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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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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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儿,杏花儿、琼花儿、春杜鹃、蔷薇、丁香、海棠,还有数不清的野花……这些花或已经开了,或即将开了,一团团,一簇簇,迎风摇曳,香漫城春,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不能辜负这大好春色。”
  
  这话不是杨曼说的,反而是出自一向不吭声的陆氏。
  
  那一日,陆氏望着天空,轻声细语道:“若要出去踏青,便在这三五日内最好,否则天气便不好了,总要阴阴雨雨连续半个月,之后天气再好,这春光却是要错过最好时候了。”
  
  五天后果然开始下起了春天特有的杏花雨,淋漓不尽的,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便是十来天,这个事实让杨曼不得不再次怀疑陆氏是看得懂天象的。
  
  眼下,不管怎么说,她们三个妯娌要出外踏青的要求,高氏还是同意了,对她们没有对那几个姑娘们那么严格,而且这事还是杨曼出面开的口,凭高氏对她的喜欢,总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因此王秀娘分外开心,便笑道:“日子便定在明日好了,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用带,只管带着眼睛带着笑容,坐我的车去郊外。”
  
  这时偏偏陆氏又犹豫了,低声道:“我还要请示官人。”
  
  王秀娘看了她一眼,道:“你啊,见谁不是闷葫芦,二伯便是在你面前,怕你也开不了这个口。这样吧,今儿晚上我家官人回来,我让他与二伯说去,他们是亲兄弟,二伯便是不喜欢你出去,这个面子总会卖的。”
  
  话到这份上,陆氏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低眉垂目,但看神情,却也是有些高兴的。
  
  




日出江花红胜火

  隔日,杨曼换了一身素裙,脸上自然是精心化妆过,头发随意挽了一下,用一根银簪固定住,什么发饰都没戴,只戴了一顶纱帽,青纱垂下来,挡住了她的面容,不过在去跟王秀娘会合的路上,她还是把青纱撩起来,不然走路都看不清楚。其实这帽纱也只在出门及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才放下,小雁是一定要带在身边的,放下帽纱以后,视线多少被挡了一些,可要靠她扶着走路,否则撞了人或者撞了树,才叫糗大了。
  
  王秀娘嫁过来不到半年,还算是新妇,因此衣着要鲜艳一点,湖青色的衣裳上绣着牡丹花纹,极是艳丽多姿,衬着她那张秀美的面容,很有些雍容端庄的气质。她倒是没有戴纱帽,而是戴了一顶插着孔雀翎的发冠,然后一袭白纱挡住了脸。
  
  至于陆氏,也是一身素装,只是衣襟上比杨曼多了几处紫色花纹,帽子很大,帽纱居然是深灰色的,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那瑟瑟缩缩的样子,连王秀娘都看不过去,硬是给她换了一顶簪花的纱帽,垂下来的面纱是浅紫色,整个人看上去青春多了。事实上,陆氏虽然比杨曼只大一岁,但从面相上来看,她倒像比杨曼大了十岁似的。
  
  这次出行不似上元节那时,晚上身边只带个使女便够了,连纱帽都不用戴,只因为是在城内,路途又不远,而且独自出门,也没人认得出她们的身份。但是这一次是三个妯娌集结出外踏青,走得远了些,而且一日二日未必能回来,碍于身份,所以她们不单要戴上纱帽,随行的人也安排了一大堆。
  
  杨曼带上了小雁和两个粗使婢女,王秀娘把品香和可儿都带上了,陆氏身边却跟了两个看上去很粗壮的仆妇,不像是来服侍的倒像是来盯稍的,她贴身的使女反而没有带上,还是王秀娘看不上去把品香暂时借给她使唤。
  
  然后高氏又调派了八个护院一路随行保护,加上一个二管事出面料理她们的吃住,这才放三个妯娌走出吴府大门。
  
  等候在门外的,是一辆大车,里面就算坐上十来个人也绰绰有余,但是王秀娘可不能容忍一般下人登上她的车,直接将杨曼带来的两个粗使婢女和陆氏的那两个仆妇给赶到后面跟着的小车上去了,因而大车上只坐了杨曼、王秀娘、陆氏,还有小雁、品香和可儿三个使女,那八个护院其中四个在前面开道,四个在后面护卫,二管事就骑着马跟在大车边上随时听候吩咐。
  
  她们就这样上路了。
  
  马车内部装饰得十分精致,据杨曼所知,这辆大车是王秀娘的陪嫁之一,当初来的时候,嫁妆装了满满一车,这还是那些小件的,大件的家具什么的都还没算进去。
  
  从这辆车便能看出杨曼和王秀娘在性格上的不同,杨曼那辆小车里面,除了铺了一层厚棉垫子用来起减震的作用之外,什么装饰都没有,图的就是一个方便。而王秀娘这辆大车,不说车壁之上都挂了防尘帘,底下铺了厚毯,车上还安了两个矮脚榻,平时可以用来坐,累了可以躺。右后方上还吊了个竹编的筐子,四个角用绳子紧紧的固定了,分为两层,上层摆着一个茶壶,下层是几付茶盏。底下是个小铁炉,温着火,为防止磕着碰着,那块地方用一个小型的屏风单独隔了起来。
  
  杨曼笑咪咪的拿出自己带来的茶叶,道:“小雁,你去烧点水来。”
  
  小雁应了一声,转入屏风内,用蒲扇对着炉下扇了扇,那炉火很快就旺了起来。
  
  “这时候便见着这种茶叶的好了。”王秀娘眼睛一亮,她终于发现了散茶的优点,那就是泡起来方便,用在路途上解渴再好不过,不像茶饼,光是煮都要等半天。
  
  陆氏隔着一张茶几倚过来看了看,道:“我倒挺喜欢曼娘弄出来的这种茶叶,只是平日极难喝到。”
  
  杨曼一怔,奇道:“每年出新茶的时候,我不是往你那里送了十来斤吗?”
  
  因吴府内还是喝煮茶的多,因此杨曼也只是往各院送十来斤,数量不多,完全是礼数上的,但陆氏好歹也是六房的孙媳妇,若是要喝,倒也不难拿到才是。
  
  陆氏垂下眼帘,有些不安的坐直身体,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王秀娘看她那模样,便知有些话不便说出来,于是插口笑道:“曼娘的茶叶好喝,轮不上她了,我那里倒还有些,还是曼娘前些日子给送过来的,嫂子喜欢的话,常往我院里走走,我定用曼娘的茶叶来招待。”
  
  陆氏看了看她,感激的一笑。
  
  杨曼见此,心里也略略猜出了些,不外乎是陆氏在六房里并不受重视,只怕想要什么东西,都要看人脸色的,因关系到陆氏的颜面,她也就不再问下去,移到窗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故意转移话题道:“看,天气好,路上人也多了,看他们手上提着食盒,怕也是要去踏青呢。”
  
  王秀娘凑过来看了看,却不是看人,而是看路边草绿花红,春光明媚,不禁有些羡慕道:“往日在闺中时,读过香山居士的忆江南,里面有一句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便不禁神往,总想有朝一日,能亲眼一见江南春光,便不负人生一世。”
  
  香山居士,就是白居易。杨曼不知道谁是香山居士,但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句诗是出自白居易之手,她却是知道的,也算长了一回见识。
  
  因见王秀娘一副神往之色,她便笑道:“其实这诗也是夸张了,我也读过青莲居士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那又是何等的壮观,却不能亲眼一观,又是何等的憾事。比起我来,秀娘你应是多念几声阿弥陀佛,多谢菩萨保佑你嫁入我们吴家来,这才能圆了一桩人生憾事。”
  
  青莲居士是李白,杨曼拿李白的诗对白居易,倒也不是她要卖弄,而是上学的时候,学得最多的就是李白的诗,记得最牢固的也是李白的诗,就连李白的生平,她都了解得比较多一些。说起来,王秀娘出身河北,自然是见过黄河的,嫁到江南,定也是经过长江的,中国两大母亲河,她都有幸看到过,不可不谓之幸运,哪里像杨曼,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都没亲见过黄河,黄河的样子,她也就在电视里看过,跟亲眼看到那感觉就差得远了。
  
  听了她的话,陆氏用帕子捂着唇,低低的笑了起来。
  
  王秀娘脸色微微发红,拿帕子在杨曼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骂道:“就你多话,我不过是第一次看到江南的春光,随便发几句感慨罢了,倒引得你回了这么多句,你若想去黄河边上走走,改日我回娘家,带上你便是,只是那时你别推拒才好。”
  
  杨曼叹了一口气,道:“不说了,你回娘家,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去?难道要扮做你使女不成?”
  
  王秀娘连忙摇手,道:“大嫂子你可折杀我了,让你做使女,我可不敢。”
  
  笑闹了几句,陆氏却突然道:“我小时候随父亲去过黄河边上,那里的景致还有些印象,改日我画出来,给曼娘你送过去,只是不要笑我画技粗陋才好。”
  
  杨曼吃了一惊,没想到陆氏还会画画,不过转念一想,陆氏出身书香世家,其父生前便以画技称著,陆氏跟着学几笔,也不稀奇,因而便笑着应承了。说起来,陆氏在六房不受重视,除了她本身性格的因素之外,与她父亲早亡、又无兄弟,娘家无人给她撑腰也有极大的关系。
  
  这样一想,她倒也觉得陆氏有些可怜了。
  
  这时候小雁也把热水烧好,泡了三杯香喷喷的茉莉花茶送上来,一时间,满车厢里,便都是这种夹杂着花香的茶叶香气。
  
  杨曼亲自取出自己带来的点心,三个妯娌吃吃聊聊,笑笑闹闹,倒也显出一派和乐。
  
  其实这也是三个人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杨曼素来不管事,而且早晚是要搬出吴府的,王秀娘和陆氏虽然有厉害关系,但是看陆氏那副小媳妇样儿,便知道她对王秀娘完全起不到威胁作用,王秀娘防她还没有防朝芙夫人和苏氏的多,这才相处得来,否则一个大家族里,哪有这样的和美可言。
  
  马车慢悠悠的往前,目的地很明确,太湖。




落日烟霞灿如金

  踏青当然要往太湖去,每到春光明媚时,便是太湖边上最热闹的时节,像集市啊、庙会啊,都热热闹闹三天一开,五天一赶,湖面上画舫成群,小舟无数,从早到晚丝竹不断,歌声不息。当然,更少不了的是文人雅士的盛会,诗会啊、画会啊,一天总要摆上几场,正是才子们大展其才扬其名的好时候,那些佳人们少不得要抛头露面,从中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
  
  赶了大半天的路,到达太湖边上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只能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到外面好好逛逛。住所是现成的,吴家在太湖边上就有一栋专供踏青歇脚的小园子,里面也有十来间屋子,素日里有专人照看。
  
  一早已经有人快马传了消息来,园子里早已打扫了几间上房,熏了香,洒了水,让这三位少夫人住了进去。
  
  一夜无话。次日三个妯娌便约好了,坐画舫游湖去。
  
  杨曼上辈子曾经游过太湖,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也不用她多说,那时的水污染已经到了一个不忍目睹的地步。这时的太湖水,碧青碧青的,湖面上飘浮的不是各种垃圾,而是一些落叶和花瓣,间或还有一些写了字的宣纸,估计是那些才子佳人在以文会友的时候,不慎被风吹入湖中的。
  
  这才是太湖,如果乘坐的不是画舫而是小舟,杨曼都有想把手伸进水里的冲动。她相信,这样的太湖水是香的,有青草落叶的香味,有花朵的香气,还有千古岁月也无法散尽的纸墨之香。
  唔……还有茶香,小雁又在后舱里烧水泡茶了。
  
  “有景无曲,总是少了些意趣。”王秀娘站在画舫的甲板上,眼见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却有些感叹,后悔没从府里带上一两个歌伎。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陆氏在一边幽幽道。
  
  杨曼眨了眨眼睛,她倒是想在甲板高声唱一曲太湖美呢,可惜有心无胆,却见画舫下的水面上突然水花一闪,却是一条大鱼游过,在这里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因而便笑道:“你们听到这水声没有,自然之音,便为天籁,咱们将就着听听便也够了。”
  
  王秀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你倒会打马虎眼。”转而又道,“我未出闺阁时也曾习过两年琴艺,可惜今日未曾带琴出来。”
  
  陆氏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其实她倒是带着一管竹箫,原是想在僻静处自取其乐的,只是眼前这湖面上船来舟往,游人无数,更有无尽丝竹靡靡之音。她自恃是吴家媳妇,也是知礼懂法的,倒是不肯让自己的箫声与那些乐伎的曲音混在一处,平白没了身份。
  
  反而是杨曼,出了太湖,心旷神怡,又不在吴府之内,没了那么多规矩,甩了甩手中一片绿叶,那是她上画舫前在岸边随手折的一枝花上的,笑道:“曲子什么的,我是不会,天簌什么的,倒是能模仿一下,你们且听着,好也得说好,不好也得说好,不然我可饶不了你们。”
  
  说着,她将叶子凑到唇边,呜呜呜的吹了几下。声音时断时续,也不成曲调,时不时还有点嘶嘶声,像是破纸片被风刮得哗哗作响。
  
  “你、你这也算天簌?”
  
  王秀娘被她逗得直乐,捂着唇偏偏笑得不敢太大声,就连陆氏的眼角边也带了笑。
  
  偏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双燕子,似乎被杨曼吹出来的声音给吸引了,居然绕着她飞了两圈,然后才从水面一掠而过,穿入岸边的垂柳中去了。
  
  王秀娘这下子更是忍不住了,笑得哆嗦着身子直打跌,亏得品香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这才没一屁股坐到甲板上。
  
  “果、果然是……天、天簌……”她笑抽了气,勉强挤出一句。
  
  这次就连陆氏都点头应和。
  
  杨曼气得直想跺脚,恨不得逮住那两只燕子把毛拔光了才能出了这口气。真是的,她吹得好好的,那两只燕子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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