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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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庄秘史-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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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玉儿道:锦州是咱们梦寐以求的据点,可就是打不下来,皇上想了十几年都没能到手。那个归降过却又反悔的祖大寿,把锦州守得是固若金汤。    
      皇上长年围困锦州,明摆着是要跟锦州耗上,耗得他们人心涣散,不战而降。    
      孝端后道:那么,多尔衮为什么要放任手下回家,还退兵三十里,惹得皇上大发雷霆?    
      大玉儿道:我也不是活神仙,怎么参得透十四爷的用意?可是我想,他会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孝端后愁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第七卷海兰珠背后进谗言

     郊野的军帐中,多尔衮恭敬地对范文程拱手道:范师傅!    
      范文程忧心道:睿王爷啊!你可知道皇上的震怒之情?    
      多尔衮道:震怒?喔,皇上也许是误会了,等见了皇上,我自有我的解释。    
         
      范文程苦笑道:只怕……王爷不把话说清楚,根本就见不着皇上!    
      多尔衮诧异道:怎么呢?    
      众将闻言变色。豪格一急,首先发难,激动地道:十四叔,都是你出的主意!这下可好,咱们都要葬送在你手里了!    
      硕托不悦道:你急个什么劲儿!皇上总要听听缘故、讲讲道理吧?    
      豪格道:平日就算战败回来,也没有不许进城的,只有阿敏那次。他的下场……    
      多尔衮打断道:阿敏被禁,余人受罚,也没哪个送了命的。你们放心,就算要脑袋,也打我这儿起!    
      豪格这才悻悻然地住了口。    
      多尔衮道:范师傅,皇上给我安的什么罪名?    
      范文程道:第一,是擅许士兵回家探亲……    
      多尔衮打断道:不对!士兵回京是轮班修理甲械。公事完了,回家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外人不明就里,倒像专程回家探望。所以根本没有这回事!    
      范文程道:还有,王爷为何不遵令向前逼近,反而退兵三十里?    
      多尔衮道:锦州城内,号称有四五年的存粮。至于咱们,人的粮是有了,不过,马呢?除了我,没人想到马!皇上下令围困锦州这才是头一年,不知道那里的情况。驻防地上的草,从春到秋,早已几乎不剩,倒是驻防地的外围还有牧草……    
      范文程打断道:那就将马放到外圈牧养啊!    
      多尔衮失笑道:人在内,马在外,万一明军发兵突围,咱们内圈是“有人无马”,外圈“有马无人”,那该如何是好?    
      范文程语塞道:这个……无论如何,退兵三十里,总是危险,万一让城里和援军取得了联系……多尔衮打断道:不会的!皇上和范师傅都忘了二月丙寅的捷报吗?    
      范文程脸上显出一丝尴尬和迟疑。    
      书房内,皇太极拍桌大怒:狡辩!分明是狡辩!    
      范文程道:皇上息怒。二月那场仗,确是睿王爷以“退兵三十里”之计,故意假装疏漏,引诱祖大寿派兵突围,结果被正白旗一网打尽。因此,睿王爷这回为了牧马,退兵三十里,想来祖大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请皇上姑念那场胜仗,就开恩赦免……    
      皇太极大怒打断道:那完全是侥幸!他根本是拿军国大计在赌运气!事到如今他还不肯认错!此例一开,往后谁都可以自作主张、不用听话了!    
      范文程不敢再说,低下头,神情忧虑。    
      关雎宫寝殿里,海兰珠从背后轻揉着皇太极的肩膀。    
      海兰珠道:皇上别跟十四爷生气了!自个儿身体要紧。近来不是常觉着疲倦吗?可得好生调养,不能冒肝火……    
      皇太极打断道:教我怎么不气!多尔衮简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海兰珠闻言,心中一动,声色不露地开始煽风点火:我听说,十四爷这几年着实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啊!得意了些,也是寻常嘛!    
      皇太极怒道:他以为仗恃着功劳,就可以傲慢自大?瞧我怎么整治他!    
      海兰珠暗喜,却假装有点害怕地道:不好吧皇上?听说许多王爷贝勒都对他很心服,想必是要维护他!    
      皇太极拍案起身,激动地道:要真是这样,就更得痛加整治了!这会儿就拉帮结派,那还得了!哼!这么快就以为他翅膀硬了,成气候了?笑话!我可还没老呢!    
      惠哥进来怯怯地道:娘娘,皇上的补药炖好了!    
      海兰珠道:嗯,搁在外头,以后皇上所有的饮食汤药,都让我先亲自来尝。    
      海兰珠正要走,皇太极拉住她,惊异地道:兰儿,你……    
      海兰珠打断,柔声道:皇上,我对政事一窍不通,只看见皇上操劳忧烦,实在心疼。我没有能耐,帮不了皇上。方才我决定了,至少,我可以用最笨的法子,以我的生命,来保护皇上!    
      皇太极道:这……就算要这么做,随便叫个太监宫女……    
      海兰珠低声神秘地接话道:听人说,有种药,不是一时半刻就会发作,找太监宫女来试尝也没有用……    
      皇太极打断道:那你去试尝有什么用?    
      海兰珠凄然一笑,道:如果皇上的敌手真的很厉害,使出这种毒着,万一您有个什么好歹,我情愿不活,走在皇上前头。反正……不管天上地下,我都要永远服侍您!    
      皇太极感动道:兰儿……你别怕!哼,若是有人居心叵测,那也防不胜防。与其这么提心吊胆,不如先下手为强!    
      海兰珠假装惊慌道:我只是胡猜,可没说是谁,尤其十四爷,更不可能……    
      皇太极愤愤地:你别替他说话!终归一句,只有男人才了解,“无毒不丈夫”!    
      海兰珠温顺地:皇上教训得对,咱们女人家本就不该过问爷们儿的事。那么,您在这儿歇歇,我去去就来。    
      皇太极拉她手道:快回来,我等你!    
      海兰珠朝他嫣然一笑,退了出去,皇太极依恋地看着她。    
      出了寝宫后,海兰珠笑意消失,边走边思考。惠哥在旁不解地道:娘娘,您今儿怎么啦?老帮着十四爷说话!您忘了他是皇后和庄妃那一党?    
      海兰珠狠狠地道:忘?不共戴天的克子之仇,我能忘得了?    
      惠哥道:那为什么……    
      海兰珠打断道:乍听之下,你还以为我在帮多尔衮说话?哈!你没看见皇上越来越生气,气到动念想杀他了?帮人说话有这么帮法儿的吗?    
      惠哥领悟地点点头。    
      惠哥道:可是,对付十四爷,有什么好处?    
      海兰珠冷笑道:哼,什么好处?让玉儿痛苦,我心里痛快,这就是好处!    
      惠哥道:喔,您是说庄妃娘娘和十四爷……    
      海兰珠鄙夷道:他们从前那一段丑事,贵妃姐姐都跟我说了。玉儿,我要让你跟我一样,尝尝椎心刺骨的滋味!我要看你痛不欲生,肠断心碎!    
      崇政殿内,代善、众亲贵大臣都在座。    
      皇太极神情沉痛,扫视着鸦雀无声的众亲贵大臣道:睿亲王……过去的确忠诚,的确善战,而朕……对他的格外提拔,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今,他却恃宠而骄,大胆违命,深负朕的恩典与厚望,实在令朕痛心!为平众议,不得不加以处置!    
      皇太极的眼神,停在低着头的代善身上。    
      皇太极道:礼亲王!    
      代善一惊,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    
      皇太极道:你去一趟舍利塔,只叫他自己说,他该当何罪吧!    
      代善无奈,只得躬身道:遵旨。    
      永福宫暖阁里,苏茉尔对大玉儿密禀。    
      苏茉尔道:今儿个皇上命礼亲王去问十四爷,要他自己说说他该当何罪。皇后要我带个话,想问格格,到底要紧不要紧啊?    
      大玉儿道:怎么不要紧!皇上一向自负,这回他是铁了心,跟十四爷铆上了!    
      苏茉尔急道:那皇上究竟想怎么样呢?    
      大玉儿道:皇上准是非要十四爷俯首低头,诚心认罪,压服他“功高震主”的气势。之后呢,再看看是要杀,还是要赦……    
      苏茉尔急得打断道:等等,还要杀头?什么罪有这么严重啊?    
      大玉儿沉思,半晌,方叹道:唉!严重的不是罪,是皇上心里的鬼。自大福晋的殉葬到我的事儿,皇上对多尔衮的疑忌越来越深。又听说皇上这两年体气渐衰,我理解他的心情,眼看着多尔衮正是年富力强,于是皇上感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一旦让他拿住借口,便不肯轻易放过了!    
      苏茉尔急道:那……那怎么办?    
      大玉儿做了一下深呼吸道:别急,且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第七卷范文程施妙计

      礼亲王府花园内,代善、范文程在花园中密谈。代善苦恼地深深一叹:唉!这个差使真烫手啊!范章京,我是六神无主了,怎么办呢?你听皇上的口气,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要……置多尔衮于死地?    
      范文程苦笑,沉默不语。    
         
      代善道:从前阿敏、莽古尔泰,确实有重大的错误,可也没要他们的命啊!多尔衮又何来必死的理由呢?只为退兵三十里、遣戍归家?这太牵强了!就算是轻率行险好了,到底也没出事,何况二月才刚报捷!    
      范文程叹道:还是那句老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代善道:那么皇上为什么独独就对多尔衮恨之入骨呢?    
      范文程道:恕我说句心里话。王爷,这由来原非一日,乃自多年前……代善想想,心中一凛,点点头,示意了解。半晌开口道:大福晋殉葬之事,我一直耿耿于怀。虽说当时选择拥戴皇上,是为了国家的前途;但事情似乎做得太绝了,扪心自问,不能无愧。范章京,你一定要帮我想法子,绝不能让多尔衮死在我手里!    
      范文程道:不知为了什么,皇上的性情真有些变了!从前,凡事谋定而后动,如今却不顾后果,先赌口气再说!唉,我也很担心哪!睿王这事一旦处置不当,引起亲贵臣民的怀疑不满,皇上的“仁君”招牌就挂不住了,这可是动摇根本的大祸!    
      代善悚然而惊道:是啊!你说得不错!范章京,快想想法子吧!    
      范文程沉吟道:我在想,王爷,围城的除了睿亲王,还有别人!    
      代善道:皇上的目标只在多尔衮,不会对别人怎么样的!    
      范文程神秘一笑道:如果,“别人”也都自愿成为目标呢?    
      代善摇头道:谁会自愿………慢着,“都成为目标”?    
      范文程道:这些“别人”当中,有您的儿子啊!只要他一带头……    
      代善沉思不语。    
      范文程大有深意地道:王爷,有时候,把事情搞得大到不能解决,也是一种解决的办法。    
      代善心领神会,点点头,不禁与范文程相视而笑。    
      郊野军帐中,硕托、阿巴泰、杜度神情不满,豪格默然,多尔衮更是大声抗辩道:大哥!范先生不是转达我的解释了吗?怎么还要我认罪?    
      代善平静地道:你的解释皇上并未采信。睿亲王,你只说你该当何罪吧!    
      多尔衮气得涨红了脸,赌气别过头去,硬声道:我实在不知身犯何罪!皇上如果硬是要逼问,我只有一个字“死”!    
      硕托、阿巴泰、杜度、豪格皆心中一惊。    
      代善向硕托使个眼色,硕托会意,便上前一拍胸脯,大声道:阿玛!如果十四叔打了胜仗都该死,那我也该死!    
      阿巴泰、杜度亦同时气愤冲动地拱手大声道:我也该死!    
      豪格尴尬地沉默着,硕托睨了他一眼,道:豪格,十四叔的决定,当时咱们不都很赞成吗?你并没有反对啊!    
      豪格被逼,咬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拱手道:既然叔叔、哥哥们都说该死,我也……理当同罪。    
      代善不语,看着多尔衮,眼神中不但没有杀气,反而欣慰。    
      多尔衮不解,但随即知道代善是在帮他,于是平静了,露出一丝微笑道:请大哥代我回皇上的话……    
      崇政殿里,代善朝上对皇太极报告情况。    
      代善道:睿亲王说,他只有一个字“死”!    
      皇太极与众亲贵大臣闻言皆神情错愕。    
      代善道:睿亲王深愧负恩,惟有一死,才能自赎罪孽!    
      皇太极得意地昂昂下巴,暗喜获胜。    
      皇太极正要发话,代善却又抢先道:此外,肃亲王豪格说,他跟睿亲王一样是亲王,当时睿亲王的决定,他看不出有何不妥,于是未加劝谏,故而也脱不了罪。既然睿亲王自定死罪,他说……他也应当从死!    
      皇太极一惊,唇角的笑意消失。众亲贵大臣皆大惊失色。    
      代善继续道:除了肃亲王豪格自愿从死,阿巴泰、杜度、硕托等诸贝勒,都各言其罪,也都是……死!    
      众亲贵大臣低声议论。    
      皇太极恼了,怒瞪着代善。    
      代善却只有无奈沮丧的神情。    
      众亲贵大臣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纷纷跪下: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看着众亲贵大臣,皇太极恼怒极了,重重一拍龙椅扶手,猛地站起,扫视全场,愤愤然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留下错愕的众亲贵大臣面面相觑。    
      关雎宫寝殿内,皇太极神情气恼,背着手走来走去。    
      海兰珠不解地问道:皇上,既然十四爷都自请死罪了,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皇太极道:还不是该死的代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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