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也会流泪 上 (出书版) by 易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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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也会流泪 上 (出书版) by 易人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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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门口,他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殿下,明日……还请小心!大殿下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说完,推门离去。 
  留下屋内皇甫彖一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有着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可到了口边却又忘记。 
  唐池这个人。他似乎是真的在关心我。人的眼睛不会说谎,他看我的眼神好熟悉……好温暖…… 
  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吗?我可以完全相信这个人吗?他为什么会对我如此关心?为什么? 

  第二日,二皇子彖跟在母妃周贵妃的身边,带着常侍唐池和一干宫女太监,随皇驾来到狩猎场。 
  周贵妃看着面前优秀却非自己所生的儿子,摸摸自己围在颈子上的狐皮,略带抱怨及警告的口吻说道:「这大冷天的,哪有什么东西好打!说是狩猎,我看狩人还差不多!彖儿,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输给皇甫日! 
  「如果你不能赢得皇位,不光是你,连带你母妃我和丞相大人都会受到牵连。你要知道,我周氏一族的性命可就全捏在你手上了!」 
  「母妃放心,孩儿知晓厉害。」皇甫彖面带微笑,温和的回答。 
  母妃,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想把我弄成傀儡皇帝,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才行。不急,等把皇后及李太师等人收拾了,我再转回头慢慢料理你们。 
  「你这次只带一个护卫在身边?为什么不多带几个?陈琛呢?」如果我有自己的孩子,哪有你这小子坐皇位的机会!哼!看到你就让我想起那个贱人!一只破鞋竟然霸占了皇上六年!该死! 
  知道这名义上的母妃相当妒嫉自己,皇甫彖懒得再多刺激这个年华老去的贵妇,转头望向銮车外,「皇上有吩咐,为表分平,侍卫只准带一人进入狩猎圈侍候,且不准带弓箭。陈琛近日身体不适,我便让他另找了一个功夫还不错的过来代替。」 
  名义上的母子二人表面上互相关心尊敬,暗地里互斗心思,你来我往,说话皆是小心翼翼。双方彼此都抱了暂时利用对方的念头,所以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禀殿下,狩猎场到了。皇上正在传各位皇子前去觐见。」唐池站在车外禀告。 
  「知道了。准备马匹。」 

  十一月二十一日,正午。皇家狩猎场。 
  唐池第一次看见了久病的奉真皇帝。身形虽然高人,却因为久病的缘故,面容消瘦,神色萎靡。只是双目开合之间,尚未见混沌。 
  他,变了好多…… 
  印象中高大威猛、冷血心肠的皇帝,如今也只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他应该还未满五十吧?任是什么样的好汉也最怕病来磨啊! 
  奉真帝的銮驾在中,左侧列的是将相重臣,右侧则是皇族一派人马。 
  四个皇子分别听召唤来到场中。 
  「儿臣等叩见父皇。」四子齐参。 
  奉真帝吃力的挥挥手,何公公见之,连忙唱道:「免礼──平身!」 
  「宣……」奉真帝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字。 
  「是。」何公公从袖中掏出黄卷,展开,阅宣狩猎的比赛规则。 
  比赛时间为两个时辰。每位皇子可带一名随侍。可以半途退出。狩猎数多者为胜。狩猎方法不论。 
  比赛规则简单明了,除四位皇子展开狩猎外,凡是二品以上大将都得参加。其余有兴趣者也可参加比试,胜者自当有赏。 
  「你们都上场玩玩……让朕看看你们都能猎些什么出来,呵呵……不准有人私下帮助皇子,如有,发现者……立斩。好了,你们都去玩吧!」奉真帝笑着挥挥手,等待热闹的到来。 
  四位皇子及随侍分别上马,才十一岁、最小的四皇子坐了一匹小马,靠在同母十六岁的三哥身边。 
  礼官上场,举起手中黄旗,猛地挥下。 
  人吼马嘶,二骑当先冲出,随后就是他们的侍卫。三皇子催马之前,先等待四皇子拉起马缰,等二人出发时,已不见大、二皇子的影子。 
  众臣也没有把三、四皇子列入竞争之列,见他们慢了,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等四位皇子全部出发后,其余参加狩猎的人才策马奔入猎场。 
  一时,整个狩猎场人声沸扬,马蹄如雷鸣,黄烟滚滚,远看根本就分不清谁和谁,热闹之极。见到这番景象,奉真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精神。 

  唐池紧紧跟在皇南彖的后方,随时注意周围的动向。他们这些跟进来的侍卫,话说是帮助皇子狩猎,其实主要还在于守卫。这种人混马杂的时候,也正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看着前方马背上矫健的身影,唐池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骄傲。 
  看!这就是我的弟弟!身如蛟龙气若虹,虽有艳丽之貌,却行大丈夫的豪气,无论文武,皆高人一等!天下若问天子,舍他还能取谁? 
  四周兵士把隐藏起的动物赶到了狩猎场中,皇甫彖骑在马上,瞄准目标,开始猎物。那边,大皇子皇甫日也不甘示弱,步步咬紧不放。 
  「唐池!你走左边!把所猎走兽全部拾起!紧跟吾后!」 
  「是!」 

  与大、二皇子相比,四皇子皇甫元与其说是来参加狩猎比赛,不如说是来凑热闹玩儿的。骑着小马满场乱跑,看到狐狸追一追,瞅到兔子撵一撵。抓着一把小弓箭,专对大皇子的马屁股射,玩得不亦乐乎。 
  三皇子皇甫愈似也无心皇位,对狩猎的结果并不重视。狩猎当中,他显得最关心的是他的宝贝四弟,马匹不离他的左右。见他偷偷放箭射大皇子的马屁股,心想反正也射不到,也就没多加阻止,任他去玩耍。 
  和三、四皇子截然不同,大、二皇子的竞猎已到了白热化程度。现在,彼此的常侍马身上都堆了不少猎物,乍看之下也分不清究竟谁多谁少。 
  离竞猎结束还剩半个时辰,皇甫彖瞄上了一只成年白貂。想用这少见的白貂,来给他的猎物做最后的点缀。 
  白貂性子灵巧,好象知道有人要猎牠,东窜西逃,在山坡的枯草丛中大走迷魂步,让紧跟在后面的皇甫彖,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 容易抓住牠。时间快速的流逝,彖像是和这只貂耗上了性子,一副我不抓到你绝不罢休的样子。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看到彖孩子气的一面,唐池莞尔。 
  皇甫彖心中庆幸还好没到下雪天,否则这贼貂往雪地里─钻,只要牠不动,还真不容易分辨发现。对身侧招招手,示意一直跟在旁边的唐池过来。 
  「殿下。」唐池提马靠近。 
  「嘘,轻声。你看到那只白貂没有?我要活捉牠!你进去草丛在里面吓牠,把牠逼到灌木丛里。牠一旦进入灌木丛就无法自由活动,加上牠性子喜欢,肯定会往树顶上窜,到时只要我逮到牠身影,牠就跑不掉了!」彖凑过头小声吩咐道。 
  「是,属下明白。」唐池笑着按照吩咐逼近白貂,惊牠出来。 
  皇甫彖绕上山坡上的灌木丛,在那里守株待貂,从下面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骑在马上的身影。 
  唐池想了一下,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点黑色粉末放于手心,再把水壶中的饮水倒一点混合,调匀后低身涂在经过的草叶上。 
  那白貂先前还在草丛中到处转悠,不肯往山坡上跑,可当唐池在草叶上涂药后,凡是他所涂过的范围,白貂竟全部避开,逐渐的被逼往山坡的灌木丛。 
  突然,唐池停住马匹,转头四处观看,以他在山中生活多年磨练出对危机本能的反应,他嗅出了空气中那一丝丝不稳…… 
  皇甫彖这次清楚地看到了白貂的影子,抽出一支箭,拔掉尖端,裹上布扎紧,备好弓搭上无头箭,随着牠跳跃的身影慢慢移动弓向。 
  白貂如皇南彖所愿窜上了树丛顶端。 
  弓被拉开,男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那一点白影,箭待势欲发。 
  白色的点停住,目标确定。好,就是现在!皇甫彖端坐马上,瞄准那一点放出疾箭!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刚放出飞箭的同时,一个身影扑上他的后背! 
  感到劲风扑体已经来不及反应,对方实在太快!皇甫彖被对方大力从马上扑倒。 
  二人一同摔下马身。 
  刚落地,二皇子已经反应过来,翻身就是一掌打出! 
  「殿下……」 
  当看清来人乃是他的侍卫唐池且口溢鲜血时,他知道了有什么地方不对,赶紧把掌风向一边偏去,可仍有不少劲力扫到像是受伤的唐池身上。 
  「唔……」唐池被打得身体翻了一翻,卧倒在地。 
  皇甫彖的眼睛盯在了他的背上。那里,赫然正插着一支羽箭! 
  二皇子瞬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按下心中的激动,一把抱起倒在地上自己的常侍,沉声道:「唐池,把眼睛睁开!我现在帮你疗伤,你再忍受一下!」 
  唐池缓缓睁开双眸,露出一丝微笑,「……殿下,注意……四周。属下……没事。你先去把竞猎……竞完,小……心暗……算……」 
  「闭嘴!我不想让你这么忠心的下属有仟何不测,我先把你送到太医处。」 
  「殿下……属……我懂医,知道自……己情况如……何,这不算……重伤,你先去……」唐池凝视着他,鼓足最后一口元气,逼着不让自己昏倒。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能输!殿下……求你……」 
  看着怀里淳厚清秀的男子,皇甫彖心中有着说个出的滋味。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而已,干什么要这么拼命!我在他心中真的值得他如此做么?心中想着,口中也不由泄出:「你为什么不张口叫我?」 
  唐池苦笑一下,彖彖,你怎知道当我看见暗箭对你放来的时候,心情是怎样─个焦急!那箭如此之快,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扑到你的身上。况且如果我只是叫你,当你回头时必将会成为箭靶,躲过一箭,还有第二箭…… 
  「因为……我傻……殿下,快走!」没有再多做解释,唐池闭上双眼。 
  一咬牙,身为二皇子的皇甫彖也知道他现在是输不起的身分。既然懂医药的唐池说自己没有大碍,那么就等他回来再带他去见太医。现在只好把他暂且放在此处。 
  小心放下唐池,让他侧卧在草丛里,解下披风给他盖上,皇甫彖站起身。 

  远处鸣钟响了,两个时辰已到。四位皇子及各将官臣子,也带着猎物回到帐营銮驾处。 
  见到二皇子牵着一匹空马,上面放满了猎物,却不见他的侍卫身影,众人不禁感到奇怪,互相看了一眼。 
  大皇子皇甫日见他出现在场中,暗地里一跺脚,斜瞪了一下右边重臣中某位侍从打扮的男子。那男子见大皇子瞪他,微微一躬身表情慑然。 
  「呵呵,让朕……看看你们都猎了什么?」奉真帝表情很愉悦。 
  「启禀父皇,孩儿有一事相求。」皇甫彖走上前一步。 
  「说。」 
  「孩儿的常侍因在狩猎中为儿臣挡住暗箭,身受重伤,恳请父皇赐太医,前往东山坡上为其医治。儿臣不想失去如此忠心下属。」 
  二皇子的一番话,在皇族及大臣中引起轩然大波,众人交头接耳猜测暗箭来处。 
  奉真帝点点头,似已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显得不惊下怒。比众臣看上去要冷静得多。挥挥手示意何公公传太医前往。 
  「哼!什么暗箭!猎场中羽箭乱飞本就是正常的事情。依本殿看来,该不是你那侍卫手脚太笨,连避箭都不知道吧!」大皇子皇甫日借机嘲笑道。 
  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大皇兄,皇甫彖淡然开口,「如果我手下的侍卫人人都像他那么笨,身为上司的我睡着都会笑醒。可惜,大皇兄身边好象没有这种笨到可以为你挡箭的人吧?」 
  「你说什么!彖小子……」 
  「好了!不要吵!让朕看看你们都猎……了……咳咳…什么?」奉真帝皱起眉头。 
  负责计数的官员,赶紧把四位皇子的猎物分别列开、计算,排出名次。 
  每个人都在紧张等待着最后计数的结果,连玩心重的小四皇子也趴在二哥身上,瞪大眼睛等待结局。眼看大皇子的猎物数超过了他们,皇甫元踮起脚尖勾到皇甫愈的耳边,悄声说:「三哥,你说大皇兄会不会赢?」 
  皇甫愈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不要他赢,如果三哥你不能做皇芾,我宁愿让二皇兄做。」小元元嘟起嘴不知轻重地说道。 
  「元元!」赶紧捂住自己亲弟弟可能会惹来杀身大祸的小嘴,皇甫愈紧张地看向立在身边不远的大皇子。 
  皇甫日似已听到,有意无意的扫了二人一眼。皇甫愈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禀圣上,四皇子殿下猎物为零,三皇子殿下猎物共有五匹,大皇子殿下猎物共有十一匹,二皇子殿下猎物也是十一匹!」计数官员大声报出数目。 
  「噢,不分胜负吗?好……」奉真帝不知在想些什么。 
  「父皇,你看!」四皇子元元手指某样东西,对父皇兴奋地叫道:「二皇兄的猎物里有只白貂哎,牠还在动!咯咯,牠还活着呢,父皇,可不可以让二皇兄把这只貂送给我啊?」 
  「啊!果然!二皇子殿下果然厉害,竟然猎了一只活貂!」皇族各人及大臣们纷纷指向那只恢复过神志、身子拱啊拱的白点。 
  不用说,虽然猎物匹数相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胜负已分。 
  大皇子眼看是个平局的局面一下子逆转,气得咬牙切齿,看向四皇子元元的目光充满恶毒。 
  皇甫愈略略上前一步,挡住了那恶毒的目光,眼睛直视向大皇兄,隐隐含着一丝警告。我二人现在虽然保持中立,但如果你对我们有什么不好的举动,那么就别怪我们倒向二皇兄那边。 
  奉真帝露出笑颜,点点头说道:「这场比试……看来是老二赢了一步。咳咳……彖儿,你弟弟跟你要那只貂,你给不给啊?」 
  「当然!四弟喜欢尽管拿去。」皇甫彖至此才露出微笑。 
  「哇!谢谢二皇兄!」四皇子元元开心地跑向那只白貂,抱起。 
  奉真帝看看身边的何公公,何公公会意,唱道:「今日胜者为──二皇子皇南彖殿下。明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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