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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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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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可汗摒弃拜火众而引入摩尼法,甚至不吝国师之位,用自己的亲帐兵,补充鹘卫,又挑选十箭的健儿另立护军,把仆固家的人大肆引进宫帐党人要职,……你以为他是在打算什么……”

“那些唐人带着数千兵甲前来,未尝没有呼应外援的意思……说不定就是可汗与唐人的密约”

“若是与唐人的会盟成立,可汗得到更多的威望和援助,你以为他还会倚仗我们这些元老么……”

“叶护之变后,我们需要一个强大的敌人和振奋人心的胜利,让各部涣散的人心,重新凝集起来……”

“对付唐人的使团,虽然有极大的风险,但也有极大的转机啊……至少在唐人的朝廷中,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并不希望使团完好回去的……”

合胡禄对着帐中一干人,意味深长的道

“再说,与唐人背盟的,只是可汗而已……”

“大人……他们到了。”

却听到一名侍从的通报。

合胡禄走到一个大帐内,赫然是那些在回纥活动的栗末大商,见了他赶忙围了上来。

“胡禄大人,你要的牛羊和兵器,还有财货。都送过来了……”

“我代大汗谢过圣教和列位的义助……”

胡禄稍稍回礼。

这次变乱中,这些回纥中的栗末大商,可是出了大力的,他们在幕后利用自己的人脉奔走联络,按照号召那些失意的拜火众,拉拢王庭中那些摇摆不定的中立势力,收买那些立场暧昧不清的拓揭军。

“圣火在上,一切都是为了教业……”

那些栗末人也纷纷回礼七嘴八舌的道

“我们也是情非得已啊……”

“那些唐人实在太咄咄逼人了,”

“不但挑拨中土的兄弟姐妹与总坛离心,还用强权与暴力,凌逼侵并我们族人的营生,让好多世代经营的家业,每况愈下几乎没了活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不是是在没有活路……”

听到这些话,胡禄也不过在心中冷笑了一下,天下之大,无非利字最大,这些栗末人长期把持商路,却被唐人引入众多的竞争者,排挤出好像传统领域,现在唐人甚至把触角深入到草原中来,显然并不是什么人,都甘心与那些唐人妥协合作的。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的,只要他们肯按照内定计划出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至于那些利润丰厚的承诺,也要有力量来实现,虽然金钱可以收买很多东西,但关键时刻,只有实在的力量,才是真正决定性的因素。

“我们在高地的同族,还送来一个消息……也许对大人有所帮助”

其中一名栗末人,又拿出一根骨节折成两段,露出一封帛书。

“哦……”

合胡禄看到其中的内容,突然大笑起来。

据说沦陷在王帐中的唐人使团成员,礼部郎中苏芮,也正在狭小的帐子里,想一只无头苍蝇般,焦急的度着步子,等待回纥人的回应。

苏芮的家族,在三代前也曾经是位列三省的名门,不过在长安像这种成为过去式的名门之后,一抓就是一大把,因此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担负不起长安昂贵的生活成本,不得不随母亲搬出长安的官宅,投奔舅父魏仲犀家生活。

毕竟是名门之后,有家门出身的底子,又深得魏仲犀的赏识和提携,随着魏仲犀的地位水涨船高,他也重新回到了长安,成为礼部下的一名小吏,在舅父家的的打点和援应下,逐渐爬到品官的位置。国家蒙难,乾元天子立朝于西北,他也成为最早投奔的官吏之一,拜在从龙五大臣杜鸿渐门下的得力干将,参加了多次外事活动。

当时好景不长,一向抚养如父的魏仲犀,却因为派系之争不名誉的被杀,而对头的势力是在太大了,依靠杜鸿渐的庇护,他才逃过追究,后来杜鸿渐也倒台了,他失去强援,不得不攀上另一个靠山,才保住自己的位置。

直到出使前,靠山突然派人找上他,点名推荐他一同出使……

“不要小看世家门阀的力量,哪怕是一个看起来已经衰微的门阀……世代的积累,让他们触手伸的更长更隐秘,拥有更多起复的机会,也更难被彻底打倒……”

“在强大的风暴只能摧毁地面上的枝干,却未必能够将地下的东西连根拔起……”

同样的话,还历历在耳边。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突然一个回纥人推开帐子,让躲在其中,揣揣等待消息的苏芮,大吃了一惊,

“好消息是,吐蕃人已经出兵攻入河西,大唐朝廷自顾不暇,如果我们把来使扣住,大唐朝廷也一时顾不上吧……”

“坏消息是……”

来人顿了顿

“你继续提供的消息,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我们有约定在先……”

他一挥手,涌进几名士兵,惨叫声短促而尖锐的消失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困局

第四百九十五章困局

听着远处震天的喊杀声

“让左右厢十箭部落进攻唐人的使团……”

软禁中的牟羽可汗。脸色不变的看着动变乱的臣子。

“胡禄,你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可汗对唐人要求太少了,所以有些东西,我们只好自己去取了……”

合胡禄在一张羊皮卷上,合上可汗的金印,裹上一只金箭,让人送出去

“你太畏惧唐人过去的荣光和得失了……”

待到众人退下,帐中重新恢复安静,一个少年推帐进来,对着坐在阴影中的可汗施礼。

“父汗……”

赫然是王太子罗叶

“他们说的是否……”

“你在质疑你的汗和父亲么……”

牟羽可汗脸色微微一变。

“或许我应该把你送到南边去的而不应该是白登……”

“父汗……”

少年低下头,随有捏紧拳头,抬直视自己的父亲。

“我的继承人,应该是一个眼界和胸怀一样开阔的人,历史上那些伟大的领头羊,象大海一样能够包容和接受一切的领”

牟羽可汗有些痛心的摇摇头。

“你以为我对那些唐人在我们部众中的活动,真的一无所知么……”

“你以为这世界上,有平白无故的爱憎么,……用利益和交易拉拢那些领,用精美的货物和享受,收买我们的族人,这些唐人当然也有他们的企图……我们的牛羊。我们的物产,甚至是我们的士兵和土地……”

“他们固然想从回纥得到更多的好处,但是他们也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而我们的族人也需要一些改变……让我们部族更加兴盛的改变……”

“既然有办法让我们的族人,在寒冬不再冻死更多的牛羊,不用再把失去劳力的年长者,放逐到野外……在瘟疫横行的炎热季节,存活更多的人口和牲畜。不再以为缺少奶水和救治,夭折更多的孩子……这一点点的改变,又算什么””只要我们继续生活在这片大地上,就是永远是狼的子孙,只有最强壮,最凶猛的才能延续下来……”

“唐人的国家,对狼的子孙来说,还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庞然大物……虽然将来未尝没有挑战和征服机会,但至少不是现在……”

“如果大唐的君王,象天可汗一样伟大,我们就只能蜷缩在草原上,做一个本分的臣子……”

“如果他们的君王能够公正贤明,恰当的任用和赏罚他们的臣子和军队,那回纥也会是大唐忠实的蕃薯……”

“如果他们的君王碌碌无为,那回纥也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盟友,并从唐人那里获得更多的东西……”

“如果他们的君王倒行逆施,让他们的军队和百姓陷于困苦和动荡,那回纥也不介意自己动手,为部族取得更多的利益……”

“在此之前,狼的子孙会把爪牙收敛起来。让别人看到我们的力量……”

“但是现在胡禄他们已经被表面上的虚荣和强大,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认为我们没有必要对唐人妥协的理由了”……

唐人的营地,外围的回纥军队,旗号已经换了好几拨,士兵也越来越彪悍精锐,从那些小姓杂藩的羊、狗之类图腾的旗幡,变成了王姓氏族药葛罗的狼头大愫。

“损失了多少……”

“大概是三千多缗,主要是作价的货物……”

杜佑皱着眉头道。

“此外,还有大约十几万缗谈好的交易,恐怕……”

“统计出来了,两百多人还滞留在那些部帐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主要是是随行的商人和礼部的官吏……”

“营中还好,伤患不多,食水还算充裕,先期交易过来的牲畜不少,最近一批也有几千口牛羊,直接可以取用,做成便携的肉脯,至少可以让我们吃上一阵子……”

多了一些额外的人口,主要是突变时,留在唐人营地的各族使者什么的。也有一些回纥部帐官和小领,以仆固达干为,也被困在唐人的营地中。他们被收缴了武器看押起来。

“主要是器械消耗的厉害……”

我坐在临时改成的中军帐里,支着下颚,听取部属的回报,由于我对人生地不熟的危机感,使团中的非战斗人员的比例其实很小,随行的人员也被各种装备武装到牙齿,再加上我喜欢创造一切条件让自己舒服的习惯,营地目前的问题不是很大。

“为什么不杀出去……”

“杀出去成为众矢之的么……”

“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么……”

“这是回纥人的内乱,对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外族,贸然干预,只会使事情更加难以预料……”

有人在压低声音,进行讨论。

现在使团内部也不怎么统一,之前还有不少主张交涉说明误会的声音,若不是我在这里坐镇,没人敢指手画脚,那些使团里的文官早就吵翻天了。

现在已经是秋天的尾巴,虽然草原的高纬度气候,要比中原晚上一截,但只要支撑到下雪,那些部族军队也不可能在冰天雪地里和营地里的唐人对峙。

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穿着回纥人的袍子,灰土涂脸的南山贼,正佝偻着身体,混在那些搬运箭只和搭造器具的部众中。

当他匆匆从女人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到处一片兵荒马乱的声音,

草原对男女之防不是特别在乎,也没有特别的婚仪嫁俗。那些底层的牧人、奴隶,只要插根杠子,就可以在草地里野合,如果觉得情投意合,直接就合到一个帐子里起居饮食。

所以南齐云仗着带来的各种小物件,这些天在那些丈夫不在家的回纥女人中过的很滋润。

相比那些到部族中拉生意的其他人,他选择的是用一些在唐地研究大众化行军散,剑南白药,宝济丸,万金油什么跌打损失的应急药来开道,很是弄到一些好东西。

变乱生后,虽然使团及时收缩了部属,但是还是有不少唐人,散落在各个部族中,被一一的搜括出来,押到王庭的方向去,偶尔有不合作的,就是当头一刀。南山贼果断丢下那些家什,抢了回纥女人丈夫的衣袍,跑了出来,侥幸逃过一劫。

而遭受兵火的不仅仅是唐人,一些稍微离开的小型部落营地,也遭到了围攻和烧杀。结果他没跑多远。就被当作逃亡的部众抓去编管劳役……

使团的营地外,新一波的攻击,在正呼喝和叫骂中重新聚集起来,随着由缓变促的角号,汇集成一个个进攻的锋锐。

无数高喊着长生天或是呼玛拉之名的声音,随着滚滚前涌的人潮,最前排的胡人三五成群的支起是用皮子和木板搭成的大排,拼命顶着蝗雨一般的箭矢,尽可能冲到距离营地最近的地方,才纷纷是大排扑到在地,将外围的壕沟障碍铺平。

踏着铺平的坦途和同伴的尸体。翻倒大排后露出来的的胡人,则瞪着血红的眼睛在十数尺的距离内抵近对射,不要命的疯狂箭,掩护着另一些佝偻在身体胡人,将一根根皮编的长索,套在拒马和栅墙上,由远处箭牵制的骑手,猛的一拉,崩倒一片。

随即涌动的人头呼啸而入,几乎是是用弓箭和手牌,顶着那些密密匝匝的枪尖刀剑的戳刺砍劈,将剩余的大排斜搭在露出来的那些大车上,形成一个突进的斜坡。

唐人的床弩也推上来,看着成排闪亮粗大的箭尖,那些回纥士兵哗然大叫,却根本闪避的空间,只能堆挤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出大的箭矢,象纸片一样穿透自己的身体,将身后的人穿成长长的一串串人肉糖葫芦,推飞出去,象剃刀一样在拥挤涌动的人堆中,开出一条条血色的空白。

这时那些在步卒身后奔走驰射的骑士,也放下弓箭拿起长刀,沿着让开的通道瞬息而至,顺势冲进反复争夺的血肉狼藉的缺口,呼啸吆喝从搭好的踏板,一溜烟的奔上车阵的顶部,纷纷勒马飞跃过那些唐人守军的头盔和枪尖,对着那些弓弩手和操持这床弩的士兵,狞笑的砍踏下去。

突然兜头就是一大片火罐砸下,将他们变成围绕营地的长长一片挣扎扑滚的人型火团,连带那些突入营地的骑士,也被烈火截断。

“该死的栗末人……”

宝沃苏尼望着自己死伤累累的部众再次退下来,恨恨的把刀插在泥土中。

如果不是这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和拜火众那群宗教狂,强烈要求获得唐人使团中的火器和工匠,也不用拿自己的宝贵的实力。去和唐人的土木工事死磕。

按照大都督合胡禄的想法,虽然有某些来自南边的内幕交易,但那是唐人内部的事情,顺势而为无不可,但是要牺牲回纥的健儿去强出头,就未免犯傻了。借着宫变之机赖账或者索要更多的好处,都有进退的余地。

就算这些唐人给他们逃回去一些,也无所谓,反正他们这个黑锅和恶名已经背定了,就算跑回去辩说,对草原这边来说也无济于事了,很快那些唐人的朝廷也要自顾不暇了,剩下的就是用这些使团为质,向唐人的朝廷所要更多的好处,甚至让唐人花大代价再一次出兵助战,也不是不可能。

当年叶护率兵入唐作战后,源源不断送回来的好东西,让大多数人眼红不已,这还是在叶护勒令那些部属,严禁放手抢劫的情况下。在他看来,叶护等人由此独占了出兵的大部分利益,不但从唐人那里获的足够友谊和封赏,还成就了自己的武功和威名,而他送回来的那些精美礼物,让王帐上下几乎都在说他的好话。

但是对其他的兄弟,就不是那么美妙的事情,虽然叶护是老汗宣布的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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