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出于某种男人的恶趣味，看着关凌在他面前表现出无奈、愤怒，抓狂、憋闷、歇斯底里等等各种情绪，陈珞也是觉得非常的有意思的。
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毕竟从那个部门出来的人，都是一些相当变态的人才，拥有极为强大的心性和韧性，就是是用上酷刑，也未必能够让他们吐露更多的信息，而他三言两语就是将关凌逼的直跳脚，这份成绩，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关凌饭吃到一半就是很不爽的离开了，陈珞心情倒是很好，叫人结账，痛快的给了一笔不菲的小费。
陈珞准备开车回酒店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陈珞接起来的速度慢了一点。
那边的声音极为温厚：“陈珞，是你吗？”
“你是？”陈珞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我是宁文浩。”
“宁叔叔啊，不好意思，一开始没听出来。”
宁文浩也不介意，爽朗一笑：“没关系，我现在在中海的润和酒店，你有没有时间，有的话就过来一趟。”
陈珞心想宁文浩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和他说的，而他虽然之前仅仅和宁文浩只见过一面，却是对宁文浩的印象极好，他答应下来，开车朝润和酒店方向而去。
到了酒店门口，看到一条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中科院各位教授莅临本店，预祝教学科研研讨会圆满成功。
宁文浩住的是普通的标准间，陈珞按照宁文浩所提供的门牌号，刚刚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宁文浩热情的邀请他进去坐。
房间的床上散落着各种资料，好在两张凳子上没东西，陈珞在一起凳子上坐下，东西观望了一下，笑道：“宁叔叔，这一次来中海的行程估计很紧吧？”
宁文浩点头：“密密集集的两天会议，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基本上是没时间了。”
陈珞好奇的道：“我在外面看到横幅上写是教学科研研讨会？”
宁文浩解释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部分，其实最主要的是要进行教学工作的方向性改革，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此次前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各方面的专家。”
陈珞对这些并不熟悉，不过宁文浩却是说的眉飞色舞的：“中海市作为国家改革的前沿地带，外来的各种文化碰撞的很激烈，我们有意在中海建立一个教学改革点，如果有看到实质效益的话，再慢慢的向全国范围内推广。”
陈珞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的工作的确是重中之重，你们都很伟大。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话，宁叔叔尽管提。”
宁文浩听的这话一拍脑袋，道：“你不说我都是要忘记了，今晚叫你来要说的正是这事，我有听说你们公司在招人是吗？”
陈珞点头，宁文浩就接着道：“我有看过你们的招聘广告，知道你们招聘的是高端的专业性人才，不过有一点很遗憾，国内的高端储备人才还是太少了点，相信这一点，你在此次招聘之中，也是深有感触的吧。”
陈珞认同：“教学工作的改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相信再过几年，就会好上一些。”
宁文浩叹息道：“人才是经济发展的强大助力，没有大量的专业性人才，国家要想发展，负担很大啊。这一次的教学研讨会议，我们有讨论过这个议题，也是知道现在很多企业，需要各方面的专业性人才，所以我们有意建立一个专业性的人才培训基地，这一点，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陈珞眼前一亮：“这种人才培训，是单方向输送的吗？”
宁文浩笑：“一个企业，只怕是容不了这么多人吧？”
陈珞道：“那倒也是，是我太着急了，不过说实话，我对这个提议很有兴趣，若是可以的话，我可以参与。”
宁文浩道：“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个现在只是一个提案，各种准备都没有，我们现在所探讨的，其实还是一个可行性的问题。”
陈珞道：“放心，很多企业都有着这方面的需要的，我觉得能成。”
“那好，如果这事情最后真能落实，少不得你出钱出力的。”
“没问题，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在这里，我要拥有人才的优先录用权。”
宁文浩笑，伸手点了点陈珞：“你啊你……”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笑了起来。
宁文浩对陈珞是极为的欣赏的，这一点虽然和他的父亲有关，但是其实又没有太多的关系，他是一个实干型的学者，很多方面都有涉猎，曙光国际崛起的案例，甚至有当成一个课题进行研究。
这一次叫陈珞前来谈这事，宁文浩早就料想过陈珞会答应，毕竟，若是陈珞这么一点前瞻性的意识都没有的话，那么也不可能将曙光国际做的这么大了。
而在陈珞的心里，却是在觉得这是宁文浩在给他送好处了，要知道宁文浩虽然一直强调这只是一个提案，但是以宁文浩的身份，以及中科院在国内的影响，一旦真有这方面的意向，估计不知道多少企业会参与其中出钱出力，到那个时候，真要竞争，曙光集团未必能占优势的，当然这种欣赏，彼此都是心照不宣，不需要说出来。
接着宁文浩又是说了说西北贫困山区的一些教学试点的情况，陈珞适时提出自己可以送上百万文具物资，又是引来宁文浩的赞赏。
二人的谈话不是单向性的，而是双向性的，两种思维模式的碰撞，偶尔引起共鸣，偶尔打开了彼此的思路，其乐融融，好不融洽。
差不多晚上十一点，陈珞才得以走出酒店，要不是他极力要离开的话，以宁文浩的性情，估计都要强留他下来畅谈到天亮了。
陈珞刚走出酒店，就是见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一路开到酒店的门口才停下，那车的车头正对着他，灯光刺眼，陈珞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眼睛，然后就见到车门从里面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下来。
车内下来的除了中年男人之外，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斯文青年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典型的秘书模样。
因为陈珞就站在车头的缘故，中年男人一下来，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陈珞的身上，陈珞也是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他并不认识这是谁。
中年男人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大步往酒店里面走去，那斯文青年跟上，走了一段路，中年男人回头，见陈珞已经开车离开，这才朝斯文青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少年，就是陈珞吧。”
斯文青年赶紧点头：“是的，我看过他的照片，印象很深刻。”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真是意外。”中年男人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斯文青年见他笑成这样子，也不敢多话，因为他在这个人身边做了整整三年的秘书，依旧还是没办法揣摩这人的心理活动。
……
接下来两天时间，陈珞和孙进的通话频率很高。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高薪的诱惑之下，曙光集团的此次招聘更是火爆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
虽然招聘的条件已经提的很高了，面试的时候刷下去的也不少，但是这还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
当然，效果也是喜人的，两天下来，又是有招到几个人，加上前面所招的三个，一个十二个，虽然还没达到陈珞预期的二十个的要求，却也相当的难得了，要知道，这些专业性的人才，无论放在哪个公司，都是能够担当大梁的人物，要不是曙光集团所开出来的薪水实在是太过诱人的话，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有一丝的意愿来应聘这份到目前为止连工作内容都说不清楚的工作。
当然，因为工作内容无法自圆其说的缘故，也是惹了不少的非议，大部分人对曙光集团的这种烧钱的行为很是不解，也是有不少人进行谩骂，行业内的舆论更是一边倒，指责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破坏市场规则的行为，是在自掘坟墓。
为这事，孙进承担了不少的压力，但是陈珞却是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无法辩解，只能由时间去证明，而且，越骂越红不是吗？也算是给曙光集团做一个全国范围内的广告了，而且是免费的广告。
第九章 免费炒作
孙进佩服陈珞的豁达心境，也是努力的学习和模仿，但是他自然是无法做到陈珞那种地步的。
当然孙进也是服气并且有自知之明，要是他能够做到陈珞那种地步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到这个年纪还是一个高级打工仔，他早就成了一个老板了。
孙进承担压力，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和陈珞沟通，也尝试建议将工作的内容进行完善，因为这一点，实在是惹人非议了。
事实上陈珞也并不是很清楚该怎么给这项工作进行描述，只得打马虎眼，但是他却提醒孙进，不要让所有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薪水上，还要宣传宣传这份工作合同。
一份年薪起薪二十万的工作合同，起签一年，不受任何约束，算的上是有史以来最为劳动者考虑的一份合同了。
其实也正是这一点，才会让那些高工仔，在背负了巨大的舆论压力以及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工作前景的情况下，力排众议选择曙光集团的。
孙进被陈珞这么一提点，灵光乍现，找一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将合同的部分内容泄露出去，果然因此又是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响，越来越多的人，是觉得陈珞疯了，觉得曙光集团无药可救了，而那些求职者，更是打破了脑袋，想要钻进曙光集团，想要获取这份合同。
而这件单纯的招聘活动，历经炒作，最后，成了社会上的一个焦点新闻，曙光集团再次被推向风口浪尖。当然，陈珞所要的免费的广告效益，也是变得越来越明显，短期内，曙光文具的销售额，竟是上升了一成。
……
云山市。
温歆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着，时而皱眉，时而沉吟，表情很是丰富。
好一会，她才抬起头，问站在一旁的常晓鸥：“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常晓鸥对陈珞的印象非常的恶劣，好听的话自然是说不出来，她不屑的哼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温歆颜笑：“是吗？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常晓鸥道：“我有看过曙光集团的招聘条件，这是一个高薪工作，却连工作的内容都无法描述，玩票的性质太重了，而且我也不觉得，除了职业经理人之外，普通人能够获得这份薪水。”
“薪水的确是高了点。”温歆颜认同这一点。
常晓鸥接着道：“是啊，现在曙光集团很多问题都无法自圆其说，谁也不知道陈珞要干吗，而他自己也没有要解释清楚的意图，这不是哗众取宠是什么呢？”
温歆颜低叹一口气：“虽然如此，也不能排除陈珞是真的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吧。有时候，奇兵突出，不走常规路，才能攫取最大的利益的。”
常晓鸥微微一愣，她也不傻，不然也不可能做温歆颜的助理了，她这时问道：“难道你觉得他这么做是故意的？”
温歆颜摇头：“故意倒是说不上，或许真的是因为需要招人，但是无意间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吧。”说着，温歆颜一声苦笑。
常晓鸥还是不解：“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么曙光集团到底要干吗呢？”
“这一点，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温歆颜放下报纸，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思索起陈珞的意图来。
与此同时，岭南。
因为曙光集团的这次招聘新闻，康卉第一时间驱车返回。
晨曦集团总部，晨曦大厦，总裁办公室。
办工桌上，摞着一大叠报纸，全部都是岭南本地关于曙光集团的这一次招聘所引发的舆论讨论。
杨晨曦本人很年轻，四十多岁，不过他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典型的商业人士，看着更像是一个大学老师，看着有点显老。
此时他泡了两杯茶，递过一杯给康卉，另外一杯自己拿在手里。
康卉接过茶，却没有喝的心思，她忍不住问道：“叔叔，你觉得陈珞这一次的意图是什么呢？”
杨晨曦轻笑：“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具发言权吧，你和他可是朋友？”
康卉苦笑：“说起来虽然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我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他到底要干吗？我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想不通就不要想，或许他真的只是招人而已。”杨晨曦淡淡的道。
康卉觉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反问道：“您相信吗。”
杨晨曦笑：“至少表面上我是相信了。”
康卉想了想：“可是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至少，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不仅仅是这些。”
杨晨曦道：“你要说什么？”
“我怀疑他是在炒作，而且，炒作的也很成功。”康卉道。
杨晨曦又是笑了：“谁告诉你的，不要总是那么多的阴谋论，事情其实不会比你想的更加复杂。”
“那您的意思呢？”
杨晨曦喝一口茶，缓缓道：“我还是倾向于他是想招人，想做一件事情，只是刚好有一点漏洞，被人抓住不放了而已，这或许，并不是陈珞的本意。至于炒作，很成功是没错，但是这应该是一件意外吧。”
康卉还是不信：“若是真的是意外就好了，就在这两天，同比之下，晨曦集团的中低端文具市场的销售额下降了两成不止，而晨曦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又是曙光集团，此消彼长，曙光集团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暂时的而已，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太计较眼前的得失。”杨晨曦身居高位，眼光自是比常人要长远许多。虽然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很多漏洞，也曾经怀疑是炒作，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看到一丝炒作的迹象，曙光集团的确是在招人，那份合同，也是真实的。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可不会那么容易就消除的。”这一点，也正是康卉最担心的一个原因。
杨晨曦沉吟一会，道：“没很好的办法，市场规则就是这样子，偶然性的事件太多，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要去专门想一个应付的办法的话，那是不现实的。”
“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康卉很焦急。
杨晨曦笑：“看样子，你在陈珞身边呆了那么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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