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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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初年-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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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罢了!没成想,第二天他们就碰上了林丹汗的窦土门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芭德玛璪在其部贝勒多尼库鲁克的护送下带一千户族人来投,向十四弟呈交了降表!”

    苏浅兰听得杏眼圆睁,呆望着皇太极都忘记了吃饭。这不就是原来历史上有名的野雉入帐,窦土门福晋自荐归顺嘛!怎么男主角竟变成了多尔衮?难不成多尔衮就这般娶了那福晋?

    “然后呢?十四弟就娶了那个女人?”苏浅兰急问。

    原来历史上的多尔衮或许是因为得不到布木布泰的缘故,私生活方面非常放纵,以好色出名,她可不希望现在的多尔衮还会是那种男人。

    皇太极哈哈一笑:“他麾下的将士倒是这般怂恿他的,让他娶了那个女人,这样,窦土门福晋的家产牲畜及其部民奴隶,就都是他的了!不过十四弟却拒绝了这件好事!”

    苏浅兰暗地松了口气,从布木布泰嫁给多尔衮以来,她就一直担心多尔衮会像原来历史上那般好色滥情。

    所幸多尔衮看来是真爱布木布泰,不但没有任何好色的绯闻,连先娶的侧福晋小玉儿都被他冷落下来。不过布木布泰也真是太贤惠了,反而劝多尔衮善待小玉儿,不要过于冷淡侧福晋。

    忆起芭德玛璪艳丽丰韵的姿容,苏浅兰对多尔衮的拒绝诱惑大觉欣赏,看来男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心爱的那一个,都会变成纵情酒色的坏蛋,得到了,多半就会变得专一起来。

    “那后来呢?那位窦土门福晋怎么样了?”苏浅兰又追问下去,这个芭德玛璪当初可是贵英恰的帮凶来着,谋害过她的清白。

    皇太极把手一摊:“还能怎么着,送到盛京来呗!爷派了阿敏哥哥还有巴克什希福等人前去接她,照她的意愿,就把她和她的族人安置到木湖尔伊济牙尔去驻牧……”

    “木湖尔伊济牙尔!”苏浅兰把这地名念了一遍,脸色微变,闷然不乐:“爷,那不是咱们的地儿吗?您要干什么?”

    皇太极怔了一下,放声大笑:“啊啊!爷明白了!爷明白你的意思了!小器包,你放心!爷才不会看上她那点微薄的财产,因此收了她,就算她家底丰厚、美若天仙,爷也绝不会娶她!”

    苏浅兰被他取笑得面上发热,心下却欢喜之极,娇睨了他一眼,轻哼道:“不过是只野雉,爷若瞧得上眼,那也不妨养着!”

    “爷不上你的当!”皇太极摇头大笑:“连野雉都看得上,那就是呆头鹅了!爷可是凤,有凰之凤!”

    “臭美!”苏浅兰无声地啐了他一句,粲然失笑。

    谁也没有料到,这位窦土门福晋最后却是被二贝勒阿敏看上,向皇太极请了旨,把她纳去做了自己的侧福晋。

    接下来的日子里,多尔衮、岳托等人又陆续接到了察哈尔各部来归的首领和林丹汗的一些妻妾,包括囊囊太后娜木钟,还有林丹汗另两位侧室福晋伯奇太后、俄尔哲依图太后及林丹汗的妹妹泰松公主等人。

    这些蒙古女子,全都拥有数目不等的丰厚财产,人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丽动人,她们的到来,让大金的诸王贝勒们欣喜若狂,随即在盛京掀起了“抢媳妇”的风潮。

    苏浅兰对这场将女人和她背后的财产当作战利品来分割的盛事很是不以为然,别的女人她懒的管,但泰松公主跟她交情不错,她却是不希望曾经所嫁非人,在金顶白庙寡居了好些年的泰松公主再次尝到软弱被欺的滋味。

    于是她便借着设宴招待归降蒙古贵女的机会,私下接见了过去曾交情深厚的泰松公主,打算为她作主,让她嫁给看上的人。

    颇让她意外的是,泰松公主却是对年轻的贝勒们不屑一顾,反而看上了性子沉静内敛的大贝勒代善。巧合的是,她去向皇太极透露泰松公主这份心意的时候,皇太极告诉她,代善也看上了泰松公主,看来有些缘份真是早已注定,改变不来。

    这般抢来抢去,闹了将近一个月,“抢媳妇”的风波才逐渐平息下来,最后剩下一个可怜的囊囊太后娜木钟,人虽长得漂亮,可惜性子鲁直不够机灵,财产又微薄,竟然成了没人要的女人。

    虽然当初苏秦后来居上,夺了林丹汗第一大福晋的位子,但真正是最早嫁给林丹汗作嫡妻的,却是这位囊囊太后,从这意义来看,她的身份尊贵当在所有蒙古女人之上。

    于是大金朝堂上,发生了令皇太极极度为难的一件事,几乎所有的王公贝勒们,都声口一致,劝他纳了这位囊囊太后。

    当然众臣也不是想让这位囊囊太后取代宸妃的位置,不过是觉得皇太极后宫人少,让这囊囊太后充数而已,虽然她财产不丰,也美不过那位宸妃,但胜在她身份特殊,是林丹汗的嫡妻,娶了她,皇太极便可以拥有更为合法的借口,去接收林丹汗治下的一切。

    由始至终对“抢媳妇”风波笑眼旁观,不插一手的皇太极,被朝廷众臣劝说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沉吟良久,拂袖而去,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走进了关雎宫。

 第二百八十三章 纳妃

    听皇太极委婉地说明了朝廷众臣的用意,和他身受的压力和为难,苏浅兰也轻轻蹙起了眉头。

    这种来自集体的压力,苏浅兰也曾经经历过,大家共同做一件事,人人有份、人人沾染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你自命清高,拿不出让别人信服的拒绝理由,在别人都有沾染的时候你非独善己身。

    现在皇太极遇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一班王公贝勒分好处,几乎人人有份,偏偏皇太极这个大汗什么好处也没拿,这是要脱离他们呢?还是想让他们拿得心虚惶恐,总感觉小辫子被他揪着?

    苏浅兰想得明白,皇太极作为这个集体的首领,代表的就是这个集体的利益,假若他不接受集体的意见,那就会显得太过特立独行,容易引起集体的猜疑,最终会被集体当成异己来排斥。

    压力是个看不见的东西,可它却实在实在地压在人的双肩上,或轻或重,谁都有,但要说承受压力最重的,应莫过于帝王。

    或许皇太极不在乎,他能承受,他有别的办法去反制群臣,但不可否认的是,最简单、最不费力的做法,还是顺应民意,纳妃。

    被苏浅兰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凝望了片刻,皇太极暗叹了口气,故作洒脱地摊开手,哈哈一笑,道:“行了!你也别为难了!一点小事,爷想想办法,总归不能叫你心中难过!”

    “爷!皇太极!”苏浅兰上前一步,感动地投入他怀抱,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粗腰,将头靠在他的肩膊上,满心的疼惜。

    皇太极宠爱她,她也不能只是享受,只要可以,她愿意替他分担肩上的重担,她不要他在本来就很重的压力之外,再添加因她而来的更多压力,她希望能给他减负,她要他轻松地活着,开心且快乐。

    “这么高兴?那事情就这样定了!明儿爷就去回绝了他们!”皇太极莞尔一笑,回抱着她,只觉得为了她这份感激,做什么也值得。

    “不!”苏浅兰摇摇头:“爷,兰儿的意思是,您就依着大家的意见,纳了她!咱们宫中女主子不多,多她一个,也不是养不起!”

    “嗯?你……同意?”皇太极意外瞪圆了双眼。

    苏浅兰离开他的怀抱,秋波微横,悠然道:“谁那么笨,放着简单的办法不用,去想别的办法?大臣们不就是想要您带个头儿,他们才好安心享受么!您照办就是了!”

    “可是——”皇太极摸摸鼻子,被她弄得糊涂起来。

    苏浅兰原地转了一个圈子,一副天气很好所以心情不错的样子,从鼻子里哼着道:“只要某人记得他说过的话,自然就没关系啦!”

    “爷说过什么了?”皇太极一愣之后立即醒悟,伸手将和他擦肩而过的苏浅兰又一把拉了回来,从背后揽住了她,在她耳边笑道:“成!只要是兰儿开的口,爷什么都依你!你要爷去施美男计,爷也不皱眉头立马牺牲自己!不过这回爷可不单为你守心如玉!”

    “怎样?”苏浅兰不信的哼着:“您还能守身如玉不成!”

    “有何不成!爷说成就成!”皇太极身上压力陡消,心情大好,见着苏浅兰掩饰不住的欢喜笑意,心头大动。

    “话说回来,爷,您的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苏浅兰揶揄轻笑:“瞧您粗皮糙肉的,身子跟熊一样膀大腰圆,您凭什么施展美男计呀?也就兰儿,情人眼里出西施,以为您好看吧!”

    “这……爷有那么胖了么?”皇太极连忙往自己身上瞧,果然经过大半年的休养,西征回来时那副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板好像到处都肿了,看着可整整大了一圈,顿时自惭起来。

    苏浅兰倒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也会重视自己是胖是瘦,不禁噗哧一笑道:“好了!我开玩笑的,您也不用太在意了,别人才不会管您一个大男人长什么模样呢!他们看的,都是男人的权势地位!”

    “不成!爷不要变成一坨肉!爷要去征战,爷要去围猎,爷要……”皇太极嚷嚷着,突然抱起苏浅兰,下一瞬间便将她压到了榻上。

    第二天清晨,苏浅兰带着礼物出宫去见囊囊太后娜木钟的时候,脸上仿佛还残存着受过怜爱的滋润之色,眼角眉梢都带着丝丝妩媚。

    娜木钟盯着她凝望了半天,不可察觉地长长叹息,她还是那么清丽绝伦,那么炫目夺人,不!如今已完全长开的她,比以前更多了一份魅人的风情,和一份教人打心底里敬畏的尊贵。

    不过,数年前她夺走了林丹汗的全部注意力,如今却轮到自己去分享她的丈夫,这算不算是报应?娜木钟唇边勾起了一丝嘲笑。

    苏浅兰也在打量着她,娜木钟过去就从来不是她的对手,现在看来还是一样,她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都能找出痕迹来。

    “咱们很快就是姐妹了!过去的恩怨,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你在咱们宫中,我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欺负你,你会得到过去所没有的安稳和宁静!”苏浅兰对她微微一笑。

    “娜木钟不敢!一切全赖大妃照应!”娜木钟倒也随着年纪的增长学会了不要再那么冲动莽撞,可惜她还是学不会听别人话里的刺,明知道苏浅兰说话带刺,可就是听不出刺在哪儿。

    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级数上!苏浅兰这次来也不是来对她示威或者做什么,只是例行公事走走程序而已,客套话说完了,也就起身告辞。

    娜木钟将她送出院门,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虽然我处处不如你,但我会竭尽全力,好好侍奉大汗的!”

    苏浅兰顿住脚步,回过头来,一脸灿烂笑意的望住了她,点头说道:“挺好的想法!就冲你这份心思,我和大汗一定会给你办个隆重的婚礼,一个——值得你缅怀终生的婚礼!请好好珍惜!”

    说完了话刚要离去,旁边忽然跑出来一个五六岁大的蒙古小女孩,朝娜木钟跑去,边跑边唤:“额吉!额吉!”

    娜木钟面色微变,抱着膝下的小女孩,眼睛却看着苏浅兰。

    苏浅兰颇为意外的瞥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原来娜木钟身边还带着一个林丹汗的遗孤?这就难怪她这般美丽也没人肯娶了!

    抬头看到娜木钟一脸紧张,苏浅兰不禁微微一笑,向那小女孩多瞧了两眼,未置一词,便扬长离去。

    娜木钟怅然松了口气,望着膝下的女儿,眉头却紧紧拧了起来,为什么自己那般说话,哈日珠拉也没有生气,反而许给了她一个隆重的婚礼?这实在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没过几天,她很快就彻底明白了苏浅兰的意思。

    婚礼果然是很隆重,摆足了娶侧妃的排场,参与婚礼喝喜酒的人,多得叫人看了眼花缭乱,贺礼更堆满了整个东宫侧殿。

    娜木钟偷眼看着自己的新丈夫,暗地动心。之前只是在殿上远远的瞧过一眼,印象模糊不清,这番近看,才发现他不但体形高大,举手投足间威武生风,连眉目也透着一股雍容大气。

    他沉稳从容,完全没有林丹汗那般喜怒无常的神态,他威仪天生,不像林丹汗那般全靠容易暴躁的狠厉气息来装点门面,而他眼神顾盼间的锐利和深邃,更不是常含猜疑且闪烁的林丹汗能及。

    哈日珠拉真是好眼光!难怪她能舍了林丹汗那般独此一份的钟意讨好,最后嫁给这位大金国汗,而大金国汗也并没有辜负她的眼光,一战便击溃了林丹汗这个昔日的草原雄鹰。

    嗯,若说皇太极有什么地方不如林丹汗,那应该是他的酒量吧!看他应付别人的敬酒,不是婉拒就是沾唇即放,一点也不像草原男子那般爽快,杯来必干,而林丹汗,可是个酒量极宏的男人。

    不过……他是不是为了这新婚之夜,在控制自己的酒量呢?娜木钟转念一想,又暗自喜欢,她一定会像对哈日珠拉说的那般,好好地、好好地在他身下承欢,竭尽所能侍奉他高兴的!

    然而娜木钟唇边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收敛,夜深人去,皇太极终于面对着她的时候,却带着因笑了一天而僵硬宛如面具的神情,对她说了一句话:“你好好歇着吧!朕还不累,先去书房处理些国事!”

    他,他竟然在洞房花烛的当夜,就悍然离开了他们的新房,连床也不上,衣衫也不解,就直接去了书房!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会这样!

    娜木钟越想越不甘心,霍然起身。她是蒙古草原的女子,可不会因为害羞就静等着男人来追,她不介意主动出击,去勾引她的丈夫。

    可是娜木钟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皇太极竟然是天生神力,他不愿意做的事,她根本就勉强不了他!

    等她扎手扎脚被皇太极丢到床上,脑子里越来越眩晕的时候,她又再一次发现,自己在之前的合卺宴上,不知不觉已经被他灌下了太多的酒,她能清醒到现在,已经是她过人的酒量在发挥。

    天色大亮,娜木钟终于醒来,却发现寝宫已是人去屋空,耳边只记起了皇太极最后对她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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