笙气哭了,看着他烫出泡来的嘴:“你可以叫他们做给我吃……你可以找人帮忙一起做,也可以等我回来呀……傻子……”

“嘿……”觉非熏黑的脸一笑,显得牙齿洁白光亮,“娘子终于心疼我了。”
孤笙拍掉他要伸过来摸她脸颊的黑手,扯着他回房去上药。

洗净了脸,觉非乖乖仰头坐着。孤笙轻轻挑了一指獾油,细细在他唇边蘸着,生怕弄到那些燎泡。
觉非忍着不笑,趁孤笙再去抹药的空隙道:“你这样子我有些痒。”

孤笙瞪他,继续小心地涂抹,“还好唇上的伤不深,不然吃饭都要疼了。”
觉非忍不住笑,张开嘴含住她的细指。

“你做什么呢,快些松开。”孤笙不敢用力抽出来,怕碰着他的伤。
可是觉非又耍起了无赖,就是轻咬着不松口,一脸坏笑地看她。孤笙无奈,只得展颜:“我怕了你,快些松开罢。”
觉非这才恋恋不舍松了口,孤笙好气又好笑,故意使了些力气,痛得他哇哇大叫。

夜深,觉非敷了些冰纱布平躺着睡下,孤笙轻轻带上门来到饭厅,搬了把椅子坐下。筷子触到那一盘子“糖醋鱼”,试着咬了一口,险些叫她呕出。

不过鱼难以下咽,孤笙却吃得掩嘴止不住笑,这叫芦儿在一旁越看越是费解。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完结~预告更新会在周五后~下周会日更!




20

20、第二十话 身孕 。。。 
 
 
蝉声聒噪,惹得午后不成眠。孤笙索性牵着颂扬戏泉去,公馆对面便是几处天然泉眼,不必跑远。
孤笙近来身子乏累,总是嗜睡。看着颂扬在水花里扑腾,自己坐下依着山石就要睡去。好在芦儿及时唤醒她,险些叫小颂扬跑到激流中去。

将孩子交给芦儿,孤笙实在困极,打着哈欠回去。翠馨瞧见了暗喜,忙叫了华大夫来给她检查。
华大夫此番不比先前时长,才一会儿就号完脉,问询了孤笙近来胃口,月事,身子情形。孤笙一一详实回答。华大夫继而道喜:“恭喜少奶奶,恭喜大太太了,关府不久便可添丁,只是二少奶奶身子太弱,切莫操劳,注意修养。”

“哎呀!”翠馨激动地眼泪滚出:“当真呐!谢谢大夫呦!谢谢菩萨谢谢菩萨!”

孤笙惊闻自己有了身孕,一下子不知是喜是悲。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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