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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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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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帐篷中,见到好些被砍头的回纥贵人,像是胡乱的堆在一起。不由恨恨骂上一声

“该死……立即离开这里”……

“长生天保佑,唐人终于从他们的城垒里出来了……”

王庭外的远处,牛羊成群绵延在草原上,一名回纥将领,半蹲在半人高草丛中,看着手臂上落下的飞鹰,所带来的纸条,大声道

“告诉他们可以动手了……”

顿时大片盖在身上的羊皮被掀开,站起来是一群群背甲跨刀的士兵,而那些“牛群”,则是一只只盖着牛皮的战马。这些人马,很快汇集成一股奔滚的铁流,杀向王庭的方向。

突袭王帐是个陷阱,只要唐人一进入王帐,不过成功与否,都将成为杀死可汗全家的罪人,和推选另立新汗的理由。

“这些你们可以下定决心了吧……”

另一个方向,消失不见的合胡禄,看着那些被聚集起来部帐头领道

“最新的消息,唐人已经没有援军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飞石击浪,在那些回纥头领中激起不同的反应和表情

“吐蕃入侵了唐人的河西道,一直留在我们边境上的唐人大将高达夫,已经率领大部分军队离开上受降城,向西出了……”

“如今可汗已经遇害,你们都是回纥最忠诚和勇猛的部领,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众人左右相觊,不停的交换眼色,一片沉默中,最终还是有人走上前来,

“伯连部,愿听从左杀的吩咐……”

然后是连锁反应的一大片……

“这么说,这两天出死力攻打我们,其实是契丹人、室韦人还有奚人组成的联军……”

返回营地的路上,我重重在车案上砸了一拳,这就是热气球侦查的一个缺陷,虽然视野极其广阔,对大规模军队动向很直观,但是对具体细节把握就不行了。

“浑部和契苾部的主力没有什么大损……”

根据混在回纥杂部中,前来会合的捕马队带来的消息,契丹人还有室韦人,还是近年才投奔回纥的,攻打唐人营地,居然变成他们的投名状,等到现上当,已经无法挽回了,看来这些回纥叛乱分子,也不傻啊。

正在纠结间,突然左右加快脚步,把我拖下车没命的向前冲去

“北面有敌军逼近,”

警讯的号声,在唐人的营地中不断响起。

而王庭那些外围被叛军焚毁的部族营地中,突然也冒出无数人头,执刀挽弓嚎啸着,朝向抛弃马车的猛冲过来。

“该死,他们是怎么藏进去的……”

“估计是夜晚攻打的时候,我们的飞囊在晚上看不了那么远……”

草原上乱糟糟的攻防,正式进入第三个阶段。

 第四百九十九章 乱流

丰州上受降城。//一场沙卷刚刚过去,黄的白的草原上,被附上了一层金黄色,而同样变得昏黄色调的城池中,也开始恢复了活力,居城中的人家纷纷出来打扫清理。

李云睿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的时候,心中还是充满了悔恨和痛责,乘乱装成回纥人跑出来报信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他一个。

他吃力的想喊那几个名字,却现喉咙痛的象在火烧火燎,依旧是不出声来,全身无处不痛,抽不出一丝气力来。之前的记忆,想流水一样一丝丝的浮上心头。

他们突出了回纥人的围追堵截,杀破了一些邀赏而来的杂胡小部的追杀,但最终却是在唐人的土地上,栽在自己人的手中。谁能料想朝中有人胆敢犯天下之大不惟,在边屯的官衙内,关起门来堵杀枢密使大人的信使。

“世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位自小侍奉长大的老仆。

“您醒了就好……”

他将一盏蜜水灌进李云睿喉咙,又按住挣扎起来

“什么也别说了……我这就回京城”

“北边儿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听到这句话。李云睿的身体突然僵硬了起来,自己家从小看着长大的熟悉那个老仆,看起来却是那么的陌生。

“这群狗东西,下手也没个轻重,还好世子没有大碍,不然拼了我这老骨头,也要和他们周旋到底……王上虽然人不在了,但是王上的基业,还要靠世子来……”

“王上昔日的好些家将尚在军中,他们都愿意帮衬少主人,再加上朝中的援力,就是外放领军,专掌一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何苦打死打生的随人家去赚什么军功呢……什么龙牙军,不过是人家开路的马前卒尔……”

李云睿突然再次现自心底的无比痛恨其自己这个身份。

“你平时亲近谁,与谁结好,都可以调过来用……此番事了,朝廷势必重用宗室来制约外将,将来独自开府也不是不可能……”

“放心,毕竟都是朝廷的军队,我们不可能做些太过分的事情,……只要拖过了这几天,就算你那位枢密大人回来,也已经尘埃落定改变不了什么了……那就无所谓了”

“对了,忘了告诉世子,高军侯前天已经接受了枢密院和河西节度使的军签。率金吾本部及河西诸营西出阴山,过了蒲川口,现在上受降城中只有数千军府和团结兵……就不要想得太多了……”

老家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劝说着,李云睿却感到一种绝望至深的无奈。

突然城中告警的金钟大作,还有人沿街高喊

“备敌……备敌……”

“兵户人家,自带弓刀,到最近城门接受检点……”

“城中客户、流人青壮男子,到市中报备……逾者以奸细论……”……

此时的上受降城以北的草原,已经乱成一锅粥,大量远道而来的回纥部众,被大小头目和领召集起来,自的向唐人建立的城寨屯围,以复仇和缴获名义,进行猛烈的攻打。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理由激励着他们,要知道此时正值秋末,各地屯堡中,堆满了各地交易而来的财货和牛羊,还有过冬的粮食和物资,因此,一时间遍地是告急的烽火。处处都在请援。

而在这些据点中,当初依靠地理进行规划的优势,就充分体现出来,在屯围高强的保护下,除了几个深入草原而当其冲,猝不及防失陷的据点外,大多数唐人的堡寨,在前人牺牲出的告警中,都能不慌不忙的毁掉带不走的物资,把军械消耗的差不多,然后在陷落前一边与对射登船撤退。

从容不迫的按照伤员、学兵,士官,有家眷者,家中独子的顺序先上船,最后才是那些最资深的老兵,按照操条,他们进行一定时间拖延阻滞性质的抵抗后,才登船进行撤退。

虽然撤退的途中,不可避免的受到沿河的追击,甚至在一些狭窄的很短,会被马弓给射到,但是相对那些不习水性的胡骑来说,河水还是一道相当麻烦的沟堑,用骑兵涉水起突击是一场灾难……

大唐边陲的丰州,囊扩沙漠中,

最大一眼的鹧鸪泉边,残破的堡垒火焰已经熄灭,从墙根到堡顶上,密密麻麻堆满了回纥人的尸体。越往上越的惨烈,许多没有穿甲的唐人民夫,直接和回纥士兵死死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开。

“这些杂胡部姓都疯了么……”

统帅率着南下回纥军中,最大一支兵马的押帐将军拔揽,正脸色铁青的看着余烬袅袅的大片草地,黑灰色的残渣踏在上面还是热的。

“把自己的草场烧了给唐人告警,党项人,白兰羌、沙陀部……怎么都是如此……他们不想过冬了么”

所谓秋高马肥,正是最适合草原健儿驰骋杀掠的时节,但是纷纷南下收割成果的回纥人,就遭到当头一棒。

原本那些墙头草一样,奉从强者的边境杂胡和小部,却表现出相当程度的不合作,纷纷抢在回纥人到来之前,毁掉自己的家园,赶着牛羊逃离自己的聚居地。

“因为他们可以跑到更南边的唐人那儿过冬啊,那里更暖和,有更多的食物,还可以做买卖,事实上这些附族的许多人,整个冬天在那里做工劳役啊……他们等到春天野草重新长起来再回来啊”

一个骑在马上全身都罩在斗篷里的人,叹息道

“这就是那个人的厉害啊。所以我们才要求一定要把他留在草原上啊……他不但是个西域通,还是个草原通,有他在回纥很难有出头的机会了……”

“水源里现了死掉的牛羊……”

“该死,赶紧捞出来烧掉啊……不,别管它了,马上离开这里……”

作为抄掠为生的游牧民族,最头痛的就是这种把东西烧光的清野间壁,长途奔驰突袭,人还可以靠携带的肉奶支持,但是战马却要消耗马力和肥膘的。

“大人,已经清点过堡中的人数。并没有现使团留在这里驻军,……”

一名部将拍马上前来,看了一眼这个神秘人,低声禀报道

“下一步怎么办……”

“去上受降城把……”

斗篷里的人突然开口道

“我记得那里聚集了各个据点送来的财货,还有可以维持数年的仓储……”

事实上,

由于大多数内附部落的非暴力不合作,许多四出剽抄受挫的队伍,开始慢慢汇集到唐人边塞最大的据点,上受降城下……

都畿道,洛水上的天津桥旁,一群河北背景的将领,正聚集在巡检关口的官厅内。

“检点检点,越检点,日子越不好过,什么时候军门世族,也要仰仗别人的鼻息,……将帅军尉尽皆公出,那还要我们这些将家子有什么用……”

“靠那些繁文缛节的规制,就能把一群小民变成惯战精兵么……还不准这个不准那个,我也想令行禁止啊,可一大票人马朝廷就给那点东西,不缺额怎么恩养亲兵,不让将士自谋出息,谁肯给你出力卖命啊,不抓丁靠自募,又是哪里来的钱啊……朝廷那些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凡军将迁升,须入学再造,这不是刻意为难人么,多少军将部曲都是大老粗一个,不是照样领兵杀敌,……到时候他只要使人一句考评不足,老子拼死拼活挣出来的子孙前程,就这么没了”

“这就是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的手段啊……天子好新名目,好用新人,好清俊之士,那些小人不过是投所好……”

“泽潞军李抱玉检点后。亲信部曲被不合用为由遣散了大半,大小将官以两学出身充斥其中,……能够”

“偏偏他们还蛊惑了天子,一心削夺外藩的权势,少不得我们拼一把……”

说到最后,干脆变成拍着桌子怒吼道

“兵谏……”

角落里冒出的这个声音并不算大,却让大家顿时失声,静的连根针落地都可闻,齐刷刷的目光汇聚在那个人身上,赫然是河北招讨判官李铣。

“让天子明白我们的心意……”

虽然口头上喊的最响,但是一涉及到对抗朝廷这个大逆不道的话题,好些人还是多少露出慌乱或是后悔之类,打退堂鼓的表情。

“都到了这里,还有退让的余地么……”

李铣一挥手,门窗被掀开,众人才现,外头已经被甲士包围了,

“作死……”

“你欲何为……”

众人纷纷怒骂起来

“只是以防万一的举措而已……”

李铣挥手让他们重新退下,然后他才慢吞吞拿出一份写好的盟誓文书

“你你以为陛下专门东幸洛阳,是为了什么……对你们在河北鼓捣出来的那些破事儿而,已经忍无可忍了……自天子收外州奏疏,通政司里已经堆满了纠举你们步伐情形的文书”

“我们可以向军帅陈情……”

一个声音辩说道,宋州防御使李怀让。

“好歹是荣辱一体……”

“陈情……”

李铣在鼻孔中哼了一声。

“郭扑射现在一心做他的富家翁,李大夫又如何,在家做他的孝子典范,李令公干脆居家养病不问世事……”

“龙武军在河北的时候,就用严刑峻法逼迫我们的同袍,多少人敢怒不敢言……”

“朔方大将王去荣,不过是稍稍放纵下部属,被路嗣恭一个小县令,说杀就杀了……他们有说过什么么……反而加官进爵,眼看要与我们同辈比肩了……”

“上头那些节帅们都被朝廷的名位厚禄所迷惑,被醇酒美人良田高宅消磨了雄心和意气,这些年任人摆布来去,却没有什么像样的作为,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作为武臣进竭,你们可以带亲兵进城……虽然只是外城,那也足够……”

众人散去后,却有人留了下来,突然对李铣开口道。

“其实,那些河北弊案,是你告密的吧……”

说话的是东都留守司,驻守北邙山的王仲升,他由于被叛军俘虏过,亏得宁知远才投奔回来,被降级留用。作为不满者,也被吸收进这个群体。

“天平军的李正己,成德军的李宝臣,魏博军的田承嗣,相卫军的梁崇义,泾原军的高晖投机的快,都抱上了枢密院的大腿……人心已经乱了”

李铣面不改色的说。

“不告一些东西,又怎么能帮助他们下定决心,铤而走险……”

“不过,我记得当初给他们牵线搭桥,谋取私利的,也是你背后的人把……”

王仲升再次笑笑道

“真正做大事,我也没有指望过他们啊……”

李铣转而言他道……

另一个地方,洛阳牡丹坊、往年极富盛名的豪邸满街,牡丹逾墙盛放的景致,早已经随着兵火而消逝不见了,只剩下个空有其名的字号,在某处新建的私家大庭院里,倒是最后一搽晚菊开的正艳,一大片黄灿灿的花丛中,也正在进行着秘密的交涉。

“兹事体大,还请中贵人多多体谅……”

说话的,赫然是新被起复的元载。

虽然牵涉乱党而被贬放外州,但因为他夫人娘家的背景,还是朝中有不少援应的声音,因此他没有被放到边远瘴苦的偏僻地方,而是直接在河北道靠近东都的郑州就任。

又因为他理财有方,对官僚体系内大部分手段和弊情十分熟捻,因此交涉整理出来的财赋,为各州之,很快为常驻河北的度支宰相李揆所赏识,重新拔为转运使下的署理河漕、度支判官。这就是世家门第的优势,走到哪里都有潜在渊源和故旧为可能助力。

“元大判太客气了,大伙儿都是帮天子做事的……”

看着堆满前堂的绫绢,满案青盈透碧的玉器,负责行走枢密院的中使董秀,不由满脸笑连眼睛都看不出来的。

“不过是行个方便而已……”

自从元从之乱(避讳乾元年号)后,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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