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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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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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小白闭着眼睛,听着一干北门学士和通政奏进,轮番出列将这一条条战后处置的章程念下来,突然开口道。

“以泰兴四年上元日为界,凡战前编管所期,新开经营田土矿殖,悉听处分,……截至现状不得侵占地方……”

他又转头对站侯殿角的枢密承制乔献德道

“班师大军到了那里了”

“回大家,已经过了灵武……献俘告捷的露布正在云阳境内……”

宰相李泌为首的几名宰相也微微点点头,这只人马回到长安后,大家的心也可以放到肚子里了,这可是朝廷中枢眼下,最有战斗力规模最大的一只武装力量了。那些朝廷后来新成立的编制,缺少足够的老兵和战场历练,段时间战斗力也就是徒有空架子而已。

都怪,那位枢密大人大人走的时候,京畿的防御力量搜罗的实在太干净,以至于连正常的内外诸门启闭登闻,和日常秩序巡夜捕禁,都要靠那些从经济附近召集来的武装城管在维持,好在刑部侍郎兼京兆尹萧华还算得力,这段时间并没有出太大的差池和卵子。

“内枢密还不想回来么……”

“说是道路和地方不靖,还须时日来清理……”

乔献德回答道。

大唐天子小白听到这里,有些烦恼的支起前额,轻轻揉捏着。

这位曾经的良师加密友,真是个烦,没有回到朝中时,那些曾经被他催逼和挤兑苦不堪言的朝臣官吏们,或是没少吃过他家两口子苦头的那些豪门大户门阀高弟之类的存在,固然是弹冠庆幸不已,觉得京都的天空都明朗了不少。

但是这位长期滞留在地方上的折腾劲,却是一点儿不差也不让人省心,时间了长了那些地方上又受不了,这位枢府大人再在河西陇右游荡下去,他们只好向关东居家逃难的。

攻圩结党营私,肆意妄为的角、已经不新奇了,于是开始有人人心肠关注起,皇帝这位幼妹的婚事起来,所谓,金枝玉叶蹉跎日久,实在不是君兄之道,非正礼而同宿于臣下,名不正言不顺,非朝廷之福,有背礼统云云……

“开府大人想请旨回乡探亲……”

“探亲……”

皇帝小白再次皱起眉头。

“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他还有什么亲族可以探么……”

“据说是想回乡看看而已……”

“开什么玩笑……”

这些殿中的列为宰相,也不由表情各异起来,这位传说中的家乡在安西都护府下辖的葱岭以西之地,距离长安号称数千里至上万里,

真要回去探亲什么的往返都是一年半载的功夫,共别说他们这种朝廷重臣出行,少不得大量扈从和亲随,再加上仪卫什么的,就是带着一支军队回去也不奇怪。

小内朝也散去之后,皇帝小白也觉得饿有些饥肠辘辘起来,正想使人传膳,就听传报,雍国公主来了。

作为皇帝亲近和宠爱的象征,这位幼妹可是有直接在宫廷乃至御前出入奏进的特权的

“我大婚不大婚……们鸟事”

一身素黄缀珠镶玉绣满孔雀金鳞宫装的小丫头,正在明堂左近的回廊上骂骂咧咧道

“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找人堵门去”

“慎言……慎言……”

内常侍闻季带着一干宫人内宦苦着脸跟在屁股后面,

“马上把这话……”

随即他冷脸对着点头如鸡啄米的起居内史喝到。

“该怎么记述,不用我教你吧……”

“朝中谤言,雍国恼之,乃曰,自身不正,安敢嘀他……”

起居内史小心回答道

“甚好……”

闻季可是打心眼里明白,这位小祖宗的威胁,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曾经有个自身的老御史,不知是发了什么失心疯,或是想在天子面前搏出位,居然上表说天子幼妹乃为宗室之榜样,梁府家闱不肃,乃是有碍德教……

结果当天就被一群冒出来的青楼女子,拿着他签下的手书,堵上门去讨要宿夜之资,更有女人抱着孩子要来认祖归宗,愣是把这位府上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真的变成家闱不肃的大笑料了。

“气死我了……”

入宫无果回来的小丫头顿顿脚,恶狠狠地对迎上来的内长史温哲道

“马上写信给姓梁的,”

“搞什么悔教夫婿觅封侯,现在侯也早封了,玩也该玩够了,收多少女人我也不管,赶紧给我回来……”

“再不回来大婚,就等着我们给他养面首罢……”……

红山宫,昔日的千堡之城,地上神宫,已经满目疮痍,浓郁的血水从曾经的宫室中流趟出来,被冻的硬邦邦的尸体,像是胡乱堆砌的草垛,横七竖八的罗列在盘山而上的通路中。

匆匆赶回来的红山宫临时总管,脸色铁青的看着山上还在燃烧的宫室,那是一群来历不明潜入的突袭者留下的纪念品,罗些川现在就像是个百孔千疮的筛子,

赞普麾下有限的军队,要镇守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宗贵臣领,还要从多个方向对抗来自孙波茹等昔日叛臣的袭扰,作为腹地的罗些川变得十分空虚,连罗些城墙的损坏也没有来得及修复,居然就被人钻了空子……

交河城中,河中康国人康纳罗布,正在在满街侧目中飞马奔向城中最大的ji馆。

在青海的这段时间,他见证了这个高原王国的轰然倒下,塞里斯征服者的强大与威势,栗末人的曙光,或许在另一个方向。

虽然作为寻求贸易和庇护的对象,唐牦(吐蕃)人已经不足依靠,但是作为新占领者的唐人,却还是充满兴趣的。

因此对于他的损失,那位尊贵的大人不但给予了足够补偿,还馈赠了不少珍贵的土特产,作为开拓这条商路的先期投入。

如果能够从接触中得到满意的回报,这位掌握帝国西北巨大地域军队和人口的禁卫军总帅,也不介意给予他背后的家族乃至整个栗末族群渴望的事业,从经济手段到武装力量上的援助,当然前提作为临时代理人的康纳罗布和他的家族,还是必须体现出足够的价值。

但他一颗也不想等下去了,他怒吼着砸开白天冷冷清清紧闭的ji馆大门,将一大把金银币象天女散花一样,劈头盖脑的投向那些气汹汹冲出来的

“我要一个大浴池,还要很多的女人……很很多的女人”

他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喊出来。

长期忍受一群臭烘烘的牲口的骚扰,和终年几乎不沐浴的肮脏多毛男人们,光屁股贴身在一起相互取暖的经历,给他身心留下了惨痛的烙印,他迫不及待的来开那个充满伤痛与噩梦之地,在这家看起来最大的ji馆,用一大堆温柔可人的萝莉御姐shu女们,好好安慰一下严重受创的身心

 第五百八十七章反复迟憾

第五百八十七章反复迟憾

早春三月,昆明池畔含香殿,枝芽刚刚繁茂起来的迎春已经微微吐蕾出一线的嫩黄。 /

云鬓花裳穿梭中,满架子被龙脑、苏罗香熏染的芬芳扑鼻,绽放这大红、粉红、白、墨、葱绿、黄、宝蓝、墨紫色,的各色华美织物,精工彩绣这翔凤、游麟等神兽的瑞锦、宫绫式样,像是铺展的画卷一般,团花锦簇的将偌大的含香殿中排的满满的,

“我们家的小十七,终始长开了……”

一身宝蓝底五彩花卉带裙的沈惠妃,拿个小巧碧玉梳子,轻轻梳理着正在围身试衣的小丫头,那乌缎一般解垂下来及腰长发,丝丝垂在在山软起伏的曲线上,抚摩着精致如绢画让人怜爱的难以释手的眉眼,轻轻调笑道

“也有让人羡慕的本钱了……”

这也是宫中的惯例,宗室女儿将要出阁前很长一段时间,会经常被频繁的招入宫中,由众多女官教导婚仪和注意事项,以及接受宫中的女性长辈,关于一些侍奉丈夫公婆乃至夫妻生活之道的提点。虽然本朝

“阿嫂……”

小丫头一反常态没有多少被摆弄来摆弄去的厌倦或是不耐,却是有些泪眼婆娑的道

“我又有些不想嫁人了……我还想多玩几年呢”

“真是傻丫头,这世上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

“女儿家最终都是要长大嫁人的……尤其是我们天家的女儿,哪有自作主张的道理”

“比你大的十一娘、十四娘她们孩儿都能下地了……和你一起耍的那些宗子,也陆续大都成家了,”

“至少你能找个与自己两厢合意的,而且他还能随你性子在外面疯玩这么久……要是别人家……”

“再说了,你跟了他那么久……难道想等到人家孩儿满地跑,才甘心么”

“起码梁开府可是没有公婆姑嫂的是非麻烦,阿蛮她们都是你熟悉的好性情……就算你大婚后,也没有多少人能拘束你……你还奢求什么。”

“难道真要弄成想玉真她们入观做女冠才甘心了……”

“呸呸,哪有这回事……阿笑还要祸害千年了……”

小东西赶忙矢口反驳道,眼神滴溜溜转了起来。

“让我去做女冠,他敢……”

沈惠妃再次笑了起来。

因为某种缘故,她与这家人有天然的亲近,也接下不少善缘,倒无需用其他手段去刻意结亲,所以早前她曾经劝解过自己的儿子,试图与梁府结亲的不现实性。

毕竟梁开府与皇家已经足够亲近了,亲上加亲对寻常人家,嫡亲的姑父和师长,再加上一个国丈的身份,就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外戚专大的预期景象,无论对大唐还是对那位,都未必都是好事,没有人希望再出现一位长孙无忌那样的人物。

更别当今天子的也不会希望看到未来的储君身边太过强势的存在,对将来君臣关系会是很大的妨碍,若想善存必然有一方要做出退让和牺牲。这对缺少得里娘家背景的沈妃一脉来说,却是没有必要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个渊源,所以她以惠妃的地位,轻易获得这个往往代表长姐和母亲的角色。

做为皇家操办的婚事,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一方是嫡亲的公主,一方是执政军国枢要的元命重臣,预定的规格仪制都很高,也很繁琐而破费周折,更别说天子还想借助这次婚事,向天下臣民昭示的某些东西。

毕竟这位可是没有任何背景和家族依仗,以一袭白身应势而起,白手创下偌大一片功名成就和事业,奋斗到内枢密使,录尚书事地位,代表的是一个庶族寒门奋斗的传奇和神话。

自太宗开始开科取士,不论出身以才具任官,有大力打击抑制高门大族的影响,但事实上因为各种历史遗留和现实的因素,占据朝中高位的,依旧大都是那些高门望姓有关的人,他们之间又用师徒门生翁婿联姻等手段交织连接在一起,形成众多的宰相世系,后妃世系。

就算是屡屡有新崛起的寒门庶族,也很容易被他们吸收同化,或是排斥出权力中枢。对集天下大成的皇权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单页不得不部分成人这一个隐性而公认的既成现实,但由于这位横空出世的梁开府用他一贯特立独行的存在,似乎轻易打破了这个惯例。

正因为他的出身太独特了,因此有个笑话说,梁开府上无尊亲,下无子侄辈,旁无兄弟之亲,孑然一身,若不是尚了公主后还姓梁,几乎都是等于入赘皇家了,早年更多人喜欢把他视作皇权延伸出来的分支。

因此关于他婚事的麻烦也不少。

首先要找个和皇家对等的长辈却不是一件易事,由于雍国府自幼丧母,因此这个送嫁和哭妆的母家,已经请得了兴庆宫内闭门修道日久的杨太真首肯,毕竟以他枢密使的身份,还真没多少人敢厚颜自居他的长辈,但是这个角色又不能由皇室中出面,不然真坐实了那个入赘的无聊非议了。

目前天子比较中意的是已经告老的太子少师韦见素,或是中书令颜真卿,这两位都与那位开府,大有渊源而且关系不错,又是辅佐数朝元命老臣中,德高望重的资深之辈。

此外雍国府女官六尚还没有补全,据说独孤家的人对第五尚的位置,很感兴趣,只是碍于之前开府大人别出心裁关于陪嫁人员苛刻标准的宣言,不想贸然闹得脸面无趣。

到了他这个位置,身边的女人也隐然被分出各种的立场背景,像女官之首的谢沅,代表的是兴庆宫里的杨太真,张云容来自张皇后的家族,新纳的贺兰氏代表的是河北柱臣系的政治盟友……连个医女正江采薇背后,也有高力士的影子……

沙州,春草才刚刚抽芽,被放出来的牛羊,就迫不及待撒欢着蹄子,追逐舔舐冰冷的融雪水滴,

这是河西境内进内最大规模的佛法盛会了,开春后问询赶来观礼或是襄助的各地头面人物,几乎争先恐后的涌进沙州城内。

当然,没能来的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冬季大练兵性质的剿匪行动,剿掉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充斥在大小商路上,多如牛毛,如同牛虻一般依靠这条经济动脉过活的盗贼团体,还有许多地方官吏的顶戴和前程,以及好些豪门大户的身家性命。开春后各色被流往青唐的新徒累载道路,成为刚刚恢复的商路上一项风景。

开春后,各地的州兵也该恢复起来了,随着数量不菲备边的军镇被裁撤或是减等、或是转为府兵,地方上的治安和维持,也该逐渐转移到这些州军身上,按照大唐的例制,州兵为州郡自筹的武装,做为边卫府驻军的补充,主要任务是查奸缉私捕盗守境等,规模视财力和富庶状况而定,置于内地的称团练兵,位于边州或是藩汉杂处的,则设置高一等的守捉,以监管境内的蕃众。

相比充实到各地军镇中的年轻学兵和士官,差遣到这些地方州上的,主要是一些年纪渐大,或是因为伤病接近退役的老士官,没有高强度的战斗任务和出勤,他们将负责起和训练这些州郡兵,对付那些作奸犯科之徒,或是骚动的乡民是绰绰有余了……

他们不知道是欢送还是庆幸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有趣,因为有新的传闻说,说我被灾星破军附身,走到哪里有都免不了地方动荡,兵火连绵,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命和破财来祭祀的话,。

这些人中,唯一比较值得我注意的,也就是来自瓜州的团练副使张崇年,所谓的副使枢密,都是这些州下官的虚衔,主要颁发给那些有过大贡献的士绅首望,

瓜州张氏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代代都有人从军和经商,如果我没记错的,数十年后吐蕃占领区内光复的归义军首领张义潮,也是出自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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