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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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 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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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驱赶着牛羊的远近部落,正在用壕沟和栅栏围起来的工地外围进行交易,各种口音,大声的用结结巴巴的语言,外加肢体的比划,进行讨价还价。不时有人抡着鞭响把牛羊赶进栅栏后,然后载着一驮半车沉甸甸的茶砖、烈酒、布帛什么的,冲冲离开。

满地的帐篷里,正在一边宰杀牲畜,一边烹煮培制各种肉制品,大量剔的干干净净的骨头被丢进滚水大锅,不时有人捞出沫子和血水,直接用小水轮冲洗到护城河里,临时搭建起来的仓房,已经堆满各色货物,最多的是皮子和羊毛打成团的毡子。

“尽请枢密大人放心,只要瀚海将士存续一日,就不会让西夷、吐蕃和塞胡合流……”

站在城头上,踌躇满志,信誓旦旦说话的,正是留守的瀚海经略都司杨袭古。

由于北庭副大都护、瀚海军使、兼营田支度等使,为身在长安的豫王遥领,安西大都护兼安西、北庭节度使郭臬还在路上,因此,北庭境内空虚而脆弱的军政要务,都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瀚海经略都司杨袭古的手腕,在勉强维持。

军中最讲渊源,枢密院军司马岑参,曾在历任北庭都护、伊西节度、瀚海军使封常清幕下,任过节度使判官。因此很早就搭上了他这条线。暗中往来不断。因此对那位枢密大人,也不算陌生。

不过他很快可以从这些琐务中解脱了,因为朝廷新任的翰海军使段秀实,即将带兵赴任,同来除了三千河湟团练之外,还有数千名傍户和枢密院拨付的足够半年需的粮饷,要知道自从内戍之后瀚海军上下,已经好几载没有过全饷了,全靠与岑参那头关系,私下经营一些小规模以物易物的边市,作为补贴。

直到这两年,才情形有所好转,因为。

自从可萨突厥来朝,打开北上回易之路后,瀚海军由于地处节要,沟通东西,又有足够支撑大量暴增人口的土地和水源,也自成为一个上好的大型中转之地,因为许多背上寻找财富和商机的商队在进入咭嘎斯人的领地之前之前,会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次交易和补给。

突然蜂拥而至的商团,和各种背景的代理人,将这里很快变成一个喧闹的市集,彷佛是一夜之间,各色钱庄、邸店、行栈、馆肆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甚至朝廷也在这里设置了一个市蕃使。原本防御性质的军城也变得狭窄起来,于是新规划出来的外围,虽然还只是用栅栏和壕沟圈出来的,却被各种新建筑划定的地基所填的七七八八。

随着新作物的引种和收获,原本每年屯粮备边紧绷绷的日子,被大大缓解,那些本地留守的屯户,光靠售卖自家田畦里的瓜菜,或者从比较干净清冽的温昆水下游取水来卖,也能赚一些外快……

长安定明坊鹰鸽里,当然这个听起来很特别的名字,和传统情报、特务组织之类没有一点关系,纯粹是字面上的意义。

这也是一个有幸在战后得到推倒重建的坊区,因此充斥了各种风格和门类的新型建筑,围绕着正中一个巨大的场市,这里也是长安最大驿递集散地,各种官营私办的货场、行脚局,充斥其中,围绕着这些产业,又衍生出专门饲养、训练、销售传译鸟类为主的特色市场,本来叫做定明里,不过因为每天起落盘旋于空中,大量人工驯养的鸟类,让这个地段成为长安的一大奇景,因此本名反而没人叫了。

总驿署的建筑里,京兆府判官王伯伦,也正在大光其火。

“蠢货,我让你们内查,是查奸防谍,有无内外勾连,出卖本军的利益……不是去查那些军头、僚属勾搭寡妇,争风吃醋这些狗屁倒灶的勾当,……大半个月才抓出个私下倒卖军资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作为刑部侍郎崔光远的手下五虎之一,他也被称为坐地虎,一度是那些地下世界中,小儿止啼一般的人物。

“做狗就要有狗的觉悟,我们是用来咬人的……死死地咬住一切可以怀疑的东西,不要怕误会……一切都有我和崔大人扛着”

“清风明月和军宪司,那是上头自己抓的根底,我们不敢比……但是另外整出来的那几家,可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不要连个江湖会党凑合成立没多久的新京联都比不过,我们可是崔大人一造的老班底,年底的考绩什么,薛总司可是直接象上头汇报的……”

说道这里,他声音不免有些无法察觉的酸溜溜。

作为老京兆的同僚,有个漂亮的老婆和可爱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哪怕到了长安后,薛萍还是可以籍着这个由头出入于那位府上。

不过其他人没有这点渊源,就只好靠比谁更卖力和做事的手段,以获得上头的重视和资源的倾斜,不过这点想头和私心,也就偶尔冒出来很快就被丢到一边,毕竟作为他们总靠山的崔大人,虽然号称上头的心腹肱骨,但并不是排第一位的,有这么个渠道,对这个背景鲜明的小团体,还是大有好处的。

现在本家的情治系统正在整顿,在这期间,谁的表现更出色,谁做事更有手段,无疑能在整顿结束后,为自己的部门获得更多的主导权和语话的分量。因此连崔大人也二话不说的,放下手中的勾当跑外差去了。

作为崔光远得力部下的京兆五虎,花惊定在城管总长任上,被人阴死在长安变乱之前,李处崟很早就转入军中效力,李椿去外道主持对那些江湖势力的清洗,严侁随崔大人去了外州,只剩下王伯伦在城里维持局面。

暂时教导他手上的,是数千名城管马步队,上万名外围和线人,以及挂钩的江湖人士,必要的时候,还有一个正军标配的巡城团,可以调动。不由他不生出些多余的想念,大展拳脚作出点什么东西来。

“小的这儿倒有一个不怎么确定的线索……”

手下中突然有人开口道。

“在西市里厮混的孩儿们,有人在胡姬的酒肆里讨活时,偶然听过一群沃祠里出入的胡人,正在打听军中火器的情形……”

王伯伦眼睛一亮……

吐蕃高原雅龙地三东岱之一弥罗川,

赤卢水边在河渠的弯道中设立的营帐,金银镶宝的器皿,盛满了高地风情的佳肴,羊奶羔子、庖野猪,青稞嗉子、大盘的酥油堆子,大桶的烈酒,象水一样随处盛放,任人自取,用牛粪和松柴终日烧的热融融的火塘,由守夜的娃子不断添入来自天竺和唐地的香料,把营帐中熏的气味浓郁无比。

“已经是第四天了……”

旁边的贵姓伴从,窃窃私语道

“少王宁愿在这下贱的猎营里和那些侍女们厮混,也不愿意回到赤妃的宫帐里……”

“难道真的要诞生一个下贱王裔么……”

另一些人则在交换着外界的消息见闻。

“寂护那个傻和尚,捡错了日子来吐蕃,还想和摩柯衍辩法,结果马向的杀僧令一下,一并被砍了脑袋……”

“这个莲花戒乃是他的妹婿……”

“佛门也能娶妻?……”

“天竺本土佛门又不禁婚嫁,也不忌荤食,与中土那套自己鼓捣出来的戒律是两回事……连这位莲花戒大师的夫人,也是佛门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家全是佛子高僧……”

“你这该死的羌种……”

突然最大的帐子动了动,从织绘着生育与富饶象征蛙眼女神的彩色毡帘里滚出一个人,还有醉醺醺的骂声。

“贵人前的土地,哪有你安坐的位置……野狗想混进獒群中么……”

那人苦着脸拍拍皮袍,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却又换过一个谦逊卑怯的表情,对着围上来的年轻贵姓们,讨好的笑笑。

“低地来的羌生子,这次你又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献给王上……”

“那醒脑提神的药茶和香精还有么……”

“那种能够让人忘却伤痛和疾病的油膏呢……”

“药茶已经没有了,香精和油膏还有一些,全部被王上拿走了……毕竟马向正在查禁来自低地的货物,我们也只能在迁徙的时候,少量的携带一些珍贵的物品,大老远的来这么一回可不容易”

那人谦卑的低下脑袋。

“不过,我另外还有一些低地来的神奇香草,你可以叫它无忧草,只要闻到他的味道,什么烦恼都会忘却到脑后的……”

说话间,他从袍子里掏出一个花纹精美的小袋子,倒出一些小棍一般的事物。他们虽然号称是上族的贵姓子弟,但是被打到这偏远之地来陪伴少王的,要么是有特殊的目的,要么就是家族中不得意的人。

“这可是罗些城里的贵人们,也在流行的好东西……”……

厚实的大帐中,满地都是狂欢作乐过后的痕迹,只是那些衣衫不整抱成团昏睡的侍从和下女们,早就被清理出去。

“这是弥罗岱的百户扎佯……”

一个穿甲披袍的壮汉,满脸热切和尊敬的表情,伏在偌大的毡床前。

“出自布鹿川卓白家的支系……也是王姓最忠心的臣族之一……自江布大王起,就世代守护先王陵谷……”

“马向可以调走宫堡的护兵和附近东岱的将主,却没办法替换掉这些世系守灵的家族……”

“你的东岱里有多少可靠的人……”

毡床上懒洋洋的声音,

“回尊贵的王上……”

百户扎佯把头贴的更低。

“岱主那儿不好说,但小的领下有一百五十名拥有铠甲的正户岱兵,如果是秋狩后,还有三百至五百名自带弓马的附从和伴随……如果再加上输粮打草的娃子,也有一千多名……”

来人躺在旃檀里,和那些侍女一样被送走后,宫帐的主管躬身进来,毡床上的人又道

“宫堡里送来的饮食,照例赏赐给那些婢仆和娃子吧……”

“是……”

“丹切,我的帐官,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帐下的那些娃子中,昨天有人失足落水死了……”

“这些卑下的东西,死了就死了,还用特意浪费我的时间么……”

“就是王上经常赏赐的那个捡马鞭的娃子,机灵鬼切波多吉啊……他是了疯症,狂笑着跳进河里把自己淹死的,与他一起的好几个娃子,也已经变的呆呆傻傻的……下人们都在传他们是中了魔魇……又有人说,他们是在圣湖前,做了不净的事情,被神明惩罚了……”

“……”

“要不要从雍仲的冈仁波切(神山),请鬼神家的尔莫泽杰(苯教巫祀)来颂咒……”

“滚出去……”

毡床上突然爆出一声怒喝,随后几件沉重的器皿砸在他身上,让丹切战战兢兢趴在地上,连头上被砸出的血水也不敢擦拭,就这么倒爬退了出去。

(苯教之初,诞生于高原部落,有“魔苯”、“赞苯”、“沐浴苯”、“招财苯”、“占卦苯”、“龙苯”、“神鬼苯”、“历算苯”等三十多种原始的“苯教”,最后形成有为苯、无为苯、轮回苯、涅盘苯、道谛苯、法处苯、所知苯和福德苯等八大类别。在松赞干布引入外来文化和佛教的大开化之前,这些苯教也是个部落知识和信仰的传承者。)

 第四百六十七章 养成与选择

舞转回红袖。

歌愁敛翠钿。

满堂开照曜,

分座俨婵娟。

张云容掂指如兰,臂绽如花,正在教授几名身材窈窕的1o1i们,跳新编的婆罗门舞。只有半截的舞衣和短裙上,镶满闪亮的宝饰和金玉,摇曳抖动在大段袒露出来的雪白肌肤上,特别的养眼悦目。

几只1o1i明眸皓齿,眉目如画,刚有点育的身材秀逸细致,随着紧绷的舞衣,隐隐露出诱人的含苞花蕾曲线,娇娆绽放和清纯妩媚的鲜明对照,让人看的有点上火。

自从张皇后在长安之乱中,突然暴疾“病故”后,她也像是解脱了一般,放下了心里包袱和最后一点矜持,努力使自己融入到我的女人这个身份中去。

舞谱都是从东天竺和南天竺花了大价钱搜罗来,然后进过某些商人的渠道,被当做礼物送到我这里的,由译文馆逐字逐句的推敲成汉字。然后抄送一份来我家进行订正。

按照自古以来的惯例,所谓每个成功的知名女人背后,都有一个强大权势的男人,按照本朝的传统,每一个彪悍的名女人背后,都有一个出身显赫的男人在默默奉献……

就像阿蛮,据说本朝十二种乐部,她精通两种,熟悉三种,对其他七种略有涉猎,因此除了作为小丫头的替身,代言出席各种朝廷上层和军队内部活动之外,就是一心陶醉在恢复修订前朝遗矢的乐章曲谱上。这些年她倒是越来越淡泊了,虽然没跟着玉真大长公主去修道吃斋,却也气质雅脱的让人觉得离俗世越来越远。

因此就由原本打下手的云容,取代了她教授那些家养1o1i才艺的角色。

我钩钩手指,一把扯住飘逸的围帛,将她拖带倒进我的怀里,勾起她的下颔,细细的品尝起来,灵芝手勾住她的丰美修长的腿根儿,一点点的引导着她的身体,盘缠这攀结上我的膝盖。

几个1o1i的舞步还在继续,却已经慢了下来,竖起耳朵,偷着眼儿小心翼翼的观察张云容的娇柔美好的身段,在我的抚弄下。轻音浅唱的一举一动。

人的惯性真是可怕,之前我还多少有些自小养成的道德,生怕教坏了小孩子,但自从长安之乱后,我最后一点忌讳也荡然无存了,所有有花堪折直须折,需行乐时只需行,如果我不行没了将来,这一切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按照初晴的规划,她们将是我府上的家姬,按照各自的兴趣和专长来培养,安排了众多的项目:比如向阿蛮学习《霓裳羽衣势》;向董兰亭、张微学习十二部乐;向林素昔学习《古文观要》和《史略》;向公孙大娘学习(邻里曲)、(裴将军满堂势)、(西河剑器浑脱);向金求德和月兰之剑两口子学习刺禁之术。反正我1o1i控的黑锅已经跑不掉了,养几只和养一大群都算是养成。

待到成年后如果没有被我看上或是选入小丫头贴身的卫队,就会给一个收养的身份,在体系内部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对于那些可塑性较好的小女孩来说,衣食无忧的生活、良好的环境和教养,她们也似乎逐渐习惯了这个身份和角色,毕竟这对当世大多数同龄的女子来说,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将来了,起码我还给了她们选择的机会。

虽说是养成。但相比起那些老牌的豪门大户,我家简直善良的掉渣了,要知道家姬舞伎什么的,都是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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