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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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盛世-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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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好吗?觉得你好像清减了不少?”我看着他关切地问道。
    他没有说话,回应我的是再一次的吻和之后紧紧的拥抱。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让夫君担心了,是汐蓝不好。”
    先生也许见到我太忘情,几乎忘了随他一同的人。最终,那些人实在忍不住,弄了些声响出来,他才意识到。
    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把我横抱起来。
    “为夫先带你回军营。”
    “我可以自己走的,这样……”
    还没说完,他又吻了我,不过这次只是轻轻一吻。
    “再不安分,还吻你。”
    这属于霸道上身,还是每个男子耍无赖时的常见状态?毫无反抗的余地,我任由他把我抱进了军营。一进军营,就遇到了李世民。他先是惊讶,可立即就眉开眼笑了。
    “看来今日军师是不会和我们共进晚餐了。”他说着,却对我微微一笑。我不知该不该回应他,只能害羞地把头埋在先生怀中。
    先生礼貌性地点头回应,之后直接把我抱进了他的帐中。
    桌案前,他又紧紧拥了我许久,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从别后,盼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勤把银烛照,相逢尤恐是梦中。夫君,汐蓝真的好怕这是一场梦。”
    “我也怕。”
    “那我咬你一下,你看看疼不疼?”说完,我真的在他的肩胛处咬了一口。他先是紧了紧手,之后大笑起来,放开了我。
    “夫人可是饿了?都对为夫下口了。”
    “俗话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汐蓝自诩还算个女汉子,当然动口不动手。”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眼睛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怜爱。
    “还记着为夫错打了你?为夫给你赔不是……虽然迟了些,可还疼?”
    “当然疼,哪有被打还说没事的。脸疼,心更疼。既然你认错,那你补偿我。”
    “好,好,为夫补偿你,说说,要怎么补偿?”他说着,眼睛里是任谁都能一眼看穿的心疼。
    “要吃大餐,还有,以后都不可以让我离开刘府。”
    他在我额头上又是一吻,之后笑着吩咐手下把晚饭端进他的帐中。没过多久,饭菜就已经布好。
    他不停地给我夹菜,碗中已是堆得尖尖的。
    “夫君,要都吃完,我会给撑死。”
    “挑着合胃口的吃,剩下的给为夫。”
    “对我这么好,就不担心军队里说闲话?方才你抱着我回营就已经有不少人看着,若再这般宠我,恐怕和秦王都不好交代了。”
    “我疼惜自家的夫人,他们何话之有,至于秦王定是不在乎的,夫人放宽心,他对你的归来是求之不得的。”
    “月余不见,夫君好像对汐蓝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自从看见你留下的书信,再经历了寻不到你的绝望以后,为夫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以前,面临可能失去你时,以为只要照顾好你,就可以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可你就这么一走,为夫才知道,只是照顾好你,恐是不足的。汐蓝,别再离开,可好。”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去的。”
    他目光很坚定地看着我,一如当日在荷塘时那般。“再不会犯如此大错了,谢夫人海涵。”
    用过晚餐,秦王差人来请他商讨战役。曾经跟他在军队中,我很清楚这是他们每晚都要做的事情,只是今日似乎有些晚。
    “夫人,就等为夫片刻,为夫会很快回来。”来人本有些着急的,可他依旧坐在桌案前,迟迟不起身。我只好拉他起来,又把他推到门口。
    “想必今日秦王顾虑你我夫妻团聚,特地晚了些才来唤你。战事为重,夫君快去,汐蓝会等着夫君回来的。”
    若按平日里,他自是很懂我,可如今却有些惶恐,想必我这次出走确实让他产生了恐慌,才让一向气定神闲的他成了今日的模样。
    思索着也是,正如他所说,寻常的古代妇女,视被赶出夫家为奇耻大辱,若是夫家不写休书,断不会回娘家。就算夫家真是要驱逐,十之八九的举措,都是苦苦央求。可我,丝毫不引以为耻,又被现代独立女性的思想熏陶长大,就算不舍,也会以最优雅的方式离开。若不是知晓误会了先生动怒之意,又感动于他真心的怜爱,恐怕这辈子是不会再与他相见的。
    如今,我回到他身边,他丝毫不掩饰他的情感,那么我将面临的,自然不仅仅是和解那么简单。
  我一边思索着这其中即将发生的许多事,一边为先生打理好衣物,铺好床。一盏茶时间未到,就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
    “夫人,为夫回来了。”他掀帘而入,神采飞扬。
    “方才肯定被秦王他们打趣了,这般开心。”
    “自是开心,任他们说去罢。”他边说边走到我身后环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右肩。
    我伸手抚摸着他右侧的鬓角,并把头侧向他的脸颊。“你不害羞,我还害羞呢。”
    突然,他抬起头,迅速亲吻了我的右脸。“寻常夫妇的乐趣而已,有何可害羞。”
    被他这么一说,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能默默盯着前方,不过心中早已五味陈杂。
    “蓝儿……”
    “嗯……”
    “做我夫人可好?”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和往日哄我时截然不同。
    “不是已经是了?夫君怎么健忘了?”
    “名副其实的。”
    我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方才我是考虑过这事,他既然吻我,自然就是告诉我,我们不再是简单的知己,那么这事,也不会遥远。只是,却没想到,今夜就会发生。
    他环抱我的手紧了紧,又嗯了一声,讨要一个答案。
    “现在?”
    “可好?”
    “这是在军营里。”
    “无碍。”
    我接不下去他的话,只有扭头看着他。他眼里满是期待,还有一丝丝焦虑,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应允。
    萧汐蓝,既然深爱他,既然你们本就是夫妻,既然已经到这一步,那么这一刻早晚会到来,为何要拖沓?他也深爱你,你大可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我内心不断地对自己说着。
    “夫君。”
    “可好?”
    “汐蓝虽然知道夫妻圆房所需行的周公之礼,可从未经历过,心中很是紧张,还请夫君……”我抿了抿嘴。“还请夫君……请夫君……”真的说不下去了,我脸颊已经烫到眼角了。不过,他懂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单从他的气息,我就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欣喜若狂。我那如虫一般声音的话还未说完,双唇就已经被他牢牢吻住。
    第一次知晓,夫君一词的真正含义,在他带领我走向那片未知的疆土时。此时,真正与他融为一体,他真的成了我的一部分,也从此成为了最亲密的那个人。
    醒来时,天还未亮,我枕在夫君宽厚的胸膛上,他的手臂依然紧紧拥着我。我动了动头,他一只手移到我脸侧,轻轻抚摸着。原来他也醒了。
    “夫君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抚摸着我,另一只环抱我的手也紧了紧。
    “夫君,你是何时改变了对待汐蓝之心的?”
    “很早以前,还在晋阳之时。荷塘中,你说要陪伴我一生,让我第一次动了要娶你的念头。之后在狱中,你的朝夕陪伴,让我再一次明白,有你为妻,定是一方美事。之后你的每一次不计名节地帮我,都加深了我要娶你的心。”
    “那你怎么不早说?”
    “怎奈你这个榆木脑袋,一直把我对你的感情都平白无故削了那份风花雪月,独留下了高山流水。而在你那奇特的观念中,知己之情,神圣不可犯之,特别是风月之事。我又怎敢以身犯险,若成,那我可早日与你做夫妻;可若不成,那恐怕此生都与你无缘了。成婚那日,本想掀开你盖头的时候,向你表明心迹,可是我又见到你那般模样,只有作罢。第二日,我都已经说出要你以身相许的话,你竟然还以为我在打趣你。我自认为时机不到,本想你既然嫁与我,那无论多长时日,我都可以等一个时机。可就在你留书出走时,我才明白,名分无法留住你,我只能让你尽快知道我认定你的心。好在如今,心愿总是达成了。”
    我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脸,又仰头望着他。“其实……只要夫君真心希望汐蓝留下,那纵然无虚名,汐蓝也不会走。可若是夫君要汐蓝走,那无论名分虚实,汐蓝都不会留下的。”
    “你向来懂我,怎这次会忽略了我的言不由衷。”
    “夫君对汐蓝是爱之深,责之切,汐蓝对夫君就是爱之深则乱。”
    他吻了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他的脸一定带着笑意。
    “夫人是何时改变对为夫的心意的?”
    “或许情愫从一开始就有,只是懵懵懂懂,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李氏出现的那晚,我莫名失落,之后仔细思索原因,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即便明白了心思,却始终不敢确定汐蓝在夫君心中的位置,自然不敢冒失。好几次感觉到夫君的情谊,却又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汐蓝自知,配不上夫君。”
    “傻夫人,为夫既然会赠你发簪,又如此明显赠你同心结,你就该明白为夫之心。不过赠你同心结那日,我是生气,气得是你那受宠若惊的神情。蓝儿,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你很好,真的很好。”
    夫君又哪里知道,无论在哪个时代,众人眼中的我就是个神经病,也只有他才把我当宝贝。“我……我胆小……夫君赠我发簪时,我虽然明白这发簪的含义,可不敢相信嘛。至于同心结,我错了,我当时以为自己犯花痴,会错了夫君的意思。在我的世界里,男子可是不会赠发簪或同心结给心仪的女子表情谊的。”
    “那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赠女子指环,会单膝下跪求婚,会送玫瑰花,会大胆地说出‘我爱你’三字。怎么样,是不是很不理解1400年后的世界?”
    “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若夫人喜欢,为夫也会照做。”
    “发簪就足够了,何况还是夫君亲手做的,我可比其他女子幸福。还有……还有就是,汐蓝想要夫君好好地活着,直到我们老去。”
    “蓝儿,那为夫可有会错你赠荷包之意?”
    “啊?”
    “濮部女子只会绣荷包给情郎,为夫为此开心了许久。”
    他果然知道,丢脸死了,我索性将头埋进他怀里。
    “夫君,给你唱首歌……我最喜爱的家乡小调,以前就一直期盼着唱给自己未来的夫君听。”
    夫君紧紧的搂着我,等待着我开嗓。
    “小小荷包,绳丝绳带飘,妹绣荷包么挂在郎腰。小是小情哥,等是等得等着,不等情妹么,要等哪一个?荷包绣给小哥戴,妹绣荷包么有来由。哥戴荷包街前走,妹有心来么要哥求。”
    满怀着云南方言的小调,唱完自然得给夫君翻译一番。
    我能感受到夫君的笑意,“为夫自然答应你,好好活着,直到我们老去。”
    夫君的话,突然转了我的情绪。每每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很痛。这一切都是按照我熟知的故事在发展,可我却始终无法让夫君除掉蕊儿或裴寂。只剩下不到一年时间了,我该怎么办?我愿意赌上我的一切去尝试,包括生命,若从此世界天翻地覆,我在天地间彻底消失,化作苍穹中一缕青烟,我也无怨无悔。若是我告知他,他会不会至少好好保护自己?
    我的心很疼,不经意间已经流下泪水。夫君的胸膛湿了一片,他立刻紧张起来。
    “蓝儿,怎么了?”
    “夫君,来年九月,夫君有一生死之劫,汐蓝不知告诉夫君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现在一切都在照着汐蓝熟知的在发展。汐蓝尽力了,可是无法阻止。也许,告知夫君,夫君会有办法躲过这一劫也说不定。如果真的有天命,也只有夫君才可以去违背了。”
    我以为他会很惊讶,可是没有。他只是双手环着我,低下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而且笑得很从容。
    “竟然是死劫!竟然来得如此快!怪不得你会不顾一切地要除去相关的人。可若这真是天命,我乃区区人力,又何以抗衡。若黄泉路上早已为我留好位置,奈何桥畔早已为我备下孟婆汤,恐怕无论我怎样挣扎,最终都于事无补。”
    既然知道自己会死,他怎么还能那么淡定?我有些不敢相信,索性撑起身子,面对面望着他。
    “有何奇怪的,生死有命,况且为夫心中有准备。”
    “有准备?”
    “其一,自从揭竿而起之时,就已经过上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为夫早已将生死置身事外,如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额外。其二,你自从走入为夫的生活,就有意无意地告诉为夫,将来会发生一件你害怕的事,之后你更是直接让为夫远离那些人,你认为为夫可会相信此事与为夫无关?其三,夫人,你若是再不躺下,为夫真的把持不住了。”
    “啊?”我一时没明白他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目光,我才意识到自己如大卫雕像那般呈现在他的眼前。“啊!”已经来不及了。
  申时,秦王在帐中设席,让我与夫君一同前往。果然如夫君所说,秦王非但不在意,还十分欢迎我的样子。
    “刘夫人,世民敬夫人一杯,夫人无恙,想必军师也能安心作战了。”
    我举着酒杯,转头看了夫君一眼,他难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是低着头笑。
    “秦王言重了,国家为重,夫君断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罔顾战事。当然,夫君非圣贤,自然有七情六欲,战事外忧心着汐蓝,也是汐蓝的福分。这杯酒该汐蓝敬秦王,感谢秦王不曾因为夫君忧心汐蓝之事而削弱了对夫君的信任。”说毕,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王向我意味深长地一笑,转而看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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