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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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北斗-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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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信手将剑柄拈过,同时眼帘一抬,眸子炯炯有神地说:“剑虽无身,无刃。但却又有身,有刃。这把剑,佛家称慧剑,道家称斩鬼。慧剑破邪妄,斩鬼除妖崇。其中门道,全系于心。因此,这是一把,需要用心来用的剑。”
我承认,这个时候,我没听进去什么东西。
可以骂我花痴,可以骂我人渣。但我想说的是,你没遇到这样的妹子,你没亲眼看见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
那种静若处子的淡定。那一双仿佛看穿世俗人内心的眼睛……
说实话,我喜欢上她了。
她不像安小暄和方冰容,两妹子虽说前者美的惊天动地,后者温善可爱又有趣。可她们身上的人味儿,都太重。
而这个妹子。
给我感觉,就是一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如果,她成为我的女徒弟来代替掉她姐,那该有多好。
我心里不免产生了这一丝比较YY的想法儿。
“先生,先生……”
“哦。”发觉妹子在叫我,我马上回过了神儿。
霜霜一抬手,将剑柄交由我手上。同时,她收去眸子里的神采,淡淡说:“先生是可得大道的人,切记,不要纠缠于儿女之情。切记,切记。”
我咧嘴一笑:“啥儿女之情啊,我现在都还没对象呢。要说初恋,是有过,可那稀里胡涂,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分手了。儿女之情……哎!我是想纠缠,也缠不上啊。”
卢霜霜稍显惊了一下。
接着她熟练的一边给我沏茶,一边说:“先生不要这要说,我姐姐,不就是你命中要面对的女子吗?”
我听这话,冷不丁,突然就泛起了一股子冲动。
然后我对卢霜霜说:“其实,我感觉相对你姐来说,你才是我要真正用心面对的女孩儿。”
“哎哟……”
卢霜霜一个走神儿,没拿住盖碗,让茶汤把手指烫了。
我心疼,正要伸臂探手去呵护妹子的小手儿。
霜霜却在椅子里一个拧闪。
“先生,不用,我自已来就行。”
说了话,她将手指凑到粉唇边上,轻轻呵气,吹了两吹,末了又拿眼角余光飞快瞥我一下。这才又倒掉碗里余茶重新沏过。
我问:“你没事吧。”
霜霜:“没事。只是,先生……我非寻常女儿家,我……”
霜霜深吸口气,摇头自顾笑了笑,探臂帮我倒了一道茶。这才收身,陷在椅子里,抱臂低头,斜视茶海,喃喃说:“我出生,直至百天,一直都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渡过。百日那天,一个破衣老尼姑上医院找到父亲。尼姑说,我是她的徒弟。得知我将转生,她半年多以前,就从南方的小寺庙开始出发。然后,她徒步用两脚,走了半年多的路。”
霜霜讲到这儿,眼角忽地闪过一抹晶泪。
她伸手抹了一下说:“师父是出家人,不受金钱不说,还不愿得别人的施舍。师父说了,出家人,但凡能活,就别跟人伸手要钱,要物。她说了,这世上活在红尘里的人,都活的很苦。钱资,赚的很难。出家人,不可随便受用人家的东西……”
霜霜哽咽……
些许,她又说:“父亲说,他当时感觉对方是个要饭的。因此,不仅不同意见,还要找人撵走师父。”
“师父……她……她就这么,在医院门口,苦守了十天。”
“十天后,父亲忍不住,就让师父到里面看我。就是那一眼,昏迷数月的我,突然就醒了,然后先是哇的一声哭出来,接着又咯咯的笑。”
霜霜拿纸巾,飞快擦了下眼角泪花。
“就这样,师父每年都要徒步来一次这里,然后教导我佛理,佛法。而这么些年来,父亲每次要给师父钱,给物,甚至说要捐给师父一座山,一个寺庙,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师父拒绝了。”
讲到这儿,霜霜幽叹:“先生,试问,天下有这样的师父。我这个做弟子的,如若不好好精研佛理,我对得起她吗?”
我听了这一席话,说实在的,我不知讲什么好了。
这里面,有感动,有惊讶,亦有震撼,另外还有对佛家的一丝不同理解和感悟。
总之,很复杂,这是真真的。
我拿起了剑柄,摇了摇头,打算转个话题,就对霜霜姑娘说:“这剑叫什么来着,是叫,斩鬼对吗?”
霜霜刚点了下头。
突然。
大华为,不甘寂寞地吼起来了!
我略显尴尬一笑,掏出大华为,一瞅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我想了想,伸手划开。
接通。
“喂,雷大炮吗?我是陈教授,我让人绑架了。”
昨晚儿散的时候,老三说过一句,说是陈教授遇见几个古玩界的朋友,他们一起离开会所,出去找地儿喝酒去了。
顺便提一嘴,昨个儿,这里的确有场拍卖会。但拍的卖的,全是些普通小玩意儿。所以,我以为没什么事儿。再者说了,陈教授只是个幌子,他的任务就是将老道他们带进会所,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这货打电话来,跟我说,他让人绑了。
要赎金吗?
我怔了怔,接着问:“教授,你这是,你……”
陈教授:“你稍等,有人要跟你说话。”
我以为是左原那帮人干的,所以做好了准备,要电话接通,我听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语气。
“哼,你跟陈大窟窿是一伙的吧。”
呃,陈大窟窿?这道号,蛮另类呀。
我说:“啊,您,请问您哪位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对方:“甭他妈跟我扯没用的,前些日子,陈大窟窿领我们兄弟去东北收东西。妈的,结果我兄弟全没了。到现在,死活没个动静,你让我怎么跟兄弟家人交待这事儿。这么着!陈大窟窿落我手上了,你要么拿一千万过来,给兄弟们出个安家费。要么,咱上东北,死活,你给我们把人找出来!”
我倒吸口凉气儿。
这才想起来,陈教授之前是跟一伙人去东北。回来,他就有了那个头盔,可一同跟他去东北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这事儿捂不住了,人家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儿,我对绑匪A说:“大哥,怎么称呼?”
“哼!道儿上人叫我白江!你叫一声白哥得了。行,多余话不讲。这事儿你也知道轻重,跟我扯局子,扯条子,这都没用,到时候事儿捅了,大家一起吃号子饭吧。行了,你好好想想,回头再等我电话。”
嘟啊嘟……
电话撂了。
恰在这关头儿,轰,隆隆隆……
窗外,雷火行空。
呼!
一股子大风吹开茶室窗帘,绕室转了一圈,又将卢霜霜身上的一抹淡淡奇香送到我鼻端。
我深吸一口。
喃喃:“风雨欲来香满楼啊!”
霜霜微怔:“先生,此言何解?”
我一挥手:“行了,多谢姑娘跟我吐露心声,讲了你的身世。还有这把什么斩鬼,我会好好利用,仔细参悟其中的玄妙,看它究竟是什么神器。我还有事,不多说,先告辞了。”
霜霜好像知道我要干什么,当下面容微微一动,接着淡然:“先生,一路小心。”
我大咧咧一摆手:“没事儿,咱这皮肉,结实着呢,抗折腾。”
我走出了屋,心里却有了一丝莫名失落。
谈不上是什么,按理说,我不应该如此花痴。可不知怎地,见着霜霜这丫头,我就好像一见钟情了似的。
算了,人家佛门中人,咱扯不上干系,还是好好琢磨下陈教授的生死吧。
回到了之前行拜师礼的地方。
刚进屋,媛媛就俏生生对我说了句:“师父!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可不许耍赖皮,玩失踪,否则,哼!徒弟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了话,媛媛很小女生地伸手过来,亲切挽了我的胳膊。
我面对一屋子人苦笑。
众人皆呵呵。
我扭头对媛媛说:“行,这师父你也叫了,现在,你肯听师父话吗?”
“听,您叫我干什么都成,违法的,不犯法的,甭管什么,只要我卢媛媛活着,一准保你办妥妥儿地!”
我说:“好!现在,陪你妹聊会天儿去,师父有正经事要谈。”
“不!”媛媛撅嘴。
卢老爷子这时发话:“大媛儿啊,听你师父的,人家谈正经事,咱们都先出去啊。”
“不嘛……”
卢大头闷声,不说话,突然他一狠:“行了,大家坐这里慢聊啊,走,媛媛,我看看你这月零用钱还有没有,没了,再给你卡上转点儿。”
“嗯,好吧!还是我爸最贴心,知道我喜欢什么,那师父,我先走了啊。”这句没说完,媛媛就让她爹生拉硬拽给拖走了。
我面对一屋子人,我长松口气。
暄妹子,冰容妹子,抱以同情目光。
老三……
这货则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呐!
我扭头见门掩上了,正要把陈教授的事儿讲了来。
岂知,祝老道嘿嘿干笑两声说:“那个姓陈的出事了吧。哼!出的好!这回,咱们就给他演一出打虎上山的好戏!”

☆、第九十五章老道要扮猪吃老虎(上架第六更)

我听祝老道这话里意思不对呀,怎么就叫出事了吧,怎么就能说,出的好呢?还‘打虎上山’!这里边有玄机呀。
几人相互对视,却都猜不出祝老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祝老道洋洋得意,瞥了眼我们起身在屋中间背了手说:“这个陈教授,讲的话里,漏洞百出。你知道,那天他跟我们讲什么雍老四的事儿时,他避过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
“是什么?”安小暄问。
不等祝老道回答,祁道长悠然:“贫道知晓,叫兽陈某,此人之前约人一同赴关东寻宝。到最后,为何只有陈某一人归呢?”
我望着俩老道,我说:“二位道长英明,二位道长吉祥,可容我把话说完吗?”
“小道友请讲。”祁道长一翘兰花指,神情悠然。
于是,我将陈教授让人绑了,现在对方开了一千万的价儿,要是拿不出一千万,就跟人家去一趟东北寻宝这么档子事儿,完整讲了一遍。
“哈哈哈!”
两老道齐乐。
“果然,与我推测一模一样。”两老道先是齐声说了这句话,末了又互相恨恨瞪了一眼,各自扭头不语。
呃,道长们,我服你们了,行不?
接下来,伙伴们围成了一圈,就着小茶水,开始制订我们的北上大计。
这一趟必须去,并且如果我们现在不动,很可能会让人牵着鼻子走。那会儿,可就晚喽。
但怎么动呢?
拉帮结伙,组大团儿下肯定是不行了。
按祁道长话讲,这一局呀,要先化整为零,然后再各路豪杰,一起汇聚。
落实上真正计划上。
就是暄妹子跟冰容妹儿,先搁这会所里住着。一方面养精蓄锐,这个主要是小暄出了一把阴身,好像生魂损耗挺大。
第二个方面借这个机会,跟卢媛媛好好接触一下。媛媛那边儿,一来有我这个和合符盯着,她心里有我这么个人。不至于发疯发狂。二来,有小暄在身边镇着,那个什么鬼子母,一时也难成气候。
至于我们呢。
老三要跟七爷单独北上。
这是七爷提出来的,七爷说了,老三跟他很投脾气,所以,他打算带一带老三,顺便传他一些手艺。
箱子里的蜂蜡还是由老三保管,但这一次,有七爷在,估计他不会再把东西给弄丢了。
本来,这么重要的物品,我打算随身携带着,但祁道长说了,东西老三带最合适,旁人谁都帮不上这忙。
至于我,我要跟二位道长还有陈教授一起同行!
这边商量妥了,我们正准备找卢家老爷子和卢大头说明情况。
我的大华为,忽然就响了。
接通。
“啊……雷兄弟呀,快救我啊!我要被他们折磨死了,啊!”
一连三个‘啊’全是陈叫兽喊的。
我开了免提,是以大家听到这明显做作的喊声,都不约而同皱了下眉。
我说:“陈教授啊,你在哪儿呀。”
叫兽没回话,电话让人抢去。
“今天晚上十一点前,你马上到XX街,XXX公园门口左数第五个路灯底下接头,你要不来。”
“啊……”陈叫兽,又叫了。
“哼哼!你就等着给陈叫兽收尸吧!”
最后,等电话挂断。几个人不约而同感慨,太假了,这家伙,弄的简直是太假了!
祁道长说:“此子,明显是在做局戏弄我们,目地,就是想借我们的力,北上寻宝。”
祝老道:“那你有何高见呢?”
祁道长“无量天真,大道自然也!”
好个大道自然,那咱就干了!
接着,按祝老道意思,就先不跟卢家人打招呼了,直接闪人走就行。完事儿,这边儿由俩妹子垫底,负责解释我们的去向。
冰容听说我们要走,她显的有些伤感。
“雷哥!”
“嗯。”
“你这一路,也没个医生在身边,做事的时候,小心点,别磕碰坏了身上什么地方。”冰容走到我面前,很认真地说。
祝老道撮了下牙花子:“哟哟,妹子哟,还有道爷我呢。”
冰容嗔了老道一眼:“行了,你也小心道长,还有你,小道长,你也小心。”
祁道长:“无量天真,贫道已然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妨矣。”
“呸你个乌鸦嘴,死死死!等到东北,我跟你说哈,那边银,老邪乎了。你就等着让银给削死吧!”祝老道突然就冒了一口苞米碴子东北话。
这道爷,东北话也会,我服了!
这说走,就要走了。
刚抬脚。
暄妹子突然:“雷大炮!”
“仙姑,我在!”
暄妹子表情明显憋不住乐,稍许她又正色:“好好的,我等着你回来拜师!”
我一晃拳头:“就不拜!”
“好!”暄妹子仰个小脸,咬着小牙说:“有个性!本仙姑喜欢!那就这样,等你回来,让你知道我的深浅。”
仙姑天然萌,丝毫不知,深浅二字乃内涵。
我借坡下驴,坏坏笑说:“好,等我回来,也让你知道我的长短!”
话一出口,冰容捂耳:“流氓啊!不听了!太流氓啦!”
暄妹子呆呆而立,一副恍然不知何谓流氓的萌样子。
我哈哈一笑,拉上二位道长,转身,下楼,跳窗,翻墙而去!
传说中,道家高人办完事儿,都是一转身,然后唰的一下子没影儿了,那个才叫高深莫测,才叫仙人道韵。
可我们三个,跳大墙跑了不说,跳的时候,祁道长身子骨不利索,还把裤子让铁栏杆尖给划了个大口子。
狼狈呀!狼狈!
好不容易,扶着道长从上边下来,道长拿手捂着后屁股给划破的裤子,风中凌乱说:“此乃何等凶兆呢?此乃何等……”
祝老道一瞪他:“叨逼叨,你再叨逼叨,我就给你扔精神病院去。”
道长:‘咦,你说那个去处,其实倒也不错,那里有床,有被,墙上还有能动的画影儿。对了,那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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