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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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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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搬家以后,她要处理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说手下的人是比在文魁院的时候少了,但是现在她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去管,大到亲朋邻里的交际往来,小到鸡毛蒜皮的琐事,值得庆幸的是,有宋仁致这个得力管家在,至少那些佃农田地不用她去操心了,米店也放手交给了宋仁致去经营,她只要专心顾着茶楼和八卦就好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天天都忙来忙去,一忙起来,就发现想起吴宏的次数变得少了。只是偶尔才会疑惑一下,也不知道吴宏收到她那封信,会不会立刻就回来呢?
  
  她期盼能得到吴宏的回信,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这份期盼都淡去了。
  
  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这不是自信,也不是女权意识的产物,只是杨曼安慰自己的话语。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千里追人?
  
  这个想法连杨曼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没有这份勇气。
  
  所以,像自己这样毫无胆气也无魄力更无决心的女人,也不值得吴宏那样的男人去爱吧。
  
  他会遇上更好的,比自己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人。
  
  就在杨曼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心静如水的时候,她在茶楼里听到了关于吴坦之准备向范家提亲的八卦。
  
  那一瞬间,她忘了侍立在身后的春桃,猛的站起来,却不慎失手打翻了茶盏。
  
  “夫人,可曾烫了手?”春桃上前低问。
  
  杨曼恍过神来,又慢慢坐下,努力让语气平静:“无事,你去换一杯茶上来。”
  
  春桃去了,门乍开的那一瞬间,茶楼外的人声再次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哪个范家?咱们这附近有配得上吴家儿郎的范姓大户吗?”
  
  “哈哈哈……不是咱们附近的,听说是个京官……很有名声……叫范、范……什么来着……”
  
  “假的吧……看你连名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要给谁提亲?
  
  吴宏,还是吴宣?
  
  杨曼死死的咬着唇,不想发出半丝儿声音,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究竟是什么?
  
  就是她和吴宏之间的距离。
  
  她连哭都不能。
  
  回去以后,日子还是照样要过,只是这大好的春光,在她的眼里,却宛如寒冬。
  
  或许,这正是失恋的感觉。
  




秀娘来访

  这一日,她正闷在大宅里,王秀娘突然来了。
  
  哑女在外接待,春桃进内堂通报,杨曼连忙迎出来,却见王秀娘才在哑女的引路下,刚走到前院的葡萄架下。
  
  “秀娘,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杨曼摆出笑脸道。
  
  “今儿正好是初一,我随婆婆往慈禅庵上香,得了空,就往你这儿来了。”王秀娘也笑着回应,然后又指着葡萄架道,“上次来时,这里还空空的,想不到一转眼,就搭上葡萄架子了。”
  
  “入了春才种下的,不止有葡萄,你看那边一排葱兰,绿葱葱的,看着就清爽,还有宋管家特地移来的这几株山茶,不过想看它开花,还得等两年,倒是那边墙上爬的蔷薇,长势喜人,再过一两个月,便能开花了,这才爬了半面墙,到明年整个就成花墙了……还有这里,你看这个花架,是宋管家亲手搭的……这里还有几棵枣树,过几年可就有甜枣吃了……”
  
  提到自己的宅子,杨曼便有了一些精神,介绍起来,颇有些得意之处。居然忘了请王秀娘进屋,直接就带着她在宅子各处逛了起来。
  
  王秀娘抿着唇直笑,等杨曼说得尽兴了,她才道:“大嫂子口可干否?”
  
  杨曼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看我高兴的……秀娘,屋里坐。”一边说着,她又转头吩咐春桃上茶。
  
  “别,我跟你玩笑呢,你也别跟我客气,就陪我在这外头逛逛。”王秀娘拉住杨曼,不让她走。
  两人也算是熟了,杨曼见她这样,倒也不坚持,便陪她在宅子里又逛了一会儿。
  
  没走几步,王秀娘见前头有一处亭子,竖在假山顶上,便伸手一指,道:“我瞧那儿风景不错,咱们上去坐坐。”
  
  杨曼忍不住笑道:“你倒会挑地方,在这亭子上,能瞧见后面那处池塘,可惜不是夏天,否则嗅着荷香,看荷叶田田,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其实亭子下面就有个小水潭,里面种了几株睡莲,还有几条锦鲤,想看美景,不用眺望,头一低就能看得到。所以那个池塘杨曼原本是打种养菱角的,但是宋仁致坚持要种荷花,杨曼拿他没办法,想想种荷花还能吃到莲藕,也就没坚持下去,由他去了。
  
  上了亭子,王秀娘便说口渴,杨曼看了她一眼,见她眨眨眼,便会意过来,打发春桃去泡茶了。
  
  见春桃走了,王秀娘才收敛了笑容,道:“前几日李家来人,听他们说,五妹妹有了身孕。”
  
  “那是好事啊……”
  
  杨曼才绽开笑脸,却听王秀娘又道:“又没了……”
  
  笑容一僵,杨曼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谁知道呢……”王秀娘轻轻叹了一口气,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这里也没有动静……”
  
  她嫁入吴府也已经一年多了,平日夫妻也算恩爱,但是肚子里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最近两个月,苏氏频频找她谈心,就连今天到慈禅庵上香,也是为求子而来。
  
  “这种事情怎么急得来……”杨曼才说了半句,自己就有些发愣,想想便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说实话,这种事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经验啊。
  
  于是她口风一转,说道:“二弟妹不也是前年才有了孩子的吗?”
  
  杨曼的二弟妹,自然就是王秀娘的亲嫂子,也就是陆氏,她婚后四年才有一子,王秀娘这才嫁过来一年多,就开始担心这个问题,在杨曼看来,确实有些早了。
  
  “她自是不同。”王秀娘看了她一眼,没好说陆氏不为丈夫所喜,吴宵甚少在她房中留宿,只是转而又道:“大嫂子身边的浣娘,不正是因无子而被赶出家门的吗?”
  
  浣娘,就是杨曼上次留下的那个弃妇。
  
  “浣娘出身贫户,怎可与你相比。”杨曼一听就笑了,“你背靠大树,便是生不出……”
  
  说到这里,她忽觉不对,顿了一顿,才又道:“三郎敬爱于你,这孩子啊,不过是早晚的事。”
  
  王秀娘叹了一口气,道:“不能再晚了,否则……”
  
  下面的话,她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看了看杨曼,还是忍不住问道:“当年,大哥纳妾之时,大嫂子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杨曼顿时就是一愣,突然间就明白王秀娘为什么这么担心自己没有怀孕的事了。
  
  的确,凭王秀娘的身份,就算生不出孩子,吴宜也不会休了她,最多和自己一样,把别人生的孩子过继到膝下,但问题也就在这里,王秀娘是不想吴宜纳妾啊。估计是苏氏跟她说了诸如你再不怀孕,就让吴宜纳妾之类的话,所以王秀娘才一肚子心事,跑来找自己发泄来了。
  
  “这个……”
  
  王秀娘的话让杨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就她个人而言,当然是反对男人纳妾的,不过当时面临这个问题的是杨小曼,而不是她杨曼,她还真不知道杨小曼是怎么想的,在她的印象里,杨小曼简直就是贞节烈妇的典范,指不定性格就是古代男人最喜欢的那种,不但不反对丈夫纳妾,说不定还会主动张罗,要知道,小环刚开始和小雁一样,都是杨小曼身边的亲信使女,不过小环的年纪大一点,后来就跑到吴寅身边当贴身使女了,这个过程里面有没有杨小曼的主张,杨曼还真不知道。
  
  思忖了好一会儿,杨曼才苦笑着摇头道:“当时年纪还小,怎么想的也不记得了,若是现在……”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一句真心话,“若是现在,有妾无我,有我无妾。”
  
  这回轮到王秀娘发怔了,她愣愣的看了杨曼好一会儿,似乎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么循规蹈矩的大嫂子,竟然也会有这么刚烈的一面。
  
  “有妾无我,有我无妾……大嫂子……我……”王秀娘呢喃了几句,然后也跟着杨曼一起苦笑了。
  
  杨曼揉了揉额头,正想再说什么,却见春桃端着茶水过来,终于还是忍下了。
  
  自己终究还是个现代女性吧,有一些东西,根深地固的存在于观念中,这样看来,穿越成为了一个寡妇,不是她的不幸,而是她的幸运,否则……杨曼端起茶盏,对王秀娘做出一个请品尝的手势,然后,借着喝茶的工夫,她掩去了眼神深处的一抹坚决。
  
  也许,自己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懦弱。这一瞬间,杨曼似乎想通了什么,微微笑了。
  
  隔了几天,杨曼去庙中请了一尊送子观音,给王秀娘送去,顺手还带了一些药材,托王秀娘派人送到吴珍容那里。
  
  不多久,她竟然意外的收到了吴珍容的一封信。
  
  信很长,吴珍容的那一手蝇头小楷也写得极漂亮,至少,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开头说了几句礼貌上的开场白,然后是寥寥几句谢语,最后略略提到她婚后的生活,似乎丈夫对她还算温柔,孩子的事情是个意外。
  
  虽然在提到孩子的时候,吴珍容的笔迹有些不稳,似乎是情绪激动的样子,但是杨曼看了之后反而放心了,是个意外就好,最怕的就是不是意外。
  
  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不见吴宏回来,书信更是没有一封,然后,杨曼又听说,吴范两家已经正式定下亲事。
  
  该死心了。
  
  她这样告诉自己,却觉痛彻心非。
  
  偶尔午夜梦回,她甚至想过,如果吴宏马上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就立刻抛下一切跟他走。
  
  但是天一亮,她就又退缩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她把这四句偈语写了一遍又一遍。




和歌

  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梅山宅后面的那个池塘里,莲叶田田,小荷尖尖。杨曼却在手腕上挂起了佛珠,开始真正的念佛诵经。甚至连茶楼她都不去了,把家中的一切事务都托给了宋仁致。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的心才是平静的。
  
  她似乎能够体会当日在松寿院看到吴珍容虔诚诵经时的心境,其实,女人的心,都是相通的。
  
  端午的时候,吴宏没有回来,吴坦之一阵忧心,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探,直到七月,才有了确切的消息。
  
  吴宏出事了。
  
  当初,他收到杨曼的信时,并没有立刻返回,而是又去了一趟南洋,具体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吴坦之收到的消息是,吴宏在返航的时候,不幸遇到了风暴,他所在的那艘船,翻了,一船上百人,只有寥寥几人抱着浮木,飘到了岸上。
  
  吴坦之派去的人,并没有完全打听清楚,活下来的几个人中,到底有没有吴宏在内,就急急将消息报了回来。吴坦之一听之下,几乎当场就晕过去,冷静下来后,说出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隔天就带着人亲自往泉州去了。
  
  事情传出来,杨曼几乎慌了手脚,整天在家里烧香拜佛,唯恐不够虔诚,又去慈禅庵里许愿保吴宏平安,她白日里不敢露出马脚,夜里却难以成眠,偷偷哭了几场,伤了元气,没几日居然就大病了一场。
  
  她这一病,引来了高氏的关心,半个月里居然来看了她三五回,说是怕她病中不好照顾吴顼,竟然将吴顼接回吴府暂住,又留下德旺养娘照看杨曼。
  
  如此又过了半月,杨曼的身体渐渐好转,便去吴府将吴顼接了回来,谁料到高氏见了她,却道:“你到底年轻,才刚刚当家主事,不懂照顾自己,顼儿放在你身边我也不放心,再者,你公公临去前,曾嘱咐我将顼儿照看好,依我看,你也不必急着将顼儿接回去,再将身子好好调养几日罢。”
  
  杨曼愕然,本想反驳,但听得吴坦之临去前竟然有交代,她心中一虚,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诺诺的应了,只得失望而去。
  
  离开前,她又去陆氏和王秀娘那里坐了坐,却见妯娌两个围在一处逗弄陆氏的孩子,杨曼心中一动,也不知为了什么,便私下拉着王秀娘的手,道:“秀娘,你我交好,情分不浅,若有一日,我不在了,顼儿便要托你照顾了。”
  
  王秀娘有些诧异,道:“你这是说哪里话?”
  
  杨曼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过是防个万一罢了。往日只当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从不曾想过其他,前些日子这一病,倒让我忽觉人生无常,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只怕我等不到顼儿长大成人……”
  
  “呸呸呸……”不等她说完,王秀娘就打断她的话,“你哪里来的这些不吉利的话,好端端的,作什么丧气样,依我看,你该用艾水洗洗嘴巴才对。”
  
  说着,王秀娘居然还真的让品香去寻艾叶煮水,吓得杨曼落荒而逃,出了吴府以后,忍不住又想起吴顼,便去弘文馆外候着,一直等到吴顼放学出来。
  
  “娘!”
  
  小家伙看到杨曼,高兴得连蹦带跳,连声问杨曼什么时候接他回去。
  
  杨曼被问得极尴尬,她不知道高氏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吴顼,或许是吴坦之的嘱咐,或许是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又或许高氏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留吴顼多住些日子,高氏向来是极喜欢吴顼的。
  
  摸了摸吴顼的头,杨曼好言安抚了很久,才将吴顼送回吴府。却在下车的时候,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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