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渡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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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渡众生-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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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以为恶魔的居停,也大都像外面那个人的的地狱一样诡奇阴森,谁料,展现于聂风眼前的魔居,却是一间布置得相当简朴清雅的小室。
  小室之内,也另无什么奢花俗艳的装饰,只有一床一桌两椅,俱是木造,看来,这头魔中之魔,所需要的也仅止这些,生活绝不穷奢极侈。
  聂风见状不由打从心底赞叹:
  “好!这间魔居虽小,然而比诸那个长生不死的神所皤踞的‘搜神官’实在好上不知多少倍!搜神宫内每一砖一壁一石,皆是巨大的透明水晶精雕细琢而成,虽然美仑美矣,令人眩目,但支洞、冰冷、无情,这间小小魔居,在简朴之中却反而显得有情……”
  不错!由所居之处推而及人,“无情的殿”居住“无情的神”,有情魔居,内里所楼的魔,会滞反而是——多情的魔?
  聂风并不抹煞这个可能!
  不过并非深究这个的时候,聂风稍一定神,便开始在魔居之内搜索,希望能尽快找出迷宫地图。
  魔居内除了数件简朴家具,还有满墙满壁的画与字卷,骤眼看来,少说也有万多,可知黑瞳主人实是一个博学之人,聂风就在那万卷画中寻找着。
  约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聂风依然役发现半张地图的踪影,只是却给他找着一轴字卷,上画黑白分明四个字——
  “恶魔手札”!
  恶魔手札?那岂不是恶魔自己所记关于自己的事情?或许。
  手札内会有迷官的地图亦未可料……
  想到这里,聂风连忙翻开这卷手札,他随即发现,这卷手札内亦没画下什么地图,不过却记载着一些事情……
  一些恶魔的前尘故事!
  想不到这头对众生有深远计划的魔,居然会在闲时记下自己的过去,只怕……也是一个有心人吧?
  聂风一直翻阅这卷手札,一面看,他的心也在一面吃惊“啊!想不到……她,竟然是……”
  “步?白?素?贞?”
  “她与白素贞既是母女,难怪,她的真面目会与雪缘那么相像了……”
  是的!手札内所记的,不但有这头魔身为步白素贞的真正身份,与及她和神的恩怨纠缠,还记下了“魔渡众生”计划的最终目标一一一“以民为主!”
  再者,甚至连孔慈的身世,还有她幼年所发生的悲惨遭遇,亦一一被提及,无一遣漏。
  聂风愈看下去,愈为自己所看见的真相骇异,他万料不到,一个本是女儿身的“魔中之魔”,竟会有一个如斯深远、庞大、艰矩的计划——以民为主,尽管他仍不知道,究竟以民为主,与那件据闻可以反转天地的武器有何关系,因手札内并无提及。
  还有,孔慈在童年的悲惨遭遇,更令他相当震惊!
  然而以上种种,还不及他回至这卷手札最后一部分时,那样令人震惊!
  这卷手札的最末,赫然记载着黑瞳主人所习的绝世魔世魔功详情……
  黑瞳主人所习的魔功名为“六大魔渡”,当中细分为六大类死渡。
  雪渡。
  经渡。
  失心渡。
  他生渡。
  与及最后的一一无量渡!
  其中的“死渡”“雪渡”、“经渡”,都分别被黑瞳主人传于“黑瞳”、“雪达魔”
  及“经王”.后来黑瞳把死渡另创为“死神之手”,雪达魔则把雪渡演变为“达魔雪手”,还有,经王把经渡改为“无经无道”!
  而聂风一度信任的魔娘,也噌习练其主人的“失心渡!”
  依黑瞳主人手札上所写,任何人只要习练六大魔渡的其中一渡,在内力方面除了高得惊人外更可化内力而成一种火热劲力,能把金属溶化,亦可随意凝聚劲力,把哗了的金属凝结而成溶化前的相若形状……
  即使是以冰冷内劲为主的“雪达魔”,亦可把冰冷的真气化归元,再由丹囹贯气而成火劲,煮铁瘠金……
  如果这手札内所记的是事实的话,聂风至此便总算恍然而大悟,何以乔装,‘香雪’的魔娘,可以挟着他冲过那面“界门之镜”?
  那全因为,所习的“失心渡”,也能令她生出一股可随意“溶金聚铁”的无上火劲,而“界门之镜”亦是一面铜制的金属巨镜……
  故当冲近“界门之镜”时,身上所散发的火劲,已把界门之镜的表面烧得一焉通红,无论多么坚硬的铜,亦难烧至变为一道如“流水”般易于冲人的帘,而当她冲过界门之镜后,纵是未及以巧劲把水帘般的界门之镜凝回原状,界门之镜亦会逐渐自行冷却,凝回原状。
  好神妙的内家修为!聂风亦为黑瞳主人能创出此六大魔渡而叹为观止,然而,当他看至六大魔渡最后两渡——他生渡与无量渡时,更令他目定口呆。
  魔诃无量,六大渡中的无量渡,竟然唤作“地极摩柯”,还有,还有,还有……
  匪夷所思的他生渡!
  “他生渡”才是令聂风目定口呆的真正原因!
  缘于香雪曾对聂风及步惊云提及,其主人所创的“他生渡”,可以令亡者的灵魂寄藏于孔慈体内,静俟良机而出,然而,聂风如今所看见的“他生渡”,即完全不是那回事,看来魔娘为了守秘至最后一刻,又对他及步惊云再多说一次谎话了。
  恶魔手札内的“他生渡”,原来并不是一种可以令死人寄生他人躯体的方法,苦世上真的有这种转生方法,那已经不是一种武功,而是法术!
  “他生渡”原来只是一种……
  天!聂风在知悉真相后当场面如死灰,他霍地发党,这个才是真相中的真相!
  最有用的真相!
  “原来……如此!原来真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简单?”
  “原来,所谓永存不灭的人形化身,根本·……便是假的,根本便是早已……”
  “不再存在!”
  不再存在?
  聂风到底在说些什么?黑瞳早于五十多年前已经伤重致死,她的肉身早已不再存在,这一点确是事实!但她一缕芳魂,不是仍不断转生于活人体内的吗?为何聂风偏要说她及雪达魔等人形化身是假的,更早已不再存在?
  那,如今仍寄生于孔慈体内的黑瞳芳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聂风知道“黑瞳”等人转生的真正真相同时,遂地,魔居门的那方,陡地传来了一个男人声音,徐徐的道:
  “你,终于也彻底明白……”
  “藏在孔慈体内的黑瞳灵魂,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了吧?”
  声音低沉而忧郁,略带伤感,惟何以声音的主人己步至门边,若他从不张口说话,身怀“冰心诀”的聂风也毫不察觉?
  只有一个原因,除非……
  来人身怀比聂风更“轻”的“轻”功!
  不错!聂风此时也知道身后的汉子是谁!他已认出他的声音,亦认出他那种独有的冰雪一般的优郁,他连随回身一瞄来人,问:
  “是你?”
  “雪达魔?”
  对了,来人正是在经王口中,轻功可能已可一掠百丈而不需着地的一一一白衣雪达魔!
  惟是,这个在步惊云眼中极具信念、众不见真面目的白衣人形化身,他何以又会于此时此刻出现?
  但听雪达魔悠悠的道:
  “聂风,如今你总算知道,若你要对付黑瞳及我主人,根本便不可能对付得了,因为——……
  “黑瞳、我、甚至主人,虽然说是永存不灭,但我们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真正的毁灭了,根本已再没有‘形神俱灭’这回事,所以由始至终,孔慈仍是孔慈,她根本从不曾是——”
  “黑瞳!”
  什么?孔慈由始至终仍是孔慈,从不曾是黑瞳?
  那,为何黑瞳灵魂竟可与孔慈的心说话?为何孔慈会随时随地性情大变,变身而成邪恶的黑瞳?
  事情经雪达魔如此一说,更趋曲折离奇,惟聂风乍听下却面无惑色,似乎,在阅结那卷手札之后,他真的已彻底清楚一切了,但听他点头答道:
  “是的!我已经明白一切!本来,我一直在担忧此事过后,如何可把黑瞳的灵魂驱出孔慈体外,令孔慈变回一个正常的人,然而,如今已经全都不用了,因为,黑瞳、你、经王,甚至你们的主人,原来全都是不存在的……”
  “不过,我有一点仍不明白,雪达魔,你不是早说过不会助你主人达成其计划的?
  那,你为何又在此时此地出现,你是前来助他?
  还是前来助——我?”
  雪达魔淡然的答:
  “你错了。”
  “聂风,我雪达魔此来,并非助我主人,亦非助你……”
  “我此行是要你——”
  “助……”
  “我!”
  助他?聂风当场纳罕!
  真是峰回路转!雪达魔竟然反过来向聂风求助?然而就在雪达魔此语方歇之际,聂风终于明白,何以他会向他求助了!
  原是一直卓立着的雪达魔,魁梧的身躯猛地向前一仆:一个踉跄,赫然已经不支倒地!
  变生时腋,聂风赶快上前扶他,因雪达魔也曾救过他与步惊云,聂风这才瞥见,雪达魔虽然蒙着白纱,唯一张咀已在咯血,血已透纱而出。
  他,受了伤?
  聂风想揭开雪达魔的蒙头白纱,察看他的伤势如何,谁料已伤重倒地的雪达魔却慌忙叫住了他:
  “不!别要……揭开……我的面纱,聂风,我……不想任何人……
  看见……我的脸……”
  聂风却道:
  “雪达魔,我如今已知悉一切真相,即使你的真正项目给我看见,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看来受到创非轻,还是身体要紧,请让我揭开你的面纱!”
  聂风的说话亦言之成理,然而雪达魔似有在犹豫,聂风见再不能耽误下去,唯有乘他此时气虚血弱,自作主张,一把扯下他蒙首的白纱,椎料雪达魔的面纱甫一揭下,聂风陡地脸色发青!
  他赫然看见了……
  一个人,如非必要,都不曾挂着面具过活。
  纵是黑瞳,她每次藉孔慈的身躯出动之时,所挂的黑铁面具。
  也仅为掩饰孔慈与她的紧密关系。
  然而,雪达魔既蒙上白纱,他的目的,却是要掩饰什么?
  此刻的聂风终于恍然,何以雪达魔会蒙上白纱?何以他不愿任何人看见人他的一一一真正面目?
  他的真正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竟然是一张一一一冰雕的脸!
  不!不是冰雕!聂风定神再看清楚,便知道雪达魔的脸其实并非冰雕,不过也距此不远。
  只见雪达魔的真正面目,不!应该说是他以“他生渡”所寄生的这具人形化身,面貌虽然并不丑陋,长相虽只是一般,不过倒令人看得颇为舒服,然而最奇怪的是,他的脸,竟然盖着一层厚达半寸的冰雪,把他的脸紧紧覆盖着,甚至乎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亦是盖在冰雪之下,只有他的咀巴国有一线空隙,供他呼气或饮食之用。
  聂风万料不到,雪达魔果真人如其名,连在白纱下的脸也蒙上厚厚的冰雪,难怪他不愿让人看见这张面目了,想必,有一张名副其实冷面的人,心中一定不会好过……
  聂风看着雪达魔的的冷面,目光之中,不由隐隐泛起一丝怜借之色。
  雪达魔纵然伤重,惟一瞥聂风目光中的伶惜之色,却道:
  “聂风,我早……说过,别要揭开我的面纱,如今你终于发现了我这个秘密,也不用可怜我……”
  可怜有时候是一种侮辱,尤其对男人!聂风连忙解释:
  “不!我……并不是可怜你,雪达魔,我只是感到有点可惜……”
  是的!雪达魔这张覆满冰雪的脸,与当年鬼虎叔叔的丑脸一样,同样令聂感到非常可惜。
  只因为,鬼虎叔叔是一个对主人忠心不二、对爱侣矢忘不渝、对义弟处处迟好人,没料到他会有一张如鬼丑脸痴缠一生,而眼前的雪达魔,聂风亦与步惊云有同一想法,认为他是一个极具们们的汉子,然而,他,竟有一张覆着冰雪的脸……
  最可叹的是,世上某些样貌绢好的男女,他们的脸,却与他们的心完全两样……
  聂风但言并非可怜雪达魔,而是为他感到可惜,雪达魔闻言似乎感到好过一点,他在冰雪之下的一双眼睛,亦暗暗流露一丝感激之色,道:
  “聂风,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但你也用不着为我惋惜,坦白说,这五十多年来我不断借体轮回生,这张覆满冰雪的脸,亦已跟随我五十多年,我早已习惯了……”
  “什么?五十多……年?”聂风为之惑然:
  “你这张脸已跟随你五十多年?你的脸为问会这样的?”
  雪达魔唯然叹道:
  “那只因为我所习的“达魔雪手”,它冰雪一般的功力,必须在习者身上某个部位凝冰成雪,方能发挥‘达魔雪手’的威力,而当我在习练达魔雪手初期,我已发现它结冰的部位在我的脸部,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即使当年我的主人豁尽功力,为我阻止冰劲上移,亦徒劳无功,这之后,我终于成为一个冰面的人,即使我另换“躯体转生,那股冰劲还是侵袭我新的躯体,这张脸,一直令我与世人隔绝,也一直令我蒙上那层白纱,永恒的……”
  聂风奇道:
  “但,你主人的收执上说,你的‘达魔雪手’衍生自其六大魔渡的‘雪渡’,若你的脸盖满冰雪,那你主人的脸,岂非也是一样?”
  雪达魔摇首:
  “不!主人和我完全不同!一来,他的功力己登峰造极,他可以随时以体内其余魔渡的功力来平衡内劲,二来,主人所创的只是雪渡,达魔雪手却是我自雪渡中衍生而出的一套走‘雪’入魔的武功,我的脸变成这样,也是疚由自取……”
  聂风道:
  “然而,你看来并不像经王那样嗜武成痴,你为何偏要求上,习成达魔雪手”“为何”雪达魔的声音似是苦笑之声,惟他雪下的咀角却是僵硬的,一点笑意也没有,甚至乎,他在说话时也无法张动咀巴,他只是以气化声身丹田贯出,难怪他的声音如此低沉,低沉得如同一头白色的幽灵,痴心的幽灵。
  “我急于要自创达魔雪手,只因为一个人。”
  “谁?”
  雪达魔满含啼嘘的答:
  “我这样做,全因为——”
  “黑瞳!”
  “我最爱的黑瞳!”
  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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