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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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横祸-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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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吃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她转过身,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对着跟在身后的人,说道,“真好吃,你要吃吗?”说着,举起糖葫芦递到他的面前。

无崖子看着她嘴角的糖渍,皱了皱眉,非常酷地摇了摇头。

“不吃算了。”小绮罗转过身去,继续边走边吃。

“吃那么多,小心肚子疼。”良久,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才不会,我的肚子可坚强了,我娘说我和她都有一副坚强的身子,一个坚强的肚子,我们都不会轻易生病的。”

两人说着说着,便回到了四王爷府门口。

刚一到,兰儿就匆匆跑了出来,高兴地说道——

“小郡主,小郡主,好消息,主子来信了!”

“真的吗?我娘来信了吗?”小绮罗一听,开心地跳了起来,将手中的棉花糖和糖葫芦放到兰儿的手中,“你帮我拿一下,我去看我娘的信。”

“好。”

“对了,信在哪里?”小绮罗跑了几步,才想起这至关重要的事。

“在……王妃那儿。”

小绮罗一听,撅了撅嘴,小声说道,“哦。”

说着,她往大堂跑去,果然,看见多海手里拿了一封信,在细细看着信封上的字,她的丫鬟惠儿在一旁,看到绮罗,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这是我娘给我的信,请你给我吧。”小绮罗走到多海的面前伸出一只手,说道。

“哟,小郡主你也太不懂规矩了吧,见了王妃不但不跪不请安,现在还伸手就要东西,你娘没有教你规矩吗?”惠儿讥讽地说道。

一旁的无崖子多看了惠儿一眼。

“多嘴!”多海训斥了惠儿一句,惠儿张了张嘴,又不甘愿地闭上了。多海朝绮罗招了招手,说道,“绮罗,来,这是你娘写回来的信,你拿去吧。”

“谢谢。”绮罗将信拿了过来。

“绮罗啊,你娘不在,我身为你父王的王妃,也算是你的半个娘,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半个娘?绮罗听了,没有说话。

“要是你要给你娘回信,也替我少一封信给你父王,好吗?”

绮罗没有说话,朝多海鞠了个躬,便拿着流苏来的信飞快的跑了出去。

跑出去之后,她将信封举起,在阳光下看着,快乐地像是一只小鸟。

“小哥哥,我娘来信咯!”

【一二三】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幽静的熏箩苑里,入眼都是绿树浓阴,楼台在水池中留下倒影,微风拂过,帘子轻轻晃动,蔷薇的香气也在随之荡漾开来,充盈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

小绮罗坐在流苏平常爱坐得藤架下,用稚嫩的声音朗读着信上的内容——

亲爱的绮罗:

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昨晚有梦见和你一块吃糖葫芦哦,我们现在正在行军途中,还有六天的时间就要到达契丹了……

……

你父王也很好,他带兵打仗,可威风了。

绮罗,父王是个好父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是为了保护我们,你不许生他的气生太久,不然他会伤心的,你一定不想看到父王伤心吧。

……

回信记得要给父王说几句话,知道吗?”

……

读着读着,她的声音慢了,小了……

无崖子小朋友在一旁不动神色地看着她。

“我娘的字,写的还是一样丑呢。”小绮罗歪着脑袋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看,在末尾却看到几行笔锋苍劲有力,蕴含着气度和威严的字在她娘的下面,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太子殿下的字哦,这样我娘的字显得更丑了,不练字真可怕……”

看完信,小绮罗趴在了藤架上,嫩嫩的小手枕在小脸下面,一双充满了雾气的眼睛里,有些许的伤感……

她不喜欢那样,她一点也不喜欢父王和娘之间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是王妃,也就是大老婆,那她娘不是成了小老婆了吗?

父王为什么不率领千军万马来娶娘呢?为什么呢?

她当上了郡主,可是娘却没有当上王妃,还要被那坏丫鬟讲坏话,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旁的书童无崖子小朋友,突然说道。

“嗯?”绮罗仰起头吃惊地看着他,每次讲话不超过几个字的人,会讲故事吗?

无崖子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像个小大人那样对他的小主子讲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有一年,四爷被皇上派往边疆驻守,剿灭侵犯日曜王朝的外族人。但是,皇上当时只给王爷五千大军,后来与外族人起了战事,五千大军对抗十万大军,。四爷被困在风雪当中,粮草被劫,五千大军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剩下五百多人了。而朝廷援军迟迟未到,三天之后,五百人只剩下两个人了,朝廷援军还是未到,四爷已经身负重伤,后来,连剩下的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也死了。

其实,当时太子和十三王爷排除众议,派遣大军前往增援,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援军就是没有及时赶到。

整整七天,四爷被困在风雪之中,没有任何音信,就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却单枪匹马回到了曜京……那一次,他是怎么熬过那艰难的七天的,他只字不提,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

小绮罗一边听着,一种难受的感觉充盈在心间,一双美眸蓄满了泪水:

“那七天一定很难很难熬……我和娘被人追打的时候躲在破庙的佛像后面一动也不能动都很难熬,父王只有一个人,一定更难熬……你说是吗?”小绮罗用手背擦去眼泪,问道。

无崖子点了点头。

“拿纸和笔来啦,我要给娘和父王,还有太子殿下写信。”

小家伙对她的书童命令道。

小书童一脸黑线。

小绮罗却又忘记问无崖子了,他这屁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

日曜王朝的军营中。

堂堂四王爷逐冥冽,居然在夜探契丹王宫的时候,被擒了!!

逐尧皇和逐野瞳听闻此言,互视一眼。

“什么?!”大元帅逐野瞳万万没有想到骁勇善战的四哥竟然会被擒。

“回大元帅,契丹的兵力自然无法擒住四爷,但是四爷误入了契丹人在盘郾和幽州两城上所摆的龙甲阵里了,那龙甲阵十分奇怪,只要进入阵中的人,便会失了心智,互相厮杀!那契丹公主放了小的回来,说若要救四爷出阵,除非十三爷……十三爷……”

“她想怎么样?”逐野瞳问道!

“她说……除非十三爷答应留在契丹,做她的驸马爷……否则,便将四爷困在阵中,直到战到精力枯竭而死……”

“她休想!”逐野瞳怒火狂飙。

逐尧皇走出军帐,抬头望着远处那乌云密布,绿光阴森的天空——

“大哥,怎么样?”逐野瞳知逐尧皇通奇门遁甲之术。

“道家四十九阵中的第一阵,系参透《易经》秘奥所创。道家高手以十二根小圆棍顺手插在地上,在外行看来,一点规律也没有,东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仿佛随便乱插上去的一样,但是若开了“死”、“灭”两门,即便是武林高手,若不懂其中奥妙,也会在该阵法中转些时候,依我看,耶律银露该阵用来阴敌,恐怕聚集我们所有的力量,也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间破获此阵。”

“不管如何,我也要救四哥!太子殿下,本帅要率领精兵,即刻去破了那个龙甲阵,将四哥救出来!”

【一二四】

盘郾城,城门上。

一身火红色裙装,手中拿着一条小白蛇把玩的耶律银露望着城内那神奇的龙甲阵,一团深黑色的乌云盘旋在阵上,暗绿色的光如同蛟龙在阵内穿梭。

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大有泰山压顶之感。

龙甲阵内传来阵阵痛苦的哀嚎和厮杀的声音,那被困在阵内的人,不断地再厮杀,即使是至亲的人,到了阵内失去了判断力,会将所有的人都视为要赶尽杀绝的死敌。

这个阵盘旋在整个盘郾以及契丹的幽州城上,两城地百姓被控制了,场面惨不忍睹。

逐冥冽此时就被困在阵内。

“哈哈,国师,没有想到这龙甲阵如此厉害,依我看,不需我们费一兵一卒,就能将日曜王朝打的溃不成军了。”

“没错,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这龙甲阵终于真正建立了,而且,经过我的日夜施法,如今,这天门阵和公主你人阵合一,无人能撼了。”花白胡须,穿着道士服的国师说道。

“哈哈哈……那日后整个中原都将归于契丹的统治之下,再也无人能撼动契丹的地位,再也无人能侵犯契丹的疆土了。”耶律银露险恶之心,昭然若揭。

“可是无辜百姓他们互相撕杀,这……这……”“啪……”耶律银露反手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贱民百姓,心智薄弱,天门阵的威力,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可是,两军交战,互相对垒,也不该伤及无辜百姓啊。”老臣子捂着脸,说道。

“成就大业,不拘小节,贱民百姓的一切牺牲,都是叫天下人知道本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让我哥输得心服口服。而相对于本公主要将逐野瞳收归帐下的愿望来说,这些苍生百姓,死不足惜。”耶律银露毫无感情地,残忍地说道,手一捏,那小白色倏地张开了嘴巴,吐出猩红色的蛇芯子。

“公主英明!”众臣跪了下来。

“哼!算一算,那秦流苏的蛇毒应该发作的差不多了,如今逐冥冽又陷入阵内,逐野瞳也要现身了。卓玛……”

“奴婢在……”

“驸马装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公主,已经备置好了。”

“拿到城楼上来,我要看着我最心爱的男人穿着它,来娶我。”

“是!”

耶律银露看着逐野瞳的兵马所在之处,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

“不好了,主子毒发,又昏过去了……”

冷眉匆匆跑了过来,沉声说道。

“什么?”

正在商议如何破阵的逐尧皇和逐野瞳一听,同时匆匆往逐冥冽的营帐内跑去,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无比,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掀开布帘一看,流苏躺在床丄,整个人缩成了一团,随军的大夫站在床边,个个急得直冒冷汗,束手无策,见到太子殿下和十三爷,纷纷跪了下去。

掀开床单一看,逐尧皇和逐野瞳心中猛然一颤,流苏脸色蜡白如纸,嘴唇乌黑,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一双露在空气中的脚,肿的近乎透明了,她虚弱的张嘴,说了什么,却根本听不见。

“流苏……”逐尧皇见此情景,几步上前,将那虚弱的人儿抱在他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她那么虚弱,那么清瘦,逐尧皇只觉得怀中的人儿那么易碎,他轻轻地,轻轻地,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她。

逐野瞳怔了一下,随即问道, “大夫,怎么会这样,不是才刚刚吸完毒么?”

“回十三爷,那毒淤积太久,吸毒治标不治本。”

“现在情况如何了?”

“回十三爷,这毒已经渗入全身经脉,主子怕是……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胡说八道!!来人,把这胡言乱语的东西拖出去砍了!”逐野瞳一听带着浑身的怒意狂飙。

他抬起脚,毫不留情地一脚将那说话的大夫踹出好远去,大夫又赶紧跪好了,“啊……十三爷饶命啊,十三爷饶命……”大夫一听,猛地磕头。

“奴才……奴才……”

“十……三……”流苏在逐尧皇的怀抱中费力地抬起手。

“十三,不要训了。”逐尧皇知流苏意思,便喊住了她。

逐野瞳几步走到床前,看着在太子怀中窝成一团的流苏,他的手颤抖着举起,又放下,又举了起来,“笨蛋,你不会死的,不会死,那些个个是庸医,说的话都不算话!你敢死试试看,本王马上削发为僧!”

流苏扯起一抹虚弱至极的微笑,她抬起手,逐尧皇忙助她用力。

流苏的手,贴在逐野瞳的俊脸上,“十三爷,谢……谢谢你,是你最先在……在我……我和绮罗在颠沛流离……的悲苦岁月中,把……把我们母子安顿好……虽然……”

流苏说着,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流苏……”逐野瞳握住她冰冷柔软的手。

“你那么好,怎么可以去做和尚,那……那尼姑们不是要打架了吗?”

“流苏……”

流苏和逐野瞳说完,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逐尧皇——

【一二五】流苏死了

他温润如玉,清雅如风,却又威严凌厉,高高在上,冷冽无情如逐冥冽,乖张霸道如逐野瞳,也只要到了他的面前,才愿臣服。

这样的男子……

“殿下……”她开口,艰难地唤道。

“流苏……”隐忍的情愫在他胸腔内奔流暗涌,仿佛就要蓬勃而出……

而这时,流苏脑袋一沉,手掉了下来,垂在逐尧皇的掌心内。

“啊……”小绮罗突然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丄坐了起来,睡在房中木榻上的无崖子连忙起了来,跑到她的床边。

“怎么了?”

兰儿和小河听到绮罗的声音,也连忙跑了进来,将烛火点燃了,只见小绮罗满头是汗,身上的白衫都湿了、

“我……我梦见我娘出事了……”

“小郡主,梦都是相反的。你呀梦见主子出事,则说明她现在好着呢。”兰儿拿了帕子过来,一边替小绮罗擦拭着脸一边宽慰道。

“真的吗?”小绮罗颤抖着声音问道。

“嗯!”兰儿肯定地点了点。

*

“流苏……流苏……”逐尧皇轻唤她的名字,那清宁如许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那名字似乎是从他的心里滋生出来的一般。

“流苏!!大夫,快点给本王滚进来!快点!!”逐野瞳大声吼道,左穆一手拎着一个随军大夫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十三爷……”

“快看看,她为什么突然这样了……”

大夫吓得颤颤巍巍地去把流苏的脉——

“如何?”逐尧皇始终没有放开流苏,沉声问道,那声音不冰不冷,可是,却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力量。

“回……回殿下……主子……归天了……”

“什么……”逐野瞳喃喃说道,转过身,呆呆地看着那一袭紫色烟衫的流苏。他只觉得一记闷雷打在头顶,打的他五脏六腑都碎裂了,打的他脑袋好晕好昏好……好疼,打的他血液凝固了,心脏停止了跳动。

逐尧皇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紧抿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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