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距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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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距离(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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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一帆百思不得其解。
「都是我不好,我居然没能好好保护你。」龙野岸继续沉浸在自责当中,那幺认真与沮丧的表情让黎一帆觉得好笑,却又泛起隐隐的恼怒——他这话什幺意思?
「龙野岸,我是男的!」他加重语气说。
「我知道,可是你是我老婆呀,老公保护老婆天经地义。」龙野岸说地理所当然。
黎一帆为之气结,瞠目结舌了半天才愤然说:「龙野岸,我告诉你,我是男的!我喜欢的是女人,虽然我不歧视男人与男人的结合,但是我本人是绝对不会找一个男人Zuo爱人的,你明白吗?」
「为什幺?」龙野岸一脸困惑,「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黎一帆怔了一下,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扪心自问,答案呼之欲出,他却难以启齿,窘于回答。
「你不喜欢我吗?」龙野岸幽黑的双瞳渐渐被失落溢满,就像受了伤的动物,眼神无辜而可怜,让黎一帆的心莫名一痛。
黎一帆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喜欢。」
「这就对了,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是两情相悦,那还有什幺问题?」龙野岸的眼睛又像晴空一样了,充满了喜悦。
「可是——」黎一帆头大的要死,还有什幺问题?问题一大箩筐都装不下!
「喜欢与爱是不同的,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父母、亲友,甚至一张桌子一朵花,但是爱不一样,爱的对象是特定的,我喜欢你,但不爱你。」
这次轮到龙野岸发呆了,他怔怔地看着黎一帆,久久不发一语,不知是分不清「喜欢」与「爱」的差别,还是被黎一帆的最后一句话打击,反正剩下的时间里他再没说任何一个字。
空气似乎也不再流动,黎一帆觉得胸口堵堵的,比受伤时更难过,看着龙野岸黯然失色的脸,他的心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
这种感觉好怪异,以前与任何一个女友分手时都未曾这样过,心痛——如果可以把这种痛归结为受了伤,那他宁愿相信是因为受了郭子仪那一拳之故。
「对了,我们认识这幺久,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能告诉我吗?」黎一帆努力寻找话题,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闷与尴尬。
龙野岸依然抱着他,却噘着嘴巴不说话。
黎一帆僵硬地笑笑,他一向拿孩子没辙:「我生在佛山,对了,后世也有个武功高强的英雄人物就出在佛山呢,他叫黄飞鸿,呃——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但是有很多朋友,如果不是他们,我也活不到今天。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有很多现在没有的东西,人们可以潜入海,可以飞上天,甚至登上月亮。人很多,车很多,房子很多,绿水少,青山少,泥土的芳香也几乎闻不到了,人们看似过得快活,闲下来的时候却又觉得特无聊,空虚、寂寞、孤独比毒药更见效的毁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当然,也许就包括我,呵呵……人们创造了很多新名词,比如CEO,比如IT,比如WTO,还有TNND,对了,你知道TNND是什幺吗?」
龙野岸哼了一声,却显然有了兴趣,黎一帆说的这些东西让他倍觉神奇。
「TNND,呵呵……最适合我形容我现在的状态了,我应该多说两句。」
「什幺?」龙野岸终于用鼻音哼出了一句。
「TNND就是——他奶奶的!」黎一帆笑起来。
龙野岸唾了一口,久久瞪着他不语,在他眼中,黎一帆是个优雅的很有士子之风的男子,连死都要讲究什幺『如秋叶之静美』,龙野岸皱了皱眉,冥思苦想了半天,似乎在回忆黎一帆的发音,闷了半晌后冲黎一帆咬牙切齿地说:「TNND,你为什幺不爱我?」
「啊!」黎一帆这回是彻底的呆掉。
然后龙野岸放肆的笑声就如滔天巨浪向他袭来,如漫天大网包裹住他所有的窘迫,以及大到能塞进两个鸡蛋的嘴巴。
龙野岸几乎笑得满地打滚,如果不是担心触动了黎一帆的伤口,估计他早就这幺做了。
黎一帆面目僵硬地看着他笑,刚刚还像个孩子一样赌气不理他的男人,现在却笑得像个白痴,似乎那简单四个字触动了他的痒痒肉,笑声停也停不住。
虽然他不笑时很酷,噘着嘴巴怄气时也超级『卡哇伊』,黎一帆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有笑着的龙野岸才是最帅、最有魅力、最让人感觉舒服的。
黎一帆的唇角也慢慢有了笑意,拒绝龙野岸是无可奈何的事,但他不想看到龙野岸为此而忧郁的脸,他应该是属于晴空,如风一样自由无畏无所羁绊的。
龙野岸一直在笑,又不停地让黎一帆说一些新鲜词,开始黎一帆还觉得有趣,慢慢地倦怠下来,药效发作了,眼皮怎幺也睁不开,于是就在有一句没一句中沉入了睡眠深海。
当他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
天黑了,有月亮。
月光的银辉温柔地洒在房内,洒了一室的梦幻。睁开眼的黎一帆透过薄薄的纸窗看着模模糊糊的半轮弦月,心思也模模糊糊的,分不清今昔何夕。
渐渐地,一种淡淡的气味萦绕他的鼻端,渗入他的四肢百骸,浅浅的干草味,还有轻轻的麝香,混合成一种奇妙的香气在他身体最深处酝酿发酵,以致于心在杂乱无章地跳动,思绪越来越迷茫,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有只手搭在他的腰际,似有若无地在他的肌肤上滑动,每一点点触摸之处都像是星星之火撒在了干草原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焰酿成燎原之势。那手那幺大,足以揽住他半个腰,又是那幺的干燥灼热,宛如他迫不及待的饥渴,他压抑不住的呻吟着,大脑混沌一片,只剩下这具欲求不满的躯体在叫嚣颤栗着。
“怎幺了?”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人在问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幺,那是一个沙沙的嗓音,感觉很暗,尾音却很明亮,声音听上去有黑铁石一样的质感,暗而亮,有石头的重量又有丝绸一样的轻柔,那声音仿佛从身体深处发出,所以也轻易地滑入他的身体深处,让他更焦灼。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他的手攀缘在一个粗壮的颈项上,颈项的肌肤很热,热得就像他的呼吸,他的身体依偎着宽厚的肩膀与平坦却肌肉纠结的腹部,似乎在他梦中已经出现过千万次的性感身体诱发出他潜藏在灵魂最底层的记忆、需求,以及——欲望。
他的心开始跳得猛烈,渐渐连血液也开始冲涌起来,仿佛电流袭击了他的全身,更像一条离开水的鱼,虽大张着双眼却什幺也看不见,只有拼命地喘息。
指尖的微微颤抖,身体渗满的汗水,相互的咬噬、咀嚼,激|情瀑布般的倾泻下来,再也没有可能遏制。那个黑铁石般的声音对他低低的耳语,却听不清说什幺,在那个声音中竟糅合了一种他就要承担不了的缠绵,笛声般悠扬地弥漫。
疯狂的吻好象艳红的罂粟让人迷醉,他的唇在一道幽光里亮着,蠕动出一股柔情满怀的欲望和痴心爱恋的疯狂。朦胧中黎一帆以为自己是一只发痴的鸟,不知不觉中,他的手指插入对方浓密的头发里,抱紧,再紧一点……
在一阵巨痛中,他的眼泪随着飘落下来,泪珠滑落在枕巾上,消失不见了,痕迹不留。
静。
大地依然白茫茫一片,远处几棵白桦在寒风中执拗地挺立着瘦长却结实的躯干,光秃秃的枝桠寂寥地伸向天空。天空中依然有弯半弦月,月已西沉,星光倒渐渐闪耀明亮起来。
深夜气温降低,白天融化了一些的雪又结成了冰,踏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让黎一帆想起那句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每走一步,每响一下,心脏就收缩一次,全身上下都在痛,倒也分不清哪儿受了伤,只是痛着,痛到麻木。
刚才——
刚才他Zuo爱了。
和那个美丽到强悍的男人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天崩地裂般的撕杀——或许撕杀这两个字更能形容那种场面,激烈、狂热,喝尽他最后一口血,榨干他最后一点Jing液般的交合,颠覆了他迄今为止所有的Xing爱经历、观念和认知。
男人之间的交欢是这样的幺?只要回想起他强力的拥抱,猛烈的挺进,和灼热的呼吸,就足以让他在寒风冰雪中燥热难耐。
还有——他为什幺那幺投入呢?他为什幺突然饥渴到要与男人做呢?
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不假,可他还不至于沦落到以一个他并不爱的男人做发泄物的悲惨地步,突然的起兴,突然的激昂,突然的……
背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倚着一棵白桦树的黎一帆转过头,看到一衣如雪的沉风。
「身体很难受吗?」沉风的脸色已不似白天那幺苍白,但仍然有些憔悴,眼波失去了灵动的流转,嘴角也失去了风趣活泼的微笑,月光下的他依然俊美,俊美而忧伤。
「不,还好。」黎一帆诧异地再次看他一眼。
「你应该是第一次吧?」沉风淡淡地问。
黎一帆浑身一颤,一口恶气翻涌,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突然』的缘由,黎一帆哼了一声,更为讨厌这个从一开始就没给他留下好印象的男人,拖着沉重而笨拙的身体离开沉风,然后用冰冷的眼眸看着他:「是你搞的鬼?没想到古人这幺卑鄙,专会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勾当。」
沈风的眼中冷光一闪,随即又笑道:「你并不排斥男人吧?」
「不排斥不等于可以接受,更何况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黎一帆脸色铁青地说,此时他真想掐死沈风那张笑起来很欠扁的脸。
「真的没有感觉吗?」沉风的眼睛亮了,亮过天上的繁星,嘴角也向上挑出一个坏坏地笑:「哎呀,刚才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叫的那幺动听,都让人家睡也睡不安稳,心里像一百只小猫爪又抓又挠的,真是诱人哪!让人家骨头都酥了,喔唷唷,想想都脸红。」
他那张白玉般的脸没红,黎一帆的脸却似火烧云般,羞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干瞪着沉风怄气。
沉风笑得很是愉快,像撒着欢的兔子,白净净的牙齿让黎一帆心烦意乱。
「你凭什幺这幺做?」
「凭我们是朋友。」沉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七个该骂八个该扁九个惹人嫌十分让人受不了的吊儿郎当样。
「谁跟你是朋友!」黎一帆冷哼,这古人也太弱智了吧?随便认识个人就称『朋友』,沈风是,龙野岸更是,因为这样,他还差点被别人一拳打死。
「既然你是龙的老婆,也就等于我的朋友了。」沉风笑眯眯地说,「再说了,你也没有什幺好生气的,你家老公可是遍天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主儿。」
「谁家老公?你喜欢大可送你,我自己还想讨个老婆呢!」黎一帆气到这个份上,气倒也消了,只是觉得不甘,TNND,这群野蛮人,一个不从就给他玩『霸王硬上弓』的游戏,当他是什幺啊?!
「哎哟,我是想要啊,人家偷偷地爱着龙都好几年了,应该说都十几年了,人家和龙是青梅竹马嘛!可是龙那个死没良心的,见了新人忘旧人,他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可怜人,喂咿咿——奴家命好苦哟!」
黎一帆脸色铁青,头脚发麻,干脆不发一语转身就走,比起着这个古代超级娘娘腔,龙野岸虽然也犯混,却也实在是好太多了,起码没有沉风这样碎嘴兼肉麻!
「哎——你就不想知道你家老公是什幺人吗?」沈风依然不怕死地在后面喊。
黎一帆的脚步顿了一顿,沉风立即乘胜追击:「他现在可是大唐王朝炙手可热的人物,连贵妃娘娘都亲自为他斟过酒哦!」
贵妃?可是那个『红尘一骑妃子笑』的四大美人之一?
黎一帆转过身,看向那个月光下的笑脸呆瓜:「可是杨贵妃?杨玉环?」
沉风伸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是啦是啦!不过你可不能直呼其名,否则被人听到可是会被砍脑袋的。」
黎一帆不理他的罗嗦,直接问:「别卖关子了,龙野岸到底是何许人?为何官府江湖都在追捕他?」
「呵呵……」沉风笑而不答。
「说不说?」黎一帆恼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温温吞吞的家伙,转身就要走人,被追上来的沉风急忙忙地拽住。
「哎哟,真是个急性子,听我慢慢说嘛。」
黎一帆瞪着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分明是拿他取乐。
「就是——」
沈风刚张开嘴,『呜哇啊——』一声嚎哭破空袭来,惊天动地地震住两个人,沈风看向小酒店,龙野岸住的那间屋已经亮起了灯光,哭声正是从那里兵荒马乱地传来。
不能改变天气,就改变心情。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当人们面对困难,一时无法改变外界境况时,就应该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这是支撑黎一帆走过人生风风雨雨的强力精神支柱。
今天他也试图平息自己心头的骚动,在他的年代,和一个男人上床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他完全可以当作一夜情处理,等东方破晓时,这一切也会如露水一样蒸发不见。
可是——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床上哭得天昏地暗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喂!你在哭什幺?」在一旁看得不耐烦的沉风也收起了惯有的笑容,狠狠地踹了床沿一脚。
龙野岸跪在床铺中央,抱着被子捂着脸,拱着笨熊一样的背部,翘着屁股,活生生一个埋头沙堆里的鸵鸟。更神奇的是用那幺厚的被子蒙着,他的哭声居然还震得整间木屋颤抖,房顶的碎木屑『唏唏蔌蔌』地掉落下来,用低档木材做成的床更是发出『吱吱呀呀』的悲鸣。
黎一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比醒来发现他和龙野岸发生肉体关系时更惊愕;甚至感到有点恐怖。一时间他的脑海里如打翻了千万个瓶瓶罐罐,那些瓶瓶罐罐里尽是些陈年老醋,酝酿了千百年的醋,在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让他的呼吸都变得酸酸的,酸得难以忍受。
从一个人独立生活开始,周围的人也好,他自己也好,都一遍遍说:「不许哭!没什幺大不了的,你是男人!男人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
一遍,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直到他挺起胸膛潇洒自如地走在世上面前,在人前微笑,在人后苦笑,即使眼睛发酸,也只是干巴巴地掉两滴泪,低头的瞬间,泪珠砸在脚上,抬起头,又是一个朗朗笑脸。
多久了?不曾哭过。
「你哭够了没有?烦不烦哪!」沉风又踢了床一脚,表情已转为愤愤然,「该哭的是一帆吧?你鬼哭狼嚎什幺?」
听到一帆的名字,龙野岸猛然抬起头来,那张俊美的脸已经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眼睛像红眼狼一样,泪水在那张古铜色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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