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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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鸟道-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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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元方见到我额上满是冷汗,嘴里当即嗤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早上你不还是信心十足的么,告诉你,现在收拾东西跑路还来得及哦。
  真的可以这样么?我茫然的看着陈元方,我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无外乎就是隐姓埋名,这辈子过那流离逃窜见不得光的日子而已。
  但这是我想要的么,要是师傅知道我这么怂的话,那还不一刀劈了我啊。妈蛋的,绝不可能!我恨恨的咬了咬牙,不管了,拼了,先把那什么秦伯抓了再说,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一贯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跟它拼了!
  陈元方仰头哈哈大笑几声,连道了几个好字,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呼呼的寒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四处乱舞,此刻看起来却是颇有一股子叫人震撼的铁血豪情。
  秦伯住在金山嘴,那是上海硕果仅存的一个渔村了,时代发展到今天,一切农业社会的原始存在已经再无力量阻挡工业的步伐,但无论怎样发展我们却都不应该忘记本身,别忘了,脚下的那片土地,这个寸土寸金的浦东,原先也不过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小渔村罢了。
  金山嘴渔村是上海市沿海陆地最早的渔村;也是上海最后一个渔村;滨临杭州湾畔;沪杭公路北侧;与大海仅一步之遥;与海中的金山三岛隔海相望。
  赶到金山嘴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午六点半的样子,天已经渐黑了下来,这是一个现代化的村庄,齐整整的小洋楼别墅即便是在晚上也是灯火通明,很热闹的样子。
  秦伯今年五十五岁,是金山嘴的老住户了,膝下一子一女,大女儿已经嫁人,好像就是本村的,小儿子才十七八岁,在城里面念书,秦家以打渔为生,生活上并不是特别的富裕。
  苟队长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斗志昂扬了,远远地还没到村口就让人把车停了,洛鸢情已经去上面请搜布令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死死看住秦家,别叫犯人跑了。
  这种看大门的小事儿,自然是用不到我们亲自动手了,苟队长派了六个手下去蹲点,人数挺多,我们又把车停在村口,路都给堵死了,秦伯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又等了近半个多小时,洛鸢情就赶回来了,苟队长忽的一下子从位子上跳起来,走,抓人去!来到秦家小院儿门口,在这儿蹲点的几个警察立即就凑上来了。
  头儿,你们来啦,人就在里边呢,我眼睛看的真真儿的,一个都没跑出去。我没有理他,而是细细的观察地形,这是座本地房子还是砖墙的。
  秦家的位置应该是比较偏僻的,在村子的最东郊,距离海边很近,走两分钟就到,海水近在咫尺,海风嗖嗖,还真是有点儿冷。
  突然,啪的一声,眼前一黑,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停电了!我愣愣的看着周围黑漆漆一片,心里面突然咯噔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停电了呢,是巧合还是?
  突如起来的黑暗让大家伙有些紧张,而刚才还喧闹无比的村庄好像也在这一刻陡然安静了下来,不,这不是安静,是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除了海水拍打岩石的哗哗声外,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苟队长也是个人老成精的家伙,见到此种状况,也是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腰间的配枪也掏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几个年纪大些的,见到苟队长这幅做派,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把冲锋陷阵的机会都留给了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刚刚从警校毕业没几年,一腔的热血,只是给苟队长随便鼓动了几句,就已经是找不着北了,一个个嗷嗷叫着就冲上去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五六只拳头把那大铁门敲得砰砰砰震天响,有几个见到这么长时间还不开门,更是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警察办案,快点开门,开门!开门!
  可是秦家却跟是根本就无人居住一般,好半天了也没人来开门,苟队长有些坐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边上的助手,你不是说秦家人都在里面,没人出去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那助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元方摆了摆手,不用慌,秦老头肯定在里面,强攻吧,咱们肯定是暴露了,叫大家都小心着点儿。
  我不知道陈元方为什么说的这么笃定,但却也能猜得到这肯定又是他们陈家的什么独门秘技,苟队长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低沉的就冲着那些小警察吼道,别敲了,翻墙!
  彭莹玉带来的那些国安兄弟都是退伍军人出身,身手极好的,只见到他们不过是身子一跳,便已经是扒住了围墙,胳膊一用力,翻身就跳了进去。
  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大家一拥而上,月亮终于出来了,可是却惨白的吓人,我刚走进院子,迎面就吹来一阵怪风,小院落里厚厚的铺了一层落叶,怪风吹过,在地面上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眼前回旋着,就像是那种小旋风,这下连哗哗哗的海水声也听不见了,气氛古怪的可怕。

  ☆、第九十二章 血雾杀机!

  黑暗和寂静两者最是能够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恐惧,站在苟队长身边的那个小警察慌忙就要打开手上的强光手电,但仅仅却也只是那么一闪一下,便听到砰地一声轻响,灯爆了。
  陈元方恶狠狠地回过头,冲着身边的众人低吼一声,所有人都不许打手电,麻痹,不想活啦,都跟着我后面,慢慢走。
  我天生天眼,视夜如昼,陈元方更是麻衣传人,相天相地任何迷惘遮掩视若无物,又岂会在意着点点夜空,苟队长经过短暂的慌张之后也镇静下来了,当即把陈元方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让大家都听着指挥,不许捣乱。
  可是这才刚刚走了没两步,我就听到轰的一声闷响,哎呦,卧槽什么东西,疼死我了,哎呦。虽然只是轻声的呻吟,可是在这一一个寂静的夜晚,哪怕是小小的文字哼哼声音都显得那样的突兀,跟别说是这位仁兄的叫声了。
  陈元方气呼呼的回过神来,刚准备就要骂人,却紧接着听到啊的一声尖叫,血、血,是血!陈元方顿时就愣住了,我也心觉有些不妙,赶忙就跑了过去,刚才那段路都是我刚刚走过的,哪儿来的血呢。
  可是眼前的景象叫我愣住了,脚下就好像是流淌着一条小溪一般,空气中的血腥味儿粘稠如雾,脸看人都带上这那鬼魅的鲜红。
  脚底下湿漉漉的,流淌的鲜血在低洼处形成个一个浅浅的水塘,一直没过鞋帮子,陈元方在后面匆匆跑过来,没有注意到前面水滑,一时间没有刹住脚步,直接给滑倒在了地上,噗的一声,我站得离他最近,溅起的鲜血直接打在了我脸上,粘糊糊稠稠的,刺鼻的血腥味熏得我头昏脑涨。
  陈元方也马上爬了起来,就着惨白的月光,我看到陈元方脸上,头发上,胸口被浸透了鲜血,湿湿嗒嗒顺着面颊,留海滴淌下来,被月光这么一照看起来是那样的惊悚恐怖。
  陈元方用力的抹了把脸,用力一甩,鼻子用力嗅了嗅,低沉的说的,是人血。我点点头,没有错,就是人血。
  众人听到我的话顿时就惊呆了,苟队长更是给吓得两腿一软,险些就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嘴里面喃喃说道,人血,怎么有这么多人血呢。
  我轻轻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他,黑漆漆的夜,惨白的月光,寂静的小院里却是弥漫着浓烈的血雾,这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的诡异情况却如此清晰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所有人的世界观都给颠覆了,有几个家伙甚至都受不住这份恐惧,弯腰干呕起来。
  苟队长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腿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也抬不起来,他忽然想到其实自己现在当个大队长也挺不错的了,升官发财虽然是好,但也得有命去享受啊,陆压,要不,要不咱们撤吧,这玩意儿,太邪门儿了。
  苟队长的话应该是表达了在场绝大多数人心里面的想法,不要说警察了,就是国安那帮子身经百战的特种兵们也是脸色惨白,心萌怯意。
  陈元方不屑的嗤笑一声,退?你自己往后面看看咱们现在还有可能退的出去么?众人闻言慌忙回过头,不见了,刚才还近在咫尺的大门居然不见了,其中一个小警察就好像是疯了一样的,拔腿就往回冲去。
  哎,回来!我焦急的大叫一声,可是根本就没有用,那警察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那茫茫血雾之中,我叹了口气,心里默念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本来还有几个还打算跟上去的,却被陈元方及时的叫住了,陈元方面容严肃的看着众人,诸位,咱们今天来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就已经跟你们大家都说过了,现在咱们面临的可能是你们一生之中从未遇到过得情况,不要怀疑眼前的一切,这都是真的,现在,都跟进了我的步伐,自作主张,只有死!
  陈元方说的斩钉截铁,其中坚决的意味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怀疑,其中一个小警察战战兢兢地举起了手,那小刘怎么吧?他——
  小刘就是刚才擅自跑出去的那个小警察的名字吧,陈元方冷冷的一笑,生死由命,你要是挂念他,就上去追他去,我再说一遍,相死的就去,没人拦着你,留下来的人,现在都给我精神着点儿,咱们走。
  陈元方手里面拿着玄空盘,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着,我适时的点燃了清心符箓,空气中那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儿总算是小了些。
  越往里面走,水声越响,殷红的血水这时候已经没到了我的裤脚,这种恶心的感觉叫人无比的难受,我只能是强迫着自己不往脚底下看,只把他们当成是清澈的河水就行。越来越多的警察崩溃了,他们受不了那种心理上的压抑,疯了一般狂叫着掉头就跑。
  可是陈元方却跟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谁愿意走就走,想死还能拦着你么,眼看着身边的同事越来越少,洛鸢情终于忍不住了,陆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难道咱们真的就不管他们了么,要是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该怎么办。
  陈元方冷笑一声,笑话,又不是我叫他们走的,他们自己找死干我鸟事。这种情况下,大家的神经已经是紧绷的厉害,陈元方的嘲笑就好像是干柴当中的一点火星儿,砰地一声,火药桶爆炸了!
  洛鸢情疯了一样的一下子扑了上来,抓住陈元方的衣领,尖声叫着,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他们是我们同事,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剩余的那些警察也如狼似虎的扑上了,誓要讨个公道,我见着场景,立马就急了这些人,都傻了吧,咱们现在还身处险境呢,这是搞什么飞机。
  现在用嘴巴叫已经没有用了,我一把夺过苟队长手里面的枪,这个时候还怕屁个暴露身份啊,砰!砰!砰!三声枪响,距离近,枪声震耳欲聋,一下子就把喧吵的众人吓住了。
  洛鸢情狠狠地瞪了陈元方一眼,不甘心的松了手,陈元方被打得够惨,两只眼睛都黑了,嘴角红的发紫。
  打啊,怎么都不打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混蛋!咱们这是在执行任务,呼——,我知道大伙儿心里面不好受,我也一样,但是咱们现在这不是在找出路么,只有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那些同事才能得救,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跟我在这儿充什么大头,废物!垃圾!你们算什么狗屁军人,这点苦都吃不了。
  彭莹玉也适时的站了出来,陆压说得对,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出路,那些同事,咱们现在就是冲回去也救不了他们,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大敌当前,内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洛鸢情你若是在这般无理取闹,请你离开,不要拖累了其他队员。
  苟队长可轻咳了一声,行了,行了,都别闹了,陆压咱们还是快走吧,老在这儿带着,我怎么都觉着渗的慌。
  我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话,陈元方伸手摸了摸嘴角,立即疼的龇牙咧嘴,这领头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头上。
  耳边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男的女的都有,还有小孩子咯咯咯咯的笑声,清脆,迷人,好像是一家人在吃团圆饭,很热闹的。
  它就好像是黑暗中的路标,让我们大伙儿精神一震,苟队长更是脸上狂喜,抬脚就要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跑去。
  可是我却一把拉住了他,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笨蛋,走这里。苟队长初始还要反驳,但被我眼珠子一瞪,立刻就不说话了,垂头丧气的摆摆手,示意大家跟上走这边。
  可是越往前面走,血腥味道越浓,我的清心咒已经是完全不起作用了,孩子的笑声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抽抽噎噎的女人的哭泣声,似哭似笑的,叫人听了头皮发麻。
  看,那是什么!走在我后边的一个人突然惊恐的叫出声来,我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长发女人,那张脸白的吓人。
  我和陈元方赶忙叫大家停下,可是那女人确实飞快的朝着我们飘了过来,眨眼便到了眼前,似的,是飘,众人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那那女人居然是没有脚的!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羊毛外套,白的西装小领子,方云!洛鸢情他们眼睛睁的老大,眼前这女人不是别个,居然是方云他怎么会在这儿。
  洛鸢情气愤的站出来,厉声问道,方云,你怎么会在这儿,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领着我们来的,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才是那幕后正正的凶手,是不是,你这个坏女人,我跟你拼了!
  我赶忙一把拽住了洛鸢情,用力的摇了摇头,她不是方云,不,确切的话,她根本就不是个人!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嚯嚯嚯嚯——,那女人居然主动笑了,可是那声音却听得渗人。
  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利,女人的脸却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坑坑洼洼,白皙的肉好像是给泼了硫酸一样,碎肉一块一块的往外翻,血肉淋漓,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眨眼间就露出来那白花花的森森白骨,直立着的骨架!会笑的骨架!
  啊,鬼,鬼,鬼啊!这时候在说什么全部都是屁话,刚刚才树立起来的薄弱的信心瞬间就给崩溃了,这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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