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首两人穿着飞鱼服。
“谁！你们找……大大……大……大哥，锦锦锦……衣衣衣……衣……卫！”嘴里的死字根本说不出来，就化作了结巴。锦衣卫的威名，这些江湖人士怎敢无视。
“踏踏踏……”马蹄整齐划一地停下，程运端坐在马上，对着后面一摆手，“都杀了，一个不留！”
五个人顿时从马上腾身而起，肋下钢刀出鞘“锵锵！”
刀光闪烁，人头飞起，血溅三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伙匪徒便被清除。收刀入鞘，五人再次上马。似这等不入流的匪徒，整天就知道欺压良善，毫无道义可言，手上血债不少，自然是见一个杀一个，这些锦衣卫都是当初的孤儿，从密探训练营出来，当初一千余人也只剩下这百十人，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勇士对于这些人渣的生死根本毫不在意，就像碾死了一只臭虫。
青龙嘴里含着鸡腿僵住了，随后潇洒一笑，拎着鸡腿就晃晃悠悠地走出马车，来到马队跟前，“你们没死？没想到居然是你们找来了，也对，也只有你们才能这么快找到我，没想到你们俩也投靠了贾精忠。”
“青龙，你过的很潇洒呀，美人相伴，美酒佳肴，我们可就苦了，为了追你连夜赶路。”程运和白虎翻身下马。走到近前，三人相对，“贾精忠？他也配，我们自己单干！”
“嗯？”
“青龙，这次我们来，就是想问你，加入吗？”白虎一脸热切地看着青龙问道。
“加入？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
程运制止了白虎，“哎，人多嘴杂，我们只要一个答案。这边是我们一百个兄弟，你加不加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早就计划好了？玄武呢，他在哪。”
“我们只想要这大明国泰民安，人人都有好日子过，包括我们自己。来吧，我们不会害你，相信我。”白虎再次邀请。
“哼哼，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兄弟？你们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现在是通缉犯，一无所有，像个丧家之犬，当初你们怎么不让我加入，嗯？”
“因为你是青龙，这个理由够吗？你的变化很大，看来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比我想象中严重，以前的你可以不会跟我们说这么多话的。”程运回应道。
“是呀，你们也变了，变化也很大。”
“看来你想到答案了，当初的你就算是我跟你说了，你也不会同意的，而现在我再跟你说，你更不会同意，这便是天意！”有些苦涩，也有些伤感，程运会想到一点一滴的相处，难免有些情绪浮起。
“没错，因为我是青龙，锦衣卫青龙！”
“你想干什么？既然都已经离开了，就走的远远的呀，还跑到这里干嘛？”白虎问。
“我要夺回我的——尊严！”
“有自由才有尊严，我们只是工具，就没有尊严可言，可是当你脱离了它，过着普通的生活，还是没有，就像这些人，一样活的没有尊严。所以我们要拼搏，要搏出一个尊严来。”
“我的尊严就在我的双手中，我自己就能夺回来。”
“你……你怎么这么犟呢。”
“来吧，今日不说这些，你的答案我也知道了，你还是那么固执。”程运从腰上拿出一个酒囊，白虎则是拿出两个，分给了青龙一个。“今日我们送你一程，你我兄弟今生有缘相聚，也算是缘分，干！”
“干！”
“干！”
三人高举酒囊，咚咚咚地豪饮，青龙大灌几口，扬声说道：“好酒！”
“五十年的女儿红，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本想着四个人一起喝的。”
“不说这些，喝酒！”
三人很快就干掉了整整一囊的酒，随后程运上去一把搂住青龙，右手使劲地敲着他的后背，“就送你到这里，这是营里秘制的伤药，和当年我们用的一样，好好疗伤，前方绕道而行，东厂的人我们帮你截住！兄弟，珍重！再见便是敌人，不要手下留情！”
“珍重！”
“珍重！”
程运回身上马，带着人马策马而去，只留下淡淡的背影和一抹尘烟。
第26章 一剑飙血
没有追兵，也没有意外，可是青龙还是挟持了乔花，也许是怕正义镖局一干人等出卖他，也许是为了有人能够见证他夺回尊严的过程，也许是想在人生的最后不那么孤单，也许仅仅是兴致所致，一时兴起，也许也许……
按照程运的提示，青龙带着乔花绕路而行，前往雁门关，并且要求正义镖局一行人三天后到达木棉镇。就算是有着程运的帮忙，青龙还是谨慎地让正义镖局打着他的旗号向东走，而他自己则带着乔花向西绕路。
至于程运则吩咐白虎带着一帮弟兄离开执行任务，他自己肚子一人在此处等着追兵的到来。根据线报，如今贾精忠并没有如原著一样统领锦衣卫，手下只有玄武可用，玄武带着一些锦衣卫到了东厂，和东厂番子合兵一处，既要追杀青龙，又要人护送他前往雁门关，人手有些不足。
因为庆王腿脚不便，所以贾精忠带着玄武也赶往雁门关，要在那里进行交易。庆王以黄金千斤换得关外三郡之地的册封旨意，为了追杀青龙和自己的安全，贾精忠下了血本招揽了异域高手通明法王前来追杀青龙，不过这次他注定要血本无归。
傍晚时分，夕阳西落，月牙好似透明的，在空中若隐若现。
簌簌簌！
一连串凌乱而又快速的脚步声传来，地面轻微的震动在程运看来却是最明显的信号。
“来了！”程运拔身而起，脚下一点跃上一块巨石。
哗啦啦！
噌噌噌！
一个个锦衣卫持着明晃晃的钢刀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有的拿着弓箭，有的拿着弩箭，将程运团团包围。
“大人有令，格杀勿论！”为首一人直接下令，一挥手，持刀者便暴起发难。
十个刀手作为第一梯队最先冲到近前，钢刀砍出，直奔要害，力量刚猛，杀机凛凛、
“果然是死不足惜！”这些人已经背叛了锦衣卫，这些人中多是从外面后招的人，并不是从小就被培养的孤儿，他们加入锦衣卫也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锦衣卫特殊的权利，一旦有人收买，很容易背叛。既然是叛徒，就更不需要任何怜悯，程运出手不留情。
程运侧身一抹腰间长剑，拇指一扣绷簧，右手顺势挥出。
锵！
长剑出鞘！
凭空之间，一道闪电划过！
右脚脚尖点地，身形转动，长剑随之划了一圈，手腕微动，剑身上下起伏，如同庖丁解牛，平滑圆润，轻轻地划过了十人的手腕。
呛啠＇！
钢刀坠地，十人惨叫之声还残留在嗓间，没来得及发出，程运身体前倾，身形和长剑成直线，脚下没有什么动作，内息涌动，脚下发力，身体看似轻柔舒缓，实则快速绝伦地再次转了一圈。
这一次由于身体的倾斜，使得长剑的攻击距离大增，一划之下，长剑入体，从第一人的胸腹划入，又从最后一人的胸腹划出，一剑划破十人心肺。随后身体一个侧翻，左臂一扭，剑鞘转至身后，右手手腕挽动，挽了一个剑花。
刷！
归剑入鞘！
动静之间，变化极快，出剑收剑，行云流水，看着程运脚下不动，衣物上毫无血色，脸不红气不喘，好似从未移动过一样，但是周围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十个人却表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幻觉。
“杀！”
“杀呀！”
同伴的死激起了剩下人的凶性，也许是因为恐惧，也许是因为贾精忠的悬赏，这些人前赴后继，杀向程运。
不远处，箭手和弩手拉开架势，瞄准着战团中的目标，慢慢地移动，慢慢地瞄准，寻找着最好的射击时机。
嘣！
咻！
弩箭表射而出，穿过人群，射向程运。
此时，程运身在空中，长剑正收割着周围围攻者的性命，身体去势已成，无处借力，看似避无可避，危在旦夕。
就在此时，程运气沉丹田，“哈！”一声断喝。
身形于不可思议之间硬生生止住去势，以腰为轴，微弱而诡异的扭动几下，身体自转，就躲过了砍杀而来的钢刀，同时长剑连点，勾画劈砍，数十支弩箭就被一荡而空。
倒转落下，身体笔直，长剑冲下，剑锋一点地面，剑身弯曲，随后右手内息一吐，剑身复又弹起，程运再次腾起，手中银光闪动，剑光点点，如同暴雨梨花，洒向四周。
剑雨倏然而至，程运平稳落地，四周的围杀者已经被清剿一空，无一人生还。
“索性杀个痛快！”程运一步跨出，身形如飞，瞬间闪过十丈，虎入羊群一般，扑入了人群。
每一次旋转，就带走一条性命！
每一次挥剑，就带起一抹鲜红！
长发在飘舞，杀意在升腾！
轻轻嗅着血腥的芬芳，
挥舞出这时间最美丽凄绝的画卷。
这完全是杀戮的艺术，用最少的力量，最快的速度，杀死最多的人，还产生最艳丽的画面。
当程运收剑而走，血色的血花还在缓慢的落下，在空气中形成点点飞沫，连杀数十人，程运身上依然毫发无损，滴血不沾。武功到了程运如今的地步，气势凝聚，内息混元，已经是当世最顶尖的高手。
江湖中的绝顶高手皆是这等境界，青龙如此，脱脱也是如此。此等境界，身轻如燕，力大如熊，可飞檐走壁，也可开碑裂石。身体灵活异常，速度力量，眼力敏捷皆是远超常人，就算是弓弩也无法射杀，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且这百人还是习武有成，身手敏捷之辈。
程运还剑入鞘，长剑杵地。以剑为杖，双手重叠按着剑柄，朗声喝道：“尊驾既然来了，就现身一战吧！”
呼呼呼！
一股凛冽的风荡起，似乎有血腥之气，这一股腥风，好似猛虎出行，威势狂猛，一个身穿黑色雕花大氅，披头散发，手持大刀的老者从不远处狂奔而来，手中大刀前指，直扑而来。
“好！”程运一声喝彩，脚尖一点剑鞘，剑身荡起，抽剑出鞘，程运合身而上，长剑如刀，侧身劈砍。
铛！
刀剑一击，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刚猛狂暴。
程运借力而退，身体轻飘飘卸掉所有力道，飞出三丈，右腿微弓，左腿伸直前探，双手握剑，横在眼前，剑锋森冷，寒光映入眼中，顺着剑身程运直视前方，“尊驾便是通明法王？”
“老夫正是，青龙，今日老夫便取你性命。”
第27章 通明法王
“那就要看尊驾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话不投机，程运手腕一转，右臂斜向后方，身形前冲，长剑顺着姿势倒拖在身后，随着程运的前进，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剑痕，那悠长的摩擦声却显出别样的节奏，音调抑扬顿挫，时高时低，宛如清音乐曲。
杀！
两人对战，尤其是此界中的武者交战，一个最基本的要素便是计算双方的攻击半径，其中最最简单基础的情况就是双方兵器长短不一，就好像现在通明法王做的，他使得是大刀，而程运用的是剑。
大刀的长度要比程运长很多，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双方的距离保持在一刀之内，一剑之外。总的来说就是要保持在己方攻击半径之内，敌方攻击半径之外。
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通明法王将这个距离掌握的非常好，在两人欺进到这个距离的时候，果断一刀横扫，阻挡住程运前进的脚步。
程运自然不能够让通明法王如愿，对方是积年的高手，他也不是弱手，作为一个苦练多年的密探，更是一个优秀的剑手，对于这个问题也不可能不明白。
所谓克敌机先，对敌交战，先机很重要，如果就按照这样的距离交战，先机便被敌人占据，通明法王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他，而他的反击根本无法及身，这样一来就很被动，想要扭转劣势，就要缩短距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在远距离时，兵器的短小是劣势，可是一旦将距离缩短，长柄兵器便有着转动不灵便的劣势，这便是化劣势为优势。当然，实际上来说，这种都不是真正的优劣势，最终还要看交战双方的实力和发挥。
程运没有退，因为一旦后退，后面迎接他的将会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他只能前进。可是前进也是有选择的，可以从上面跃过去，也可以从下方窜过去，但是，程运选择的却是正面强冲过去。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任何一个攻击都不能当做孤立的招式看待，其后必然有着后招和余劲，无论是从上方还是从下方，都是很好的选择，也是人们最常选择的，那么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高手，通明法王在战斗开始的第一招，也必然开始了他的攻势，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两个方向的，而程运可以肯定，无论哪个方向过去，都会受到通明法王接下来变招的攻击，唯一的盲点只有——中间。
内息狂吐，程运拖剑前冲，身后的长剑骤然发力，从身后划至身前，而后悍然击出。
噗！
一篷沙土随着长剑的划出而飞起，正飞向通明法王面门，浑身劲力合作一股汇聚到双掌之间的长剑上。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程运在剑身和大刀交击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道，硬生生顶住了大刀的横扫，虽然强大的力道令他的动作有些走样，胸口也略微一闷，但他还是顶住了势大力沉的横扫，借着这个空档冲了过去。
此时，两者距离已经不足一剑之地。
这是程运的攻击半径，在这个距离之内，大刀的攻击根本没有无法跟得上他的速度，长剑斜挥，连连出击。
通明法王只能够仓促地将刀杆横起来抵挡，可是手中的大刀毕竟笨重，远不及长剑来的轻便，程运出手又快又急，几招过后，那道道银色的剑光就穿过了通明法王的防御，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通明法王在抵挡的空档企图向后撤，拉开距离，却都被程运几步赶上，剑剑抢攻，招招不离要害，令其无法如愿。程运练的是腿法和剑法，脚下功夫自然了得，步子灵巧，速度极快，根本不是通明法王可以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