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毒妾当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毒妾当道- 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借她的地方请大家乐呵乐呵是假,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以免她去外面乱晃,不慎被外人知道了她的存在才是真罢?周珺琬就暗自冷笑起来。她以为她之前去给宁夫人请安,禀告自己连日来身子都有些不适,恐早晚不能再按时去给长辈们请安时,已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也已心照不宣的与宁夫人达成了共识,好叫她只管放心。却没想到,宁夫人终究还是不放心,为此竟不惜在这最繁忙的几日里,将身边最得力的红绡使过来亲自守着她,也再次证明了她对韩家这门亲事看重到什么地步!
原来昨儿个红绡也是一早便来了周珺琬屋里,先是借口连日来帮着宁夫人打理琐事累得够呛,好容易如今万事俱备清闲些了,想借她的屋子躲个懒儿,问她可不可以?
红绡是宁夫人身边一等一的大丫鬟,连齐少游见了都要唤一声“姐姐”,给几分薄面的,周珺琬又岂敢当众驳她的颜面?更何况如今正是她取信于宁夫人的关键时期,尊重宁夫人身边的人,便是尊重宁夫人,她便是敢当众驳红绡的颜面,也定然不会那么做。
自是满口欢迎之辞,不但命锦秀上了好茶和细巧点心来,还亲自陪着红绡说了半日的话儿。谁知到了吃午饭时,红绡仍是不说要走的话儿,周珺琬只得笑着留她吃了饭,一边吃饭时,一边已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见红绡看她,便微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解释‘每日里这个时辰睡惯了的,还请姐姐莫要见笑’,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逐客之意。
奈何红绡也不知是真没听懂她的暗示,抑或是明明听懂了却故意装作不懂,愣是半点平日里的伶俐价儿都没有,又笑着提出想打叶子牌,还不由分说打发小丫鬟去宜兰院请了梧桐和芭蕉两个来作陪,一直到掌灯时分方大胜而归,还约好了今日吃这东道。
于是方有了方才这一出。
周珺琬昨日便不曾驳红绡的面子,今日自然更不可能,因笑言道:“红绡姐姐可是大忙人,平日里求还求不来你与我们一块儿乐呵呢,好容易今儿个有了机会,我又岂有不奉陪之说?只是我才去给老太太磕了头回来,还请姐姐容我进屋换件衣裳再出来陪姐姐不迟。”
红绡忙笑道:“扰了二奶奶清静,都是奴婢淘气,就让奴婢服侍二奶奶更衣罢。”笑容里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姐姐是客人,怎好劳烦姐姐?”周珺琬也忙笑道,却也知道红绡这是不放心她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因只用了平常换衣衫一半的时间,便换好一身家常衣衫出来了。
当下众人说笑了一回,厨房那边便送了席面过来,周珺琬也不拿架子,命大家都坐了,热热闹闹的吃喝至半下午,又与红绡几个抹了一回牌,至掌灯时分方散。
眼见红绡几个都走远了,趁着锦秀金铃几个洒扫屋子,规整桌椅的空档,周珺琬叫了文妈妈去内室说话儿,“今儿个前面都是什么情形?韩夫人可来了不曾?”
周珺琬曾不止一次设身处地的想,若是今日换作她处在韩夫人的立场,乍然得知了自己精心挑选的女婿并非唯一宝贝女儿的良人,她会怎么做?想来想去,她都觉得但凡韩夫人是真疼韩小姐,都不可能再将女儿嫁给齐少游,必定会即刻想办法退婚,然后为女儿另挑一门好亲事。
而要顺顺当当的退婚,且是在将对己方的伤害减小到最低的情况下退婚,那么就必须要让舆论都站到他们那一方,让世人都知道,是齐家不仁在先的,那就怪不得他们不义了!
所以,她推翻了自己之前韩家会顾忌彼此颜面,不会于周太夫人寿筵登门兴师问罪的结论,而是认为韩家恰恰会选在周太夫人的寿筵上将此事闹开,如此一来,齐家不管是想再继续瞒天过海,还是想息事宁人,都不太可能了!
这也是周珺琬何以会这般关心韩夫人来没来参见寿筵最主要的原因。
文妈妈见问,蹙了蹙眉,才摇头道:“韩夫人今儿个还是没有来。”言语神色间的沮丧和失望显而易见。
周珺琬看在眼里,心下不由也掠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又振奋道:“妈妈不必失望,韩夫人没来,不正说明咱们的计划可能已经奏效了吗?”
虽则只有今日才是西宁侯府宴请众亲朋近枝的日子,但依照惯例,这样大喜日子,至亲和姻亲都该日日不落来捧场的,可韩夫人却接连两日都不曾露面,这本身已足以说明问题了,所以她们大可不必沮丧失望,很可能好戏就将在明日上演!
文妈妈一点即透,很快也振奋起来,点头道:“姑娘说得对,指不定韩夫人明日便登门兴师问罪了呢?”
心情一好,也有兴致八卦了,“对了,今儿个夫人可好生给冯姨娘和三爷母子挖了个大坑!”将自己打听来的前面的情形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周珺琬,末了笑道:“只怕冯姨娘知道后,只恨不能咬下夫人一块肉来呢,咱们且有好戏瞧了!”
周珺琬闻言,也勾唇笑了起来,有好戏瞧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宁夫人与冯姨娘鹬蚌相争,她这个渔翁便极有可能趁机得利了!
章四十九 主仆夜话
周珺琬与文妈妈说话儿时,宜兰院里宁夫人也正与王大贵家的并郭妈妈说话儿。虽则连日来累得人仰马翻,白日里又应酬了一整日的宾客,彼时宁夫人的精神却仍很好,“……白日里的事,你做得很好,我看这下还有谁会把女儿嫁给那个小贱种!呸,母子两个都是下流种子,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也妄想要我们母子的强,也不看自己配是不配!”
赞了王大贵家的一回,骂了冯姨娘母子一回,方命王大贵家的,“去我第一层镜奁里,自己挑一样东西罢!”
王大贵家的闻言,心下暗喜,夫人第一层镜奁里装的可都是赤金首饰,虽则比不得下面几层装的玉器宝石来得贵重,随便一件儿也能值百十两银子了。这也还罢了,最重要的是脸面,她的小女儿不日就要出嫁了,她正愁差一样有分量的压箱首饰呢,如今有了夫人赏的首饰,何愁女儿以后在夫家不横着走?
当下忙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谢了宁夫人的恩后,方喜滋滋挑首饰去了。
趁王大贵家的挑首饰的空档,宁夫人问起郭妈妈来:“那个小狐媚子今儿个可还安分?”
郭妈妈见问,忙禀道:“除过晨起去给太夫人磕头,离开了倚松院约莫半个时辰以外,一整日都待在自己屋里,连院门都不曾踏出过一步,红绡请夫人只管放心。”
“嗯。”宁夫人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郭妈妈却皱眉犹豫了片刻,方小心翼翼道:“夫人白日里当着众宾客的面儿那样说冯姨娘,就算真能搅了三爷的婚事,就算冯姨娘不足为惧,可焉能保证不传到侯爷耳里去?毕竟……夫人是当着侯爷的面儿说过务必要将三爷的亲事办得风风光光的,若是因此而坏了夫妻情分,岂非得不偿失?”
“夫妻情分?”本是一席小意相劝的话儿,不妨却触动了宁夫人的伤心事,让她想起齐亨今夜又是歇在冯姨娘房中的,不由怒妒交加,当即便冷笑起来:“我和他之间,如今还有这个东西吗?他如今眼里心里只得那个贱人和贱人生的贱种,若非顾忌着御史台的御史们,若非顾忌着父亲和大哥,只怕早宠妾灭妻,让我给那个贱人让位,给游儿给那个贱种让位了,是他不念夫妻情分在先的,我还怕什么会坏了夫妻情分?他若真有本事,就休了我,扶正那个贱人,偏他又没那个本事,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再者说了,就算真传到他齐亨耳朵里去又怎么样,她从头至尾可曾说过那个贱人一句不是?王大贵家的又可曾说过一句假话?她们主仆不过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他齐亨就算要兴师问罪,也得师出有名才是,哼!
“可是侯爷总是夫人一辈子的倚靠,是要跟夫人共度余生的人,彼此若是闹得太僵……”郭妈妈忍不住又劝道。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宁夫人狰狞着脸恨声打断,“一辈子的倚靠,共度余生的人?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终生错托给了他这只白眼儿狼!我如今只恨不得他即刻就死,只待他一死,我便立刻将贱人母子扫地出门,将老不死的送去庄子上,再将那个瘸子也赶出去!这个家本来就是我们母子的,总有一天,我会将那些碍眼的人通通扫地出门,让他们全部流落街头,不得好死!”
无数次午夜梦回再难入眠时,她都会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当年如果自己没有遇见齐亨,或是遇上了却没有被那时候的他迷惑,没有不管不顾的执意要嫁给他,是不是她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像今日这般人不像人,鬼不似鬼了?只可惜,这世间最不可能存在的,便是后悔药!
宁夫人话说得这般决绝,郭妈妈就讷讷的没了言语。
她跟王大贵家的一样,也是跟宁夫人几十年的老人了,对宁夫人与齐亨这二十几年一路走来都经历了些什么事自然是门儿清,对他们何以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门儿清,但也正是因为门儿清,所以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劝宁夫人了,于是只得低垂下了头去。
宁夫人犹沉浸在对齐亨的巨大恼怒和恨意当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在安静的屋子里,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但很快她又忍不住悲从中来,潸然泪下了,却不肯给郭妈妈瞧见,因侧了头脸,将帕子抽出来悄悄擦拭眼睛。
彼时王大贵家的已挑好一对赤金的镯子出来了,满脸的喜色在见到宁夫人如此情形后,立刻吓到了爪哇国去,忙将镯子袖了,轻手轻脚绞了块热帕子,屈膝奉到了宁夫人面前。
宁夫人终究是个要强人,接过王大贵家的递上的帕子擦了几下,便已回复了常态,若非眼睛微微有些红肿,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任谁也看不出她才哭过了,“对了,使去韩府打听消息的人怎么说?”恨齐亨是一回事,却也知道短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死去,当务之急,还是得把眼前的困境应付过去。
这些外事历来都是郭妈妈在安排,闻言因回道:“听说是韩夫人病了,经不得风,所以不能登门道贺,可又不曾见请太医……”
说是病了,却又不曾见请太医,可见这“病”来得蹊跷……宁夫人不由沉下了脸来,这雅如也真是,都四十岁,快作外婆的人了,却仍这般拎不清,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自己不能亲自登门道贺,总也该使几个体面的管事妈妈来送个礼磕个头罢,却至今半点表示都没有,也就怪不得那个老不死的白日里会当众说她‘拿大’,没把西宁侯府这个亲家放在眼里了,害她也跟着面上无光,下不来台!
只是这门亲事终究是宁夫人费尽了心机才结成的,未免再横生枝节,如今少不得要再费心将事情圆过去,想了想,因吩咐郭妈妈道:“你明儿一早便收拾了,亲自去一趟韩府,看看韩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若是真病了也就罢了,若是没病,无论如何都得将她请上门,明白吗?”
郭妈妈也知兹事体大,忙屈膝郑重的应了:“夫人放心,老奴省得厉害关系,一定会将韩夫人请到的!”
章五十 暗中关注
同一片夜空下,墨竹院内。齐少衍正坐在院内一个八角亭里自己与自己下棋,旁边是一个开满了荷花的池子。他穿着白色的宽袖锦袍,腰系银纹玉带,造型古朴的竹簪把发束起,衬着散在身上点点的月光和身后随风而动的荷叶荷花,竟似是画中人一般。
绿意则安静的侍立在一旁,齐少衍一直不说话,她便也一直不说话,只在觑见齐少衍杯中的茶少了时,飞快的上前去续满。
一直到一盘棋下完,齐少衍才一边往棋盒里捡着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开了口:“你说韩家的人明日,会不会登门兴师问罪?”
明日可就是太夫人寿筵的最后一日了。
绿意见问,思忖了片刻,才道:“以韩夫人对韩小姐的疼逾性命来看,韩夫人明日必定会登门!”
韩夫人当年嫁进韩家后,将近十年都未孕之事,是京城泰半人都知道的,好容易有了身孕,却因难产差点儿致使一尸两命,母女俱亡,之后更是再不可能有孕之事也是人尽皆知的。
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女儿韩夫人看得有多重,可想而知,一旦她得知自己精心为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竟在女儿过门之前,便有了一个二房奶奶,还差点儿生下庶长子,且这对母子的存在竟被瞒得铁桶一般,她之前竟连一丝风声都没听到,可以想象她会何等震怒,而人在震怒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别说退婚了,只怕让韩夫人杀人,她都十有八九做得出来!
齐少衍还在不紧不慢的往棋盒里捡着棋子,“若是韩夫人明日果真登了门,那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她小周氏!”
能在宁氏眼皮底下将陆炳一家收为己用,懂得利用柳叶桃米囊花马兜铃三样花木相生相克的药理让齐少游毫无自觉的逐渐变成“太监”,还能在老奸巨猾的周氏和宁氏之间左右逢源,将二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齐少游微蹙眉头,不自觉停止了捡棋子的动作,转而以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敲起棋盘来。这也是他思考问题时习惯性的动作。
据他所知,小周氏在来西宁侯府之前,虽然其父只是一介七品芝麻官,但因膝下只得她一个孩子,历来便千娇万宠,养得她很有些不谙世事。照理说来,一个四体不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会懂得花木间相生相克之类知识的才是,除非她有悉心研究过,可据绿意打探来的信息,小周氏之前又分明不曾有过这方面的爱好或是特长;再就是陆炳一家可是西宁侯府的家生子,平日里顶老实谨慎的一家人,在府里极不起眼,跟小周氏就更是素无半分交情的,她到底是怎么想起收他们一家为己用,又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她竟知道陆家跟东郊卖花儿崔举人家的交易,知道陆家在福兴票号存有银子在祥符县买有地,以此来逼陆家就的范?可她一个平日里连二门都出不去,身边人也指望不上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样隐秘的事?就连他,不也是在对她起了几分好奇心后,顺藤摸瓜,才查出陆家这些事来的吗?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还有小周氏对待宁氏和周氏的态度,以往她可是凡事惟周氏马首是瞻,素不把宁氏放在眼里的,怎么会在落了胎病了一场后,态度便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