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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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妾当道-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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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说话的语气便有些不好起来,兼之又有齐涵芳在一旁苦苦相劝,最重要的是,宁夫人自己也已明白过来形式不由人,说不得只得妥协了,芝丫头总是养在她名下的,芳丫头不必说,本是她亲生女儿,便是小周氏那个狐媚子,如今也算是自己人了,将权利暂时下放到三个自己人手上,总比被敌人趁机夺了去将来再收不回来强不是?
于是到底还是无奈的点头,同意了让齐涵芝齐涵芳并周珺琬暂时协同管家之事。
章八十二
果然不出周珺琬所料,周太夫人那边才刚一有所行动,宁夫人便松了口,同意了让她与齐涵芝齐涵芳暂时协同管家之事,并且还很快与三人做了分工,让齐涵芝管针线房和帐设台盘司,理由是齐涵芳向来细心又擅针线;让齐涵芳管了库房和采办;让周珺琬管了厨房和人情往来,理由则是她擅长做糕点,管阖府上下人的饮食和与各府见年节下的礼尚往来再合适不过。显见得宁夫人之前嘴上虽抗拒下放权力,心里还是有出于最下策认真思索过的。
库房和采办是府里人尽皆知最体面最有藏掖的两个地方,是任何当家主母都要亲自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所以她让自己的亲生女儿齐涵芳来管;针线房和帐设台盘司管着阖府上下所有人的四季衣衫并各房各院的四季摆设,说重要也重要,说藏掖也有藏掖,但却远远及不上库房和采办,所以给了齐涵芝;下剩的厨房和人情往来,管的是自家人的嘴和别家人的嘴,表面看似是好差事,实则最为凶险,高收益与高风险并存,一般掌管之人不是当家主母的心腹,便是另一个极端,乃当家主母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周珺琬显然属于后者,毕竟她终究与周太夫人一个姓氏,她是周太夫人娘家人,乃周太夫人将她引进这个家,让事情一步步发展到今日这般地步的事实也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所以即便她已与周太夫人交恶,泾渭分明的站到了宁夫人这边,如今更是连齐少游最大的秘密都知道了且一直守口如瓶,并未据此要什么东西或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宁夫人依然是不全然信任她的,不然也不会让她管那么多人的嘴了。
她若管得好了,自然是应当应分的,她若出了什么岔子,还可以连周太夫人一并拉下水,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对宁夫人打的主意,周珺琬心下门儿清,她也懒得与之计较,反正她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不过,让齐涵芝管帐设台盘司不让她管,她又怎么能名正言顺插手四季花卉盆景供应之事?
因换上一脸的忐忑,看向宁夫人小心翼翼道:“妾身回夫人,妾身身份低微,见识浅薄,于人情往来上就更是欠缺,还求夫人与妾身换个旁的差事,也省得妾身办砸了差事,白丢了夫人和侯府的颜面。”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小周氏毕竟只是一个妾,正经好人家有谁会让一个妾出面应酬社交的?哪怕只是安排年节下送礼回礼之事,都有失体面,总不能让人家来送礼的人,对着一个妾行礼磕头罢?在府里丢脸也就罢了,万不能再丢到府外去!
当下宁夫人计议已定,因看向齐涵芝道:“既如此,你便与小周氏换换,让她来管……就管针线房,你来管人情往来之事,就这么定了!”
说来说去,她还是管不着帐设台盘司,那她之前做的那么多事,岂不都白费了?周珺琬心下暗暗着急,却又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宁夫人改变主意,她方才已拒过宁夫人一次了,总不能再拒一次罢?那也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可待要不说,她又委实舍不得放过这大好甚至极有可能是惟一的机会……
周珺琬正自着急为难,就听得一个声音笑道:“女儿回母亲,女儿向来喜欢针黹刺绣,偏之前不好时常去针线房与那里的绣娘师傅们讨教技法,如今好容易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求母亲仍让女儿管针线房,把帐设台盘司给小二嫂管罢?小二嫂向来精细,由她来管帐设台盘司,一定比女儿强上许多!”
不是别个,却是齐涵芝出言为她解了围,周珺琬正中下怀之余,不由又有些意外,她刚才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她想管帐设台盘司,以致齐涵芝都瞧出端倪来了吗?
不止周珺琬意外,宁夫人也有些意外于齐涵芝竟放着大有藏掖的帐设台盘司不去,反而一心想去针线房,难道她不想趁此机会给自己攒点嫁妆?须知她可不像三丫头四丫头,各有自己的姨娘暗中补贴。但转念一想,大丫头自来勤慎,必是想着自己此番病不了多久,果真她有什么旁的心思,事后一旦对出来,可是丢尽颜面之事,十有八九还要影响她的亲事,且她向来喜欢针黹刺绣也是阖府皆知的,家里的丫鬟媳妇婆子都爱找她,或是帮着绣点东西,或是指点绣工,她想管针线房,倒也是在情在理之事……因点头道:“既是如此,你便仍管针线房与人情往来,让小周氏管厨房和帐设台盘司罢!”
如此,管家之事便算是初步定了下来。
宁夫人因又强打精神,肃色交代了周珺琬姑嫂三个好些管家时的注意事项,令她们务必万事勤慎小心,力争不出什么岔子,还说待她身体大好以后,自然重赏她们云云,说了好一歇,方微喘着摆手道:“芳丫头留下,其他人都散了罢!”
显见得是另有体己话儿要与齐涵芳交代。
周珺琬与齐涵芝都面色不变,没办法,谁叫人家才是亲母女呢?齐齐屈膝行了礼,便要退出去。
齐少游却脚下不动,看向宁夫人微皱眉头道:“娘,咱们在这里倒是筹划得挺好,只不知父亲那里是什么意思?万一父亲不同意,岂不……”父亲自来孝顺,对祖母言听计从,又独宠贞华院那位将近二十载,他们能想到的事,祖母和那一位自然也能想到,有她们在父亲耳边吹风,只怕父亲不会站到他们这一边!
宁夫人闻言,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冷笑道:“你父亲是何等孝顺之人,又岂能做出白放着小辈们不用,定要让你祖母她老人家劳神费力之事?传了出去,他‘大孝子’的名声还要是不要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自会着人请他来说的!”
顿了一顿,又冷声吩咐:“使人回去你外祖家,告诉你舅舅们我病了,让你舅母嫂子们明儿便登门来瞧我,也省得旁人当我们母子是那没枝的软柿子,想怎么揉捏我们,就怎么揉捏我们!”
齐少游见宁夫人不担心,自己也定下心来,便不再多说,只应了宁夫人的话,与周珺琬齐涵芝一道,鱼贯退了出去。
回至倚松院后,齐少游有旁的事,于是只吃了杯茶,便去了外院。
余下周珺琬想着自己筹谋了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说是九死一生都不为过,总算熬到了能报自己大仇的这一天,不由激动难耐,待打发了众伺候之人后,便即刻抓了文妈妈的手,一字一顿轻声道:“妈妈,我总算等到能报仇雪恨的这一日了!”
声音虽轻,语速虽慢,手却忍不住颤抖起来,眼圈也渐渐红了。
文妈妈看在眼里,想起这一路走来周珺琬所经历的种种艰险,不由也渐渐红了眼圈,低声道:“之前那般凶险的时候姑娘都熬了过来,以后咱们的路只有越走越宽,越走越顺的!”
“嗯,妈妈说得对,以后咱们的路只有越走越宽,越走越顺的!”周珺琬重重点头,想起之前宁夫人乍一闻得齐少游近乎是自暴自弃的说他已不行了,已算不得男人了,宁夫人这辈子都别想再抱上亲孙子了时宁夫人的震惊和绝望,觉得文妈妈听了一定会很高兴很痛快,因忙将当时的情形事无巨细与文妈妈说了一遍,末了冷笑道:“她总算知道何为‘报应’,总算知道后悔了,只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
文妈妈也咬牙冷笑:“她当初害得我家小姐一尸两命时,可曾想过报应会来得这么快?该!她亲手害死我们小姐肚里的孩子,她的亲孙子,那我们就让她一辈子再抱不上亲孙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家将来落到旁的女人生的儿孙的手里,活活儿气死她!”
说着禁不住悲从中来,捂着嘴无声的啜泣了几声,方朝着窗口方向双手合十低语道:“小姐,您和小主子总算可以瞑目了……”
周珺琬见了,也双手合十,在心里对真正的周珺琬道:“周珺琬,我答应你的事,总算已完成一半了,你放心,我不会放宁氏和齐少游好过的,我会让他们一步步将他们看重的在乎的都失去,直至一无所有,为你们母子雪恨,你安息罢!”
当下主仆两个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至估摸着齐少游快回来了,才商量起要如何打理厨房和帐设台盘司来。
因周珺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今日做准备,连带文妈妈也做了不少功课,对帐设台盘司的人事和掌管的范围虽不说已是了若指掌,至少心中也是有数的,她只是没想到周珺琬还会被委以掌管厨房,如此一来,她们少不得要临时抱抱佛脚了。
好在主仆两个经历了那么多,都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反而满身的斗志,倒是不多一会儿便整理出了初步的章程来。
章八十三
黄昏,齐少衍坐在窗台下遥望天际。浅红的晚霞,凉爽的秋风,画眉鸟儿在廊下天真烂漫的歌唱,桂花的清香阵阵飘来,沁人心脾,东面的天空,一弯月儿正悄然升起。
暮色中,绿意托着一盏八宝鸭珍汤走了进来,屈膝行礼后低声禀道:“侯爷已从宜兰院离开了,径自去了萱瑞堂,是王妈妈和郭妈妈代夫人将侯爷送出院外的,二人都是一脸的轻松,想来是侯爷已经答应让大姑娘二姑娘并二奶奶暂时代替夫人管家了。”
顿了顿,又道:“才二奶奶也使文妈妈来递了话儿,说是她此番所谋所求的事已经成了,深谢爷的大恩,日后爷若有什么吩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齐少衍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的弧度,那个女人倒是精乖,懂得先拿话来将他,以免再被他说不拿他当盟友了。
念头闪过,又听得绿意道:“听说二爷早些时候还为二奶奶推了二姑娘,二爷向来最疼二姑娘可是阖府皆知的,如今却为与二奶奶出头,对二姑娘动了手,果然是青梅竹马,显见得二爷心里还是有二奶奶的,二奶奶的手段更是了得!”
一席话,说得齐少衍心里莫名的不痛快起来,冷笑道:“那个女人既然算无遗策,要将齐少游玩弄于鼓掌之间,自然也是易如反掌之事,有什么可说的!你若实在闲来无事,就回房歇着去!”
绿意闻言,心里一紧,忙赔笑道:“奴婢还是留下来服侍爷!”说着奉上手里的汤,小心翼翼道,“这是奴婢问过厨娘方法,试验了几次后,做出来的八宝鸭珍汤,奴婢瞧着爷晚饭时没怎么用,要不现在趁热,热热的喝一碗,待奴婢服侍爷梳洗了,早些个歇下?”
齐少衍方才见绿意托着汤盏,又听她说周珺琬曾打发文妈妈过来过,虽知道周珺琬如今忙于自己的事,只怕想不起来再给他炖汤,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希望的,只不过当着绿意的面儿,这话他不好问出口罢了,所以一直忍着。岂料这汤果然不是周珺琬,而是绿意自己炖的,便有几分意兴阑珊,因一摆手,淡声道:“放着罢,我待会儿自会喝的。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且下去歇了罢,不必上来伺候了!”
爷都好长时间没让她侍过寝了……绿意咬了咬下唇,心里酸酸的,却不敢置噱,只得放下汤盏,屈膝应了一声“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余下齐少衍看着房门阖上了,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情绪,好像已经不由自主的在为那个女人所影响控制了,虽然只是少许的一点,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还有他放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注意力和心思,会不会也太多了一点?他要做的事还很多,哪有旁的时间和心思来想旁的有的没的?
但齐少衍随即又忍不住下意识的为自己开脱,他和那个女人可是盟友,利益与共,休戚相关的,他多放些注意力在她身上,原也是应当之事,更何况,他还等着那个女人为他冲锋陷阵,好叫他坐收渔翁之利呢,不过是多在她身上费心时间和心思罢了,什么大不了之事!
“叩叩叩……”
齐少衍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他听出是绿意的脚步声,对她的去而复返不由有些不悦,因沉声问道:“什么事?”
果然是绿意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小声却欢快:“爷,慕容大爷来了……”
一句话说得齐少衍立刻转嗔为喜起来,霍地站起身来,几步行至门前,猛地拉开了门,果然就见一名男子正含笑立于门外。
男子很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但眼神清明,气质沉稳,五官英挺,轮廓分明,着一袭很普通的玄色衣袍,头发也只用一根青玉簪简单的挽住,整个人却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贵气,让人只看一眼,便再轻易移不开自己的视线。男子不是别个,正是齐少衍的结义兄长,掌管天下漕运的漕帮少帮主慕容璧。
齐少衍已是有日子不见慕容璧了,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忽然出现,自是大喜过望,忙道:“大哥,您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也不说事先打发个人来告知小弟一声,小弟好迎您去?”说着,让了慕容璧进屋,又命绿意,“把前儿得的太平猴魁沏了来,请大哥品尝!”
不待绿意答话,忙又问慕容璧,“大哥用过了晚饭不曾?若是不曾,我这便让人与您做去!”
慕容璧含笑看着自己这个向来对谁都冷冰冰的义弟为自己忙碌,听他问自己,才笑道:“我来前吃了点心,这会子并不饿,且不必麻烦了,待会儿回去后下碗面也就罢了。你还是坐下,咱们兄弟安安静静的说会儿话是正经,说来我们距上次见面,可足足有半年多时间了!”
齐少衍闻言,挑了挑眉,冷哼道:“原来大哥还记得我们足足有半年多时间没见了,我还只当大哥被江南的好风光迷了眼,早将弟弟我忘到脑后去了呢!可怜我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就跟那井底之蛙似的,成日里能看到的,也就巴掌大那么点天空,每日里盼的,不外乎大哥能来瞧瞧我,陪我说说话儿,可大哥倒好,一去便是半年,连信都不与我捎一封来,算什么兄长!”
也就在慕容璧面前,齐少衍会难得露出如此负气与孩子气的一面了。
说得慕容璧有些讪讪的,赔笑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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